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预感，今天的直播一定能载入史册，其实袋子里还有几样其它礼物，不过我觉得不重要了。我一起拿出来给大家看吧，一瓶风油精……哈哈哈哈！哪有人送风油精的！还有这个，是山陕地区布老虎玩具，有点惊悚是吧，看上去是把人跟老虎缝合在一起，其实它表达的是人骑在老虎身上，老虎刻画得真的非常吓人，脸上还有血迹一样的红色，我说，老乡真不是用它辟邪的吗？这个太吓人了，直播结束前我抽一个观众送给他……
[风间，风间，停一下，曼妮从土澳打来连线。]
——啊？把她都惊动了？
[我已经把线接进来了……喂，喂，是鸭子姐吗？]
——可能有小伙伴不知道，我介绍一下啊，曼妮是都市传说V的老前辈。
（曼：啊！两位！好几不见！）
[好几不见，好几不见！你在那边留学还顺利吗？]
（曼：托大家的福，完全是……不顺利啊~啊！）
——哈哈哈。
（曼：我要死了，好想念国内啊！）
——鸭子姐我们也很想念你啊！
[鸭子姐再坚持坚持，你应该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是吧？]
（曼：一年半啊！我好想念群里的大家，大家都乖吗？）
[鸭子姐，国产都市怪谈界需要你。]
（曼：啊，一年半啊，好难熬啊。哎，不说了！聊聊你们这次的直播吧！）
——鸭子姐认识虎虎子吗？
（曼：emmm，接触比较少，我毕业之后她才出道的嘛。印象里就聊过一次，是在群里，感觉就不是很合群的一个小姑娘。她……怎么说呢，给我的印象非常割裂，一方面，我觉得她完全是都市传说V赛道的新人，就是对圈子里的事完全陌生，另一方面，她对都市传说的了解又十分全面，应该是接触了很长一段时间，你们明白这种矛盾吗，如果她真的一直在关注都市传说领域，这个年龄的人，没理由完全不了解我们圈子。）
[其实很多人都这么说，你们说她皮下不会是个老登吧？]
（曼：啊哈哈哈，比我这个老阿姨都老。）
——那么对于何敏这个V，鸭子姐知道多少？
（曼：她叫何敏吗？我不清楚欸。但这个形象我确实见过，我记得很清楚是在21年前后，日V们大批离开平台的时候。那个时候出现了好多个二次元直播平台，我是在一个半地下的平台上看到的，你们可以搜一下，叫暖瓶TV，现在应该已经关掉了。）
[那看过她直播吗？]
（曼：没，我是在一张广告图片上看见的。是那个直播平台当时在做的企划，广告上全是平台上的主播，她在图里面的位置也很不显眼，我本来是记不住的，主要是一大批擦边皮套里就她一个是例外，我就记住了。）
——是在国内看到的吗？
（曼：对，国内平台。）
——之前一个新出道的小朋友，小羊说，他在17年的油管上看见过这个皮套，不过不是很火。
（曼：油管上的主播我关注挺多的，没有对这个人的印象。关键这皮套的风格也不像是17年的，你们见过17年的皮套吧，里面五官都做得比较分明，中之人也尽量把表情往夸张了做，那是因为当时的技术力限制，无法捕捉细微表情。）
[你这么一说，何敏的脸确实像是20年之后的风格……]
（曼：另外，据我所知，这张皮也不是最初形态，因为我在21年之前看到过一个跟它很像的虚拟形象，只不过是黄色的，边缘也不规整，怎么看都是何敏的前身。我忘了是在哪里看到的，好像名字叫“蛋哥”。）
[是个男V？]
（曼：对，是个男V。总之你们去搜一下吧，平台叫做“暖瓶TV”，企划的名字叫“仲夏夜迷途”，我对这种东西的记性一向很好。）
——好的，好的，谢谢鸭子姐！
（曼：那么我下喽，各位，爱你们哟。）
[拜拜，拜拜鸭子姐！好了，现在我们有了新的线索，这个何敏曾经在21年左右的半地下平台出现过。]
——椰子大佬，我刚才去搜索了一下，“仲夏夜迷途”还真有东西，给你看看。
[这应该就是鸭子姐提到的那张广告画吧？怎么这么模糊？]
——只有缓存图片了，而且只有这一张，不过何敏在上面还是看得挺清楚的。
[这几个V的皮套质量都好差，一看就知道是批量产的，公皮都比它们质量好。用这种皮套擦边感觉有点好笑。]
——这么看何敏还真是里面一股清流，如此不做作，如此……呆萌，都被挤到角落里了。
[吧唧上也是被遮住了一小半脸，感觉在哪里都是小透明。对了，吧唧再给我看看，我们把它跟图片对比一下。]
——好的，emmmmm，这样看，貌似没什么区别。不过吧……
[怎么了？]
——看多了总觉得有点别扭，你不觉得那个眼睛，太有神了吗？跟整张脸都不协调。
[还真是！一般二次元眼睛做得大归大，不会有这么闪闪亮，像是在发光一样。]
——等下，椰子大佬，又有人要连进来。
[谁啊？]
——也是个都市传说管人，群里的，叫哉哉，我跟他聊过一次。
[好呀，连他进来，看看有什么新线索。]
——喂？哉哉？
（哉：喂喂，风间大佬，椰子大佬！）
[这不是都市传说赛道著名锐评男哉哉大佬吗？]
（哉：欸嘿嘿，一直很仰慕两位大佬，没有什么机会接触。）
——我们不是一直在群里吗？
（哉：我们这些小卡拉米都够不着跟你们大佬讲话，今天我代表我们群里的边缘主播，向两位大佬提提意见……）
[等下，等下，哉哉大佬，我们先聊聊何敏吧，对于这个形象你有什么线索要提供吗？]
（哉：这个……吗？欸嘿嘿，其实我不认识她，我就是看你们直播间今天流量大，想进来蹭一蹭。）
——啊？
[……]
（哉：想上来说句话，混个脸熟，就来了。）
[呃，好吧，那么你已经说完了吗？]
（哉：我想代表群里的底边向两位大佬提个意见啊，就是你们直播re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们……）
——行了行了你说完了，你说完了，对吧？剩下的我们群里聊行吗？一会儿我私下找你。
（哉：呃啊，好的好的，说完了，各位玩的开心啊，溜了溜了。）
[呃……]
——唉……
[接下来……哎，风间，看下群留言，群友上油管查过了。]
——啊？怎么（个）说法？
[现在看起来，17年左右并没有关于何敏这个形象的记录，关键是，小羊提到的那个盘点视频，也没有找到。]
——啊？
[我估计，他是错把其它小平台的视频当油管了，小羊现在陷入了严重的自我怀疑。]
——理解，我也曾经一度觉得世界充满了bug，群里的朋友帮忙安慰一下小羊，大家要理解他啊，还有直播的时候多去捧场。
[还有，我们好像不经意间打开了另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刚才群里好多人提议，要你抽一期专门聊聊“骨斋”，群里已经发投票了。]
——啊？我都没听说过。
[好像“骨斋”里也发生过很多怪事，比如说他们的海景房“蓝莓礼服”曾发生过地方性的都市怪谈。]
——好吧，萝圈的事我真不熟。要不这个专题你来做吧，我还有好几期虎虎子的re没做呢。
[问题是我也不熟啊，这个再议吧，上次我们聊到的“骆驼家装服务公司”也一直有小伙伴要我们细说呢。]
——“骆驼家装”就是一个幽灵家装公司啦，一开始是他们装修的民居里发现了一具查不出身份的类人动物遗骸，然后有风水大师站出来说他们装修的房子藏着各种风水局，后来有人查过，确实有一家“骆驼家装”，因为装修事故，很久以前就破产了，法人背债紫砂了，就这样……
[风间，风间！停一停！停一停！大事大事！直播间来了重量级嘉宾！]
——啊？谁？
[水哥来了！水哥！]
——嗯？那个，隔壁大平台的（大佬）水哥吗？
[对对，水哥强烈要求上麦！]
——有请有请！哎呀！我们这个小破频道这不好起来了吗！水哥？水哥听得到吗？
（水：哎，风老师椰老师，各位小伙伴们好。）
——这字正腔圆的京片子，我从来没在V圈听到过，播客圈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啊。
[风间，风间，让水哥说！]
（水：哎不用不用，太捧我了。其实我一直很关注V圈……呃，很关注两位老师的作品。你们的直播我偷偷都有黑听。）
[荣幸荣幸，水哥太客气了。]
（水：然后今天看到了，你们在聊何敏，是吧？）
——对对，我们正在找这个V，但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头绪。
（水：其实，你们找不到太正常了，首先她不是个主播，其次，在都市传说领域呢，何敏不是很出名，但是在失传媒体领域，何敏算是个焦点事件。）
——哇~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
[哦！]
（水：其实何敏并不是这个形象的名字，它最早来源于一张照片，我把照片也带来了，发在微信上，风间老师麻烦贴出来。）
——好的！
（照片中似乎是运动会上的操场一角，站着两排六个学生，其中左边第一个学生带着头套，明显就是大家正在找的白色圆脸。学生前方摆着一张类似主席台的桌子，两个老师模样的人背对镜头坐在桌后。）
（水：这是一张找不到来源的照片。唯一的线索就是主席台上摆着的名牌，注意看。）
（名牌上很清晰地写着两个字“何敏”）
——所以何敏其实不是这个形象的名字，是它对面坐着的老师的名字。
（水：对，因为最直观，就用这个名字来形容这张脸了，跟“兵库北”是一个道理。）
[那么根据这个名字，能找到该老师吗？]
（水：别说这个名字，这张照片上所有的细节都被我的群友排查过一遍了，没有结果，这张照片里的学校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这么怪吗……
[水哥，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一下。]
（水：哎，您说。）
[为什么你们会想到，要去调查这张照片呢，就是，我看这张照片平平无奇，你们怎么会想到，要去找这张照片的源头呢？]
（水：其实，这就是我们失传媒体和都市传说的不同，我们找的东西都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背景，可能只是一个画面，一段旋律，一个名字，因为我们相信，没有一样东西是凭空出现的，在那看似混沌的过去，一定有确实的来路，我们只是喜欢那种拨开混沌，看到确实后的喜悦。）
[嗯，受教受教，说得好。]
（水：不过，这张照片是个例外，它确实……有点不同寻常，你们注意看第二排最后那个小孩，看他的脸。）
——五官好像扭曲了，是照片年头太长导致的吗？
（水：不是，现在我们看到的这张照片是20年左右出现在互联网上的，圈内叫它“20版本”，我们还找到了这张照片更早期的版本，是15年出现在互联网上的，叫“15版本”，里面不止这一个学生的五官扭曲了，大概后排有三个学生都出现了这个问题。）
[现在看，后排其他学生的面貌都挺清楚的，也挺正常。]
（水：而且“15版本”的背景也与现在这张有微妙的不同，虽然都有操场跟主席台，但就是细节部分不太一样。那个发起这次寻找的网友，在他的描述中，早在10年前后，他就在互联网上看到过类似的照片，我们暂且叫它“10版本”，根据他的描述，“10版本”的那张照片，不但场上所有未戴头套的学生，头部都出现了扭曲，甚至背对学生的老师，也是模糊一片。而那个操场，明显比现在照片中这个要简陋许多。）
——等等，那就是说……
（水：如果这是真的，就是说，这个学生的脸不是扭曲了，而是正在形成。不，确切地说，是照片中的整个空间，正在形成。所以，我们大家都在等，等25年的时候，网上是不是又会出现一张新的照片，到那个时候，照片里除头套人以外，全部人的脸都应该可以看清了。）
[有点都市传说那味儿了……]
——有点惊悚，怪不得刚才弹幕里都在喊“何敏，快跑！”
[你说，会不会这个吧唧上原本也没有何敏，它是自己慢慢浮现出来的？]
——那刚才还有弹幕说看到过何敏直播呢。
[可能那直播只出现在他的记忆里。]
（水：我觉得最大的可能，是有主播也听说过了何敏的故事，然后故意做了这个皮套，走诡异路线恰米。）
——嗯啊，那确实……
（水：好了，今天就说这些，下面的时间还给两位老师……）
[等等水哥，不能免俗，打个广告再走哇。]
（水：这……好吧，我的播客节目在……平台你们都知道，我就不说了，名字叫《茶水间杂谈》，每周五更新，追踪中外各种失传媒体搜寻进展，欢迎收听。）
[谢谢，谢谢水哥，大家去关注一下水哥嗷。]
（水：拜拜各位）
——拜拜。好了，时间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到了抽奖环节，奖品是，这个布老虎。当你午夜独自在家，对着空荡荡的黑暗瑟瑟发抖时，看看它，它可以……把你对黑暗的恐惧引向别处……喂，你们怎么这么踊跃，你们真不怕啊。
[风间，风间？]
——我一个陕西的朋友以前跟我说，他小时候奶奶就给他缝了一个布老虎，他看都不敢看……
[风间！停一停！]
——啊？怎么了？
[你看看群里……]
——鸭子姐？鸭子姐怎么了？出车祸了！
[估计刚挂断电话就发生了，现在人已经送到医院了。]
——（脏话）
[别急，最新的消息是没有生命危险。]
——哦……那今天先结束吧，我认识她一个同学，马上我打个电话去问问。
[等下等下，关于何敏，我刚才还收到了最后一条消息。]
——能不能下次说呀，我现在急着……
[听我说风间……你一定要听一听，我觉得这对于……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你一定要听一听！]
——这，好吧，是什么消息？
[你知道阿爪吧？那个特别讨人厌的V，本质上主修科技赛道，但经常跨界到都市传说这边来，他不是在弄一个皮套的人脸识别系统吗，可以根据皮套模拟出中之人的大致五官，V圈一直在抵制他……刚才，我托中间人找到他，他把何敏那张脸放到他的系统里跑了一下。]
——然后怎么样？
[系统……可能出问题了。系统反馈说，这不是皮套。]
——什么？
[系统根据五官的分布，细微表情，分析出这是一张现实世界的真脸。]
——你，我不明白……
[也就是说，图片里的，它是一个人，一个真人，只是，脸的轮廓特别特别圆，眼睛特别特别大，表情特别特别僵硬……]
【作者的话：“虚拟主播”的故事本来是与“孤岛篇”呼应的，用来引出新的伪神“河伯”，因为写作计划变动，没法呼应起来了。“青砖记”的主题跟“河伯”没关系，我曾经试着把“河伯”加进“青砖记”里，结果过于刻意，让正文产生了更大的割裂。所以我现出于故事完整性的考虑，把现代篇“虚拟主播”和古代篇“青砖记”完全分割开，各自讲述不同的故事，等以后重写“孤岛篇”的时候，我会加入新的现代故事，这是目前来看最好的解决方法，望见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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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1章 特别篇，开箱视频，下【2024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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