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为什么叫你小林夕繁呀?”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第二天一早,众人揉着眼睛去上早读的时候就看见楼下校榜已经更新了。
天刚蒙蒙亮,天边的光还没有点亮整个楼道。
但是大家一进楼梯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个新鲜的红榜。
睡眼惺忪的诸位同学看着校榜,眼睛揉了又揉——是他眼花了吗?怎么第一排就那几个名字??
不管揉多少遍也不能更改眼中看到的结果。
林夕繁包揽理科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第一名,俞归絮包揽文科语文英语历史政治地理第一名。
众人大抵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葩的校榜。
以前有个林夕繁一直顶在第一就算了,现在又来了一个。
新神还比老神多一个名字!!变态。
如果他俩在同一个系统也就算了,偏偏他们擅长的领域还不一样,一下子就霸道地霸占了所有的第一名。
其实林夕繁也不是次次每门都第一,只是这回考试想给俞归絮看看,这些年他不在的日子,自己有多么努力,想百分之百地展示自己的能力。
简而言之就是,想开屏给他看。
俞归絮其实也没想到自己小科也能拿第一,他从小记性就好,有自己的一套背书记忆方法,考试前两天晚上埋头背的题型套进去竟真多拿了很多分,而且老师考前压的题也切切实实压中了很多知识点。
大家走过楼道几乎都会被这个红榜吸引,这一回更加令人艳羡,更加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而之前初中跟俞归絮同班的同学们也更加感叹——那位大神他又杀回来了。
虽然听起来有些中二,但事实就是这样。
“干嘛呢小方看啥呢——”陈多炽今天来得不晚,还悠哉游哉的,拐过来的时候看到方亦天呆若木鸡地看着校榜,打了个招呼,转头,下一秒抹了好几下自己的眼睛,才终于发出一声字正腔圆的惊呼,“我草——”
他揽着方亦天就往上跑,决定当面和林夕繁表达他的祝贺与惊喜。
脚下生风,爬梯飞快,冲进教室。
巡视一圈却没看见主人公。
一看时钟还有五分钟迟到。
林夕繁今天居然比他还晚到!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能当场发泄自己的喜悦的陈多炽只能另寻他路。
【陈多炽】:繁哥!!!繁神!!牛逼啊我草,后勤部昨天晚自习结束就把校榜贴好了,你知道校榜长啥样吗?!
【叶子】:……红红的,方方的,大大的,看你这么惊讶,难道这个月校长把校榜改成蓝色的了?
【陈多炽】:。。。
【陈多炽】:最上面那一排,全是你俩的名字!!!!
【陈多炽】:包括那个文科总分和理科总分,你说要是你们都选文或者都选理总分榜谁第一呢?
【叶子】:你第一。
陈多炽没管他瞎说,而是看着仅剩三分钟就要迟到的时间,催促道。
【陈多炽】:话说你怎么还没到教室啊?以前你不都早到了?
【叶子】:吃早饭呢,皇帝不急太监急。
*
林夕繁今天早上很困,巨困,
昨天晚上跑俞归絮宿舍和林折萦视频到熄灯讨论运动会开幕式准备什么节目。
大钢琴搬到操场上还是太累,所以他们决定用那种软电子折叠琴。
曲子也要挑流行一点的,最好谱子稍微好背一点,因为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
林夕繁回到宿舍还盯着手机先把谱子过了一遍,早上闹钟响了两三遍才醒过来。
迷迷糊糊和俞归絮走过银杏大道,抬头看见满目的绿茵,肩头抵着对方的肩头,有些模糊不清地说:“你怎么不困啊……你们班不是要比我们早迟到五分钟吗?你还陪我慢悠悠的……”
俞归絮当然不困,他为了赶学校的学习进度近半个月都是一点睡六点起的作息,这会儿偷偷揽着软绵绵像要昏倒的林夕繁,道:“不是你说的吗,小情侣从银杏大道这头走到那头就能长长久久?长长久久和不迟到,哪个重要我还是分得清的。”
“噢……”林夕繁没有反驳他,因为他真的非常困,很难想象待会早读会是怎么样惨烈的光景。
走到楼梯口校榜处的时候,林夕繁想起来刚刚收到的陈多炽的消息,不由自主地偏头去看。
果然,那校榜已经变了,第一排一溜的他俩的名字,跟不要钱似的挂着。
“哇,好牛逼啊俞归絮——”他俩离得近,林夕繁索性往俞归絮肩头一趴,刚提了一点神下一秒又开始犯困,“困死了……”
这会儿离早读课开始不久了,最后一批学生已经无暇去欣赏校榜,也没空关注站在楼梯口那俩黏在一起的是谁,脚下跟踩了风火轮似的,飞一样往楼上跑。
于是周遭只剩下他们两个。
俞归絮一拽林夕繁的胳膊,把人拽到楼梯下面。
这里空间小,几个爱踩着老八自行车的老师总把自行车停在这里,之前有时候会被调皮的学生骑走去校外吃喝玩乐,所以安了好几把锁,另外就是一些多余的桌凳杂物。
这里平时没人瞧,也没有监控照。
“干嘛?”林夕繁被拽得清醒了些,睁开眼睛问道。
俞归絮的唇就覆上来了,带着初夏早晨那一点点暖意,柔软得像小猫的毛。
好在没有更深入交流。
“喂,干嘛啊,不要命了,”林夕繁被他的举动弄得清醒了不少,一看手表,时间已经过了六点半,“我们已经成功迟到了。”
“那就,”俞归絮捏着他的后颈又凑过去亲了一口,“再来一口。”
“喂!”林夕繁眼神有些不可思议,仿佛在说:你作为一个新晋年级第一怎么能这么无视秩序。
嘴里说出来的却不是这样:“怎么光你亲,我也得亲回来!”
他们在这个小角落里又拉扯了一分钟,听着上头读书声朗朗,终于有了紧迫感,无不为自己迟到还早恋的行径感到羞愧,但一舔嘴角却又是那么甜。
“报告!”林夕繁敲了敲门。
今天是英语早读,倩涂正在讲台上准备着试卷讲评内容,瞧见林夕繁奇怪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晚?”
“睡过了,老师。”
倩涂今天心情挺好,没有为难,直接挥手说:“噢,进去吧,下次注意。”
前桌陈多炽却不信,频频回头看他。
“你再回头倩涂就要来制裁你了信不信?”林夕繁警告他。
“眼睛和头长我身上,看一下咋了,”陈多炽说,“不过那个校榜是真牛逼啊!你看了没有。”
“看了。”
“唉,太配了,如果你们是一男一女难以想象学校里的拉郎配会疯狂成什么样。”
林夕繁睨他一眼:“你们现在不也挺疯狂的吗?”
他垂目去翻书,看着今天的背书内容,一个个英文字母印在书上,眼前比刚起床时清明了不少,眨眼却还是想起昨晚的温存时刻。
“咚咚咚”
“叮咚”
门和手机提示音是一起响起的。
俞归絮刚好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给他开了门。
“为什么总是我主动来,下次得你来请我!”林夕繁佯装不悦地看向他,说后半句的时候凑向前捻了一下他正在滴水的头发,顺势抹在他脖子上,冰冰凉凉的,看着对方的喉结上下滚动两下,于是故意拖长音调撩道,“听见没有——”
“下次八台大轿抬你过来。”俞归絮一只手就把他拉自己怀里,给了他一个重重的拥抱。没干的水也落到林夕繁身上,顺着脖颈带着对方的味道流过胸膛,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
林夕繁挣开他,坐到他的书桌前,发现那本教辅书和昨晚一样那样平平静静地躺在桌面上,连带着上面的字迹也变得寡淡。
“我是不是没给你个期限?你这效率领导怕是要等到天荒地老才能验收啊,工作效率不行啊俞归絮。”
俞归絮潦草地把自己的头发抹得半干,抽过纸巾给挂在林夕繁脖子上的水珠子擦干净,闻言道:“你想什么时候验收,领导。”
领导说:“明天。”
俞归絮给他擦水珠子的手卡住了:“?”
领导笑开了怀。
俞归絮看他笑得开心,吓唬性地轻轻掐住了他的脖子。
这人刚洗完澡,现在的天气已经开始热了,他的衣服很单薄,但是手却有点发凉,触着他的脖子,轻得像告白的初雪,于是他的笑声也卡住了。
感觉到自己的喉结和血管都摩过俞归絮的掌心,他的声音低下来:“……亲我。”
大胆的、没有高效完成任务的下属缓缓弯腰覆上去,他的光影投在他的身上,迷离得像一个梦。
对方的舌尖撬开他的唇齿的时候,林夕繁不由自主地拽住了对方的小臂,不太熟练地去迎合,心动像一场汹涌的海啸。
再睁开眼的时候,能感觉到眼睛的湿润也能看到和自己对视的那一双眼里也水汪汪地倒映着自己。
“没……”
林夕繁一眨眼睛,意识到有人在喊他。
“繁哥?繁哥!”陈多炽拽着书转过来,“这个读啥啊!”
林夕繁又一眨眼,忘记了去批判这人为什么要打断自己的回忆,而是机械般地读出了那个单词。
“班长……你耳朵这么红?”
“过敏了。”
不是过敏,是想起来回忆的最后一句话是——“没亲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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