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说自己是东星笑面虎,也要去找乌鸦,可以顺便带文施欣一同去。
文施欣很惶恐,一群陌生的古惑仔,万一跟着去又发生什么不测......
但眼下已是走投无路,她紧了紧袋子里的裁衣剪,还是决定跟上。
车子停在了一家名叫“星耀”的地方,笑面虎这男人一出现,前台的妈咪马上热情地上来打招呼。今晚是要开大单了,东星双虎都来了,“虎哥,咁耐没来,妹妹个个都挂住你啊。”(虎哥,这么久没来,妹妹们都想着你啊)
“珍姐,唔洗急,今晚我慢慢叹,先带我去搵乌鸦。”
阿珍见他身后站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女孩,不禁好奇地一直打量,这么美的妞如果能来这出场,那星耀的生意就陆续有来了。
文施欣没想到是来这种场所。虽说职业不分贵贱,但在这里被别人一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还是觉得十分不自在。
阿珍带着他们穿过大堂,坐电梯来到三楼,左转右拐很快来到一个包间。
包间内灯光昏暗,空气中烟酒味,脂粉味混杂,浑浊的气息让人想作呕;音乐声,调笑声错综复杂,不难看出,里面的人正玩得忘乎所以。
“乌鸦,你毕漏食惯大鱼大肉,几时转咗口味食沙拉我都唔知啊?系咪始乱终弃,搞到人地妹妹仔上门搵你啊。”
(乌鸦,你一贯喜欢大鱼大肉,什么时候转口味吃斋我都不知道啊?是不是始乱终弃,搞到人家小妹妹上门找你负责)
笑面虎一进门就对着沙发中间的男人高声调侃,一脸想看戏地坐下。
乌鸦肆意地坐在沙发中间,左拥右抱,似乎享受着身旁小姐的伺候。
两个衣着open的小姐身前只挂着堪堪一片薄布,两盏车头灯紧贴男人粗壮的手臂,触碰间像要呼之欲出。两手娴熟地游走于男人的chest&crotch,似要进行can’t describe 之事......
乐事被打断,男人正想向来人发难,又见一抹白影出现在其身后,不禁对玩心顿起,“点啊?急着继续做定系急着过嚟上工啊?”
(怎么?急着继续做,还是急着过来这上班啊?)
文施欣强忍着,忽略这两人语言上的羞辱,以及周围人的哄笑和打量,对着乌鸦说:“我要单独同你倾”(倾=谈)
笑面虎虽想在现场看热闹,但似乎事后八卦也一样精彩,忙招呼着所有人清场:“走走走,我地去另一间房继续hap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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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并不奇怪文施欣会主动找上门,毕竟她大哥的情况只有自己知道,她不找我能找谁。只是没想到她这种读书人也敢来这种地方找他。
“点啊,你赶走晒D女,今晚你同我降火啊?”
拳头打在棉花上是最无力的,文施欣选择忽略男人的粗言秽语。她上前把存折与地契放在男人面前,“户口度剩低20万,张地契值10万,你可唔可以话畀我知,我哥宜家点?”
(账户里剩下20万,地契值10万,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哥哥的情况。)
“元朗乡下嘅凉茶铺值10万??睇嚟你唔系好了解宜家嘅行情喔。而且三年嘅利息你又点计啊”
(看来你不太了解现在的行情。而且三年的利息你又打算怎么还)
话虽如此,但乌鸦却是把桌上的东西收入囊中,转而好整以暇地看着文施欣。
虽知古惑仔蛮不讲理,但眼前这个男人显然更加顽劣。思及如此,她把一直藏于胸前的吊坠拿了出来,“加埋呢个金戒指,我宜家就得咁多。”
男人似乎被这枚戒指吸引,捏在手里不停地端详。
乌鸦看着手中这枚似曾相识的金戒,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女人的体温与馨香,内环如预想般刻着“C.1990”,心中不禁有了猜疑,“戒指你又系点嚟噶。”(戒指哪来的)
文施欣以为他是怀疑真假,不敢迟疑道,“你唔信可以去金铺验真假。”
“真假我最清楚,不过宜家应该物归原主。”男人说着就把戒指套在手指上。
物归原主?
眼前一脸邪气的男人,似乎慢慢与那晚在牛栏里奄奄一息的身影重合,文施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系...系你?”
乌鸦这才终于确定,那晚就是这个“田七妹”救了自己。
女人似乎陷入了极度怀疑,转而眼中似乎还闪烁着后悔......后悔?!乌鸦莫名对她的反应感到不满,“原来系你偷我戒指,咁你落场做之前,我要另外再收返D利息啦。”
(原来是你偷我戒指,那你下场卖之前,我要另外再收些利息)
文施欣尚处于旧忆与真相之间的冲击,男人就如泰山般倾压身上。
刚刚一晚上的撩拨早已使男人火气兴盛,双手精准定位抚上(。。),带着粗重的气息就要去寻那(。。)药香。佳肴在前正准备大快朵颐,男人却停下了动作,埋首于颈间一阵冷笑,“插落嚟啊,对准D,动作要快,血先唔会飞溅。”
文施欣颤抖着拿着手中的裁衣剪,抵着男人脖子,如果插下去,眼前的人会不会死?如果插下去,是不是所有都能解决?
男女力量本就悬殊,更何况对方是武力至上的嗜血猛虎。脱臼的痛感让裁衣剪脱手而出,女人被单手拉起入怀,
“你知唔知我最拿手系咩?...就系教女人点,样,听,话。”
(知道我最拿手的是什么吗?就是教女人怎样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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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的野马肆意穿梭,骤然停在了“黑虎拳馆”。
文施欣挣扎着被男人拖入拳馆,心里一阵绝望,自己今晚是要被打死在这里吗?他一拳就能把自己打死吧?......那就死吧,一了百了......
“上次想过档洪兴嘅扑街系边?”(过档=换社团)
拳馆小弟阿鬼见大佬凶神恶煞地拖着个女人进来,却是要找二五仔。虽摸不着头脑,但也马上去把人带了上来,生怕殃及池鱼。
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古惑仔犹如一摊烂泥被扔在地上,见到乌鸦犹见阎王,一直在念叨:“大佬,饶命啊,我唔敢啦......”
乌鸦把玩着手中的砍刀,故作无辜,“我都想放过你,可惜啊~今晚我要教人点样听话,惟有攞你做样板咯。”手起刀落,把那人的手筋脚筋都砍断了......
惨叫声响彻整个拳馆,那人身体还在抽搐,似乎就剩最后一口气在苟延残喘。
眼前惨无人道的场景让文施欣想起大哥自断三指的血腥画面。刚刚乌鸦所说,这个人是给她做样板的......那大哥,是否也会这样......
处理掉叛徒似乎让男人出了一通火,伸手掐着女人压在关帝像前,“无人可以威胁到我乌鸦!睇清楚,同我作对嘅下场,你阿哥,我都可以随时搞掂......”
(没人可以威胁我!看清楚,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你哥哥我也可以随时解决)
“你呢种人,就应该死系个晚嘅泥坑度。”(你这种人,就应该死在那晚的泥坑里)
神龛里的红光晕在女人惨白的面上,眉心间左偏的观音痣似乎也在跟着指责叱骂。脑海里竟不合时宜地闪过禁忌般的幻想,男人不禁勾起嘴角,虎牙抵在唇边:
“可惜啊,畀你呢位观音菩萨救咗,真系抵锡。”
(可惜啊,给你这位观音菩萨救了,该啵一口奖励)
脱臼的手无力地推搡着凑到面前的男人,文施欣明知希望渺茫,但仍想作最后挣扎:“求你.......睇在我曾经救过你嘅份上....”
求他?......求他放过大哥?还是求他放过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求来什么......
湿热的气息仍喷洒在颈间,男人竟真停下了动作,手指磨拭着失而复得的金戒,转而温柔地拉起女人脱臼的手,却似恶鬼般呢喃道,
“救我?咁不如我亲自报答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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