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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赔礼

此时,夏漓又摇着折扇走来。夏语心赶紧躲到迎喜身后。

“为兄还能再扔你第二回不成?”

夏漓缓缓落座,也吃起了食案上的早膳。

夏语心看了看,确实不可能再被扔第二回,她也坐回位置上,满腹委屈道:“夏庄主知道我为何惧怕就好。我是想要习武才肯认夏庄主做兄长,现在……夏庄主既不愿教我,那往后便莫要戏称为我兄长。不过,夏庄主要是现在应了的话,我还是会再认夏庄主做兄长的。”

“就如此想习武?”

夏漓支了副碗给温孤长羿,叫温孤长羿盛上汤茶,然后慢慢喝着。

夏语心点头如捣蒜,犹思之不置,“当然。”

待喝完半碗汤茶,夏漓略作思忖,“可为兄教化不出毫无慧根之人。你若真想学,让温孤城主教你些,意在强身健体。”

“毫无慧根?夏庄主此话何意?”

夏语心愣了愣,随即恍然,“夏庄主这是在当面说我笨?那我不学便是。夏庄主往后切勿再说是我兄长,我可不认!”

说完,她不忘拿上银票,生气地点下头,表示打过了招呼,起身离开。

她自然也不要温孤长羿教。若只教些强身健体的,自己还不如得空了跳跳健美操。

门外隔着一弯莲池,温孤长羿夏漓远远瞧着。她连走路都变得很生气的样子,甩着手臂,气呼呼的。

温孤长羿:“她不愿认你做兄长。”

她不愿认,可总有一天,她会认。

但认与不认,夏漓思绪悠远。

其实,不叫兄长……亦可。

“庄上有消息,鬼修一直在北山。其子鬼央亦未出山。她这般调皮机灵,不过是想学上一招半式傍身。”

夏漓慢悠悠地摇着折扇,话间目光回转,落在池中荷莲上。那一池青莲粉妆玉琢,晶莹美丽。但身为夏氏一族血脉,她确是毫无武学慧根,应是小时受苦太多。

温孤长羿又如何不知灵巧如她。此前赠她语心阁,见她听到“语心”二字,神色异动,他便派富九方差人去探鬼修行踪,亦知鬼修人在北山,且多年未出。

方才,富九方冒冒失失进来,便是向他禀告此事。

而夏漓先将此事告之富九方后,他自己也跟着来了语心阁。

当年,鬼修随马车出城,替主将婴孩弃之。车上女子曾为婴孩赐有名字,随母姓,名语心。

她出生那日,春雷弥耳,夏始未央,忧惭犹盼,心之所向素履以往。女子便令鬼修为孩儿留下此名。

鬼修转眼见了方家院前长春花葳蕤绽妍,雨中娇容不染,喟叹其坚韧不倦,永固繁丽,于是另赐下了芳名。

……

此刻,夏语心坐在亭台前,拿着银票在太阳光下反复研究,确认真货,一心想着置办家当的银子有了着落,其余烦恼皆抛之了脑后。

但转过身,见着迎春迎喜二人一直跟着,而自己这般拿着仟元大钞看来看去,对比二人清心寡欲、对钱犹见不见的样子,突显得自己很财奴,夏语心不由笑了笑,“你们?”

“夫人收好便是。”

迎春福身,“奴婢们在府上花不了银子。长久以往,官家库银满当,商家手中无货,百姓家中无粮,奴婢们要了银钱也无用处。夫人安心拿着便是。”

“奴婢也没有可买的,更是使不出银子。”

迎喜也劝道,“城主许是知晓夫人需要银两,才交给夫人银钱。夫人收着便是,城主不缺银钱。”

主子财大气粗就算了,连下面的人也如此。莫非温孤长羿真有金山银山?抑或,他真会读心术,知道自己急需银子,所以……但突然想到,夏语心试探道:“是两位姐姐告之城主我在房中翻东西,还是……”

迎喜赶紧福身,“夫人,奴婢只是说你回房在寻东西,城主自己知晓夫人定是想拿些银钱给吴将士他们,所以……奴婢听富侍卫说起,那吴将士在阴山一直陪着夫人采药。夫人人美心善,吴将士几人此去要离开,城主知晓夫人想给他们一些盘缠傍身,才给夫人备上银钱,有碎银元宝,还有城主备下的银票。城主说多多益善。”

“奴婢们真的什么都没说。”

迎喜一脸坦诚。

许是心虚作祟,迎喜又支吾着,“其实、是奴婢,见夫人拿出瑶盘妆匣,怕夫人买了城主的心意,才给城主多了说一嘴,说夫人、有想变卖自己的首饰。那些物件样样是城主精心为夫人备下的,奴婢们自是不愿夫人买去。若城主知晓,自是不会舍得怪夫人,只会自己闷着伤心,未能替夫人周全的备上银钱。夫人将这些物件买去,惠及的只是旁人。”

果然如此!

她不信温孤长羿会读心术。

夏语心瞧着迎春迎喜,但并无责怪之意,对二人道:“他们并非闲杂旁人。于公,他们为邑安在战场奋勇杀敌,是守卫邑安城的将士。于私,他们有助于我,若无他们一路相助,凭我一人又如何救得下阴山数万灾民?于公于私,他们理应受此回馈。”

“我是有动过变买首饰的念头,但并非想要悉数买掉。你们护主,这是忠心,我很欣慰。但于旁人,当心存自华。”

尤其昨日,迎春迎喜对舒宛宛的态度,她自是看在眼里。

她自己虽是憎恶痛恨舒宛宛,但不可屡屡由着迎春、迎喜出面抱打不平。更不可因己私欲,对身边人秉有骄贯纵容之意。

今日之一误再误,便是他日之长虺成蛇。做人当守正,断不可仗势而趁。

如若不然,又如何端正自己,训斥得了旁人?

迎春、迎喜意会到夫人之意,默默垂下头。

见二人这般模样,夏语心自是说不出半句狠话,可细瞧着二人身上弄脏了的衣裳,遂问:“早早的,你二人这又是为何弄成如此模样?”

迎春恭敬地回道:“回夫人,是奴婢二人、与慕姑娘打了架。”

虽被训诫,二人却毫无怨气。但见此事被夫人问起,迎喜对慕姑娘仍愤懑未消,大吐为快,“夫人,慕姑娘带着她院中奴婢将府上半数长春花毁了去,一早奴婢们发现,去找说法,适才与她们打了起来。”

不许任何人毁府上的长春花,这是夫人昨日特意说的,不想慕姑娘还是叫人毁去。

迎喜实在气不过,便与宛月阁几个奴婢打了起来。

“可……”

夏语心暗自愣了下,她自己虽不纵容她们打架,但也极其护短,“你二人身手相当,且在慕姑娘之上,怎么……”

言外之意:怎么没有打赢?

迎春、迎喜抬起头,面面相觑。

夏语心急忙更口,“我的意思,慕姑娘院中的人都会武功?”

迎喜本就觉得身手在宛月阁众人之上,可最后仍是没能打赢,心里很不服,回道:“会是会一些,但她们人多。”

夏语心恍然,可看了看院中上上下下忙活的人,想着:我们院中人也不少啊!

但不能如此去点醒二人,若往后再遇矛盾,她二人真带上院里的人去互殴,自是有失德行,给温孤长羿添乱。毕竟他是这一府之主,她不可教坏这些后宅之事搅扰他。

迎春迎喜自是懂得府上规矩,才不学慕姑娘那般德行,吆喝院里人去互殴。

可毕竟是她二人吃了亏,夏语心想了想,自己得去一趟宛月阁。

“慕姑娘现在何处?”

夏语心问道。

迎喜:“回夫人,慕姑娘此刻自然是在她房中。夫人这是要亲自去教训她?奴婢二人一早便想叫夫人一起,可城主不允。城主担心夫人又像昨日那般,一早未食一口,受累受饿,才不允奴婢们叫醒夫人,城主是让夫人自觉醒后用过早膳再说。”

“啊?”

这是无底线纵容?哪有明知别人要去干架,还得事先管住吃好休息好,不然影响发挥!

夏语心愣愣地笑了笑,这才明白温孤长羿为何一早慢悠悠地陪自己饮茶用早点,原是知道自己会出门去打架。

“走。”

既如此,她雄赳赳地叫上迎春迎喜便出了院门。

温孤长羿和夏漓站在对屋窗前瞧着,见那斗志昂扬的气派,夏漓不禁摇头,“唉!一个不服软的主子,外加两个爱干架的奴婢,这府上往后有得热闹了。”

温孤长羿不禁嘴角扬起,笑及眼底,“由她吧。”

夏漓接着又叹了口气,摇着折扇离去。其实这样也好,才不至于让她在这府上太无聊。

但等到了宛月阁,夏语心叫迎春迎喜将一路上收来的被折损的迎春花,连同枝叶和泥土倒进宛月阁,这才知道二人早这么干了。

而此时,宛月阁下人正在忙着满院清扫,也难怪她二人满身会弄得如此脏兮兮的。

可那些被折损的长春花都收了来,夏语心定了定神,自己挽起袖子,亲自倒进宛月阁中。

迎春迎喜见状,赶紧来帮夫人。

看三人来者不善,宛月阁下人劝说几声无果,急忙进屋告之慕姑娘。

舒宛宛先前与迎春迎喜二人闹了一番,此刻刚息下,听下人禀告,气冲冲起身。而屋后一精明的婢女见着夫人进院,便即刻从后门溜去禀告了二公子。

等舒宛宛从房中穿戴好出来,温瑾怀快步也赶到了宛月阁。

“长嫂……”

刚一开口,许是要替舒宛宛求情,温瑾怀胸口骤然抽了一下,瞬间痛得厉害。

舒宛宛赶紧扶住他,“安安,安安。”

过了片刻,安抚住了温瑾怀,舒宛宛抬起头,目光犀利地看向夏语心。

夏语心轻轻一笑,迎着二人一步一步走近,对舒宛宛道:“放开他。”

舒宛宛怔了下,但扶着温瑾怀的手丝毫未松动,二人剑拔弩张。

可随即一道清脆的耳光响在宛月阁上空,温瑾怀代舒宛宛赔礼,自煽了一巴掌。

如此珍爱她吗?夏语心紧住拳头,“既然是代为赔礼,那一巴掌又怎么能抵销她的无礼?”

舒宛宛此刻才明白夏语心的用意,叫她放开温瑾怀,不是要来与她争抢,而是要温瑾怀自己动手。

舒宛宛气急败坏,刚要出手,温瑾怀果然又自罚了一巴掌。舒宛宛心疼极了,捧住温瑾怀的脸,吹了又吹,回头看向夏语心,似要将她撕裂一般凶狠。

夏语心淡淡一笑,“慕姑娘,限你三日,将府上迎春花尽数恢复如初。”

这如何能做到?即便能做到,舒宛宛自是不愿意。

温瑾怀替她应下,揖礼恭送长嫂。

夏语心回到院中,心里左右堵得难受,数着那些被折损的花瓣,坐在廊道间,听迎喜禀告:“城主刚罚了慕姑娘半月内需日日来向夫人问安。”

正愁没有合适的理由和机会接近舒宛宛。

闻言,夏语心神色一亮,“当真?”

迎春迎喜齐齐点头,绝无假话。

入夜,二人便早早地备来了许多夫人爱吃的膳食。温孤长羿与夏漓出城去见了太子姬永铭和武将徐武,夕餐不能陪同食用,夏语心便极早安排下晚餐,并叫二人坐下一同吃,以便吃好养好精神,明日一早等舒宛宛来请安。

可睡到半夜,夏语心迷迷糊糊翻过身,脑袋却撞在一面人墙上,睁开眼睛,面前温孤长羿正与自己同榻而枕,夏语心一瞬惊地而起,又被伸来的手臂压下。

温孤长羿很累,虽也天色见晓,但他还想再睡一会儿。

“别吵。”

他将她枕在臂弯里。

夏语心僵直身体,连呼吸都不敢呼吸。温孤长羿温热的气息就在耳朵不断流淌,而且又向她靠了靠,身体挨得更近,缓缓道:太子和徐将军即日便要还朝了。”

昨晚,他在城外大营便是因此应酬很晚才回来。

夏语心轻轻吸了口气,闻了闻他的气息,好在没有酒气。但这样被他整个脑袋固定在怀里,感觉呼吸都快衰竭了,夏语心用力将头往外伸了伸,换了口气后,拿开温孤长羿手臂。

可刚松开,温孤长羿又将她抱紧。

夏语心慢慢缓了口气,尽力放松下来“……走了不好吗?自古帝王多猜忌,邑安此战无论胜败,姬王对你皆起了疑心。你何故因此回旋?弈者举棋不定,不胜其耦。身置沧海,本如浮萍寄根。世乱于尔所世,无我相便无众生相。只要不罔顾生死,当逢机善断。结果为好,便是为好。温孤长羿,按你想做的去做!只是……放了我,好吗?”

千万博弈,但这正是他不会放手的!温孤长羿将头埋进她的肩颈里,依恋而倦懒,“何为罔顾?何为怜惜?倘若他日我杀了姬王,你如何看我?”

“姬王、是暴君?”

说此及彼,让他按自己想做的去做,难道他第一步就想弑君?

夏语心微微一怔。

温孤长羿闭着眼睛,呼吸平缓,好像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夏语心轻声应道:“不会。”

随后松开温孤长羿,轻手轻脚下床,刚从里间出来,迎春迎喜便上前问安。

迎喜:“城主息下了?城主寅时一刻才回府,一路驰骋伤口裂开,回屋处理好伤口,这才进了夫人房间。”

她二人方才收走城主换下的衣衫,上面全染了血。

夏语心回过头,透过珠帘,看向帷幔下罩着的模糊身影。此刻,温孤长羿睡得正好,她安排迎喜留下照顾,她则带了迎春去府中药房取药,不一会儿拿回来药材,她将两剂药材交给迎喜煎水,另外三剂交给迎春碾成粉沫。

她自制绷带,用开水煮沸后消毒。

又过了半晌,温孤长羿醒来,她已备好清洗伤口的药水和粘合伤口的粉沫,帮温孤长异重新处理伤口,清洗、上药、包扎,每样都做得极为精细。温孤长羿心头却不由一紧,好像她在做道别,紧紧握住她的手,“棠溪!”

“?”

夏语心抬起头,对视上那紧张而担忧的目光,一眼看出温孤长羿的心事,是以为自己要跑了?夏语心不由一笑,拿开温孤长羿的手,替他整理好衣带,“这伤口迟迟不愈合,是城主平日换药,根本没有用药,直接拿纱带缠上。城主这样马虎,以为这伤不好,我便不会离开?”

他确是想用这伤留下她,可这伤受相思子剧毒所创,也确是难愈合。

温孤长羿:“棠溪。你若在府中乏闷,可随意外出。日月经天,江河行地,无论万水千山,还是地角天涯,由我陪着你。”

“那不行,你有大事要干。而我只想逍遥天地,做个自由人。”

“可我身边不能少你。”

温孤长羿抱紧她。

他这是想毁约?还是担心自己真能飞跑?拥抱的力度压得胸口慌乱,夏语心松了松,抬起头,刚要开口。温孤长羿低下头来看着她,先问道:“你想将弟方顺葬于何处?”

明日便是方顺头七,是出丧吉日。

夏语心不由一愣,随即想了想,“战死沙场,魂归故里,应是每个将士遗愿。可……若送他回去,我娘必定会再度陷入悲痛中,她亦不愿再见我。城外十里有一亭燧,我想将他葬在那里。他住在那里,远可望阴山,近可望故里。”

最重要,每逢祭日,自己也会替原主祭拜。

温孤长羿:“好,听你的,那便将其葬于十里亭燧的松柏下。松柏长青,视之为吉。”

夏语心点头。

门外,迎春、迎喜备来早膳,跟着进来的还有前来问安的舒宛宛。隔着门槛,舒宛宛不情不愿福身见礼。

夏语心同温孤长羿对坐堂前用餐,未看舒宛宛。舒宛宛便只能一直站在门前。直到午时,夏语心去了寅兵馆,参加完方顺盖棺送别仪式后回到院中,搬了椅子坐到舒宛宛面前,这才有工夫问询她。

站了这许久,舒宛宛浑身酸疼,今儿显然也没了昨日那般嚣张气焰,立在身前,俯首帖耳。

可她院中两贴身婢女在门外等了许久不见姑娘出去,直接叫门找进来。

“夫人为何迟迟不让我家姑娘回屋?我家姑娘在夫人这里站了有半日,我家姑娘身体弱,哪受得……”

“掌嘴。”

夏语心缓缓道,打断那刁蛮婢女。

迎春上前朝那婢女打去。夏语心及时叫住她,“下人管不好,当然是主子的错,打她家主子。”

舒宛宛不怒反笑,她如此忍气吞声,便是要试一试她的秉性,看到底是谁。

迎着夏语心波澜不惊却深不见底的目光,舒宛宛站上台阶,俯身贴近夏语心耳畔,冷冷一笑,“如果你不是夏语心,为何会如此针对于我?承认吧,你就是夏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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