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吃完饭出来,池东文把刘陵送到了刘陵新家的楼下,开着车扬长而去。刘陵在临关车门之前还看了他一眼。
“池总,”刘陵说。
“干嘛?”池东文看着她笑笑。
“你以后准备干点什么?”刘陵问。
外面的风有点大,呼啸着吹进池东文的车里,吹散了刘陵的头发,也吹乱了池东文今天特意打理过的发型。
“还是那句话,”池东文松开了手刹,看了一眼刘陵:“信我吗?”
刘陵犹豫了一下,“信倒是肯定信,但是我总觉得这一关门,下次见你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一定是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池东文说,“感谢你。”他突然说。
刘陵关上了车门,看着池东文的车越行越远,她低着头一步一踱的走回家,却在小区门口见到了一个她并不想见到的人。
田致嘴里叼着烟,蹲在刘陵的小区门口,脚边是一地烟头。
刘陵看了他一眼,说道:“什么时候来的?”
田致眯起眼睛看了看刘陵,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很久了。”
“哦,”刘陵一边说着一边向小区里面走。田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别跑,跑什么。”
田致的表面上带着笑,可他手上的力道却重的异常。刘陵痛的咧了一下嘴,又很快恢复自己一片死海般的表情。“我哪里跑了。”她说:“你眼神不好?”
“跟池东文干什么去了?”田致问。
刘陵抬头看了他一眼,想从田致的表情里获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田致的眼角眉梢带着一些冷淡的笑意,阴恻恻的眼眸似乎更加深邃。他比严依华略矮一些,喜欢穿皮衣,给人的第一感觉总是痞里痞气的,让人对他生不出任何好感。
“吃饭。”刘陵说。她说完之后,想挣脱田致的束缚,结果发现田致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很疼。”她看着田致,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刘陵心里又打了一个哆嗦。她想起池东文的话,努力在心里给自己一点鼓励。在看不到任何突破口的情况下,她终于又拿出了她对田致的杀手锏,——一脸倔强,死不服输,但是嘴上却说着示弱的话:“你除了弄疼我,你还会干什么?”
果然,田致抓住她的手力道松了一些。
刘陵见状,撤回胳膊就向小区里面走。田致跟在她的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门。
“池东文已经和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田致说。
“人家只不过不想承担那么多风险,”刘陵乖巧地给田致倒了一杯水,“我觉得他做的对。”
田致坐在刘陵的办公桌上,刘陵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田致劈开腿,对着刘陵。虽然他穿着裤子,但是这个行为还是充满着暗示。只是他一直都没有在刘陵身上得到过回应。
刘陵把脸转向另一侧,“你对罗薇薇那么有信心吗?”她说:“觉得你的女神将来会富甲一方?”
“难道不是吗?”田致晃了晃腿,“她从小到大几乎没输过。”
“好吧,”刘陵说:“她的眼光确实很独到。”
“最近薇薇也在搞投资。”田致说。
刘陵抬眼看着他:“那么有钱了还投资?”
田致笑了:“那么多钱在我们手里,总不能让他们干躺着吧。”
“可信吗?”刘陵问。
“绝对可信,”田致说,“连老爷子都投了,现在这都是风口。”
“哦,”刘陵说:“那你们可真幸福,那么有钱,还那么会抓住机会。”她摸了摸自己的电脑:“我有个电脑就知足了。”
“我把电脑还给你,是想着你既然不出去上班,就不要在这里憋出病来。”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还在网上散布那些言论,别怪我真收拾你。”
“嗯。”刘陵随意哼了一声,“你说什么都对。”
刘陵对田致的表情一直是这种乖巧中透着冷淡,冷淡中藏着在意的一种奇怪的情绪,这让田致欲罢不能。
他一直以为像刘陵这种靠自己能力走上来的人,一定高傲得不得了。他以为刘陵不会喜欢自己,可刘陵有时候会给他煮一碗面条,还会看见田致一身寒气而给他倒上一杯热水。可你说她很在意自己呢,她却又总盼着罗薇薇的公司倒闭,盼着田致一无所有,来报复自己那天在酒店对她做的事。
“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问刘陵。
刘陵轻轻巧巧地笑笑,站起来就想走。田致的双手突然压在刘陵的双肩上,有些怒意地说:“不许走。”
刘陵被他突然袭来的压力吓得一愣。田致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刘陵有些瞪大的双眼,他的手指又忍不住在她的脸上揉搓。
“别人都说我经常来你家,”田致说:“孤男寡女的,我们应该日日笙歌。”他说完突然自己低低地笑起来。“他们以为你会在我身下,听话的像一个奴隶。”
“但我们偏偏不是。”刘陵抓住田致的手指,放在自己的腿上。田致的手指很凉,刘陵甚至还一直握着他的手没有松开。
“那我们是什么?”田致又眯了眯眼睛。
刘陵没说话。
“你跟池东文是什么?”田致问。“睡了几次?”
“我们彼此尊重。”刘陵一字一顿的说。
刘陵看见田致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依然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昨天晚上,”田致说:“我们搞了一个十人party。”他看着刘陵,“他们都说应该叫你也参与进来。这样我们才是自己人。”
“我什么时候跟罗薇薇是自己人。”刘陵适时地打断。
“我没说薇薇,”田致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她。”
“她骗我喝药,我喜欢她我就是疯了。我巴不得她家赶紧倒闭。”刘陵生气地大声吼道。
“我知道我知道,”田致抽出被刘陵抓住的手,反过来将刘陵的手包在里面又握了握,“我只是想说,我们——”他指了指刘陵和自己。
“我们也不是啊,”刘陵说:“谁跟你一个这么冷血的人是自己人。”
田致不自觉地扬了扬眉:“我说,我怎么冷血了?”
“你还不算冷血?”刘陵说:“你帮罗薇薇干了多少坏事啊,你不算冷血,只你告诉我的那些,我....”
“我没对你冷血吧。”田致摊了摊手:“我要对你冷血,我都把你按在床上不知道干多少回了。”
“那我就点煤气,咱俩一起死这。”刘陵说。
“嗯,行。”田致说:“我就是因为这个才害怕的,可以了吗?”他抬眼看了看刘陵,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脸蛋,“你这个人的性格有时候很像个饱经沧桑的老太太,有时候又像个没长大的小孩。”
他跳下了桌子,又在刘陵家里里外外转了一圈。
“你这个饮水机要没水了。”田致说:“记得叫人给你送几桶过来。”
“哦。”刘陵说。
“你少吃点泡面吧,”厨房里传来了关橱柜的声音,“我上次来还有那么多泡面,这次来又没剩几包了。你点外卖也好啊。”
“外卖还要等,”刘陵嘟囔道:“不想等。”
田致笑了一声,“怪不得今天想去和池东文吃饭呢,是在家除了泡面没什么好吃的是吧。”
刘陵:“......”
过了一会儿,田致的声音再次从卫生间响起来:“你这个下水道可能有点堵了。这个下水管的声音都不对。”他从卫生间走出来,“你家有工具吗,我可以给你修修。”
刘陵一边看着电脑里的电视剧,一边说道:“物业就能修,我干嘛用你修。”她转头扫了一眼田致,说道:“你忙一天不累吗?在沙发上坐一会儿不好么?”
田致突然变得有一些喜悦。
“没有,”他无意识地拍了拍自己的双手:“不是,不是没有,是没事,没事我不累。”他晃晃荡荡地走到刘陵身后,双手支撑在刘陵的椅子背上,将头放到刘陵的头上:“看什么呢?”
“商战片,”刘陵说:“看看能不能学到把罗薇薇搞垮的方法。”
“胡闹。”田致揉了揉她的头发。
刘陵“哎呀”一声叫道,“疼呀!”
田致赶紧又用手把刘陵的头发轻轻的摸了几下,嘴里说道:“你看吧看吧,多学点知识,学完了教教我,我也学点商战的手法。”
刘陵按下了暂停键,回头看着田致说道:“你要吃饭吗?我给你泡面?”
田致看了刘陵一眼,笑出声来,“你还会做点别的吗?”
“我只会这个。”刘陵无奈地说。
“你从小都有人给你做饭吗?”田致问。
“嗯,一直有人给我做。”刘陵轻轻的说。
脑子里似乎有一些回忆想涌上来,刘陵努力将他们压下去。
“我可以学个炒鸡蛋。”刘陵说,“你愿意吃吗?你要是愿意吃的话,我可以学学。”
田致用两只手揉着刘陵的脸:“不用了。我在哪吃不到炒鸡蛋,真的是。”他呵呵笑着,松开了手。正值午后,阳光有些识趣的洒进来,田致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刘陵坐在椅子上看电视。
快了。刘陵对自己说。
屏幕的反光映出了田致熟睡的脸。“你们都会进去的。”刘陵想:“我绝不心软。谁让你们是一伙的。”
绝对、不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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