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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嘴毒心不软

蒋述住进司家时,家里已经收容两个“原住民”了。

姚叙和司航还没起家那些年,这对年轻小夫妻一个卖鞋、一个开车拉煤,省吃俭用在镇上攒起个两层小楼房。

别人盖楼享福,他俩盖楼养孩子,还主要替别人养孩子。

他们生长的小镇名叫“佛脚镇”,老人说弥勒佛当年游历此地,大为欢喜,落脚踩出个巨坑,佛脚镇就是从这个低洼的巨坑里一砖一瓦建起来的。

没人说得清“当年”是哪年,也没人告诉孩子,弥勒佛游历留下来多少个脚印。

现实是,佛脚镇四面环山,交通闭塞、难以种地谋生,年轻人、中年人都出去打工了。

佛脚镇,留下了最小的和最老的。

老人也得种菜挖地,一个个孩子没人管,跑来跑去,都跑进司扬家,他家有电视机。姚叙和司航一商量,把崭新的小楼改成了留守儿童托管所。

留守儿童托管所,开了几年就免费了几年,年年爆满。

后来遇上拆迁,镇上不少人得了补偿款,纷纷接走孩子,去市里念书。

小楼也拆了,司家举家搬迁,在房价大涨前,住进市区小别墅。

姚叙领着蒋述进门时,三扇房门一齐打开,三个影子飘出来,围拢住他。

蒋述怯生生地抬眸,迅速扫一眼,又立即垂了头。

司扬打量他两眼,也不搭话,只朝姚叙说:“妈,他睡哪间?二楼住满了。”

姚叙抬手轻轻弹了弹司扬额头:“没礼貌,你们头回见,互相认识认识。”

“这是蒋述,往后住一起,你们得互相照顾。”

三个少年一对视,尤祁嬉皮笑脸地先伸出手,也不管蒋述认不认生,一把捞过蒋述冰凉的小手:“我是你尤祁哥,小同学别怕,他们谁敢欺负你我揍他。”

蒋述手被人拉着晃啊晃,很不习惯,但心下那根弦松了松:“尤祁哥哥……”他脸憋红了,也没再蹦出多几个字来。

司扬哼笑一声:“就你那体格儿,谁揍谁啊?”

他朝蒋述扬了扬下巴,好像这就算给面子了:“小孩儿,会自己做饭吗?”

那嘴脸,好像挑剔的包身工来人才市场捡童工似的。

司航提着蒋述的小行李箱进来了,一听这话,照着司扬后脑勺就给一计脑瓜崩儿:“小述,别听他胡咧咧,司扬会做饭,有时候我们忙,不想点外卖了就让司扬做给你吃,别跟他客气。”

司扬很不服:“我不爱做,找别人伺候去。”

“扬扬。”姚叙瞥过去一眼,警告他适可而止。

蒋述一张小脸儿通红,梗起脖子小声说:“我会炒饭,还会……还会煮面,我自己能做。”

司扬和尤祁,一看就比蒋述高不少,站在最边缘的第三个少年,倒是看起来和蒋述一般大。

这少年生得细皮嫩肉,眼睛不打转儿地瞧着蒋述,从头至尾没靠近一步,也没插一个字。

司航提着行李箱,搂了蒋述往楼下走,才介绍道:“他是苗冉,你俩一个班,别害羞哇,以后还能约着上下学。”

苗冉听司航说到他,这才抿嘴笑起来,对蒋述点点头,一双桃花眼弯弯,却藏着绵绵软刺似的。

蒋述也朝他点点头:“你好”。

随后跟着司航去认自己房间了,当时司家已经搬到市区别墅六年,一楼主卧在左,蒋述房间在右。

推开木窗,就能观赏到漂亮的院子,花草芬芳,院子最中心,种了三棵树。

黄花风铃木,这是姚叙后来告诉蒋述的。

后来,三棵树变成六棵树;再后来,六棵树死了三棵,又变回三棵树。

蒋述也是在那年,死了对司扬那颗心。

司航给蒋述带上房门时,小孩儿正满眼新奇贪恋地望着窗外院子。

没两秒,司航悄咪咪推开门,分享情报似的对蒋述补充道:“你司扬哥是咱们家做饭最好吃的,他就是嘴硬心软,你下回试试看。”

心软不软,蒋述不知道,但嘴毒是好看出来的。

睡在陌生环境的第一晚,蒋述悄悄咬着被子角哭了,外婆不会用手机,他不敢找姚叙打电话回家,怕自己控制不住飙眼泪,丢人,也怕他们以为他不喜欢司家。

司扬路过院子,敲敲窗缘,隔着窗对里头人说:“蒋述,起来帮我扶着点儿墙,有两处被你哭垮了,我修修。”

蒋述掀开被子,把自己捂进被子里,哭着哭着就憋不住带了笑。

“带哭带笑,黄狗屙尿,小傻子。”

司扬走了。

第二天早晨,蒋述起床上二楼,一双眼拿冷水冲、毛巾敷,基本消肿了。就是哭得太厉害,眼皮褶子暂时变了形,猫儿似的眼像做了欧式大双,还失败了。

二楼客厅空无一人,姚叙去自己开的美容院、司航接手了一个小型私人加油站,也老早出了门。

蒋述换好鞋,他准备去附近走走,顺便买早餐。

一中还有一个月开学,他没作业,只愿意提前翻翻语文课本,数学就算了,翻起来跟天书没两样。

刚出门,迎面遇上司扬,司扬手里拎着两包蔬菜、一袋肉,还有个看不清的袋子,花花绿绿透出来,大概是零食。

司扬15岁,已经比多数成年男人还高些,他一身白色运动服,侧边两条细细的红杠,整了个发带,还挺潮。

司扬刚晨跑回来,身上还往外冒热气,看蒋述是出门的样子,丹凤眼淡淡瞥他一眼:“出去啊,认路吗?”

蒋述“嗯”了声,侧身站着,避开让他进门。

他犹豫再三,吃独食不好,于是开口问司扬:“需要我带早餐……”

“砰”,门已经关上了,蒋述想,司扬故意的,他明明都听见。

蒋述气呼呼沿街暴走几公里,早餐变成早午餐,他还没有手机,从家里带来的钱应该够,不过买了手机就没钱应急,再等等吧。

不知道一个月不到的短工有没有人招?

蒋述一顿暴走,出了小吃店就丢了方向,他是个路痴,盲目自信那种。

等他一路问一路错,磕磕绊绊绕回司家时,已经中午11点钟。

蒋述走下楼梯,经过厨房,苗冉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发坐在餐桌边吃三明治。

苗冉该是熬夜了,睡眼惺忪,一边咀嚼一边发呆。

司扬系着围裙,换了白T,看上去洗了个澡,白白净净的。他站在灶台边洗盘子,专门做三明治的机器已经清理干净,收在一边。

厨房和一楼公共区域联通的,二人看见蒋述走下楼梯,很默契地同时转头望他一眼,头转回去,哥俩谁也没搭理他。

蒋述小心酝酿的措辞噎在喉头,默默走回自己房间,真搞笑,谁稀罕搭理他们似的。

关门前,他听到的最后一句,是司扬对苗冉说:“桃子汁你又不嫌甜啦?少喝点儿。”

兄友弟恭,行。

一小屉汤包、两个鸡蛋白,蒋述硬生生在房间扛到天黑。

司家晚饭上桌时,已经七点半了。

大约下午三点多,蒋述肚子饿,点外卖不会填地址,他放下书,准备出门觅食。

哪知司扬和苗冉又下来占了厨房,俩人谈笑风生在煮挂面,蒋述若是出去,无论怎么走都能互相看见。

他干脆躺回床上,闭眼眯会儿,等他们用完厨房再出去。

这一眯就沉沉睡过去,直到天黑了,姚叙轻轻叩门,喊他吃饭。

晚饭是阿姨做的,很丰盛。崔阿姨58岁,跟他家做了六年,平日管做午餐和晚餐,但寒暑假期间很少来,要回另一个区带带孙辈。

餐桌边,白天没出现的尤祁也在,尤祁见蒋述从房间过来,拍拍身旁椅子示意他:“小阿述,睡迷糊啦,过来坐。”

尤祁听姚叙这么叫蒋述,也厚脸皮跟着叫,从他嘴里喊出来,多了份调侃。

司扬抱着手臂,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想骂他但场合不对,脸色很差说了句:“都等你呢”。

蒋述立时清醒了,他总算明白,司扬不是不爱做饭,是不乐意做给他吃,所以才两进厨房、一句客套话都没给他,哪怕假装假装呢?他蒋述也不会没眼色到真过去加入他们。

早上出门还想着帮他们带早餐呢,真是浪费表情。

想到这儿,蒋述跟个斗士似的,忽然昂首挺胸、急冲冲朝尤祁那边走去。

要是司扬再损他,他直接顶回去,也不顾大人怎么想了。

司扬没开口,尤祁就笑呵呵地伸手抓过他手腕,把人拉来坐好:“谁给你打激素啦,雄赳赳的?”

蒋述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看见好吃的两眼放光。”

尤祁胡噜他头发,头发又多又软,跟小猫似的。

蒋述头跟着他手的动作往后仰了仰,发现司航没在:“姚姨,叔叔呢?”

姚叙眯眼笑笑:“你叔在加油站吃。饿了吧?过几天崔阿姨调好时间,你们五点半就开饭,别等。”

“没事儿,要等的。”蒋述这话说得很软很乖,带着刚睡醒的懒意,特别招人疼。

“啪”,苗冉筷子掉了,摔下地格外地响。

桌上目光汇聚过去,司扬放下手臂,起身去筷子筒给他拿了双新的。

苗冉接过来,温声道谢:“谢谢哥,哥你真好。”

“哎哟,肉麻死了。姚姨,再不开动菜都哭了。”尤祁咋咋呼呼,也没先下筷。

“一天天练嘴吧你,开动开动。”姚叙象征性拈了根菠菜,几个孩子才开吃。

一大桌菜,清淡的、鲜辣的都有。

姚叙没吃几口就饱了,慢慢喝汤,看他们吃。

蒋述吃得急了些,一块粉蒸排骨刚放进嘴里,就见姚叙转头问司扬:“白天就你们仨在家吧?做什么好吃的啦?”

司扬慢条斯理剥着虾,道:“早上三明治下午挂面,没别的。”

“那阿述吃得惯吗?”

蒋述一愣,不晓得怎么回答才好,三明治、挂面,他一口没吃。

空口白牙编一句“吃得惯”也挺搞笑吧。

司扬好整以暇坐着,倒是苗冉紧张兮兮的,做了亏心事一样,筷子都停了。

“呃,我今天吃了灌汤小笼包,挺好吃的。”蒋述没办法了,实话实说。

姚叙眉毛轻蹙又展开,嘴角还卷着笑,语气倒冷下来:“司扬?”

饭桌上气氛微妙地紧张,任谁都看出些兴师问罪的意味。

司扬正欲开口,蒋述赶紧说:“姚姨,我就是出去转转,顺便在外吃,很方便。”

姚叙和蒋述妈妈是二十几年的好友,虽然各嫁两地,联络始终未断,姚叙在佛脚镇开鞋子店的钱都是找蒋述妈妈借的。

她们的来往终止于蒋述妈妈胃癌过世,这份友谊是刻在骨上的,哪怕命运弄人。

那一晚,一扇封闭的门内,姚叙破天荒骂了司航。

尤祁和苗冉从没见过姚叙那样的眼神,冰冷、愤怒、极其失望。

车里,25岁的蒋述回忆,他和司扬一开头就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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