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背了今天的单词游暗还没下来,虞照被虞卿拉到别墅后面的小花园里,明显是有话要说。
虞照躺在吊椅上,没有差点说漏嘴的窘迫,甚至虞卿觉得他这个弟弟还有点想要迫切出柜好迎接混合双打的从容,这难道就是伸脖子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不如早点死?
后花园种了很多花花草草,除了请的人,刘佳斯也会按时修剪打理,但此刻虞卿完全没有欣赏的**。
“你怎么考虑的?”虞卿扶了扶有些酸痛的腰,往前坐了点,这是正式和游暗在一起后虞照第一次被家人这么严肃的提问。
当然,在家人这个限定的范畴里,目前也只有虞卿能问这个问题。
也许会被说天真,但虞照一直都是这样的想法,“就好好在一起,一直到走不下去的那一天。姐,我不是小孩了,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好时机,至少等到高考后。”
“嗯,我知道。”虞卿认真地点点头,虽然他不了解游暗,但至少这一刻,他相信虞照说的是真心的。
“介意我多问点吗?”虞卿没在意虞照的意见,紧接着继续说,“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你觉得你了解他吗?有跟他好好聊过以后吗?你说至少得等到高考后,看来你对你们的感情很有信心?”
听出虞卿的言外之意,虞照有点生气的反驳,“什么意思哦我的姐姐,是你小看了我好吧,怎么你和我姐夫能谈那么多年幸福安稳结婚生子,我就不能?”
其实这也不算曲解了虞卿的意思,但虞卿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也不想和上头的虞照起口角,只是从自己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扔到虞照身上,“看看吗?里面应该有一些他没有跟你说的事。”
外观就是那种很常见的密封袋,虞照眼神没有在棕色封皮上多作停留,随手拿起,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语气比刚才更冰冷,“姐,你不用这么多此一举,为什么要调查他?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我不想强迫什么,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跟我说。包括感情,如果某一天他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虞照说到这戛然而止,因为他发现,‘我会答应分手’这几个字他说不出口。
不,我不会同意的,虞照在心里默默补充说明,不会有那一天的。
很重地叹口气,虞照现在有点不冷静,虞卿没有伸手接过文件袋,任由它掉落在草坪上,起身准备回屋,但要关门的时候还是说了句:“我不是非要你现在看,你留着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虞照在虞卿关门离开的刹那彻底失去伪装,不耐烦地低声骂了句,起身拿过文件袋,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火,看着纸张慢慢变成灰白色的余烬,橘红色的火焰像喷火的巨龙,把虞照也一同吞噬。
完全燃尽之后,虞照用鞋底把灰屑捻了捻,让它完全埋进土壤里,又在外面坐了几分钟,感觉没味了才进屋。
游暗睡醒下楼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就是虞卿和虞照分坐两端,一个坐沙发上跟刘佳斯看电视聊天,一个坐餐桌边玩手机。
敏锐地觉出了一点不对劲,游暗先跟虞卿和刘佳斯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坐到虞照旁边,小声问:“你和你姐闹矛盾了?感觉怪怪的。”
还是小看了游暗的敏锐度,虞照摇头说你想多了,起身从厨房里端出一直熬着的粥,让游暗趁热吃。
海鲜粥还冒着热气,游暗舀了一勺闻了闻,很鲜,吹了吹放进嘴里,这会儿已经出了太阳,窗户没有关,一阵风吹过,游暗闻到了一股什么东西被烧焦的气味。
“你闻到了吗?”
“闻到什么?”虞照低头边回路津的消息边问。
不仅是由外面风带进来的,游暗放下勺子,凑近虞照身上闻了闻,也有一股很淡的类似于烟的味道,“你身上什么味道?”
玩手机玩得好好的,肩膀上突然多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虞照怕露馅,往后躲了躲,想习惯性揽着游暗却在看到背对着他们的人时理性地把手收回去,镇定自若说:“我刚在外面坐了会儿。”
因为闻着也不像是抽烟了,游暗便没再多问,喝完了粥就和虞照去学校了。
高三的效率出奇的高,前两天才考完的试,今天就已经出成绩了,刚进班级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黑板边。
早已经知道内幕消息的路津在游暗刚坐到座位上就打探完回来了,嘴里还一直交叉嘟囔着完蛋牛逼云云。
路津眼神呆滞地回到座位上,在看到游暗的一瞬间又满血复活,分不清东南西北,直接上手抓住游暗的手腕,语气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还激动:“游暗你知道你考了多少吗?太牛逼了卧槽,他妈你数学满分啊,咋考的啊!你是第一,年级第一,我靠!”
这个消息确实很激动人心,但这也不是路津随意拉拉扯扯的理由。
虞照觉得两个挨在一起的手异常刺眼,顶了顶牙,伸手拍开路津的手背,酸溜溜地说,“说话就好好说话。”
被成绩重伤的路津懒得搭理虞照脆弱的小心脏,有句话说得好,怕兄弟吃土,又怕兄弟开路虎,虞照就算是在大马路上开坦克路津都无所谓,但是他暂时接受不了虞照比他还高了三十分的事实。
“游暗,你偷偷告诉我,你是不是给虞照开小灶了?他竟然进步那么大!他一下从倒数变成中间了。”
“真的假的?!”游暗和虞照异口同声道。
路津被两口子的默契震惊到,然后认真点点头,点开相机里他刚拍的成绩单,两指放大给抵在一起的两颗脑袋看,“你们看嘛,游暗第一个,他妈听其他老师说这次考的是备用卷,比之前那套难多了,结果游暗个神人考了695!虞照在中间靠后,你的本科已经在朝你招手了。”
乍一眼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游暗没返回去看自己的,把路津的手机横过来,找到虞照的名字,眼睛往后平移,两只手掌都撑在课桌上,仔细看了看虞照的各科成绩,眼睛都在笑,“你课没白上。”
方向原因,虞照有点难确认自己到底考了多少,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偏了偏脑袋,虞照一直往上滑到顶,看到游暗惊人的分数,不带任何私人感情的比了个大拇指,“太牛了你!”
全世界只有路津受伤的世界达成了,没眼看两个人在这享受快乐含情脉脉对视,路津苦逼地收回手机,为自己那可怜的分数头疼,并痛定思痛,真不能再玩了!
刚哀悼完,雷神就夹着水杯进来了,笑呵呵地看了看底下面色各异的同学们,然后慢条斯理地拧开已经脱漆的茶杯,吹了吹表面的茶叶,小抿了一口才慢慢说,“考前我才说了,同学们不要高兴地太早,考得什么样还未知,现在成绩出来了,怎么样?就跟那个妖精一样现出原形了吧。”
两年同学,大家早已根据老师的语气练就出一番默契,此刻都恨不得把头埋进课本里,从来没这么待见过知识。
“行了!把头都抬起来,当什么鸵鸟!考多少分都是自己写的,现在不好意思了?早干嘛去了?!”
于是大家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又慢慢把头抬起来,但是看黑板看粉笔盒就是不看班主任。
“成绩我就不多说了,你们都看见了,考得好的同学继续保持,考的差的同学也不要气馁,现在都还没开始复习,来得及,不要自己吓自己。听进去了就自己抓紧时间,心里有数有门。好了,把卷子拿出来,第一节我的课,讲评这张试卷。”
于是真正意义上的高三生活开始了,游暗拿出数学试卷,忍不住勾起嘴角,至少虞照不至于真的沦落到在A大门口烤红薯的地步。
就这么一天过了好多好多遍,日历翻过一页又一页,时间悄无声息来到12月,从夏天到秋天再到冬天,每天就是吃饭睡觉学习偶尔放松玩乐,一行人约着钓鱼吃烧烤唱k,游暗监督自己也敦促虞照,刘佳斯看着虞照越来越稳定进步的成绩都已经去寺庙好好拜过好几次了。
A市的初雪今年来的比往年都早,游暗戴好厚厚的羊绒手套,一推门就看见漫天飞舞的雪花,地上也薄薄铺了一层,轻轻走过就留下足迹。
“虞照,你看,下雪了。”游暗摘下一只手套,伸手去接小小的雪花,因为太小,一落到指尖就化成了水。
这种场面对于从小在A市长大的虞照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但他没有扫游暗的兴,也跟着抬头看,然后重新给游暗几分钟就被冻红的手戴手套,给游暗光溜溜的脖颈围围巾,“嗯,Y市冬天是不是不怎么下雪?”
“很少。”游暗说,然后抬眸去看认真给他戴帽子的虞照,情不自禁去吻虞照的唇角,“我不冷。”
虞照按住游暗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贴着游暗的耳朵说,“我冷,你给我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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