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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借沈橤打力

近来,人界似乎有点不对劲。

阿若受命下去巡视一圈,回来的时候脸色比当初拿不到平隐的掌心剑还要难看。破天荒地她没有一回来就去找平隐,而是直接去了明帝那里,过了许久才出来。若轲看见她出来的时候神情不太对。她笑意盈盈地迎上去:“阿若,你回来了。”

看是姐姐,阿若眼底旋过一丝笑意,“姐姐,你去哪里了?我去人界的时候找你都找不到。”说着,她挎住若轲的臂弯,“姐姐,你最近不要再往人界跑了,下面最近乱的很。你身子弱,还是在花宫里好好歇着吧。”

两人说说笑笑,一路往花宫走去,“哪能啊,那人界的花花草草不都得仗着我嘛,我要是撒手不管了,那人界岂不是要百花凋零万里无色了。”

“姐姐调教的孩子还没能顶事吗?未免也太不中用了!”

“那孩子还小,总得慢慢教……”

……

平隐冷眼观着,自从那一日后,若轲一直没再有异动。她老老实实待在花宫里,调教花奴,和阿若说笑。旁的同僚跟他搭话时都羡慕他能得到花神之妹的青睐,更羡慕他能时时去花宫与那位绝色花神说说笑笑。可他知道,说说笑笑,这才是最不对的。

最后,平隐沉不住气,要找若轲问个明白。可当他避开阿若来到花宫时,若轲却被阮亭大人叫走了。

阮亭大人。

他记得,当年在剑墟上,他半昏半醒之际,好像听到过阮亭大人的声音。

难道阮亭大人也参与其中?

平隐心里越来越浮,视线所及之处也越发看不明白。好在有个小仆从后面走出,“平隐大人。”

“……何事?”

“九越大人有请。”

九越的名字像是一计强心针,他镇定了,才看见传话这人原来是九越身边的与禾。“现在吗?”

与禾点头,“请吧。”

可到了典华殿,竟是阮亭大人和若轲都在。

九越懒懒坐在一旁,看他来了,“平隐。”竟是直接发问:“青冶洞的事,都有几人知晓?”

“只有我和阿若,再无二人。”

想来是若轲说了合晏之事。

“你可曾与谁提起过此事?比如,夫岑。”

“不曾。”

他话十分坚定,阮亭笑道,“平隐,她不过是随意问问,你莫觉得负担。”

“平隐知道。”略低头,平隐补充道:“阿若不会说的。”

“可是,现在人界都知晓此事了。”若轲抬眸,“甚至有些地方还编成了话本子演成了戏剧,传得甚是广远。”

他脑中陡然一懵。

那岂不是说……所有人都知道了?

阮亭走近平隐,“你莫担心,这事有人去压着,不会闹大的。”将他按到椅子上坐着,又让与禾给他上了杯补气的茶。“本也不是大事,人界也不过是当奇闻异事来听个乐。”

“是谁?”

若轲一笑,“若是知道是谁,怎会喊你来问。”

“青冶洞,那天的事只有我和她知道,她不会说的……是谁?”

看他神情错乱,若轲笑得愈发顺心,“话说,我尚未详看那些话本子,三百年前,你和阿若到底在青冶洞里怎么了?”

九越提醒她,“若轲,不要太好奇。”顿了顿,又道;“回去自己看话本子不就知道了。”

“平隐,我想听你说。”若轲翘起二郎腿,“听本人说,定是比看话本来的刺激多了。”

阮亭想拦着若轲,但看九越都不曾阻拦,便由着她胡闹了。

正好这时与禾拿了元气茶来,若轲贴心地劝他;“平隐,快喝了它补补气色,你看你的脸白的。喝完了好细细跟我说一说。”

“你是故意来跟我说这些的?”拒绝了与禾的茶,平隐强撑着,“你觉得这很好玩?”

“你管我。我就八卦了,怎么着?”

“阿若不是你妹妹吗?你问这些,没想过她的感受吗?”

“所以才来问你啊。”

“你为什么非要逼问我?这件事与你何关?!”

若轲看向他,眼中的调笑陡然消失,“我想,你该给她一个解释。”

当年,平隐突然抛弃了夫岑和阿若双宿双飞时,若轲就已经存疑。可阿若不许她问,她便顺着妹妹的意思。可后来夫岑的举动未免冷淡得过了头,她一点都不管不问,仿佛,自己从未和平隐有过那几百年的浓情蜜意。哪怕是若轲带着阿若去抢掌心剑闹事,她都只是坐在屋檐下静静看着院里种的几株白染梅,仿佛若轲她们砸的不是她的宫殿一般。

若轲不明白,难道几百年的情意会骤然消失吗?为何她这般淡漠?难道是青冶洞里发生了什么?若轲也灌醉过夫岑问她青冶洞那天发生了什么,她说不知道。她需要一个解释,夫岑更需要,一个平隐亲口说出的解释。

平隐吭吭笑了,“两位大人,也觉得我该给出个解释吗?”

九越抠抠鼻子,“我们不要什么解释,夫岑是要的。”阮亭打掉九越抠鼻屎的手,补充道;“你大可以告诉若轲,我们不会听的。”说着,拽着九越往外走去了。

殿内只剩下他和若轲。

安静了很久。

若轲突然笑了,“我又不是夫岑,跟我说有什么意思。”

拂袖而去。

平隐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典华殿,看着空荡荡的几把椅子,仿佛想起了什么,他笑了,哭了,又笑了,又哭了。

庭院深深,阮亭和九越立在白染梅丛的最深处。九越瞥了一眼殿里的那个人,道:“阿若着实做的不对。”

阮亭却疑惑,“当年为何他不跟夫岑解释呢?夫岑也是,要不是你告诉我,我都不知道她和平隐分开了。”

“夫岑那孩子倔强的很,怕是这次就保不住了。”

“……我们可以没有夫岑,但却不能没有若轲。”阮亭看了一眼若轲离开的方向,“我怕到时候,若轲先受不住。”

夫岑被云合大人抓住带回天界的时候,若轲正在花宫教花奴们如何养护白染梅。故而,她竟是整个天界最后一个知道夫岑被抓的仙,以至于失去了一切本有可能的机会。

据说云合大人是在人界游历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手持白幻的少年,他觉得不对,便跟了上去,果然发现那是夫岑化的。原本云合大人是不知天界在通缉夫岑的,还是跟在云合身边的元辰说了他才知道,这才并因了一些别的事由将夫岑带回了天界。

若轲趁夜摸进瑶底的时候,夫岑依旧被关在原来的位置。听见她的脚步声,夫岑头也不抬:“这里戾气比之前又重了几分,你穿的这样少,还是赶紧回去吧。”

若轲蹲在她面前,问:“为何要逃?”

她却一笑,“向往自由呗,难道你想被这大铁链子拴在化仙池里?”

“狗屁!”

夫岑不语。

“那天,在典华殿,你是在的,对吧?”

夫岑微微错开头,“我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你偷偷过来跟我说话是要被明帝罚的。”

“你看那些话本了?……那都是骗人的,骗骗他们人界的就算了,你总不能信吧?”

“当然没有,我哪有那么闲。”夫岑别过头笑,“好啦,若轲。赶紧回去吧,要不然被人发现你可就说不清啦。”

“说不清有什么,我还怕这吗?”

“我怕啊,我这原本不是大罪,可若是勾连上你,那可就罪过大了。明帝估计得把我罚下天地渊啦!”

“……不会的,你又没做错什么,顶多关你一段时间就好了。”

这话正说到夫岑心坎里,“是嘛,本来就不是大事啊,好啦好啦,你赶紧回去吧。我困死了,我要睡觉了。”

“……你又绕我的话!”

“若轲……”

还没把若轲劝回去,夫岑突然感觉周身一暖,心中无奈又多了几分。“九越大人。”

“不必行礼了,你好好歇着就行了。”九越随便找了个能坐的地方坐下,“若轲,明帝可没允许谁来探望夫岑啊。”

若轲避脸不语。

“云合这家伙越来越胡闹了,居然把人族带上了天。这样的奇事,你不去凑凑热闹吗?”见她不为所动,“阿若也在呢,她凑热闹可是一把好手啊。”

若轲缓缓起身,“确实闻所未闻,多想九越大人提醒,这热闹,不看白不看。”

目送若轲离去,夫岑拿出招牌笑:“大人,明帝真的下令不允许任何人来见我吗?”

九越眉毛一挑,“他说的话,我听过吗?”

“也对。”

“大人,来此何事?”

“平隐说要见你。”

她微微笑,“明帝不允许的,否则要被罚,那就不好了。”

九越睨她一眼,“你和他到底怎么了,竟然生分至此?”

“九越大人也变得爱说笑了啊。”

“啊不,我一直如此。”

“……这样啊,是夫岑没注意到。”

“你注意不到才对,我平时藏得挺深。”

“那……”

九越略略整理一下衣袖,“这次的事,我们怕是保不住你了。所以,你有何未完的心愿,尽可以告诉我,我帮你。”

九越猜对了她神色会有变,但猜错了她的选择。她说:“大人,夫岑心愿已了,没什么牵挂的了。”

“平隐那件事——”

“大人。”夫岑抬高了音量,“我同平隐,不过是共事一场。除此之外,无它。”

摆一摆衣袖,九越起身,“看来他当年伤你挺深。”

夫岑仍笑,却没再回话。

“别笑了,腮帮子也挺累的。”九越负手而去,声音悠悠地留在夫岑耳畔:“如你所愿,平隐不会来的。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了。”

对啊,笑着真的挺累的啊。

水牢里的温度还在,周身还是暖的。夫岑深深闭上眼,轻轻启唇,“多谢。”

九越的气息消失了,水牢里寂静无声。夫岑嘴角突的一扯,是啊,自己是什么时候,和他生分至此的呢?

是青冶洞崩塌后她看着他抱着娇弱不堪的阿若从废墟中走出的那一天,还是他面对她的目光却风轻云淡漠然无视的那一刻?是当年她向死之心已决以生身之体送到万昆剑下救他和阿若的那一跃,还是她没能将阿絮从游丝里逼出来时,他默然失望的那一眼?

她不知道,也无从得知。

阴暗潮湿的水牢里,墙壁浸透了邪怨,化成水滴,一滴一滴地聚拢、变大、坠落。落到“化仙池”里,啪嗒一声,激起一个小小的水花,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夫岑双手被分开吊着,半身都浸在水池里,不知是因她穿着的青灰色衣衫,还是怨灵汇聚而生的颜色,那池水是变成淡淡的青色的了。她低垂着头,灰色的发带却在半空中飘着,似乎是不愿下那池邪水。远远看去,这场景不知是诡异还是美逸。

半晌,夫岑睁开眼,道:“再不说话,我就要睡着了。”

无人回应。

“阿若。”

刚刚九越坐着的地方此刻微光一纵,一个蓝色的身影浅浅浮现。夫岑的唇不自觉的扬起,“阿若,你这隔空传影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妙了。”

浅浅的身影微微一动,似是向夫岑这边走来了几步,“拜你所赐。”

夫岑不明白,也没兴趣问怎么回事,“有什么话直接传音告诉我就行了,何必这样大费周章,还耗法灵。”

“青冶洞的事,你知道了吗?”

“……怎么你们都要问这件事?”真的挺烦的啊。

“你逃进人界的这段时间,应该看了不少关于我们的话本子吧。你对此,没有什么感想吗?”因为是隔空传影,所以声音总是有那么些空渺,夫岑撇了撇嘴,不准备回答。

“人界把你写的那么好,把你写作救世济民的天神,你心中很得意吧?”

“……”其实不是,她觉得挺无聊的。

“他们将我当做毁坏你和平隐的恶毒女子,你心里很爽吧?你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吧?你就是要我背负万古罪名受千夫所指是吧!这就是你的目的,这就是你费尽心思要达成的效果是吧!你怎么能这样阴暗?你怎么你能这么狠恶!”

“……”

“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你和平隐,你和平隐算什么?你们当年那算什么!我做错了什么,我什么都没做错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都放弃掌心剑了你为何还要这样诋毁我!你说话啊!你憋着不出气装什么孙子呢你!你说话啊!”

夫岑闭上了眼睛。反正那不过是一个虚影罢了,又打不到自己,随她嘶吼咆哮去吧。她手上使了个诀,屏蔽了阿若的声音,顿觉世界一片清明。

其实,她心中是怨阿若的。当然,说不怨是不可能的,当年不过是为了面子罢了。她同他们天生神族的不一样,她才不要在他们面前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呢,多不懂事,多傻逼啊。她要保持风度,即使很累很累了,即使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也要保持风度,保住了自己最后的尊严。情爱算什么,既然他不要她了,那她也不要他了呗,多简单的事。

况且,她知道,有些事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得到的。她不知道那是不是命,反正折磨得她好疼。

她疼够了,不想再疼了。

再也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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