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说话没收着音量,话音刚落,周围一圈人往这边看过来。
谢烬顺着闻野的视线看过去,一脸笑嘻嘻,满嘴跑火车,他略过闻野,看周唯一。
目光移过去,周唯一正张着个嘴,口水都快盛满了,马上就流下来要拉丝了。
谢烬还没说话,井然定睛一看,睁大眼:“大馋小子?”
周唯一:“?#%&!!”
“你把嘴合上说话。”井然学他说话,“%?#*&&%!”
“啊?”程澈很懵逼地问,“嘴合上怎么说话。”
“操。”闻野被逗得不行,趴谢烬肩上笑个不停。
谢烬没理这些人,看向周唯一问:“下巴脱臼了?”
周唯一感激涕零点点头,激动的大哈喇子都甩下来点。
闻野也不操了,也不笑了,往旁边要了张纸,一脸凝重地擦手上被甩过来的口水,不说话了。
同情,深表同情。
最后是闻野和谢烬跟着周唯一去医务室的,医务室的医生是个中年女人,长相很温柔,听到帘子撩动声抬起头还未说出话来就被这着急忙慌的声音打断。
“医生,快救救我朋友!他快不行了。”闻野像模像样地搀扶着周唯一,一脸着急。
周唯一用没被搀扶的另一只手拿着张纸垫在下巴上,欲哭无泪:“?*@&!”
谢烬:“下巴脱臼了。”
谢烬这句话像是从天而降的神明,救医生于水火中,医生终于明白过来现在的情形,让周唯一坐在面前的凳子上。
医生说:“脸摆正。”
周唯一毕恭毕敬地照做,生怕下巴回不来,闻野找了个不挡光的位置好奇地看,还没看明白就听见“咔哒”一声,周唯一“嗷”了一嗓子,下巴就回去了。
“可以了,回去这几天注意不要大张口,进软食,打哈欠用手托着点下巴,一定要注意,不然容易变成习惯性。”医生最后嘱咐,“复位24小时内可以冷敷,之后热敷让血液循环。”
周唯一忙不迭点头,显然再不想经历一次。
刚复位,下颌还是疼,周唯一又怂又稀奇地张小嘴开合,最后实在忍不住问两人:“咱班赢了吗?”
老师组的4×100跑到后半程的时候,他们正是兵荒马乱的时候,哪里知道跑道上的事,闻野掏出手机说:“我致电一下。”
下一秒微信电话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谢烬不断刷新对闻野的认知,他说:“你傻逼吧。”
没想到这通电话还真能在禁止拿手机的临中接通。
谢烬无语了,一群傻逼。
井然压着声音,语气很着急:“周唯一怎么了!”
闻野杵杵周唯一,周唯一为了证明自己活着,出声说了俩字:“活着。”
井然如释重负,骂道:“我靠,我现在躲在看台最上面接的电话。”
“不说废话了。”闻野正色起来,“问你个事儿?”
“什么?”井然又严肃起来,攥紧手机。
“咱班赢了吗?”
“赢了。”井然说完毫不犹豫地把电话挂了。
周唯一又缓缓说出两个字:“牛逼。”
老唐跑完步领完奖回到看台上找到一班的座位坐好,这才知道周唯一人在医务室,屁股还没坐稳当就要下去,刚扭头就看周唯一他们三个已经回来了。
“下巴怎么样?”老唐满脸担心地看着周唯一。
“好了。”周唯一顿顿说,“老师。”
“这平白无故下巴怎么会脱臼呢。”老唐看着周唯一的下巴是回去了,这才纳闷道。
闻野看周唯一说话实在费劲,主动说:“太激动了,嘴张太大下巴直接掉了。”
“啊奥奥。”老唐满脸困惑,但出于不想打击病号的原因勉强点头装作理解,顺便问道,“那你明天还念得了检讨吗?”
“行。”周唯一点着头说。
老师的比赛不到一下午也就结束了,一班各项成绩都不错,最后拿了个第一名,第二天放假,学校不知道抽什么疯非要开个大会,一大早第一节课也不上了,把所有人都组织在操场,站位和运动会差不多。
大会主题也很无聊,领导站上面回味过去,展望回来,另外希望同学们拿出在运动会上的热情来应对接下来的学习生涯,争取更上一层楼。
同学们今天恢复正常学习,个个起了个大早,这会困得恨不得趴前面人肩上睡过去。
领导正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结果最后话锋一转又说起运动会的事,说是要对几名同学进行严厉批评,并以他们为戒。
几名同学,严厉批评,为戒,尚且存有一丝清明意志的同学听见这几个关键词虎躯一震,眼神瞬间清明,开始推搡离得近的小姐妹,试图把她们晃醒。
学生队伍里开始活跃起来,传来些窃窃私语。
“你刚刚听见领导说没?”
“啥啊。”郑甜甜正神游天外练习站着睡觉**呢,一脸懵逼。
神情激动清明的这个人把刚听到的复述了一遍说:“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靠。”郑甜甜一下眼睛都亮了,“他们不会要上台念检讨吧。”
“十有**呢。”
要说后排只是骚动,前排可真是看的一清二楚,看台底下明晃晃站着五个人排成一队,旁边还跟着他们的年级主任,其中两个人想认不出都难。
“一会按站的顺序依次念。”老唐看了这几人一眼,满脸不放心,“先上去吧,都老实点啊。”
几个人三步并两步上了看台,上面风景好,把底下看的一清二楚,闻野和谢烬站在最后。
“我看看你检讨。”谢烬对闻野说。
“奥。”闻野问都没问为什么就把检讨递给谢烬了。
谢烬扫了一遍没说什么,又还给了闻野。
井然打头阵,大嗓门把本就快恢复意识的众人干清醒了,接下来上的是程澈,发挥稳定,接着就是周唯一上场,由于下颌受伤,演讲内容被迫更改为500字,以至于在班群里显摆了一晚上。
谢烬是倒数第二个上场的,手刚摸上话筒,底下就传来一阵尖叫,谢烬单手拿着写检讨的纸,话筒贴近唇边说:“大家好。”
话音刚落,底下又升起一片尖叫。
不知名领导满脸恨铁不成钢,看着底下躁动的人群拿起另一个话筒维持秩序:“大家安静。”
谢烬等领导说完也没等底下到底冷没冷静继续说:“我是高二一班的谢烬。运动会期间……”
天气渐渐入秋,早上不热还有风,谢烬的检讨纸被吹得哗哗作响,他把检讨纸折起来夹在手中脱稿演讲。
闻野在谢烬写的时候是看着的,这会听得也很认真,谢烬嗓音偏冷,但是很入耳,听得闻野整个人都被净化了。
这哪像是念检讨,分明是优秀学生分享学习经验。
谢烬脱稿说完,就到闻野上场了,两人刚好肩膀擦过,闻野从谢烬手里接过话筒,台下又是一阵起哄声。
某不知名领导上前一步,咳嗽一声无人在意,又把话筒拿到嘴前又咳嗽一声,台下才收敛点。
闻野观察着差不多了,开口说:“大家好,我是高二一班的闻野。我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我不该罔顾学校规定,伙同他人出校,不该去往菜市场买黄瓜,并毫无悔改之心认真地进行挑选,更不该随意乘坐他人的交通工具,如拖拉机、电动车、三蹦子(学名三轮车)……”
闻野说得真情实感,一字一句把干的事情完封不动地说出来,一点没有添油加醋,就是叙述事实,但是听着莫名就有一种拱火的意味。
周唯一暗自捏了一把汗,这到底是服不服啊。
大会后半程把大家的热情都调动起来了,到结束的时候反而有些恋恋不舍,跟着队伍回班的路上还在讨论着。
闻野念完检讨又挨上谢烬眼睛亮晶晶地问:“我念得怎么样?”
谢烬扭头对上闻野的视线,面无表情点点头:“挺好。”
没到被老师找的程度。
井然跟在后面,越咂摸越不对劲,索性问旁边的程澈问:“澈子,我念得怎么样?”
程澈凑近井然,煞有其事道:“这是什么光彩的事吗?”
井然心不死地又去看周唯一,语气很是谄媚:“唯一,我念得怎么样?”
周唯一连话都没说,只是摇摇头。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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