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人吵了一上午就做出了一个决定,三天后开剑窟。秦桐风感觉自己就是他们play里的一环,他们就是单纯的想吵架而已。
而在这三天里,张白日虽然还是和秦桐风黏在一起,但她就是觉得他不对劲,哪哪儿都不对劲。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秦桐风忍无可忍叫住了走在前头的张白日:“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对我爱答不理的?你是在生气吗,气我那天不小心弄伤了你?可我当时和你说了对不起你都不理我,还头也不回跑的飞快。”
“你到底怎么了嘛……”话未说完,秦桐风已是泪流满面。作为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人,在这个世界第一个对她好的人,她对张白日有种不可避免的依恋。以往惹他生气了她都能想到大概的源头,可这次她真的想不出。
张白日回过头,轻叹了口气,走到秦桐风跟前,伸出手拉住了她正胡乱抹着脸上眼泪的手臂。她垂着头,小声啜泣着不愿看他。不知不觉间,他竟然也能看见她的头顶了。
“你别哭,我没有生气。”
秦桐风泪眼婆娑抬起头,质疑:“真的?你不是在骗我?”
“真的。没有骗你。”张白日用袖子擦去了她落在手上的泪水。
“那你这几天为什么不理我,那天也是,你头也不回地走了。”秦桐风吸吸鼻子,张白日肯主动和她说话时她的眼泪就已经不再流了,这会还是眼眶通红。
张白日沉默半晌,最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缓缓开口:“我有点害怕。”
秦桐风快速追问:“你害怕什么?”
“我害怕你会抛下我,你会看不见我,你会不和我玩了。”张白日嗓音干涩。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秦桐风因为张白日的这句话破涕为笑。仿佛看见了亲戚家的小表妹,因为腿短跟不上而停在原地闹脾气,哭诉着都不带她玩都不理她。
张白日没有哭闹,只是独自一人沉默着,假如秦桐风没有及时问出,他们之间会不会就此疏远呢。
好在知道了症结所在,秦桐风也知道该怎么哄了。
她主动牵起张白日的手,摇了摇,轻声哄着:“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怎么可能看不见你呢,你可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见到的人,你是我在这个世界里羁绊最深的人啊。”
张白日看着两人相牵的手,沉思许久后露出一个两人认识以来最大的笑容,有些用力地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说:“这是你说的,不能骗我。”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秦桐风又想起了吃到酸橘子故意装作很甜的样子骗着张白日吃下时候的事,心虚了一瞬,“吃的不算啊,吃的不算骗,那叫朋友之间的小乐趣小情调。”
张白日用自己满是茧子的宽大手掌将秦桐风双手包裹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眸色暗沉,“嗯,那个不算,我相信你,这可是你亲口说的。”
两人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模样。
剑窟开启当日,只许秦桐风一个人进入,踏进剑窟那一刻开始她就感觉到了周围一片嘈杂,仿佛几百上千人挤在一块叽叽喳喳一样。
“哇没见过的灵魂。”
“异乡人?”
“灵魂上有好多种颜色,花花绿绿的,哎呀好刺眼。”
“要不跟她出去玩玩?”
秦桐风好像一块摆在菜市场里的肉,听着那些不知道多少年的剑对她评头论足,最后她停在了一个最安静的角落,停在一柄大概半米长插入石缝中的锦白色长剑前。
秦桐风没有贸然上手,而是先凑近打量了一下剑柄上刻的字——还泣。
好奇怪的名字。
她在心里暗自腹诽,一道轻柔沙哑的女声在脑海中响起:“你叫什么名字?”
秦桐风抬起头在四周打量一圈,看看眼前的剑用食指指了指自己,不确定地说:“你在和我说话吗?”
锦白色的剑抖了抖,“是的,异乡人。你叫什么名字?”
“秦桐风,我叫秦桐风。”
白剑止住了抖动的弧度,没了声响。过了片刻,一道白色虚影升起,聚成一具若隐若现的女子身形,她伸出手触碰了秦桐风的右眼,那只眼睛滑落了一滴泪。
秦桐风不知道怎么描述被她触碰的感觉和心情,冰凉凉的触感从右眼蔓延全身,仿佛浑身血液被冻住,就连心脏都被冻住,唯有那滴滚烫的泪证明她还在这世间。落泪时应该有激动喜悦或悲伤的情绪,可她完全没有,就像灵魂都被抽空一般,宛若一具人偶落下空洞却滚烫的泪水。
“你可愿,与我同行,哪怕只有短短百年。”剑影问她。
秦桐风在那滴泪水掉在地上摔成碎片消失不见后,上前握住了那把剑,“我愿意。”
还泣,这是她的剑了。
剑鞘外是镂空的,除去鞘口和剑珌是银色的金属,其余部分是白玉螭纹。双刃剑,剑身笔直略窄,触手冰凉,在手里握得再久也是凉的。
秦桐风站在原地伫立久久,四周的嘈杂消失不见,她端详着手里的剑,许久不得回神。长剑佩于腰间,她走出剑窟,外头是张越归为首一行人,一众掌门宗主齐齐看向秦桐风和她腰间的剑。
在张越归看见秦桐风腰间的那把剑时,瞳孔一震,神色有一瞬的恍惚和慌乱,很快便恢复到平常模样。
秦桐风走出剑窟后,只觉得外头的天好亮,亮到有些刺眼的地步,在众人眼前忽地晕倒在地。
再次醒来后秦桐风发现伽罗守在她房中拿着一本书写写画画,察觉到动静后看向床露出一个微笑:“你醒啦,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吃辟谷丹?”
秦桐风摇头,“不,就是有点累,感觉像跑了八百米早操后又连着上了一上午的课好不容易熬到中午跑进食堂结果发现排队排到校门口的那种累。”
伽罗不明白,但只是听也觉得很惨的样子,“你是灵力使用过度虚脱了,给你用了颗黄阶的蕴灵丹就没事了。”
“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走啦,张越归那孙子订了一年份的还春丹分期付款的这个月灵石还没还呢,我得找他要灵石去。”伽罗说完就像阵风一样离开了。
就这样,房里只剩下了秦桐风一人,她的剑被摆放在床头的柜子上。秦桐风在床上坐起身,把长剑拿在手中,不一会就有道男声从房门外响起,轻咳两声:“咳咳,伽罗她不在吧?”
秦桐风认出了是张越归的声音,“说找你要账去了,掌门。”
张越归蹑手蹑脚走进房里,他生的高大却不是肌肉很健硕的类型,虽说相貌英俊却似乎因为宗门资金经营不善的情况下早早的生出了疲惫的社畜感,压迫感全靠过人的身高在撑着。秦桐风一看见张越归就想起了他弯腰塌背迁就伽罗身高跟她讨价还价的模样,就像遇见校长结果脑子里想的全是他在大风天里捂着假发的样子,升不起一丝敬畏。
但也不会笑出声就是了。
张越归一进来就看见了秦桐风手里的剑,忍不住叹了口气。
秦桐风问他为什么叹气,他也只是再次叹了口气。
“能说一些我明白的东西吗,掌门?”
“那我说了,你别生气。”
“视情况而定。”
“你取得的剑,它的第一任主人是三千年前一位剑尊的剑,据说那位剑尊在受到道侣的背叛后大彻大悟,在铸剑时融了一滴泪进去取名还泣,剑成后第一剑斩的就是她的道侣。这还不算完,那位剑尊陨落之后每一位取得这柄剑的人,无一不是先斩道侣再修无情道,不太吉利呀。”
秦桐风槽多无口,做出了知名的黑人表情包。掌门啊,你都修仙了还讲什么吉不吉利的事吗,背叛的人就该死,能被杀证明他菜。既然用这把剑的人次次都会斩杀道侣那不就证明用这剑的都是强者?
这么想逻辑就通顺了,秦桐风恍然大悟地说:“哇,那我也会变得这么强吗?”
轮到张越归一脸茫然了,他说的和她回的是一码事吗?这不太对吧?
秦桐风看了眼张越归的剑,又说:“而且,掌门啊,剑宗不是有个不摆在明面上的规矩吗,你的剑就是你的老婆,你会说你老婆不吉利吗,你现在来说我的老婆不吉利是不是有点不礼貌了?”
张越归掩面逃走,他腰上的长剑好像有点不太开心,一个劲地敲他的腿,听着就好疼。
张越归离开后秦桐风在床上又等了会,等到再没人上门后才下床穿上短打,试了试自己的剑。
点、砍、劈、刺、提、扫,每一步都极其丝滑,没有一丝阻力,仿佛她们天生一体。练了一本后,秦桐风才明白剑宗为什么把剑叫做老婆了,就好像因为一把很契合自己剑而让自己的战力提升了百分之两百的畅快感。
浑身筋骨都被调动,一跃一起间轻盈无比。
院门外,张白日伫立在门口,看着院里秦桐风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舞剑时,生不出打扰之心悄悄离去。
爽!秦桐风决定回家之后也把剑练起来,舞出一个虎虎生风舞出一个恍如隔世!
男主就是个阴暗自卑甘蔗男!(请看排雷口牙!)不好这口不要骂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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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向前敲瘦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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