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见道:“姑娘是要与我比剑?”
严敢夫道:“不错。他们说你剑法极好。”
柳惜见从严钰手中取过剑来,道:“多谢姑娘看重,既如此,那我便与姑娘切磋切磋。”
严钰退了回去,严敢夫道:“好,爽快!”语罢,身形一起,便已出剑攻来,柳惜见当即纵上,展开本门那一路“悲风愁杀人”剑法与之相抗。
严敢夫所使也是快剑,亦是飘忽轻灵的剑招,与柳惜见用剑倒有相似之处,二人剑光纷洒萦绕,看来似裹住两道人影。拆了百余招后,严钰低声与身旁的男子道:“严福,你瞧小姐,今日可能胜了那柳惜见。”
严福双手抱臂,道:“你好好瞧着不就知道了。”
严钰白了他一眼,猛然间,听得“铿锵”一声,严钰忙回目去瞧严、柳二女,又见二人已全换了路子,出剑有如雷霆过空,霹雳大作。
严敢夫所使不知是何剑法,那剑竟如是从身上长出来的,须臾间便能左右跳荡,前后凌跃,柳惜见在同辈人中,从未遇过如此劲敌,心中大喜,当下只出剑挡御,余暇便只查观严敢夫剑招。
五十余招过后,严敢夫觉出柳惜见用意,出招越发猛恶,柳惜见只得全心对敌,手上所使仍旧是“悲风愁杀人”九路剑法。
二人再拆了百余招,严敢夫更觉柳惜见剑势中隐隐夹有风雷之声,而自己每一剑递出,不论剑指何处,都给柳惜见拨了开去。她心念一转,随即使一招“雨打梨花”,圈转长剑,直对着柳惜见胸前一片罩去,柳惜见看剑光成环,当即也挥转长剑,划圈笼去。
这一时,两人剑尖碰到一块去,迸起一圈火星子来。一侧的严钰、严福见得此景,先是一惊,后又盼严敢夫能在这并驱之境中快得一步,跳出来刺柳惜见。严敢夫何等聪明之人,早已想到,但每想动得比柳惜见快时,柳惜见长剑转得也越发快起来,便是不落她后一毫,严敢夫微一动念,得了主意,手中剑转得慢了,剑尖登时偏离柳惜见剑光半寸。
严敢夫随即将剑前送,却在长剑送出一半时,给一道银光横砸下来,严敢夫手中剑一沉,手臂给震得发麻,那剑把捏不定,便脱出手去。
柳惜见要把那剑挑开时,严敢夫伸左手一抄,将剑拿了回去。柳惜见没想到她敢如此大胆,其出手之迅,也是一绝,大叫一声“好”,跟着使一招“燕尾点波”,袭向严敢夫左腕。
严敢夫看对面剑光点点而来,出一招“拥天摘星”,顺着柳惜见剑影一一击去,“铿铿铿”数下,柳惜见硬是一给挡了回来。严敢夫足尖轻点,身子飞跃,长剑如浪压来,柳惜见看她攻势,倒觉使自家剑法中一招“轻鸥尽来”应对最妙,念头未落,一式“轻鸥尽来”已跟着递出,剑花错落,嗡嗡然一阵响,一股力回压,严敢夫长剑竟自斜折回去。
严钰险些叫出声来,但那严敢夫剑刃要削过她自个儿脸侧之时,她应对亦快,身子后跃,避过柳惜见力迫,随即能自主。当下又施展自己的得意剑招向柳惜见急攻。
眼见严敢夫攻势快密,柳惜见只得使出幻影剑,两人攻守变换,身形愈快,不多时,落入严钰、严福眼中,便只见两个虚影乱荡。二人再瞧不清柳惜见和严敢夫招式,心下越急。
柳惜见和严敢夫两个,却是越斗越佩服对方武功,再斗了两百余招,严敢夫窥得柳惜见招式中一处破绽,便即出一招“恶风白浪”,直取柳惜见眉心。
严钰、严福只见两道剑光闪过,柳惜见和严敢夫齐齐顿住,二人定睛细看,只见严敢夫长剑指在柳惜见眉心处,而柳惜见长剑也抵住严敢夫右边脖颈,严钰、严福相视一眼,心中都是战栗。如此局面,要柳、严两个真是死敌,便要落个玉石俱焚的下场。
原来,适才严敢夫查到柳惜见招式中破绽,本想以此将柳惜见败了,谁知她出招去时,柳惜见立时察觉,变招还她一击,便因此,该有的胜负之分,便转成了平局。
那面,柳、严二人相视一笑,一同收了剑。严敢夫道:“看来,扶疏四杰所言不虚。”
柳惜见道:“严姑娘的剑法,我也很是佩服。”
严敢夫笑道:“这回咱们打了个平手,下回我来,定是要胜你的。”
柳惜见听她如此说,道:“下回,换我去寻姑娘吧。”
严敢夫道:“你寻我?”
柳惜见道:“是啊。”微微一顿,又道:“你们扶疏岭上,是不是有个叫谭鑫玉的,听说他武功极是厉害,我也想领教领教。”
严敢夫微一迟疑,道:“你如何知道谭鑫玉的。”
柳惜见道:“几月前,武林中出了件大事,有个叫廉孤飞的,在桃州一座寺庙里单挑各派高手,无一人敌他,后来,是谭鑫玉赶来,胜了这廉孤飞。此事武林中已传得沸沸扬扬,如此少年英雄,我想见见,顺便与他切磋切磋。”
严敢夫也不细究柳惜见的话,说道:“柳姑娘,以你武功,兴许能胜得我,却绝胜不过谭鑫玉。”
柳惜见道:“那也要比比,才知如何。”
严敢夫道:“随你吧。”又道:“反正,我还会再来和你比试的,你可要等好了。”
柳惜见道:“那谭鑫玉,现在扶疏岭上吗,改日我好找他去。”
严敢夫道:“在,你到了扶疏岭,报上你的名字,说明来意,他们便会放你上山的。”
柳惜见轻轻颔首,道:“我晓得了。”说着,还剑入鞘,将剑还了给严钰。
严敢夫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道:“柳姑娘,这是郎王寿叫我给你的。”
柳惜见怔了片刻,道:“给我的?是什么?”
严敢夫道:“我怎会知道,又没打开看过。”言罢,与严钰、严福二人一招手,三人便下山去了。
柳惜见看几人身形没入林中,只觉严敢夫来得贸然,去的也率性,倒与此前见过的人都不同。她摇了摇头,正要拆开郎王寿的那信来瞧,蓦地里,身后一股劲风砸来,柳惜见心一惊,忙纵身要避,但不管如何闪转腾挪,那股风力都是如影随形。她几个纵跳,前后转望,却始终见不到出力那人的正脸,只略略见个灰影。
柳惜见汗毛倒竖,不知身旁的是何人,正惊心间,只觉手上信封给人抽去,她伸手要夺回时,一掌猛地撞到她右肩上来,她右边上身如给千万根钢针扎中一般,疼入骨髓。柳惜见给疼得懵了,身子“嘭”一声落地,又是一阵巨痛袭来,但怕敌人再攻来,也顾不上旁的,转头一看,却只见忘尘一脸严正立在眼前。
柳惜见心下愕然,过得一阵,叫道:“师……师祖。”
忘尘厉声道:“你还敢叫我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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