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烬。”闻野绷不住地叫了一声问，“你知道咱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吗？”
谢烬：？？？
“看了这个就知道了。”闻野又把手机掏出来开机，看着冷静不少，他递给谢烬。
谢烬接过手机，闻野趴在桌上凑近也跟着一起看。
第二遍比第一遍强大多了，他边看边点评，时不时还抬头看看谢烬，面不改色的表情出现瞬间的裂痕，闻野把脸埋在臂弯里乐得不行。
谢烬无语：“这么喜欢看？”
“喜欢啊。”闻野理所当然道。
“改天我给你打印一份。”说完补充道，“彩印。”
“哦。”闻野又笑趴过去。
好半天缓过劲来，指着最后故意问：“谢烬哥哥，到底怎么在一起的啊？”
“滚吧你。”谢烬把手机扔给闻野，不理他了。
闻野觉得好玩，又笑个不停接着往下翻，帖子又高了几楼。
“卧槽。”闻野大骂一声，“谁给咱请的水军？！”
说话间半点笑意没有，俨然一副正经模样。
谢烬扫了一眼问：“红绿灯？”
888L（小红）：我还是觉得俩人就是兄弟，就是摔倒没站稳。
889L（小绿）：赞同楼上，我之前摔倒还一嘴啃别人锁骨上了呢。
890L（小黄）：对啊，这怎么判断俩人是爱情，绝对是24K纯金兄弟情啊。
后面仨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捣鼓什么，自然也没听见闻野和谢烬说话。
等仨人终于捯饬完了，仨人抬头自信道：“野哥，烬哥你们看完论坛没？”
“看完了。”闻野回过头，又打量他仨一遍，对暗号，“红绿灯？”
“你怎么知道？”井然惊喜道。
“毕竟这么别致的名字很少见了。”闻野说完不确定问，“你是小……红？”
“对！”井然表现得和在异国他乡遇见老乡一样激动，邀功道，“野哥，我们这掩护打的怎么样？”
“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里。”闻野肯定道。
周唯一终于咂摸过味来：“真……只是单纯摔了一跤啊？”
“那不然呢。”闻野举起两只手，上面还有昨天擦伤的痕迹，“看我这手，还有谢烬那后背现在还青着呢。”
“哦哦。”仨人同时松下一口气。
“有人骂你们呢。”闻野指指手机。
891L：这仨人谁啊，名字怎么这么搞笑啊哈哈哈，临中红绿灯三兄弟吗？
892L：不会是谁请来的水军吧，不过这水军也太直男了，说话和人机一样。
893L：人如机。小绿说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894L：@小绿，细说摔倒的事。
895L：@小绿
“澈子，大家都艾特你呢，”井然看热闹不嫌事大，添油加醋。
闻野放下手机，反应过来：“对啊，小绿怎么也啃锁骨上了？”
“艺术来源于生活。”程澈深沉道。
“你啃得排骨？”井然问他。
程澈没否认，过了好半天下巴磕桌子上说：“好饿。”
终于熬过一节课，几个人说话说得口干舌燥，比背书还消耗体力。
早上第一节就是语文课，老唐拿出来语文书心情很好地说：“同学们早上背书都很有激情啊，咱们现在随机抽几个人提问检验一下大家的学习成果。”
井然和程澈一早上没背书，心虚地头快埋书里了，心里默念：别叫我，别叫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好，井然就你吧。”老唐欣慰地说，“今天早上我从咱们班门口经过，数你背书的声音大。”
井然：老师你不听听我背的是什么吗？
井然心里抗议无效，老老实实站起来：“呃……三十辐共一……一毂，当其无……有……有”
他借着书筐挡着扒拉扒拉早上没补觉睡意朦胧的程澈，程澈用气声问：“序子，你咋站起来了？”
井然又重复一遍，“老子四章”四个字念得格外大声，接着又蹦住来几个字：“有……车之用，延值……”
“埏埴。”老唐纠正道。
程澈这时候终于福至心灵，把书翻开放井然桌上，井然遇见救星，非常之自信地念：“对，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
“来，自信一点，抬头背。”老唐鼓励道。
井然痛心疾首，不是他不抬头，他怕寒了老唐的心啊！
他抬头真诚地和老唐两相对望。
井然：老师，我不会背啊。
老唐：早上那么有激情还没背会吗？
井然：没有，我笨。
老唐恨铁不成钢、满脸惋惜地叫起来程澈，程澈半斤八两，站起来比井然多念叨出两句来。
“按照这个趋势，咱们再叫几个同学就能背完这篇了。”老唐扫视一遍全班，和坐得端正直视他的闻野对上视线，他满怀期待地说，“来，闻野，背一遍。”
“啊。”闻野站起来非常诚实道，“老师我也不会背。”
老唐放下书本，语气终于带了些严肃说：“同学们一定要珍惜早上的背书时间，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不背还能抽出来其他时间吗？有的同学可能是不太擅长背书，但是一早上不至于一段都背不出来吧，咱们重要的还是一个态度问题。”
“你们仨去后边背，什么时候会背了什么时候来找我背。同学们，我们接着讲。”
仨人座位就在后排，离着后黑板很近，仨人拎着语文书面对着黑板，背对着老师，面壁思过。
闻野临走前看了一眼谢烬，有些舍不得。
“这么依依不舍？”老唐脾气再好今天也被气着了，把谢烬叫起来让他接着背。
闻野悄悄对井然说：“挪挪。”
“干啥？”井然问。
“太挤了。”谢烬过来的时候该没位置了。
“也不挤啊。”井然小声嘟囔，老老实实往左挪了挪。
他没说话，凝神听着身后的动静。
谢烬站起来，吐字清晰、不疾不徐地把课本背完，声音听着很让人舒服。
背完闻野才反应过来，回头就看见谢烬站得笔直，正要坐下。
闻野正色起来，收起那吊儿郎当的架势，认真看书。
这节课没讲课，老唐拿了套卷子发下来做，说是怕生了手。
一旁传来两人小声交谈声。
程澈正一脸认真地念：“自矜者不长。”
井然说：“那念长，之昂长。”
“奥对对对。”
“我走了。”闻野这时候插进来一句。
“上厕所？”井然问。
“背书。”闻野身子转过一半，“老唐不是说背过了找他背就能回去吗？”
“野哥，你别告诉我你会背了，我接受不了。”
“你们这不一样，成双成对的，我一个人多孤单，我得找我同桌去了。”闻野理所当然说。
井然：？？？
程澈：？？？
闻野站后边没几分钟就上讲台找老唐背书去了，过程很流利，没打一个磕巴，让老唐一度以为闻野一开始的不会是装的。
闻野笑嘻嘻的，露出俩虎牙说：“刚太紧张了。”
唐益知道他什么德行，挥挥手说：“行了，赶紧回去写卷子吧。”
闻野回到座位，卷子是一大张，但是明显是被对折过的，方方正正地摆在桌子上。
他写题进入状态很快，今天有点心不在焉，回头看井然和程澈的两张卷子，叠在一起还没分开，狂野地躺在桌子上。
“哎谢烬。”闻野小声叫他，“我今天背书快不快？”
谢烬笔都没停看他一眼说：“快。”
“也不对。”闻野否定道，“男人不能说太快。”
“赶紧写。”谢烬不想理他。
“奥。”
语文课是早上第一节课，讲课还能清醒一些，要是做题写的那就是狗爬字了，下课一个班几乎全趴下了。
本来以为早自习的话题早就过去了，今天闻野和谢烬走在路上，莫名多了很多视线。
闻野凑近谢烬神神秘秘说：“你有没有感觉今天好多人在看咱们？”
“嗯。”谢烬之前被人跟踪，和人打架对这种视线一般很敏感，他不喜欢这种被别人注视的感觉，一路上很烦躁，恨不得早点回教室。
帖子传播量太大，估计全校都知道了
今日热点：闻野昨天到底咬的到底是哪？
“要不我再请点水军？”闻野想了个办法。
“红绿灯？”谢烬说。
“那不成，这也太水了吧。”闻野仔细思考了思考决定道，“要不我自己上？”
“一个人相当于千军万马？”谢烬也认真思考了下。
“对。”闻野点头如捣蒜。
“牛逼。”两人说到这正好走到教室门口。
上午大课间大家都精神点了，程澈嚷嚷着：“大家英语作业都交我这啊。”
“我和谢烬作业都在桌子上摆着呢。”闻野进来招呼说，顺带问，“你咋收上英语作业了？”
程思学一直是班里英语课代表，这会跟在程澈后边，正在拿闻野放在桌上的作业。
“就是，你想谋权篡位吗。”井然一把搂住程思学的肩，“我们思学宝贝怎么从英语大总管成小太监了。”
“程澈说帮我收作业再帮我交上去，我不好意思，说和他一起收。”程思学不好意思笑笑，推了推下滑的黑色眼镜框。
“那都给他，离他远点。”井然勾着程思学走远点，“他乐意干就干。”
“你少忽悠我哥。”程澈翻了个白眼。
闻野和谢烬回到座位，闻野问程澈：“你俩什么关系啊？”程这个姓也不是那么常见。
“我爷爷和他爷爷是亲兄弟。”程澈正在整理英语作业，抬头回，“怎么样，我俩像吧。”
“嗯……”闻野沉默一瞬，“差点意思。”
“你俩都不像一个物种！”井然的声音从远处飘过来。
“井然怎么哪都有你？！”程澈配合回了一句，心情很好地出去交作业去了。
井然过一回坐回座位上疑惑道：“程澈今天到底咋了？”
“一副春天的样子。”周唯一煞有其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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