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来,木桃始终无法适应学校里那些趋炎附势、捧高踩低的做派。
明明满心厌恶,却既无力改变现状,又不得不被裹挟进这套评判体系里随波逐流。
偶尔他也会自嘲地庆幸至少没人来找自己麻烦,这种近乎伪善的庆幸总让他喉咙发苦。
他本想过用运动去发泄,可是运动是那群人的交际手段,到处都有他们的身影。
于是他选择了逃避,用学习和筑起密不透风的围墙。
教室里,家里,图书馆,总能看到他坐在角落里阅读。
他常常捧着书本一坐就是整个下午,看书可比与那些人打交道强,他的心门封得紧紧的,不似之前开朗,秦良驹却以为是孩子上进了。
梅香望着桌前木桃的背影,总忍不住嘀咕:"这孩子用功得邪乎。"
她分明记得在乡镇时,木桃是顶爱笑的少年。
那时木桃身边环绕着知交好友,张昇、老李头等一众长辈们慈爱的目光像春日溪水般浸润着他,连老师都愿意在课余时间和他唠几句家常。
那些上辈子可望不可即的温暖,今生竟让他尝了个遍,如玫瑰般绚丽,如蜜糖般化在掌心。
可惜好运不会一直眷顾,美好是有时限的。
如今,木桃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倒真让他求得了清净。也不知是刻意避让起了效,还是托了秦良驹生意越做越大的福。
关于韦心,木桃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
那个让人感觉一股邪气的男生,除了行为张扬,实在看不出像谋财之人。
但木桃还是谨慎地保持着安全距离,直到六年级开学时,韦心突然休学了,不明缘由。说来也怪,明明同窗一年,他们从未在任何活动中有过交集。
此刻食堂喧闹嘈杂,木桃隔着三张餐桌,看到那个本应休学的少年正坐在窗前与人闲聊。
或许是察觉到木桃的视线,韦心快速锁定了木桃,盯了过来,只是一眼,木桃却像是被刺痛了一般,赶紧低头扒饭,太敏锐了,这人周身萦绕的阴沉气息也比记忆中更浓稠了。
秦良驹创业后忙得脚不沾地,有时整月不见人影。
旁人总提醒他要注意青春期孩子的心理变化,可他看着孜孜以求的木桃,觉得他家孩子不会像别人那样。
虽然他现在因为工作繁忙,与木桃的交流变少了,但是这孩子是他一手抚养的,学校里也一直和他反馈过木桃的情况,他看着没出现什么问题。
到城里之后,木桃还更喜欢读书了,成绩上升了不少,之前他还想着要是木桃跟不上班,他还要请老师去给他补习呢,谁曾想孩子这么努力,这么争气,半点没让他操心。
而且木桃也交到了好朋友,他听梅香说,那个肖亮三天两头来找他玩儿呢,只是孩子大了,变得沉稳了些,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直到这天,木桃给他打电话说想转学,他才惊觉,自己是有多忽略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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