“墨桐筝主,既然你不肯开门,那我可就只能自己推门进来了!”说罢,南宫不敬便抬起手准备推门而入。
然而,就在此时!
“这位兄台,没有得到主人家的准许就自作主张去推别人家的门,这岂不是有违礼数有失管教?这种狂妄无礼擅闯私宅的习惯可不好,而且还是这样被人在后面看着盯着,竟然还能这么明目张胆旁若无人,我沈烛南这辈子倒还真是第一回碰上这么不要脸皮之人呐!虽然不想这么直接,但你的行为也实在是让鄙人忍不住啊!”沈烛南手持拂尘无奈叹道。
“脸皮是啥?难道我南宫不敬的脸皮还不够好看吗?但是在吾看来,阁下的脸皮也未必有多美丽吧。吾不要脸皮,你就要脸皮了吗?未经吾之允准,便擅自踏入吾桐州之地。可知吾乃桐州之主?桐州之内一切地界皆归吾所统辖。吾想往哪里便往哪里,吾想推哪扇门便推哪扇门!你有何立场资格来阻止吾呢?”南宫不敬冷冷转身,王者威严尽显枭狂,“倒是吾想请教阁下,未经吾南宫不敬允准,便擅闯吾桐州又该当何罪呢?!”
“啊哈!我沈烛南这辈子倒还真是第一回听到有人敢这样跟我讲话呢!我沈烛南是有罪啊,而且还是罪恶滔天天地不容呢!至于你要问鄙人该当何罪嘛……”沈烛南凝眉敛目,沉吟半晌,拂尘怒扬,忽然笑道:“那鄙人便回答你,我沈烛南这辈子最大的罪过就是不够无耻卑鄙,也不够残酷冷漠,温柔与仁慈就是我沈烛南所犯下最大的罪。该当给自己换上一副铁石心肠与铁腕手段,对待任何敌人都不再心慈手软,不再枉纵错放,不再有不虞之誉,亦不再有求全之毁!”
“南宫不敬与阁下素无瓜葛,阁下当真要与吾作对吗?只要阁下现在离开此地,并答应从此不再踏足桐州地界。为免冲突,今日之事,南宫不敬便不再追究就此揭过!否则,一切后果,吾概不负责!”南宫不敬道。
“哈,鄙人实该感激阁下宽大恩德!但如果鄙人说,吾……拒绝呢?”沈烛南道。
“哈哈,那就没什么话好讲了!”南宫不敬烈氅霸刀乍现,威武一挥,烈焰激荡,刀锋之下,烽火燎原,锋芒所见血艳川流,王者气势威震山河!
“是啊!鄙人也不想再讲什么废话了,刀剑决命,方能称快,不是吗?”沈烛南拂尘化变,剑锋惊现,苍山负雪,剑出绝世,无声中却似隐有惊雷巨响,无情中却似深藏万钧深情!
而此时,战局激烈,形势高张!
楚千画战魂孤身仗剑单膝跪地于万军之中,似被数不清的丛林猛兽荒原凶禽包围猎杀争相撕咬的弱小猎物,但即使身畔尽是战场喧嚣狂风沙尘漫天呼啸,犹如刀屑不断疯狂涌入耳际刺痛着鼓膜神经,却仍未能将以战魂入阵闯杀敌阵的楚侠女吓到。
“盾阵已破,我倒要看你们还有何招数都尽管使出来吧!”楚千画冷眼凝视着周遭敌军阵势变化,临危不乱迅速整理出思绪准备再观察研判出应变对策,却只见敌军阵营只是围着跪伏在地的楚千画不断转圈,并用一种近乎癫狂的举动相互狠割划砍兵器意图制造金属躁音刺激摧毁楚千画的听力和精神所能承受的极限,但令楚千画感到困惑的是,为何敌军阵营自己却不受影响,而此刻桐州城头上的所有人也都被刺激得抱住身体捂紧了耳朵,却还是有很多人被逼到崩溃倒地哀嚎。
楚千画以自身元力强逼功体封闭耳窍,极力忍耐着被金属音波和敌军咆哮干扰刺激的痛楚,一边狠狠地憋劲随时准备发起反击,一边耐心地寻找着敌军的漏洞破绽,“呵,想要以这种卑劣的手段来不断消耗我的体力和精神力,未免也太小瞧了我了吧。难道你们忘记了虽然我是她,但我也不只是她。我可是她身经百战千锤百炼才蜕化而出,并且还是专为战斗而生为战斗而存在的战斗化身,战……魂啊!”
蓦然,楚千画所化战魂之身突然手握残兵旋身飞纵而起,使得残剑断刃再化气劲旋流形成一道可绞杀阻挡一切外界攻击的强力风旋气流,李从云麾下大军本想以强力音波声压彻底摧毁击溃楚千画心智神识,却不料楚千画所化身的战魂,竟然以其比本体真身更加纯粹敏锐的战斗本能和感知,在这样极其紧迫危急的短暂时间内,以其无比镇定清醒的战斗理智准确分辨出了敌军真正的意图和攻势,并精准做出了最完美的防御化解之策,且趁敌军不及反应防备之时,将敌军溃败之下的攻势,吸纳转化,增强数倍,为我所用,施以反击!
“哈,果然不出漾之所料,方才攻势表面上看是想要以强力音波与声压通过听觉摧残击溃漾之精神心智,但可惜这场战斗你们所面对的主导者是我,不是她!你们以兵器之间猛烈互击所发出的音波和战士咆哮所爆发出来的巨大声压对我所发起的攻势,其实只是在掩饰你们对我所隐藏的真正的攻击!”
楚千画的战魂化身手持残剑断刃危立云巅,突然身上衣裳颜色再次惊艳蜕变,宛如一朵盛开在战场中央的巨大烈焰花朵,虽无羽翼却仿佛天生便注定将为战斗翱翔,纵使手中仅握有残剑断刃却也未曾褪色的战斗灵魂,此刻的她方才是最可怕的战斗梦魇,终于在侠情剑即将重铸现世,而于焉苏醒的侠女战魂,也是最初的华胥梦见城公主,青史无名·楚无衣唯一的小妹她真正的名字,但却也是一个曾被她所拒绝的名字,楚无漾,“愿天下太平,盛世无恙。她说她无法背负这一切,她只想要做个普通快乐寻常人家一样的小女孩,但奈何这世道不许,诸天神佛和天下人也不让啊!”
但……
“那就是针对我全身所有的毛孔穴位经脉如狂风暴雨密集攻击的音波暗刃暗雨飞针,只要我如你们事先所预想的那样,将一身元功都用来封闭耳窍堵塞听觉,那一旦我这么做了,那么我全身上下的每个毛孔穴位和经脉都将成为破绽,届时即便是我已发觉也已经来不及了,隐藏在空气里之中阳光之下的暗雨飞针,全部都将会被像蜂蜇一样毫不留情地疯狂涌向刺入我的身体里。”
楚无漾用残剑断刃勾弄着几枚暗雨飞针,脸庞上面不禁浮现出一抹苍冷的笑容,“届时,漾便真得将要如你们所愿,灰飞烟灭只剩下残骸一具了。但漾既已出现,那任何战斗都只能由漾说了算。她楚千画做不到的事情,我楚无漾却可以轻而易举!既然你们那么想要杀了我,漾又岂能不能让你们如愿呢?但漾给过你们机会了,而你们却没有珍惜。那现在轮到漾出手,你们是不是也该给漾一个机会呢?哈哈哈……”
蓦然!
楚无漾手持残剑断刃身体反向旋舞急坠,竟将方才敌军暗中攻击的暗雨飞针全部都反射了回去,转眼间敌军阵营大乱被楚无漾的突然反击造成无数死伤。但敌军精锐却并未因此遭受任何折损,反而纷纷从那些残兵败将身边举盾持戈敛气屏息,以极其迅猛敏捷的速度铺天盖地冲杀了出来,楚无漾所将面临的真正的战斗才将要开始。
“暗羽部队,这可是我李从云专门从这数万大军里面挑选出来的精锐中的精锐,想要在漫天暗羽的绞杀猎捕之下挣脱天罗地网求得一丝生机,这种愚蠢的想法可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痴人说梦!”王驾轿辇上,李从云一脸倨傲却又似乎带着几分落寞彷徨,眼底的忧郁像是掩住了月色却从未消散的乌云,“我曾祈祷象征死亡与毁灭的乌鸦不再出现在我所眷恋与向往的天空里,但从我开始厌恶这世界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不再眷恋与向往天空了,或许乌鸦才应该是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吧。苍天已死,饕餮无涯。暗羽之下,谛听……厮杀。”
霎然!
暗羽杀影像无数只乌鸦遮天蔽日密集交织掠过苍穹,仿佛一张庞大无比的漫天杀网紧密交织笼罩封锁,而被笼罩围困在这张杀网之下的楚无漾,此时则成为了这张漫天杀网与这群暗羽乌鸦唯一的猎物,而她能否凭借手中残剑断刃冲出重围,也将决定侠情剑能否铸剑功成,甚至于其本体的生死存亡也紧悬于此,与暗羽饕餮的较量将成为她蜕变归来首场战役真正的考验!
然而,此刻桐庐之外却也激斗正酣,沈烛南与南宫不敬之间的斗法对决,与楚无漾所正在经历的战斗相比,其烈度与凶险更有过之而无不及,烈氅霸刀与苍山负雪激战之声惊天彻地,使得桐庐之内的两人不免也受到了影响,墨桐九鸳虽然早已有所察觉,然而铸剑正处于关键时刻,使得他即便已感知到桐庐之外正发生的一切却也无暇顾及。
但桐州城外的战局形势却也急转直下危急万分,只因为楚无漾虽然机智敏捷有勇有谋骁勇善战,但仅靠其战魂力量和手中的残剑断刃根本无法持续久战,更何况还要面对暗羽部队这种绝对精锐力量的密集绞杀,即使楚无漾再强悍也无法突破杀网逆转战局。
此刻!
楚无漾被暗羽部队的漫天杀影轮番袭扰攻击,早已被攻击得遍体鳞伤再也无力反抗,只能紧握着手中残剑断刃顽强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但暗羽部队似乎也已察觉到了楚无漾此时已无力再战的力竭虚弱状态,遂将手中利刃一同举起像蜂巢洞穴般将楚无漾彻底包围,仿佛只要一声令下一个瞬间便将全部刺进到楚无漾的身体里去。
“杀!”
顷刻令下,万刃齐出,犹如绞杀天网在一瞬间一同收拢命中,楚无漾却只能僵在原地坐以待毙动弹不得。
然而,就在这最危险的时候!
楚无漾手中残剑断刃却突然迸发异光似九地之下的甘甜井泉喷薄怒涌,霎时万道剑光闪耀苍穹,一袭人影一道剑芒横空出世威震玄黄,只见得她手握一口绝代剑锋缓缓起身,一步踏出便将暗羽万刃尽皆折断,再一步便将暗羽部队之人全部震飞击溃。
“我本为魔不念经,何须佛前悟死生。可怜当世无英雄,无漾归来仗侠情。”九鸳千画铸侠情,一剑无漾天下平。江湖自古多英雄,侠女无漾破苍龙。
千画终觉醒,侠情既重铸。侠女楚无漾,于焉现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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