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严于和她们打完招呼离开了。林满和林鹿在清河桥附近散步。林满打开手机放歌。
晚霞把水泥栏杆焐热时,林满正用手机外放《亲爱的不要哭》。
林满跟着旋律蹦跳哼唱,鞋踩碎一河粼粼的金箔。
林鹿看着这样的林满,眼中泛起无限柔情。
“对了!你柜子里的烟我拿了,你一个学生要少抽点。”林满看着林鹿告诫的说着。
“好”林鹿认真点头。
“要多笑笑,别老苦着脸。”林满又要求着。
“好”林鹿敷衍回答。
“有什么话要和我好好沟通,我是你姐姐。”
“……”林鹿没回答她。
“咋了?”林满捧着她的脸问她。
“不止是姐姐。”
“哦,还是家人。”
“不止是家人。”
林满心里很清楚林鹿对她的那份特殊情感,她也明白在没有旁人的时候,自己其实是能够接受这种关系的存在的。然而,一旦将这层窗户纸捅破,摆在明面上来说,情况就会变得截然不同。
一方面,同性之间的感情在社会上往往难以被广泛理解和接受,林满担心林鹿会因此遭受外界的非议和伤害。她不愿意看到林鹿因为这段感情而受到不必要的困扰和压力。
另一方面,林鹿年纪尚小,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人生充满了各种可能性。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林鹿会遇到那个真正与她相互倾心的人,而那时,她们之间的感情又该如何安放呢?林满不禁担心,到时候两人恐怕只能徒留遗憾,暗自神伤。
“鹿鹿,你还小,现在姐姐可以陪你在没人的时候让你为所欲为,但在外人眼里,你是我养大的孩子,是我的妹妹。”林满紧紧地盯着林鹿,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忧虑。
就在林鹿想开口的时候林满又轻轻捂着她的嘴。
“姐姐答应你,如果你毕业后还认定姐姐,那我们就在一起。”林满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阵温暖的春风,轻轻地拂过林鹿的耳畔。她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说些什么,然后继续说道:“反正姐姐早就答应永远陪着你,爱你,无论我们是什么关系。”
林鹿静静地看着林满,眼前这个女人,总是对自己那么温柔、善良,处处为自己着想。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感动,眼眶渐渐湿润了。
“好,你等我”等我占有你,疼爱你,以及保护你。
林鹿突然十分沉默的盯着林满。眼神十分炽热。
暮色在两人之间流淌,林满的手心还残留着捂住林鹿嘴唇时的温度。晚风卷起林鹿额前的碎发,她忽然抓住林满垂在身侧的手,十指顺着指缝深深扣进去。
“姐姐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林鹿的拇指摩挲着林满的虎口,那里有道浅色疤痕,是早些年替她挡飞来的碎玻璃留下的。
林满指尖微颤,却没抽回手:“鹿鹿……”
“你总说我还小。”
林鹿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可这里装着你,从你把我领回来那天开始,每根血管都刻着你的名字,每次心跳都回忆着你的模样。”
她忽然贴近林满耳畔,温热气息拂过泛红的耳垂,“就像现在,你明明心跳得比我还快。”
林满慌乱后退半步,后腰却撞上水泥栏杆。退无可退的姿势让她不得不直面林鹿灼人的目光,那双总像小鹿般湿润的眼睛此刻盛着破釜沉舟的坚决。
“你给我取名林鹿,替我扎歪掉的羊角辫,在雷雨夜哼歌哄我睡觉。”
林鹿步步紧逼,直到将林满困在栏杆与自己之间。
“现在又要教我什么是爱吗?”
她忽然低头,鼻尖轻轻蹭过林满颈侧,“可是姐姐,你教我的每件事,我都学得很好。唯有爱你这件事,不用姐姐教。”
唯有爱你这件事,我早已在时光褶皱里预演过千百遍。
晚霞终于沉入河面,最后一缕天光掠过林鹿发梢时,林满看见她睫毛上凝着细碎的光。这个总被自己当作孩子的少女,不知何时已经高过自己半头,肩膀宽到能完全挡住穿堂而过的夜风。
“林鹿……”
林满的声音卡在喉咙里,那些准备好的大道理突然变得苍白。她想起上个月暴雨夜,林鹿发着高烧却执意要背她去医院;想起初中毕业典礼那天,林鹿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发言,目光却始终锁在自己身上;想起此刻掌心下,年轻生命蓬勃的心跳。
“你不用现在回答。”林鹿忽然退后半步,却没松开交握的手,“但我要你看着我长大,看着我变成能和你并肩的人。”
她另一只手覆上林满按在自己胸口的手背,引导着那只手缓缓下移,“这里会一直等你,等到你觉得时机对的那天。”
林满触电般要缩回手,却被林鹿用力按住。少女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渗进来,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河对岸忽然亮起路灯,光影交错间,林满看见林鹿喉咙滚动,听见她暗哑的嗓音混着水声响起:
“不过在此之前……”林鹿忽然倾身,在两人鼻尖相距一寸时停住,“姐姐能不能先教我,情侣接吻的时候要不要闭眼睛?”
晚风卷着柳絮扑在脸上,林满听见自己紊乱的呼吸声,和十五岁那年在酒吧外面初见林鹿时的心跳渐渐重合。
桥下传来游船经过的橹声,惊起白鹭掠过水面,翅膀尖扫碎一河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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