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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约会

仲夏时分,骄阳似火,整个世界仿佛被笼罩在了一片炽热之中。茂密的林子里,绿叶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其间不时传来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宛如大自然奏响的一曲美妙乐章。天空中,太阳高悬于云端之上,洒下万道金光,将大地照得亮堂堂的。

不知从何时起,我感觉与他之间的关系变得愈发微妙起来。那种感觉就好似我们早已在灵魂深处交汇碰撞,彼此心有灵犀。然而,现实中的我们却依然仅仅保持着朋友这一身份,谁都未曾开口提及过这份感情究竟属于何种性质。

日子一天天过去,这种若即若离、暧昧不清的状态让我的内心备受煎熬。我深知自己对他的情意已然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无法遏制地深陷其中。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终于下定决心要采取主动行动。因为我明白,如果继续这样犹豫不决下去,恐怕最终只会错失这段美好的缘分。于是乎,我告诉自己必须勇敢一些,果断一些,直截了当地向他袒露心扉,弄清楚我们之间真正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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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在吗?”

过了大概30分钟,他才回我信息

池锦“在,刚刚在洗澡,没看到消息。”

我“好,想约你出来玩,来吗?”

又过去十分钟后,他回我道“在哪玩?”

和池锦约好了之后,我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精心装扮起自己来。先是仔细地洗了个澡,然后坐在梳妆台前。就连额前那些细碎的头发,我都小心翼翼地用梳子梳理整齐,并将它们全部梳到了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

接着,我来到衣柜前,翻找着适合今天约会的衣服。衣柜滑轨发出卡顿的呻吟。手指掠过各种深色衬衫,最终选了母亲坚持的靛蓝条纹衬衫,袖扣扣上时金属的凉意让我想起池锦手贴在我手腕的温度。

当我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时,却突然觉得有些陌生。"会不会太..."我扯着领口转向穿衣镜,喉结不自然地滚动。镜中人锁骨处的阴影,像极了第一次暴雨天池锦被淋湿的白T恤透出的轮廓。这样的自己仿佛和平日里那个低调朴素的形象大相径庭,是不是显得太过张扬了呢?心里正犯嘀咕的时候,我忍不住又伸手把刚刚梳上去的头发放了下来,随意地披散在肩头。

提前十分钟走向约定地点的路上,梧桐树影在衬衫后背投下流动的暗纹。我数着步数调整呼吸,却在第四十三步时踩到松动的地砖——和去年冬天池锦在这里差点崴脚的位置分毫不差。咖啡馆的玻璃窗映出我反复整理衣领的身影,而倒影中的晚霞正把整条街染成他实验报告上,那管稀释过的硫酸铜溶液的颜色。

终于,我来到了我们相约的地方。这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我站在一个显眼的位置,眼睛紧紧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生怕错过池锦的身影。在等待池锦出现的九分十四秒里,我数清了对面商铺霓虹灯管闪烁的频次,顺便用鞋尖碾碎了第三片梧桐落叶。就在这时,我忽然发现远处有个人影正朝着我这边走来。正是池锦。

只见他费力地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出一条路,一步步向我靠近。待他走近一些,我才注意到他的脸色异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我不禁心头一紧,连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是身体不舒服吗?”

他微笑着轻轻摸了摸我的头,柔声回答道:“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早上走得匆忙忘了吃早饭。”听到他这么说,我心疼不已,赶紧拉起他的手,带着他走向附近一家小有名气的甜品店。这家甜品店以其美味可口的甜点而闻名,我想给他买一份甜甜的点心补充一下能量。

我 “好点了吗?”

池锦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只见那洁白如雪的奶油宛如一条柔软的绸带般环绕着他的嘴唇,仿佛给他戴上了一个精致的花环。我凝视着他,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心中暗自感叹:他此刻的模样真是可爱至极!

然而,池锦却突然抬起头来,一脸狐疑地望着我,皱起眉头质问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莫名其妙地对着我痴痴傻笑?你这样子简直像个变态似的。哼,反正这顿饭得由你来请客啦!”说罢,他赌气似的扭过头去,继续专注于面前美味的甜品。树冠漏下的光斑在我们之间的沉默里缓慢移动。某种未命名的情绪在湿热空气中发酵,带着青芒果般的酸涩与粘稠。远处传来啄木鸟叩击树干的笃笃声,节奏恰好与我加速的心跳重合。

听到他这番话,我不禁轻笑出声,鼻腔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哼鸣。随后,我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走向收银台,迅速将账单结清。当我付完钱回到座位时,发现池锦依然沉浸在甜品的世界里,大快朵颐。直到看见我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才暂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对我说:“这家店的甜品价格可不便宜呢,而且再加上我的医疗费用……看起来你家里应该挺富裕的吧。”

面对他的询问,我既没有点头承认,也没有摇头否认。事实上,我们家并不富有,真正有钱的是赫叔叔。不知从何时起,我竟然如此毫无心理负担地开始花费他的钱财了。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让我不禁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池锦眨巴着他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问道:“等一下,我们到底要去哪里玩呀?”听到这句话后,我整个人瞬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呆立当场,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只见池锦歪着头,笑嘻嘻地盯着我看,那笑容仿佛春日里最灿烂的阳光,让人无法抗拒。不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边笑还边调侃道:“哈哈哈哈,你不是说好了要带我出去玩嘛,怎么现在连去哪儿都还没定下来呢?”

池锦的话像一颗烧红的炭,烫得我耳尖发麻。

慌乱之中,我只好胡乱编了个借口,匆匆忙忙地朝着厕所跑去。我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逃进洗手间,关门时金属插销的咔嗒声在耳膜上炸开进入厕所的隔间之后,我迅速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动着,紧张地搜索起“表白攻略”来。此刻的我心跳如鼓,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心里暗暗祈祷着能从网上找到一些有用的方法和建议,好让接下来的行程顺利进行下去,不至于再出什么岔子丢人现眼。

楼一说道:“去游乐园怎么样?尤其是在摩天轮上表白,那场景一定浪漫至极!”紧接着,我好奇地往下翻动着评论区。

只见咯胡留言道:“兄弟,你这怕是电视剧看多了吧。想想看,摩天轮那里可是人满为患,光是排队就要等上好长时间。等到好不容易坐上了,转一圈下来根本来不及说出爱的誓言呢!”

毛毛也跟着打趣道:“哈哈,这简直就是要上演偶像剧的节奏嘛!”

这时,楼二发表意见:“其实电影院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呀。”

孔聊则回应说:“这种情况最好还是包场比较好,要不然就只能像默剧一样默默表白啦,毕竟公共场所可不能大声喧哗哦。”

泡泡看到后,赶忙附和起来:“回复楼上,真是太对了!我之前就试过在普通场次表白,结果话才刚说了没两句,旁边的大哥就毫不客气地警告我保持安静。哎呀,当时那个场面别提有多尴尬了!”

最后我关了手机,走出厕所后。不敢去看池锦的眼睛。但人好像没有在意,只是言语道“有段时间没有出来了 ,凌喧。”

我抬起头。

池锦“凌喧,你不是高考结束了吗,带我去看看你高中学校吧。”

我没有想到他会想去那,虽然我不喜欢那。但他好奇着我,至少是件好事。

…阳光被铁栅栏切割成菱形光斑,斜斜地铺在讲台上。我推开教室门的瞬间,悬浮的尘埃在光束中惊惶逃窜,像被惊扰的灰色萤火虫。

走进这间熟悉而又陌生的高中教室,一切似乎都未曾改变。然而,由于长时间无人打理,教室里弥漫着一层薄薄的灰尘,尤其是那些课桌上,更是积满了厚厚的尘埃。

我缓缓地穿过一排排整齐排列的桌子,它们仿佛是沉默的见证者,静静地守望着曾经在这里度过的无数个日夜。当我的目光最终落在那个位于角落里的桌子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别样的情感。

与其他桌椅相比,这个桌子显得格外与众不同。它看上去异常破旧,仿佛经历过岁月无情的洗礼,每一道划痕、每一处磨损都诉说着它所承载的故事。那摇摇欲坠的模样让人担心只要轻轻一坐上去,它便会立刻散架。

站在这张特殊的桌子前,池锦好奇地问道:“这就是你的座位吗?” 我微微点头作为回应,同时伸出手指轻轻地划过桌面。瞬间,指尖沾满了灰色的尘土,宛如时光留下的痕迹。凝视着指尖的灰土,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那段遥远的高中时光。

在我的记忆深处,高中的世界闷热的教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令人感到窒息。同学们之间的关系淡漠如水,每个人都如同机械般按照既定的程序生活着。日复一日,明天不过是对今天的重复,今日亦不过是昨日的延续。记

忆里的教室总弥漫着汗水与铁锈的混合气味。天花板吊扇转动的阴影投在课桌上,像只永远飞不出去的陀螺。午后的阳光透过积满灰尘的玻璃窗,将悬浮的粉笔灰照成一场微型沙尘暴。

曾经的我并非孤身一人,然而,由于自身性格存在着难以弥补的缺陷,我始终无法向他人敞开那扇紧闭的心门。因此,那些曾经与我交好的朋友们最终都感到身心俱疲,选择离我而去。他们无一例外地指责我过度封闭自我,但唯有我心里清楚,这样做仅仅是为了守护那颗脆弱不堪的心灵罢了。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故我。渐渐地,我习惯了形单影只的日子,习惯了独自一人漫步于街头巷尾,脚下的影子默默地跟随着我的脚步。这些年我依然保持着当年的行走路线。黄昏的巷子里,我的影子被路灯拉长又缩短,像条忠诚却沉默的杜宾犬。

回首往昔那段青涩懵懂的高中生涯,脑海中的记忆犹如蒙上了一层轻纱,显得朦胧而又模糊不清。似乎并没有太多值得留恋和回味之处,亦没有留下任何令人抱憾终身的往事。

回忆起高中,记忆是模糊的,没什么可回念的,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我笑了一下,想要打破着有点尴尬的气氛。问道“怎么突然想要来这里?”

池锦擦拭着我以前课桌,抬头看向我。

池锦看着我发神,从衣服里拿出一根烟来,点燃,抽了起来,眼眸暗沉,目光眺向了远处。池锦的烟盒在桌面上磕出轻响,像某种微型爆破。他咬住滤嘴的姿势带着点狠劲,仿佛那不是烟草而是某种苦药。打火机窜起的火苗在他瞳孔里停留了三秒,足够我看见自己扭曲的倒影。

烟丝燃烧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像极了那年体育课,我在器材室发现的、被白蚁蛀空的跳箱。

灰白的烟雾从他鼻腔溢出,在斜射的夕阳光柱里游成透明的蛇。

他的目光穿过我,钉在远处某个虚点上。

我心中一颤。

他没有回答我,我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我习惯了一个人。

习惯了一个人踩着自己影子的生活。

所以,现在我突然的遇见另一个人。

让这个人走进了我的生活,我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个变化让我变的不再冷静。不再有规律。既无法回到过去的有序,又不敢完全拥抱这失控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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