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街头寒风瑟瑟,天空没有下雪,倒是昨天大雪还铺在厚厚的街头,让行人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上面。
国科的人趴在酒店的窗户上看向他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倒是王总老成持重,清了清嗓子让大家回归聚会喝酒本身,不要过多关注同事的感情生活。
刘陵围着厚厚的围巾走在前面。
严依华穿的不多,只是随意将外套披在身上,连拉链都没有系,也是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跟在刘陵身后。
两个人就这么走了大概五分钟,直到走出酒店来到马路边,刘陵这才皱着眉回头。只见身后的严依华冻的脸颊通红,却还在强撑着“耍帅”。她忍不住说道:“把羽绒服的拉链系上,你不冷吗?”
严依华似乎听不出刘陵话中的弦外之意,当然,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听不懂。他固执的摇头,靠着路旁的杆子站好,依然倔强地问:“为什么跟他一起回来?”
刘陵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顺路。”说完,就想伸手把严依华的衣服拉链系上。严依华傲娇地打开了她的手,“我不,我就要冻死!”
刘陵无奈地说:“你知不知道你多大了?”
严依华想了想:“我可能快30了。”
刘陵:“30了,还要这么小孩子脾气吗?”
严依华:“可你不理我。”
刘陵:“因为你....”她突然抬头看了一眼严依华,又想了想说:“那是因为你,好像并没有一心一意的喜欢我。”
她说完,还是把严依华拉上了拉链。只是这次严依华似乎被刘陵说的话惊到了,没有再反抗。
“你知道结婚的意义是什么吗?”刘陵双手拽着严依华的衣服继续说。她抬眼看他,手上的力道没有松,反而攥的更紧。“结婚,意味着我们都同意【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我看不到你的诚意,我觉得,你可能还不适合结婚。”
严依华望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还是那么平静,就连说出“我们不适合结婚”这些字眼时,都显得那么无波无澜。
“我?”他呆愣愣地对刘陵说:“我难道还没有做好和你在一起的准备吗?你知道我原来是什么样吗?你又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的吗!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他越说越快,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到最后竟然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刘陵也看着他,双手仍然抓住他的衣襟,似乎忘记了松手。“我当然知道,”刘陵说:“你的炮友们曾经也告诉过我。”
“炮友?”严依华艰难苦涩地说:“你说什么?”
“这个形容词不对吗?”刘陵说,“我觉得挺准确的。不然,你让我怎么形容呢?”她故意顿了一下,严依华刚想开口,刘陵又赶紧抢在他前面说道:“哦对,或者说【你真心爱过并且睡过几夜的那一大堆女孩】?”她挑衅般的看了一眼严依华:“这样的称呼可以了吗?”
严依华:“我.....???”他有些错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刘陵继续说道:“我很感谢你,在你众多真心爱过并且睡过几夜的那一大堆女孩中,和我多睡了几次。”她看着严依华,“我很感谢你,对我如此另眼相看。但我现在觉得,你的时效性或许也就这么几天,现在已经腻了不是吗?”
她说完,直接伸出手,从严依华的兜里掏出他的手机,熟练的解开了锁。严依华默默地看着。
刘陵一边打开严依华的手机锁屏一边说:“让我看看你在手机里是怎么称呼罗薇薇的。”然后,她当着严依华的面打开了通话记录,不知怎地,却突然停下了。
18:58分的来电,薇薇。这是既定的事实,刘陵本想证实这个。可当她打开严依华通话记录的那一刻,这条罗薇薇的来电已经变成了第二条记录。而第一条的最新记录居然是今天“20:46分的温馨”。
她只看了一眼,就将手机屏幕翻转给严依华看,说了一句:“薇薇电话都接了,为什么温馨的电话给挂断了,没接呢?”
她看着说不出话的严依华,继续说道:“干嘛不接你家温馨的电话呢,怎么,今晚不方便吗?”
严依华伸手想去拿手机,刘陵突然眼睛一瞪低喝了一句:“放手!”
严依华从来没见刘陵发过这样的脾气,那只伸出去的手僵硬的停在了她的面前,转而被刘陵一把打掉了。
严依华无能为力地看着刘陵点开了温馨的名字,那下一个页面里应该记录着他和温馨这两个月的通话次数。
当然非常频繁。
那一连串的记录,仿佛是一个个“跳动的音符”,只是弹奏的却是嘲笑刘陵的音乐。
刘陵又把手机给严依华看了一眼,假笑着说:“你不是对人没什么新鲜度吗?“她笑了下,又假装很认真地问道:“我怎么记着你是那种一夜换一个人的风格。原来温馨对你这么重要啊,睡了这么久,还念念不忘。”
严依华抢白道:“我没有!”
他看着刘陵点开了他的微信,又不敢上去抢手机,只能结结巴巴地道:“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只是打了几个电话。”
几秒钟后,刘陵笑了起来。
她举起手机给严依华看,屏幕上是他和温馨这几天的微信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倒是没有什么,只是......只是视频的记录很多-----最长的视频时间有两个多小时。
刘陵举着手机的手突然失去了力气,那手机从严依华的面前,突然失去重力掉进了雪地里,连响声都没有发出一点。
严依华垂下头,不知道说什么。
“我真是自取其辱。”刘陵小声说:“我只是想看看你怎么称呼罗薇薇的。谁想到还有这么多意外收获。”
严依华也失去了刚才嚣张的气焰,他低头失落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和她俩聊天。你不是把我...拉黑了,我也找不到你....我很难过。”
“所以你就找温馨和罗薇薇来弥补你的感情空白。”刘陵深吸一口气,“所以就是说,我不能离开你的,离开你、你就必须要找人来填补空缺。你时刻都离不了女人。”
严依华伸手抓住刘陵的手臂,声音嘶哑地说:“我没有。你能不能相信我。”
“我信你。”刘陵很快说,“当然信。”
严依华眼中的光芒一闪而过:“真的?”
刘陵点点头:“从小到大,你说什么我都信。”她说:“你忘了吗?”
严依华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寒风吹过,将地上的片片雪花扬起,落在他们两个人的头上,肩上。
有一枚雪花落在了严依华的睫毛上,那修长的睫毛还眨呀眨,透着雪花的晶莹,仿佛是诱人的蛊。
刘陵伸手轻轻拂落了那片雪花,动作温柔而缱绻。
严依华看着她,只听刘陵轻轻地说:“我只有一条命,严依华。手下留情,好么。”
她说完,转身要走。严依华本能的去拉他,却什么都没有握住,他看着刘陵远去的背影,心里也委屈至极。
他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明明已经不断地告诫自己要做一个好人了,他甚至都觉得自己在这两个月已经可以堪称“贞洁烈妇”了,为什么刘陵不信他!
她是不是从来就没信过他!
她是不是也从来没有爱过他!
他忍不住对着刘陵喊道:“你不能听我解释一下吗!”
刘陵继续向前走。
严依华靠在那电线杆上,凉意已经透过羽绒服传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刘陵!”他喊道,“你他妈能不能听我说!”
什么回应都没有,刘陵越走越远,转过街角,消失不见。
他靠在那里站了很久,直到手机再一次响起,他以为是刘陵,匆忙的拿出来看。
结果,却是温馨。
他也不知道是哪里生出的一副“反骨”,他想都没想,立即接通了电话。温馨来没来得及说话,严依华直接说了一句:“出来!”
电话中温馨似乎“啊?”了一声,不敢置信地说:“什么?”
严依华平息了一口气,对温馨说:“来我家。现在。”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远处的出租车闪着微亮的灯停在了他的面前。
严依华闪身躲进车里,告诉了司机自己家的位置,连自己的车都没顾得上管,直接回了家。
进到车里之后,温暖的车内暖气才逐渐让那阵刺骨的寒冷苏醒。严依华这才逐渐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寒冷,他忍不住裹紧了羽绒服,待司机停下之后,他以飞一般的速度跑回了家。
实在太冷了,他不敢停下,他一路从小区门口跑进了家门,逐渐热起来的身体还在提醒他,自己还活着。
进屋之后,他去浴室放了一浴缸的热水。他脱下衣服,整个人泡在水里,这时,他才终于感觉到了一点点暖意。
他闭上眼睛,想着刘陵的点点滴滴,心里说不清是恨意多还是爱意多。
为什么?他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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