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
沈流池可不信。
一听这话,他立马来了精神,腰不酸腿也不痛了,扯着岑钊让人仔细说说。
岑钊哭笑不得:“这还要怎么仔细说?那只断手在海水里浸泡的时间太长,基本已经提取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通过掌骨骨骺的闭合情况推算大致骨龄,这件事现在不是我在跟进,我也只听了个大概,死者应该是个男人,年龄六十岁上下。”
沈流池以前听姜博政提过一嘴,他爸似乎是二十来岁就结婚生子,到现在应该是六十岁左右,的确和姜博政他爸对得上。
“不过你说死者……”沈流池有点意外:“确认没了?”
这点岑钊倒是肯定:“手腕伤痕来看都是死后伤。”
沈流池闻言立刻发挥想象力:“难不成是姜博政赌博欠债还不上,所以被分尸丢海里喂鲨鱼了?”
岑钊耸了下肩,那意思,我们那就一只手,推理不出太多。
“不过事情发生这么久,我们也没有接到报案或者是什么其他线索,按照以往的办案经验来看,死者是涉事人员的可能性比较大,常年隐藏行踪,或者没有亲密家属,所以失踪也没人发现。”
涉案人员?
沈流池不觉得姜老头能干什么大事,至多就是打麻将玩钱太大还不上,但为了他那宝贝儿子也不好说。
“没事,等回去我会让曾报国试试联系一下对方家属,看看愿不愿意提供DNA对比。”
岑钊本就是话赶话说到这顺嘴一提,但看沈流池为别人拧眉烦心他又不乐意了,暗骂自己多事。
“嗓子还疼吗?”岑钊把床头上的水杯端过来,目光落在沈流池唇上,微微皱了下眉,“唇角有点干裂,是不是屋里太干了?”
沈流池接过水杯,有点无语地瞥了他一眼:“空调好无辜,要替岑sir背锅。”
岑钊一开始的反应真慢了两秒,眉心蹙得更紧:“我?我怎么……”
话音一顿,岑钊懂了。
他唇角不自觉地往上勾了下,但在触及沈流池幽怨的目光后强行压下笑意,讨好地凑上前亲了亲他唇角细微的伤口:“是我不好。”
沈流池耳朵有点红,捧着水杯眼神飘忽。
虽然确实是岑钊不好,但不得不承认他也是挺爽的,往日平和端肃的人在自己面前脸色潮红**浓炽,这比自己得到纾解还要令人心潮澎湃,甚至只是回忆一瞬沈流池都觉得呼吸发烫,掌心咽喉似乎又感受到了岑钊那极强的存在。
“小池?”
沈流池这幅脸红心跳的模样落在岑钊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了,他有些担忧的摸了摸面前人的额头,虽然没感觉到温度有什么不妥,却还是先入为主的认为他肯定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继续躺着吧,我给你把饭端进来。”
沈流池腰腿确实酸痛,乐得躺在床上让人伺候,但岑钊这伺候的属实是太过无微不至,一开始沈流池还能享受的心安理得,直到岑钊一只手探进被子,准确无误地落在了他的屁股瓣上,一直闭目养神的沈老板瞬间睁眼挣扎:“你想干嘛??”
他反应有点激烈,岑钊差点让他一脚踢到下巴颏,往后躲了一下忍不住先笑了:“还挺有精神的。”
沈流池提防的盯着他,被子一卷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有精神也不来了。”屁股瓣这会都还觉得没合拢呢。
岑钊弹了他脑门一下,晃晃手里药膏:“我有那么饥渴吗?给你上药而已。”
那更不行了啊!沈流池自己意识清醒好胳膊好腿,哪用得着他干这事,闻言抬手就要夺药膏:“我自己就行!”
岑钊不和他废话,趁着他挣扎的一瞬一只手直接摸进被子扣在沈流池腰上,紧接着胳膊肘肩膀一齐往外发力,被子直接被顶起一道弧度,不费吹灰之力侵占了沈流池最后也是唯一的防线。
“岑钊!”
沈流池还在挣扎,又顾忌着他的手臂不敢太过,但这青天白日的,他真有点接受不了。
“听话好不好?”
岑钊看他这么抗拒,怕他抻筋扭胯,胳膊缓缓卸了点力气:“不想你难受。”
沈流池是受不了岑钊软声软气和他说话的,但自己一个大男人让人按着弄这事,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两人僵持了半晌,最后还是岑钊卸了力彻底收回手,把药膏往沈流池手里一搁,揉揉他脑袋:“那你自己来,慢着点,别伤到自己。”
沈流池忙不迭地点点头,心下也松了口气,但很快他就发觉,自己这口气松的有点太早了。
“你怎么不出去?”他瞧着坐在床边不动的岑钊,隐隐感觉有点不太对。
岑钊眨眨眼:“我怕你弄伤自己,不看着不放心。”
沈流池立时就很想咆哮,你在这看着和亲自上手有什么区别?!
岑钊好似根本没察觉沈流池的窘迫,老僧入定似的在床边一动不动,期待两字就差写在脸上了。
沈流池再看不出这人故意使坏就是傻子了,药膏一扔被子一扬,把自己裹成蚕蛹,闷声大骂:“滚啊变态!”
岑钊被骂乐了,直接笑出声,和沈流池在一起之前他真没觉得自己这么爱笑,果然是爱情让人降智吗。
客厅里手机铃声响起,岑钊把药膏捡起来放在床头,隔着被子拍拍‘蚕蛹’:“不逗你了,我去接电话。”
沈流池蛄蛹两下,不吭声。
岑钊又摩挲着在他腰上揉了两下,起身出了门。
确定对方是真的离开,沈流池这才把被子掀开,盯着床头上的药膏纠结几秒,终于还是翻身下床,捏着药膏歪歪瘸瘸地进了厕所。
沈流池出来时岑钊电话也才刚刚打完,他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将近二十分钟,工作电话吗?
“怎么出来了?刚才没吃饱?”
岑钊撂下手机几步过来,手掌自然地落在沈流池腰后揉了揉:“坐会儿?我刚在厨房腌肉馅,晚上吃小馄饨?”
沈流池不挑:“都行,你有工作?电话打那么久。”
他说这话的语气和以往有些不同,很细微,但岑钊听出来了,也不往厨房走了,手臂搭着沈流池的腰,带着人往沙发上坐:
“不忙,只是科里青黄不接,急需新鲜血液,刚曾报国打电话过来跟我吐槽我们科里负责面试的主任太龟毛,照他那高标准严要求,我们三个光杆司令得在岗位上干到死。”
沈流池依稀听说过,岑钊他们科室的领导是个快六十的小老头,要求确实比较多,哪怕是岑sir在他手下也是受过蹉跎磨炼。
“之前那个断掌就是主任在跟进。”岑钊想了想,还是跟沈流池提了一嘴,“我给他打过招呼了,只要姜来南配合,DNA对比应该很快就能出结果。”
沈流池嗯了声,他不在意,甚至连唏嘘都没有,只歪头埋在岑钊脖颈间,闭着眼闻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岑钊手臂抬起,指背蹭过他的脸颊,卷着沈流池的发梢逗弄似的在他眉心点了点:“还困啊?”
沈流池偏头埋得更深了,半是控诉半是报复的张嘴就是一口,给人脖颈子上留了个不深不浅的圆牙印:“你说呢?”
岑钊被咬得更高兴了,揽着沈流池的腰把人抱近一点,小狗小猫取暖似的蹭作一团:“那在这睡,还是回屋睡?”
沈流池被他身上的热意烘得舒服极了,不想张嘴不想睁眼更不想走路,抬手捂住岑钊的嘴巴,手臂稍一用力,两人一齐歪进宽大的沙发软垫里,彻底融为毛茸茸的一滩了。
午后光炎热明亮,就连空气都在昏睡,一切寂静无声。
周末就在两人依偎中过去,岑钊这两天都没有值班任务,沈流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小沈总更不必说,两个人周身仿佛有某种旁人看不见的磁场,只一个对视都能‘啪’的吸到一处。
这种气氛两个当事人浑然不觉,前来蹭饭的曾报国可遭了殃,他从一脚踩进岑钊家里就觉得不对。
首先,他那双专属深蓝色塑料老拖鞋不见了。
岑钊从边上柜子里拿出双新的,轻描淡写:“小池说那双有些旧了,就扔了重新买了新的。”
曾报国眉毛一挑,一脚踩进新拖鞋里,心说这家里有了主人就是不一样哈,拖鞋脚感都比往日上升三个档次。
但还没完。
饭菜摆好准备开席,曾报国洗过手在厨房转了一圈,挠头纳闷:“碗筷哪去了?不一直摆在这边吗?”
岑钊慢悠悠地洗过手,蹲身、开门,露出沈流池前不久新买的消杀一体碗柜:“这呢,小池说摆在明面上容易落灰、卫生堪忧,这碗柜我俩挑了半个小时呢。”
曾报国深呼吸一口气,闻着满屋飘荡的火锅香,忍了。
锅底准备了麻辣和菌汤两种,沈流池和岑钊都默契地坐在了白汤一侧。
曾报国一个孤家寡人坐在红汤后面,看着两人笑意盈盈地说小话,不由悲从中来:“沈老板,我记得你是能吃辣的,不要为了老岑就失去自我啊!”
红汤与白汤的距离,就像你们与我!有足足一个板凳宽的鸿沟啊!
沈流池闻言筷子尖一顿,立刻扭头去瞪罪魁祸首。
说!我为什么只能吃菌汤!
岑钊老神在在地涮羊肉,对好友的控诉充耳不闻,只在老婆怒目相视时讨好地弯下唇,把涮好的牛肉毛肚一齐夹到沈流池碗中。
曾报国不仅没得到解释,还没捞到牛肉,瞬间就很想泪流满面。
但流了也没用,因为压根没人看他。
岑钊正低头专心给沈流池扒虾,后者歪头瞧着,筷子尖都快戳自己脸上了都没发觉。
“我真是……”
曾报国长叹一口气,开始起身下面条,早吃完早脱身。
“啧。”
岑钊对面条很不满,拿公筷拨到他那一侧:“小池还要吃黄喉。”
言下之意,你着什么急。
曾报国酸酸唧唧的:“我和你们这种有家有室的可不一样,我还得回局里加班。”
岑钊终于分给他个眼神:“加班?最近有案子?”
眼见有了自己发挥的话题,曾报国把碗一放清清嗓子,神秘兮兮地拿出手机冲两人一挑眉:“我刚收到消息,你们绝对想不到。”
“姜来南的DNA和那只断掌对不上!”
“但姜博政的,可以对上。”
“也就是说,姜来南和这两人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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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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