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尘叹了口气,道:“我们要不停下来休息休息吧。破这结界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话音未落,眼前忽然变化,樊渊已经不见了。
二人连忙上前一步,一脚踏进结界中。
樊渊诧异的挑着眉毛嘟囔道:“我不过是以五行灵力试了试,谁能想到就进来了?这布阵的人真是奇怪。”
樊尘疑惑问道:“既然这里的阵法不强,为何外面那破虚修士进不来?”
白狼幽幽说道:“怕不是进不来,而是不敢进来。”
樊渊樊尘二人不解。
白狼道:“请二位往回走试试看!”
樊渊转身踏出一步,只觉得仿佛十座大山压在肩膀上,这一步无论如何都迈不起来。即便他已经用混元灵力极力催发,都无法减轻这压力分毫。
樊渊了然,道:“看来他们是真的不敢进来。这也许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我们大意了,不该如此贸然的靠近。”
樊尘道:“既然没有回头路,我们一直往下,说不定能找到原因。又或者可以找到另一条路。对了,师姐不也在这里么?也许她知道如何离开。”
樊渊点了点头,心中却不报期望。
以他对师姐了解,她绝不可能乖乖呆在这种灵气匮乏的地方。除非,她走不了,才不得不留下。
这一层,依旧是大片的壁画,不过,画面上的内容却令人不解。
这些画面飞龙转凤,云雾缭绕,人们踩着云朵,手持花朵或段杖浮尘,或单独而行,或宝鼎华盖相随。所有的人都没有五官,只是写意。
樊尘悄悄扫了一眼看的入神的樊渊,问道:“这是不是仙人的风姿?”
樊渊摇头道:“也许是吧。但肯定不是九重天。”
三人继续往下,穿过结界来到第三层。这里的洞壁之上刻画着奇珍异兽,没有一只是樊渊见过的。
第四层,冻土之壁变成了云母镶嵌的玉壁。暗沉色泽的云母片上刻画着高山流水,星辰大海,四季更替,亭台楼阁。不过,这些地方樊渊并没有印象,便没有多想。
第五层的云母壁上刻画的显然是地府中的场景,阎罗鬼差,孤魂野鬼。更多的是炼狱之中的景象,叫人不寒而栗。
第六层陡然宽阔了起来,沿着冻土壁有一个接一个的窑洞。
第七层第八层也同样如此,只是从第七层开始,樊渊已经感应不到任何五行灵气的流动。从这里开始,便无法再修炼。
三人小心翼翼在这第八层探查许久,并未找到任何能够解惑的线索。
这同往下一层的结界花费樊渊不少力气。
三人站在石阶上驻足。
樊渊望着九层之下洞穴中闪着宝石光彩的云母道:“师姐就在这第九层。我猜,这石台总共也就九层。我不想再往下走,不管底下有什么宝贝,我都不想去探寻。”
白狼不语。
樊尘道:“我总觉得有种强大的吸引力让我昏昏欲睡,想要一头栽进这洞深处。恐怕有大问题,我们找到师姐就赶快想办法离开吧!”
樊渊点点头,三人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细细搜寻,寻到一处空旷之地时,三人吃了一惊。只见这洞府之中竟然生长着一片又一片的葵花。
樊渊傻眼了,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是我眼花了吗?这地下深处没有阳光,哪儿来的葵花?”
白狼惊叫道:“看,不光有葵花,还有蜜蜂。”
樊尘道:“这不是幻境,确实是活的葵花。不知哪位前辈大能,竟然能在这种没有灵气的地方种活这些东西。”
三人正被眼前明黄的花瓣与弥漫的芳香惊得目瞪口呆之时,一道寒光袭来。樊渊运起冰盾一挡,大声叫到:“师姐手下留情,是我。”
第二道第三道冰刃袭来,樊渊能感受到这冰刃之中的水灵并不浓厚,这恐怕是师姐灵力不足之故。
樊渊怕师姐不明所以,有什么让自己难以招架的后招,挥手弹开冰刃,挥出一片光幕,开口叫道:“我是樊渊,我们在离火城相识数月,分别之际我还砍手送与你。”
葵花从中走出一个曼妙的身影。她依旧穿着当日离开之时的衣服,披散着头发,面色冷凝。
樊渊忙道:“越姑娘,我是专门来寻你的。请你一定要听我讲一段故事,这是我们以前的故事。”
越南山微微一愣,道:“你怎么又变成了个孩子?不过,你好像不再是妖怪了!怎么,人与妖可以变来变去的么?”
樊渊苦笑道:“说来话长,我们从头开始说。”
四人来到另一处宽敞无比的洞府中。这里的葵花已经成熟。
四人席地而坐,捧着葵花盘在嗑瓜子。
樊渊也不避讳白狼,将他们二人从九重天相识到奉师命下凡界之间百年的事娓娓道来。
说到二人在时空之中被一道天地元气打破通道,樊渊一分为二的事,女子也不免瞪大了眼睛,满面诧异。
樊渊道:“我并未入轮回,保留着九重天大部分记忆。而师姐你却去了轮回,抹去了上界的一切记忆。但有很多事是无法改变的。师姐你样貌如旧,根基为水木,资质悟性无一不佳,虽入了轮回,但却因意外未曾化魂,灵体之中必然留存一丝仙灵之气,还有上界所带着的那些宝物必定还在。再者,师姐你原本为水龙族,即便转世,必投生于帝王家,天生带着龙气。”
女子微微皱眉走神许久,道:“你说的大体没错。我水木根基,不算超绝,但生而带着龙气,降生之日便凝元,铸造水灵灵体,八岁筑基。父皇曾想着传皇位于我。只是……”
女子想到伤心事,眼眸冷下来。
“只是我皇兄联合外人,趁我羽翼未丰,斩杀生身父母。在皇叔的护佑下,我才得以逃出生天,从此改名换姓,连样貌都改了。”
樊渊小心问道:“你先前对离火城城主府与洪源宗如此,莫非,你皇叔死在他们手上?”
女子冷笑一声道:“没错。那宗主本是我皇叔的故人之后。没想到,他们看到我皇叔修为高深,身受重伤,便暗中偷袭意图抢夺功法宝物。我那是太弱小,不得不装弱扮傻,苟活下来。”
樊渊恨恨道:“我知道那宗主不修私德,却没想到如此狠毒。简直不配为人。现在想来,当日给他一刀,是便宜他了。该让师姐你亲自雪恨才对。”
女子微微一笑,拢了拢脸颊垂散下来的发丝,道:“报仇就好,死在谁手里都一样。你别叫我师姐了,我不习惯。我叫南山月。”
樊渊点头称是。
在此地逗留数日,四人什么线索也没找到。
望着左边踏不上去的石阶,再望向右边令人心神动荡不安的洞口,樊渊连连叹气。
白狼忽然道:“我想下去一趟!”
樊尘忙拉住他的胳膊惊叫道:“你疯了不成?这下面那么可怕,谁知道是不是通往阴曹地府?你是不是被这洞里的气息蛊惑了?”
白狼淡淡一笑,道:“我今年近五十岁,才堪堪到了筑基境界。你如今十二三岁筑基,南前辈八岁筑基,樊前辈是个婴儿却也筑基。我对于修行实在没什么指望。这几日,我感觉自己一直被洞里的气息吸引,这种感觉不是恐惧,而是安详,似乎是要回到故乡那样的感觉。我只想下去一探,纵使死了也值了,至少了却了一桩心愿。”
三人默默不语。
樊渊问道:“师姐,南姑娘,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地下有什么宝物?”
南山月道:“这里,据说是我皇族一位圣贤坐化飞升之地。是我皇族禁地。凡是有能耐闯进来的,只有一位前辈大能走了出去。听说此地没什么要紧东西,便不再有人来此探寻。这洞底有什么,没人知道。”
樊渊思索间,只听南山月道:“白道友此心令我敬佩。有时想来,人活这一辈子,若是畏首畏尾不痛快,岂不是白活?”
白狼微笑点头,望着黑漆漆的云母,不知在想什么。
不等樊渊劝解,白狼纵身一跃,踩碎了薄薄的云母,落入黑漆漆的洞穴。
三人足足等了三个多时辰,不见一丝回音,只好离去。
过了两日,樊渊对于这里的压制力依旧毫无头绪。
樊尘道:“要不我们也下洞里看看?也许有出路呢?”
樊渊悠然问道:“你是不是对洞里的气息有什么特殊感应?这几天我瞧着你似乎总是走神。”
樊尘报耻笑着道:“不瞒你说,我总感觉我的灵识似乎动荡不已,想要离开身体去四处游荡。我不得不时时警醒,免得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来。”
樊渊更加疑惑:“怎么我一点感应都没有?自从来到这里,吃得饱睡得香。除了没有灵气不能修炼,其他都不错。”
说话间,南山月走近。
樊渊笑道:“师姐!南姑娘,你那时捏碎的宝贝能破开虚空传到此地,你还有吗?我想看看这宝贝有什么力量能够做到这等事。说不定能够让我们出去。”
南山月叹了口气摆摆手道:“那样的宝物只有一件,当年生死之际我都没舍得用。哪里还有第二个?”
樊渊只得作罢。
又听南山月问道:“这里九重阵法玄妙无比,外面那些人徘徊数年都进不来,你们是如何进来的?”
樊尘磕着瓜子,将瓜子皮吐到洞里笑着说道:“没觉得有多玄妙,只用了一点五行灵气就进来了。”
南山月似是不信,道:“我身上也带着五行灵珠,不缺五行灵气,怎么打不开这阵法结界?”
樊渊没有回答,笑问:“想必,这阵法也是你们皇家的吧?叫什么名字呢?”
南山月道:“是我们皇家的,叫做天地阴阳五行阵。不过,我只听说过而已,这也是头一次见。”
樊渊拍手道:“这就对上了。这阵法高明之处在于,布阵与解阵需要天地五行灵力,还必须是在经脉之中流淌的五行灵力,所以冠以天地阴阳之名。这世间,五行根基之人很多,大多无法修出境界。而境界高深之人多半不具五行根基,不论境界多高,都会被困住。”
南山月喃喃道:“如此说来,拥有了五行灵力,就能闯出这九道结界?”
樊渊点点头,心中却生出疑惑来。这结界不过是人为布下的,眼下要考虑的,不应该是这洞里莫名的压制力么?
忽然,樊渊察觉到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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