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池大脑飞速运转,小心发问:“您是说……?”他是gay这件事吗??
“还我说?我说什么?一个两个长大了算是学会报喜不报忧了是吧?出车祸进医院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和你妈?要不是我有个老同学在医院坐诊,你们两个浑小子准备瞒我们到什么时候?!”
沈木山那头气急败坏,沈流池这边却如释重负,他往后一瘫,开始表演:“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玻璃蹭了下肩膀,而且昨天太晚了哥不想打扰你们就没让我说,我这不准备早上再去看他一眼,中午再告诉你们吗。”
沈木山冷冷哼声:“你俩最好是。”
沈流池爬起来接过岑钊递来的衣服,好话说了一箩筐:“那必须是啊,我和哥不也怕你俩担心吗,我昨晚上去看过他,没伤到骨头没伤到筋,就是皮外伤,至多个把月就能好。”
他说完想了想,又补充:“这样吧,中午我回去接你俩去医院,还能和大哥一起吃个饭。”还能给沈茂园通风报个信,省得突然过去再给他和陆宵明打个措手不及。
沈木山没好气:“用不着,我和你妈现在已经在医院门口了。”
沈流池有点无语,心说那你还打电话给我干吗,就为了骂我一顿吗?但旋即下一秒他就意识到有点不对,连忙问:“你给我大哥说……我是说你问他哪个病房哪个楼了吗?知道往哪走吗?”
沈木山闻言又开始吹胡子瞪眼:“我是老眼昏花还是老年痴呆?还能连个病房都找不到?”
“不是那意思……您别上火注意血压。”
沈流池硬着头皮安慰他爹,同时示意岑钊借他手机一用,飞速给沈茂园编辑消息。
一句【爹到,明明速撤】还没编辑完,就听那边沈木山呼出口气:“行了不和你说了,我和你妈到病房门口了,看完你哥再来治你知情不报的罪。”
章凝也隔着话筒在那边说了一句:“老二你这两天去你哥那里帮帮忙,不用惦记医院这边。”
“哎不是,妈!等会妈——”
“怎么了?”
岑钊从浴室出来就看沈流池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床上,可怜小狗似的。
“怎么这副表情?”他走过去摸摸人脑袋,头发毛茸茸软乎乎,揉了好几下都舍不得挪开手,“手机用完了?我得给局里发个消息续假条。”
“用完、不,准确说快完了。”
沈流池搓了把脸,用自己手机给沈茂园发了个消息,亡羊补牢也是补过了,剩下的就看哥你自己的造化了。
“起床吗?”
岑钊看了眼时间:“早饭估计够呛能吃了,我给你打包带着?”
“起起起!”
沈流池这会儿已经是彻底清醒了,不仅清醒,还很心惊,在收到沈茂园回复的微笑黄豆表情后已经开始胆颤了。
“我得去趟医院。”
沈流池洗漱完从浴室奔出来,接过岑钊打包的早餐,又偏头在人脸颊上香了口:“晚上回来和你一起吃饭,你中午吃饭要给我打卡拍照。”
岑钊对他早上这一套流程已经熟门熟路,自然地微微侧过脸,让沈流池按着后脑勺又亲了几下,嘴上还不忘叮嘱:“注意安全,开车慢点。”
“知道。”沈流池捏了下他的脸,“我现在可是家庭唯一顶梁柱了,可不能出事。”
顶梁柱先生阴奉阳违,卡着限速一路飙到医院,小跑着往楼上奔,直到病房门前才轻轻呼出口气,稳住呼气,冷静开门:“爸妈……”
“嘘!”
坐在最靠门口的沈木山立刻给他比了个噤声手势,然后起身赶着他出病房。
“一进来就聒噪!吵到明明休息了!”
沈流池头上立时竖起问号:“明明?陆宵明?不是,出事住院的不是我哥吗??”
沈木山看了眼病房里头:“昨晚上你哥肩膀痛,有点低烧,明明怕出什么事,看了他一晚上,我们到了这他才刚睡下。”
沈流池闻言一顿,跟着往病房里面瞧,透过窗户和面色淡淡的沈茂园打了个对眼,瞬间顿悟,暗地给他哥竖大拇指,这招高啊,老哥!
“所以你们刚刚在病房里是在大眼瞪小眼看陆宵明睡觉吗?”警报解除,沈流池也松了口气,没正形和他爹逗乐,“你们都不说话怎么问我哥情况啊?打手语?”
沈木山就瞪他:“我不会找医生问啊?我还没说你呢!你哥出车祸的事你也敢瞒家里?”
大儿子吊着胳膊白着脸不好挨训,送上门来的小儿子可不就成了现成的出气筒。
沈流池也没招,苦哈哈地听着,左一个保证右一个肯定,生怕把他爹的血压拱起来。
“行了,这边没你什么事了,你回公司去,你大哥最近不在,你怎么说都得去盯一盯,总不能要你爹我亲自出山吧?”
沈木山说到这又皱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待在那个下面那个小工作室,你哥就是太惯着你,说撒手不管就不管,说从管理辞职就辞职,到时候又要有人骂你哥专断横行,连亲弟弟都要赶出去。”
“又?骂我哥?”
沈流池听出不对劲来,这事沈茂园从来没跟他说过。
沈木山顿了一下,表情不太自然,看起来有点烦躁,但具体烦谁不好说。
父子俩对视了几秒,沈木山没在这个话题说下去,摆手示意沈流池走人:“总之你也是快三十岁的人,别天天不着调一点正事不做。你哥又不是超人,也有分身乏术的时候,该你做的事你不能仗着你哥纵容全都推给他!”
饭都没吃就挨了一顿骂,沈流池灰头土脸地从住院部离开,等电梯的时候一边郁闷一边反思,他一直知道沈茂园对他的纵容——十年前的猥亵案发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沈茂园简直要把他当成什么陶瓷娃娃,小心翼翼对待,生怕受到一点磕碰。
即使与那时相比起来,现在的沈茂园态度已经正常许多,但还是纵容依旧谨慎,沈流池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还时常被沈茂园叮嘱晚上九点就要回家、不要在普通朋友家里过夜。
沈茂园这种近乎病态的戒备除却对弟弟的心疼,还有一份至今无法释怀的自责——
姜博政是沈茂园的大学学长,是他亲自将这个恶魔带到家中,给了对方可乘之机。
即使沈流池从未迁怒过沈茂园,更遑论责怪怨恨,但沈茂园是恨自己的,沈家所有人都能看出来。
叮的轻响,电梯到了。
沈流池回过神步入电梯厢,这会已经十点出头,银河早会肯定是赶不上了,干脆下午再开个临时会议,简单进行一下工作交接。
想到这沈流池呼出口气,数年没用上的MBA重出江湖,希望不会闹出太大笑话。
电梯到达一层,沈流池跟着人群走出电梯厢,顺便掏手机告知岑钊自己下午的行程。这会时间还早,点个家常菜外送过去刚好合适,他边走边给岑钊发消息,午饭两字还没打完就让人敲了脑袋一下:
“走路不看路?”
沈流池闻声一愣,抬头:“岑钊??”
岑钊让他这震惊的语气逗笑了:“哎,在这呢。”
“不是、你、你怎么过来了?”沈流池看他还吊着的手臂,瞬间脑补出一幅残疾人单手开车的画面,霎时惊出一身冷汗,“你最好不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怎么可能。”岑钊哭笑不得,“我可不想被吊销驾照。”
“曾报国代表单位来看望我,我正好想起这两天可以来复查,就让他拉着我过来了。”
沈流池听到这立刻不满皱眉:“怎么不告诉我?你这样显得我这个男朋友很失职。”
岑钊就偷偷去勾他手指:“别生气,我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哥哥那边怎么样?”
沈流池让人勾着手指晃了晃,眼底一抹笑意飞快闪过,就这和哄小朋友似的居然也能给他顺毛哄好,沈流池心底唾弃自己一秒,但也只有一秒而已。
“没什么事,他皮糙肉厚的,病床都让出来给陪护人员睡大觉了。”沈流池吐槽一句,显然对害自己挨骂的沈茂园颇有怨念。当然,眼前这个复查不报备的岑钊值得的怨念更多,“倒是你,平时吃饭报备的那么勤,恨不得一碗饭里几粒米都拍得清清楚楚,来复查这种事反而不说了,你还不如沈茂园呢!”
岑钊让他这夸张手法逗笑了,但也不反驳,低眉顺眼地认错:“好,今天是我不对,沈老板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个伤患置气?”
眼见这人都把伤病露出来装可怜,沈流池还能说什么重话,只得愤愤剐了他一眼:“曾副队呢,跟他说一声,我要带你回去了。”
岑钊四处找了找:“给我拿报告去,这应该就要回来了。”
沈流池顺着他的视线也到处瞅了瞅,这不看还好,一看蓦地顿住了。
就在前面不远处的走廊里,章凝站在廊角一侧,定定地瞧着他们二人,不知道看了多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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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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