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老街,逼仄的麻将室,男人咬着烟屁 i 股,含糊不清地骂着脏话。
“格老子,清一色加大对!我赢了!“ 对家哗啦啦地将面前的一排麻将推倒在牌桌上,
”草,今天真TM背,“楚全钢烦躁地啐出一口痰。
嘈杂的咒骂混合洗牌的声音从四面传来。
“给钱,都给钱!”庄家催债,楚全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前最后一叠钞票被对面划拉了过去,大几万就这么没了,他的心中升起无边的怒火。
“有钱玩儿,没钱滚。” 庄家只认钱不认人,他见楚全钢没钱下注,立刻下了逐客令。
“草,老子有的是钱,先去办点儿正事,回来再收拾你们。”楚全钢甩出狠话,骂骂咧咧地走出棋牌室。
在阴区区的地方呆久了,室外浓烈的阳光让楚全钢感到非常不适应。他找了个背人的地方,从裤袋里掏出手机,眯起眼睛划亮屏幕查看,大半个下午过去了,楚重男那边不见任何动静。
这小子,真TM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楚全钢黑着脸,拨通楚重男的号码。
“喂?刚哥。” 电话响了好几声,对面终于传来楚重男的声音,因为常年吸烟,楚重男的声音沙哑,混在嘈杂的背景音里,划的人耳朵眼儿生疼。
“你TM还会说人话啊,”楚重钢把手机放的远了一些,“都什么时候了,我叫你堵的人呢?你敢耍老子,当心老子拆了你的骨头。”
“我哪里敢撒,钢哥,”电话那头的楚重男唯唯诺诺地应承着楚全钢的谩骂。
楚全钢骂够了,楚重男才用一种讨好又神秘兮兮的声音向他汇报,”我正要给钢哥打电话撒,你让我堵的人回来了,就在楼门口。钢哥你现在在哪儿呢,赶紧过来撒,今天是那小子的生日,我听见他正打电话约人,说是要出去喝酒。”
“草!今天是他的生日啊,“ 楚全钢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他啐掉快要烧到嘴唇的烟屁股,“正好,老子这就去送他一个生日惊喜。”
棋牌室距离楚重男所在的位置相隔不过几条街,走路过去用不了十分钟。
楚全钢输了一下午的钱,再加上天气热,这会儿火大的直烧脑门,他自以为猎物已经锁定,饿狼一样朝着约定好的地点扑了过去。
*
“老师,你…..”
顾子充看着楚弦清放下楚重男摔破的手机,眼神勇敢而坚定。
就在刚刚,楚弦清模仿楚重男的声音骗楚全钢见面,很聪明,但也很危险,无异于以身饲虎。
楚弦清拍拍顾子充的肩膀,“刘警官说,他们的人马上就到了。”说完,他又伸手摸了摸顾子充青筋微显的额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真的不用担心。”这一句,楚弦清的语气变得柔软,好像要用声音将对方拥抱入怀。
”嗷嗷嗷“
楚重男抱着受伤的手臂坐在地上,嘴里连骂带叫,“我说,老子还在这儿呢,你们就腻腻歪歪的,黑扯老子的眼球!“
顾子充掐着眼皮瞟了一眼聒噪的楚重男,二话不说,单手拎起楚重男的衣领,像拽癞皮狗一样,把他往门洞里拖。到了门洞口,顾子充又像是扔破麻袋一样,把人往里面一扔,然后回头对楚弦清说,”老师,你在这里看着他就好,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顾子充这是要替他去会楚全钢。
“不行,” 楚弦清断然拒绝,“楚全钢要找的是我,我不露面,他肯定也不会现身。”
“老师,我不要楚全钢见到你!”顾子充愤怒中带着一点儿说不清的委屈。
“听话,我知道该怎么办!“楚弦清没办法,努力哄小孩儿安心。
楚重男坐在地上像蛆虫一样扭动地刷存在感,”我日哦,你俩有完没完,还有完没完撒!”
“姓楚的,你和男娃娃拉拉扯扯的,你们一家头都不是啥正路货,”骂完,楚重男才意识到,自己也姓楚,而且他跟楚弦清本还算是一家。
骂来骂去,骂到了自己头上,让楚弦清觉得好笑。
地上的楚重男骂了一句就不骂了,因为他看见顾子充正自上而下盯着自己的脸,目光就像是一根钉子,将他定在原地,
“你再出一声试试,信不信,我把你全身的骨头,一节节全捏断。”顾子充冷冷地说。
他可不是在吹牛。
摩托车赛手能在极高速度和长时间比赛中操控车辆,同时应对强大的加速度和减速度,他们的腕力远远高于常人。
顾子充作为顶级选手,大满贯冠军,不仅常年接受高强度的专业训练,而且天赋异禀,瞬间腕力可以达到惊人的一百二十公斤。
比铁钳子还好使。
刚才捏楚重男的那一下,他根本都还没用上全力,但是足够给楚重男留下终身的心理阴影。
楚重男艰难地吞了口吐沫,他萎顿地缩在墙角里,不敢再出半声。
周围想看打架热闹的人发现顾子充不是个好惹的主,他们惧怕引火上身,纷纷收回目光,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过了没有五分钟,贱骨头的楚重男又开始不老实。
“楚弦清,你姘 i 头把我打了,你要赔我钱,要是我残了,你得赔我一辈子。”楚重男惧怕顾子充,可敲诈楚弦清向来得心应手,仿佛是他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习性。
“行啊,“顾子充轻蔑地看着他,“警察马上就到,你赌博诈骗,当街行凶,下半辈子出不了监狱了,怎么过根本不用你操心。”
楚重男一愣,”你们报警了?什么时候?还有骗钱的事情,你们啷个晓得的?”
骗了那么大一笔钱跑出来,居然还想神不知鬼不觉,这要傻到什么程度。
楚弦清向前一步,用身体挡住顾子充,他从一开始就不想顾子充卷进来,而且他嫌弃楚重男,觉得就连这个人的声音都是脏的,他不想让顾子充听。
楚弦清面无表情地对着楚重男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楚重男,不是要找我算账吗?你这次犯的事,还有你以前的所作为,我们和警察一起,统统算清楚。”
“啊?!” 这下楚重男怕了,拍砖头打架斗殴是一回事,诈骗几百万,携款潜逃是另外一回事,这要是被警察抓到,下半辈子真可能都搭进去。
他瞪着一双惊惧的眼睛,骨碌碌地想要夺路而逃。
“别想了,你逃不掉的,也没人来救你,”顾子充冷笑道,
“钢哥,钢哥,我在这儿呢!“ 楚重男忽然发了疯一样嚎起来。
楚弦清和顾子充顺着楚重男的目光望出去,只见纷杂的人群中,一个光头花臂,带着一身恶煞之气的男人正朝他们所在的老楼快步逼近。
楚全钢,他果然现身了。
楚弦清浑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他并不是惧怕楚全钢,楚弦清是担心如果被楚全钢发现同伙楚重男已经被他们控制住,免不了会给刘峰接下来的行动带来变数。
然而,不等楚弦清动手捂住楚重男的嘴,楚重男已经没了声息,楚弦清定睛一看,原来是顾子充扼住了楚重男的脖子。
两人会意地相视一笑,只要稳住楚全钢,这两个人渣很快就会双双落网。
正在这时,一个高亢的大嗓门离着老远朝这边大喊,“楚弦清,三栋五门的楚弦清,你订的蛋糕到了。”
楚弦清吓了一跳,他侧身往外看去,只见身穿黄色马甲的配送员,一手拎着蛋糕,一手推着电瓶车,正扯着嗓子喊他的名字。
惹得整整一条街的人同时望过来。
楚弦清平时最怕麻烦别人,他因为自己住的地方太不好找,担心配送员找不到地方,浪费人家的时间,于是一早在平台上留言,说自己会在楼门前等,叫他到了喊一声。
喊一声,是说在平台留言里喊一声。
万万没想到,配送大哥竟然给理解成了字面意思,这人还是个天生大嗓门,自带扩音器外加重低音音响,这一嗓子喊的,就连犄角旮旯里的流浪猫都被喊出来,瞪着圆溜溜的猫眼跟着往楚弦清这边喵喵。
好巧不巧,楚全钢正好跟在配送小哥的身后,这下,精准锁定了坐标,三门五栋,
“姓楚的,”他狞笑道,“原来你就住这儿,让老子好找!”
老楼的门洞又矮又小,狭窄的空间里本就很难遮蔽三个成年男人。
楚全钢几步越过配送小哥,立刻就发现了站在门洞最外侧的楚弦清。
楚弦清的脸没怎么变,个子比少年时更加高挑,大概是在城里住的久了,皮肤也更加细腻如脂,白皙透亮,哪怕站在最阴暗的角落里,却仍然耀眼清丽,如同一株高贵卓雅的伯爵玫瑰。
楚全钢用力磨了磨牙。
“终于让老子堵到了,“他的目光肮恶,“姓楚的,看今天还有谁能把你给捞出去。”
楚重男就像一只凶残的恶狼,朝楚弦清猛扑过去。
楚全钢,“我跑着来领盒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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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重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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