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快看,那个异乡人出来了!”
“哎呀别挤呀,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哇!好俊俏的姐姐,长得真好看!”
一开始秦桐风的到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在伽罗和张越归一个踮脚一个弯腰勾肩搭背低声商量了什么之后,秦桐风这个异乡人的身份在凌风剑宗传了开来。
张越归就是张白日的师尊,凌风剑宗的掌门。
他俩勾肩搭背感情很好的样子,结果说着说着突然撂开手开始互相指着对方的鼻子开始吵架。
“有你这么砍价的吗?我药宗里灵草不要钱炼丹不要人力的吗!”
“申家的符箓都降价了你的丹药为什么不能降?”
“是我的回春丹用处大还是那符箓用处大!”
吵着吵着没结果,气得伽罗右手一挥张越归就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伽罗说:“讲价免谈!一手交灵石一手交丹药。”
秦桐风穿着凌风剑宗的白色短打,外头套着灰蓝色长褂,短发用张白日送她的木簪挽起,虽然还有很多碎发扎不上去,拎着把初学者的小木剑在看热闹。张白日站在她身边脸上是一副已经习惯了的淡然,包括不远处的弟子也都是一脸平静。
那日见过那么多掌门宗主后,伽罗又和她说了好多药宗的好处,并且当场给她示范了一次炼药。
一点木系的灵草和一点水系的灵露用灵力催化以后混合在一起就是十几颗圆润的辟谷丹,一颗丹药下肚淡淡灵力游走全身完全感觉不到饥渴。
伽罗说:“还有一味很绝的丹药。”
“无根的水和有因果的泪,再加一颗地阶的冰系妖兽的妖丹,炼就一颗绝情丹,让你忘掉流泪的那个人,很厉害吧。”
“哇哦,好神奇。”秦桐风面无表情鼓掌,感觉这玩意在恋爱脑那里能卖的很好。
“谷戈就拜托我炼过一次这个丹哦,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伤得太深的缘故,他连拜托我炼丹这事都忘了。”伽罗一边把丹炉收进储物袋一边和秦桐风说。
秦桐风立马露出好奇的表情,众所周知爱看热闹爱听八卦这事谁都拒绝不了。
“是他的师尊,和你一样是个异乡人。”伽罗回忆了一下,“七百、八百年前?突然来到这进了星枢阁,收了谷戈当徒弟,把人哄得死心塌地结果五百年前头也不回地跑了,一点念想都不留。”
伽罗摆摆手,掏出两枚丹药,“不说那些,来,把这个吃了,一颗美容养颜两颗青春永驻,假如你还想再长长的话就过两年再吃,毕竟你才十几岁还有的长呢。”
秦桐风收下丹药后向她道谢,在伽罗问她想不想去药王谷的时候再次沉默了下来,她也不恼,留下一根萌生出嫩芽的枝桠,说:“想改变主意的话,掐下嫩芽我就来了。说真的,你真的很适合炼药,我不会看错的。”
说完伽罗捏了个传送阵,说要去谈丹药生意去了。
秦桐风走出房门,外头张白日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她站在台阶上,他抬头仰视她,问:“你要离开了吗?”
秦桐风摇摇头,实话实说:“不知道,因为我完全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好迷茫。明明是想回家,结果得知还得等一百多年,为了等到一百七十二年以后她还得修仙。她只是想回家而已。虽然谷戈和她说了每个世界的流速不同,可能她在这里过了一百多年,在原来的世界只过去了一秒一天一个月也说不定。
可秦桐风还是感觉到了焦虑和茫然,一开始穿越的兴奋完全消失不见,只有想回家想吹空调玩手机打游戏还有和爸妈撒娇的思念。
张白日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了,过了好久才说:“要在凌风剑宗里逛逛吗,师尊说你想在剑宗里住下就让我带你去住处。”
秦桐风点头答应。
剑宗是个很刚硬简朴的宗门,没有什么花草,只有笔直而繁茂的古树,路上的石板和山间石壁上是无数道被剑气刻下的痕迹。没有雕梁画栋,只有青石砖砌成的房子和墨黑的瓦。
“冬天剑宗会下很厚的雪,那时候会好看些。”张白日自己也明白剑宗有些太简陋了,只能干巴巴说出这么一句话。
秦桐风是个不南不北的人,烟雨朦胧见过皑皑白雪也见过,张白日说的雪并不能怎么吸引她。
在行走途中,秦桐风捏了捏自己的小腿,突然来了句:“我好想回家啊,我想我爸妈做的可乐鸡翅了。”张白日没说话,她也不要求对方硬要回答,只是单纯的这么自言自语了一句,就又跟着张白日往前走了。
张白日作为一个无父无母,在襁褓里就被师尊从外头捡回来的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秦桐风这句话,两人之间就此沉默了下来。
把秦桐风送到住处,张白日说明日再来找她,临走前他回了两次头,第三次回头时,他握紧了腰间的剑,对她说:“你、你能不能留在凌风剑宗……我陪你练剑,我们一起学剑法、我们…我们一起等到你回家的时候。”
少年紧张又忐忑却依旧想挽留她的神色打动了秦桐风,不管他是听自己师尊的话邀请她留下来也好还是发自内心想让自己留下的也好,秦桐风用力点了点头。
“好啊,先说好我可没练过剑,万一很难教你别丢下我一个人跑了,不然我会生气的。”
听到秦桐风的话,张白日脸上露出了灿烂笑意。
自此,秦桐风留在了凌风剑宗,且拜入张越归座下和张白日成为了师兄妹,算是个挂名的亲传弟子吧。
自从秦桐风答应练剑后,她和张白日算得上形影不离。一起练剑,练完剑浑身都疼就去泡温泉,秦桐风耍赖不想练剑的时候就拉着张白日满山跑,虽然挥剑挥到手都抬不起来,但山里的果子还是要摘的。
秦桐风站在树杈上扶着树干,朝树下的张白日问:“你看我像不像一只吗喽?”
“吗喽是何物?”张白日问。
“就是山里的野猴子,我像不像?”
张白日失笑,“像,很像。”又爬树又摘果子的像极了。
这段时间里秦桐风和前来偷看她的许多剑宗弟子处成了朋友,她和女弟子说说笑笑的时候张白日就在不远处看着,等人群都散了才酸溜溜走到秦桐风身边,一句话不说但能很明显感觉到他不开心。
秦桐风问了好几遍他也不说怎么回事,睡前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是不是自己不带他玩他发脾气了,越想越睡不着,半夜就爬起来去敲响了张白日的房门,一边敲一边说:“张白日你睡了吗?你是不是伤心我不带你玩了,你别难过,下次我肯定带你一起玩,到时你就坐我身边成不成?”
张白日崩溃无奈大喊:“我没有生气!也没有伤心!你不要半夜来敲我房门呀!”
第二天女孩堆里张白日被秦桐风生拉硬拽进来,坐在秦桐风身旁垂着脑袋沉默不语,无人看见的脸上全是崩溃。
秋天张白日接到了一封传信,秦桐风不会去偷看打听他的**就没问,但他主动和她说了:“是我师弟师妹们的信,说在外游历期间遇上了一个秘境,归期不定。”
“师弟师妹?”秦桐风小小震惊一下,没想到张白日辈分还挺高。
“嗯。我是师尊从小捡回来的,之前的师兄们比我大很多,都去了别处少有回来,之后的师弟师妹们也都比我年纪大些,只有一个小师妹和我同岁,跟着一起出去游历了。”
秦桐风看着张白日把那封信仔细妥贴的收了起来,嘿嘿笑着,喊了声:“小张师兄?白日师兄?张师兄?”
张白日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耳廓泛红,无奈地皱起了眉头:“好了,喊一遍就是了。”
秦桐风坏心眼地又喊了好几声小张师兄。
惹得张白日捂着耳朵快步向前走。秋老虎的太阳依旧照的人发昏,秦桐风在他身后踩着他的影子,嘴里念叨着小张师兄四字笑嘻嘻地跟着他。
少年纯真又炽热的感情不掺杂丝毫欲念,只有真诚而热烈的毫无掩饰的喜爱。
冬天到了,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凌风剑宗放了一日假,和秦桐风交好的女孩们邀着她一起去山下的集市上买东西。
这的集市和凡人的集市不一样,不止有修行的人会摆摊卖妖兽的丹药皮毛,还有妖族的人卖灵草水露,运气好碰上想要的药材拜托药宗的人炼丹能省不少灵石呢。
听到对方的邀约秦桐风有些由于为难,因为张白日早早地就和她说了,想邀着她一起去逛集市。张白日不是个喜欢热闹的,要真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去他会难过的。
女孩们看出了她的为难,直接了当地问:“是有谁约了你一起吗?”
秦桐风点头,“三天前张白日就说最近会下雪,可巧了都是邀我去集市呢。”
“哦~又是张师兄啊。”女孩们集体发出揶揄的声音,有的还捂嘴笑着,最后为首的那个女孩说:“那你就和张师兄去吧,好好逛哦。”
说完还朝她眨了眨眼。
不明所以的秦桐风点点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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