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听话地捂住自己的嘴,路上后果然没有再留下血迹,晏秋沉松了口气,骑马跑的更快。
这一路可把施一锦颠簸的直翻白眼,就差咽气了。
晏秋沉用灵力给他探查一番,确定死不了后策马到河边,二话不说就抓住他的后襟将人丢进河里,看着他在河里不停扑腾,鲜血转瞬间染红了那片水面,还骑在马上的晏秋沉看着他嫌弃地皱眉,“把你身上的血水洗干净再上来,我衣服和马都沾上了血,实话告诉你,我忍你一路了。”
晏秋沉跳下马,接着把马也驱赶进河里,他则站在岸边施法除去衣服上的血迹,蹲下洗干净手,在河边昵着还在河里扑腾不停的人,那人甚至剧烈呛咳起来。
“啧。”晏秋沉踢远了块石头,轻笑看他,“你别太夸张,河水都没没过马腿。”
直到看他周围的水清澈了才动手把人水里拖出来,看他从头到脚湿漉漉地瘫在河岸上,晏秋沉才出手用灵力帮他烘干。
待看清楚对方的脸,他不禁挑眉,这人...长得好漂亮,他不会骑马伤到了女子了吧?!!
再回想自己所作所为,这下完了!他都做了什么?!顿时一股歉意涌上头来。
嘴扯着笑急忙伸手将人扶起,“实在抱歉啊姑娘,我...我扶你起来。”
施一锦又被他的话气地翻白眼,一把拍开晏秋沉的手,拧眉怒道:“姑娘个头!我男的!男的!!”
晏秋沉本想着自己的态度再真诚点,毕竟他刚刚的事真的挺荒唐的,一听对方发出的声音,再听到他说自己是男的,晏秋沉伸出想扶他的手一转,直接把人推开,施一锦身体好不容易撑起来一些又被他推倒,后背被河边的石头硌得慌,他抽气的同时怒视着他,“你又推我干嘛?!!”
晏秋沉起来退后几步远离他,“男扮女装,你要脸吗?”
施一锦目光死死盯着他不说话,自顾自爬起来,恶狠狠盯着退到远处的人,指着人就骂,“老子用得着男扮女装?!老子就长这样!哪像你,你个丑猪 ,光看着就犯恶心!”
“你个丑猪和你那蠢马一个样!!”施一锦扭头,气愤地看向还泡在河里那匹蠢马,大声呵斥,“你那匹蠢马差点踩断我肩膀!!”
晏秋沉也不是好脾气,冷笑了声,“哦,我以为踩你脸了。”
又见他摊开手歪头说:“真可惜。”
施一锦气的睁大眼,气的嘴张张合合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只憋出来一句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晏秋沉手放在嘴边吹了个哨子,把河里的马唤回来,侧目瞥他了眼,“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是谁?我又不是你爹。”
“还是...你想认我做爹?”
“大胆!你个出言不逊的杂碎!”施一锦捋起袖子冲过来,堪堪停在他面前手指着他的鼻子,“信不信我杀了你!”
“哦豁,”晏秋沉无聊地拍开他的手,一脸无所谓,“那你来吧。”
晏秋沉看他被气的青筋暴起,颤抖的手一甩,“你这人...口舌之毒着实令我感兴趣。”
“你没病吧?”晏秋沉目光游移的上下打量他,似乎再看他是不是脑子有病或者有什么特殊癖好,“你脑子被打蠢了?”
施一锦表情一僵,干笑两声,“哪能啊。”
“我瞧你也不是普通人,帮我个忙呗。”施一锦凑近眨眼,晏秋沉嫌恶的连连后退,开口道:“离我远点。”
过了很久,他才说:“什么忙?”
“说来话长,”施一锦走到倒在河边的枯木坐下,接着在旁边空着的地方拍了拍,“坐下说。”
晏秋沉没动,站了一会儿才朝那里走去,在距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整理衣袂淡淡道:“说吧。”
“你知道我为何会浑身是血从天而降吗?你知道我为何会掉在路中间恰好被路过的你救下吗?你知道——”
晏秋沉淡漠地抢着说:“为什么会被我的马一蹄子踏中狂吐血吗?被马颠簸的差点咽气?还是被我丢进河里差点淹死?”
他一脸“你在废话试试”,“我没空听你废话。”
施一锦嘴角狂抽,重重叹气,咳了声,“我本来在墨江县遇到过老熟人叙旧,突然收到传信灵符说有急事,今天一早离开了墨江县,不曾想路上遇到了拦路的邪修,邪修你知道的吧?”施一锦抬手按了下鼻尖,
“然后不可避免打了起来,更没料到邪修竟然还留有后手,我一时不敌被对方按着打,侥幸突破才跑出来,最终却灵力不支从空中掉落,正好砸在你前面的路上。”
没想到你停不下马直接给了我肩膀一脚。当然,这句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听到邪修,晏秋沉正经起来,出声询问:“拦你的邪修长什么样?”
施一锦仔细回想了一下,却摇头,“披着黑袍看不清,而且不止一人。”
所谓的拦路其实也算不上,是他自己倒霉撞上去的,觉得丢脸他不敢实话实说罢了,反正意思大差不差就行。
“我这...伤的挺重的,”施一锦瞟了一眼旁边静坐着低头踢石子的人,腆着脸说:“能护送我一趟吗?”
“没空。”石子被他一脚踢远,晏秋沉站起就往马走去,施一锦跳起来跟上他,“别嘛,日后必有重谢!”
“用不着。”晏秋沉推开挡在前面的人,眉心微拧,似是不悦地昵了他一眼。
施一锦依旧不依不饶,“那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呗!”
一想到邪修可能没走远他就后背发凉,要是他再遇上那不就完了!不行,他宁愿死缠烂打跟着这人也不要独行!
“你这人什么毛病?!”晏秋沉停在马匹旁,他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得赶紧走,朝他丢下一句,“随便你。”
接着便翻身上马冲了出去,突然周围树木转眼消失,周围的环境忽然变成一间间老破房子,地上杂草丛生,天空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到。
晏秋沉看着身后慢悠悠跟上来的人,深吸了口气跳下马,“你干了什么?”
“这可就冤枉我了!”施一锦诧异开口,手指着河边他站过的地方,“我刚刚就站那,什么都没做,连动都没动一下,你可别张口就说是我干的!这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瞅了晏秋沉一眼又继续说:“况且刚刚就你骑马动了,没准是你碰到了什么机关阵法呢...”
他被晏秋沉的眼睛看的莫名心虚,说话的声音渐弱,“有点常识,这就是个邪阵,怎么可能和我俩扯上关系。”
见他目光转向周围,又说:“不过奇怪,这邪阵内并无杀招。”
确实,他们站在这一会儿了,但除了这个人的说话声外什么都听不到,周遭寂静无声,正常邪阵一旦察觉有人闯入早就显现杀招了。
“我们现在站的位置看着像街道,难不成这是座废弃的空城?”施一锦捂着鼻子走到路边抬脚踹开了一扇门,门倒下的瞬间激起尘土飞扬,灰尘中剧烈的呛咳声响起。
等灰尘散去些,施一锦才进到屋里翻找线索,或许能翻到一些书籍之类的,有可能会有记载着这是何地的。
晏秋沉飞到屋檐上,目光所及都是同样的屋子,有街道巷子把屋子分开,在往远处看就只有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这不仅是座空城,还是座大城。
空气中弥漫着木头腐烂后的腐朽味,施一锦在里面一无所获,嫌弃的拍掉身上沾着的灰尘钻出来,出来只见马匹没见到人,嘴里小声嘀咕,“我去!这人不会趁我不注意跑了吧?”
“你在哪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晏秋沉从房顶跃下翻身上马,骑着马往一个方向走。
“去哪?”
“那边的屋子高大,去看看,或许有线索。”
只要是阵都有阵眼,破阵的方式要么找阵眼毁掉,要么强开。但很可惜,这个阵强开是行不通的,他俩实力有限,只能找阵眼。
“你叫什么?我叫施一锦。”
“晏秋沉。”
两人一马顺着街道往那个方向去,两侧的屋子不是褪色的门,就是没了半个身的石狮,甚至全塌了的墙,只剩下一半门,在晦暗中还能听见乌鸦叫,这是除了他们的声音之外,唯一能听到的声音。
施一锦聚起灵力照明,两人边走还边不忘留意周围环境,清脆的马蹄声嗒嗒嗒的响着,在寂静中被无限放大。
终于见到了人影,虽然只剩森森白骨,但姑且也算人吧。施一锦蹲下查看,被腐蚀风化严重,根本看不出有用的信息,他朝晏秋沉摇头,“腐蚀太严重看不出,再往前看看。”
他站起时用脚扒了下,尸骨中突然窜出一地老鼠蟑螂,吓得他连忙后退远离。
碾死爬到脚边的蟑螂,晏秋沉牵着马道:“走吧。”
靠着施一锦手中聚出的灵力照亮的地方有限,道路中间甚至长了杂草,还会被凸出的石块绊到脚。
施一锦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耳畔忽然听见“咔嚓”一声响,他浑身一激灵,想是什么东西来了,又听见“咔嚓”一声,还伴随着咀嚼声,听的他后背发凉汗毛倒立,霎时瞪大眼睛,紧张得喉咙上下一滚,忍不住往晏秋沉那边靠。
这才发觉声音离他很近,似乎就在旁边,他面色疑惑地转头去看晏秋沉,凑近近看清是他手里拿着绿色的果子在吃,令人发毛的“咔嚓”声和咀嚼声就是来自他,施一锦呼出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亮光靠近,晏秋沉不适的眯了眯眼,“你干嘛?”
“你在吃什么?”施一锦好奇地问。
“枣。”说着看了他一眼,往马鞍挂着的布袋拿出几个递给他,“吃吗?”
施一锦眼睛一亮,伸手接过,“吃!!”
“你从哪弄来的?”放松下来后好像没那么怕了。
晏秋沉回忆了一下,“遇到个大娘,她说我长得俊塞给我的。”扭头看向马鞍上挂着的布袋,“喏,袋子里都是,想吃自己拿。”
“想不到你人还挺好的!”施一锦的声音不小,惊到了枯树上的乌鸦振翅飞向远处的黑暗。
里面只有无尽的黑,这座空城很大,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外面的世界却只过了几个时辰。
一路上见到了不少白骨,但上面根本找不到有用的信息,只要经过的房屋两人都会进去看。
奇怪的是每间屋子里都找不到能记录事情的物品,难道以前住在这的人离开的时候把家中所有书纸都带走了?
晏秋沉心里更偏向于这座城的人对书籍记载之类的物品进行了统一销毁,不然就算被带走,也不可能每家每户都带走的干干净净。
应该是在人走了之后有人对这些房屋里的物品进行过一次大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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