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决定团建这件事骆枕木没给杨桨说。
高考越来越近,杨桨的压力也大,没必要为了其他事儿分心。
五月的时候,高考的氛围已经很浓厚了。连带着几个彩毛天天都不怎么打游戏了。
他们还说,车行有一个高考生,弄得他们都紧张了。
骆枕木每次听到这话都觉得好笑,“上考场的又不是你们,紧张什么?”
几个彩毛说他不懂,“这叫荣辱与共!”
“你们还会说这个高深的词?”骆枕木打趣他们。
彩毛们都说骆枕木当了一年假的家长,这个节骨眼上还不紧张。
骆枕木表面只是笑笑,实则怎么可能不紧张。
他现在天天变着法儿的给高中生熬汤,陪着他晚上写作业,还给他买了什么人参片,让他每天含着。
骆枕木想:自己高考的时候都没这么重视过。
结果杨桨高考,他倒是比杨桨本人看着还要紧张不少。
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骆枕木心彻底崩了起来,天天日不见亮就起来给高中生熬粥,然后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去叫他起床。
除了没天天接送,骆枕木几乎什么都做了。
甚至最近伪人小说也不听了,怕影响到杨桨的脑子。
有一天他刷短视频,还刷到了一个老师在讲“人生最重要的时刻就是高考”,他还认认真真听了十多分钟。
然后在某一刻突然觉得自己是傻逼,听这东西听得比伪人小说还入迷。
人生怎么可能通过一场考试就决定了?
那一刻骆枕木真的觉得杨桨高考,快要把他逼疯了。
但等到杨桨回来,“老妈子”骆枕木又上线了,该伺候就伺候,甚至看着他不会写的题比他还着急。
杨桨有时候都看不过去了,劝他别那么紧张。
骆枕木拒不承认自己紧张,只说杨桨想多了。
等到高考彻底进入一个月倒计时,骆枕木反而放松了点了。
大概知道都这个时间了,什么都无力回天了,杨桨能考成什么样,不是这一个月能决定的。
杨桨尽力了就好。
那会儿已经是五月了,天终于有几分燥热了,甚至还下了几场不大不小的雨。
独属于夏天的潮热袭来,空气中好像又开始蔓延着水汽。
杨桨被骆枕木影响,最近已经不是那么紧张了,睡眠自然变好了一点。
骆枕木还天真地把这个功劳全部算在了那些苦不垃圾的中药上,说杨桨是喝了那些中药才睡眠好的。
虽然杨桨觉得挺扯淡的,但他没表现出来。
最近他的人设是超级听哥哥话的高中生。
睡眠好了带出来的一个副作用就是杨桨早上爬不起来。
最开始几天还能勉强爬起来,后来那是越来越困难,感觉坐起来都困。
骆枕木也惯着他,杨桨爬不起来,他就提供起床服务。
甚至好多次都是半哄半骗着让杨桨起床的。
杨桨也不害臊,都十**岁的人了,每天起床都要人叫。
五月中旬的一天,杨桨困得感觉马上就要神游天外了。
骆枕木照例进他房间叫高中生起床。
拉开窗帘的那一刻,阳光倾泻进来,夏天的天亮得很早。
杨桨有些难受的“哼”了一声,然后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继续睡。
最近他在骆枕木面前,那是仗着自己高考生的身份飘到没边儿。
“起来了!”骆枕木先是厉声喊了一声。
杨桨根本没理他。
骆枕木无奈皱眉,半跪在他的床边,把盖在他脸上的被子拉开,又道:“起床了!”
“......”杨桨还神游着呢,听骆枕木的声音都有些虚无缥缈。
骆枕木有点没耐心了,拍了拍他的胸口,“快点起来!上学迟到了!”
谁知杨桨只是慢悠悠翻了个身,继续睡。
骆枕木真的气笑了,一巴掌拍在他的小腹,这才让杨桨微微睁开了眼。
他只是睁开了眼,然后伸出手拉着骆枕木“打”自己的手臂,继续闭上眼睡觉。
“我数三声再不起来真的要踹你了啊!”骆枕木威胁。
“......你前几天都叫我乖乖的。”杨桨迷迷糊糊地说。
前几天骆枕木叫他起床叫的是乖乖,今天怎么就要踹他了?
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叫你乖乖你不还是不起床?”骆枕木平时哄人的话说那么多,也没见杨桨哪天好好起床了的。
“你再叫一声,我就起来......”杨桨哑着嗓子要求。
骆枕木挑眉,没上当。
这小子已经不是那么容易应付的了。
“不叫,快点起床!”
“就一声......哥哥。”杨桨甚至开始撒娇了,听得骆枕木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骆枕木这下就不就范,平时哄杨桨哄多了,这小子已经学会自己提要求了,这样下去,以后还得了?
他放下狠话,“爱起不起!”然后准备转身就走。
杨桨好像意识到自己今天玩脱了,拉着骆枕木的手陡然收紧。
骆枕木起身得突然,再被这样一拽,瞬间失去了平衡。
等他倒在杨桨身上的时候,他才开始骂人,“你大早上发什么疯?!”
说完,他撑起身子看了一眼杨桨,原本还迷糊着的杨桨这会儿睁大了眼睛,甚至耳尖还有些红。
骆枕木眯了眯眼,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等他再用力想撑着起身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手掌按着一个硬硬的东西,他原本以为是手臂还是什么的。
这会儿仔细感受,发现挺粗大的,甚至还能感受到血管的跳动。
杨桨的眼神有些躲闪,嗓音也很沙哑,尴尬道:“你压着我了......”
“......”骆枕木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手下按着的是什么东西,他手瞬间弹开,然后就看到少年夹紧了腿。
年轻人,就是血气方刚啊。
他还来不及感概,就被一种尴尬笼罩了,他暗骂一声“操”,然后爬起来,脚步慌忙地朝着门口走去,还不忘说:“快点弄!上学要迟到了。”
-
等到杨桨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骆枕木已经回自己房间了,还把房门关得死死的。
他走到餐桌,发现上面有骆枕木留下的早饭。
他囫囵地吃了两口,然后去敲了敲骆枕木的门。
骆枕木没反应。
杨桨微微叹气,然后轻声道:“我先走了。”
“快滚!”骆枕木克制着说。
杨桨这才出门上学。
等他出去了,骆枕木才慢慢从房间里摸出来,他先是去厕所洗了把脸,然后坐在沙发上发呆:
杨桨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能那么大?
这正常吗?
骆枕木想了半天,最后赶在中午之前去了车行。
车行里彩毛都懒洋洋躺着晒太阳,看到骆枕木招呼都没打一声。
骆枕木也没理他们,径直就走进了办公室,逮着了在那儿听小说的王兴也。
“你今天怎么又这么晚?”王兴也抱怨了一句。
骆枕木瞥了他一眼,然后岔开话题,“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王兴也关了小声,坐起身来看着骆枕木。
“就是,我有一个朋友......”
“哦~~~”看了无数伪人小说的王兴也怎么会不明白骆枕木的言外之意,他怪叫一声,然后被骆枕木打了头,才老实点。
“我有一个朋友,他不小心碰到了他晚辈的那个部位,两个人都挺尴尬的,这怎么办啊?”
“天仙!”王兴也大叫一声,“你把杨桨睡了!?”
他这声音实在是太响了,外面的彩毛都探出了脑袋,“怎么了?谁睡谁?”
骆枕木赶紧捂住王兴也的嘴,“你要死啊?”
王兴也却不依不饶,他瞪大眼睛,“天仙!我的好天仙!你怎么能这样啊!他,他还是个孩子!”
骆枕木白了他一眼,“你是哪边的?”
“我就算是你这边的,这种道德败坏的事儿我们也不能做啊!那还是个高中生!”王兴也苦口婆心道。
“我又没做什么!你反应这么激烈做什么?”
“你还没做什么?你都睡——”
王兴也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骆枕木打断,“谁睡了!?我只是碰到了!碰到了而已!”
王兴也露出不信的神色,“只是碰到了你不可能这么紧张!”
“为什么啊?”骆枕木问。
“你上学的时候没掏过同学的裆吗?”王兴也理所当然地说,“碰到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真没掏过裆的骆枕木:......
就多余来问王兴也,他又不是什么正常人。
骆枕木叹了口气,然后示意王兴也继续听他那个小说,然后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王兴也还在旁边说:“天仙,其实我想了想,你和杨桨在一起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要他入赘到你这边来,你不许和他去大山里,他那个婆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最好再去做一个财产公正!我总觉得他们一家别有所图!”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
骆枕木根本不想理他,王兴也这样子明显是最近伪人小说又给他听什么婆婆妈妈的东西了,说不定还嫡嫡道道的,不然不可能“入赘”都出来了。
伪人小说还是害人啊。
骆枕木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想法就是这个。
五月的一个下午,经过了一天精神紧绷的骆枕木,在车行睡了一个很美满的觉。
梦里有他所珍惜的一切,最后一切都定格在一个夏天,他撑着伞和杨桨一起回家。
脚下的水坑映射着路灯的光,杨桨在旁边说物理真的好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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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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