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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体检日的暴雨没如约降临,风大太阳大,周存驾驶座上,无可避免地被太阳炙烤。

好在今年和医院谈好,怕遇到雨况,疫苗到院来打,一趟小客车就能去完所有医护人员。

回院布置好现场,他摆着椅子坐在一旁刷身份证认证,查看从前接种记录,柳树枝和他坐在一起。

人还没来,两人有一搭没搭地聊,周存问起自己费解的事。

“不是不信吗?还来问什么?”柳树枝语气很不客气。

“啊?这和信不信有什么关系?”

“一般情况下小孩身体不好,就会说去给个法子,认棵树当干妈。”柳树枝今日衣着简单,穿上了院里派发的着装,在手臂上带了一个橙色的志愿者标识,“丝丝就是认柳树当妈的,每年认亲日去祭拜,后来絮子多又要修路就被砍了吧。”

惊悚血腥的故事,突然演变为一个荒谬认亲习俗。

周存头次听闻还有这传闻,难以置信:“身体不好不该看医生吗?”

柳树枝无语:“你懂什么?”

周存无语——她信这信那,还来这打什么疫苗。

先信西医,治不好再靠中医,再没疗效就找民间的庸医,现在都发现找玄学了。

他问:“那刘丕呢?怎么还是……了。”

柳树枝翻了个白眼:“他没认呗。”

“啊?”

“我们家是奉柳仙的,闻着他那气都不对。”柳树枝嗤之以鼻,“和丝丝倒是投缘,树倒后碰见了我,是她运气好。”

“明明是生病,能扯到认亲。”周存言简意赅。

他不想听,一旁的小秦乐滋滋想听,周存索性站起身把工作位置让给小秦,去组织老人排队纪律。

纪律委员不好当,老人们做统计工作都说“没打没打”,资料调取有时查不到更新,一并报上去。现在通知人来,刷卡查到年初就在外打过疫苗,不必要再来。

人来了,打不了,总也有些认为吃了大亏。

周存耐着性子安抚,送回一批又一批,累的是想是不是被小秦这小子摆了一道,还不如回去听神婆道四象八卦来得轻松。

周存哄着人回去,又去休息区叫了些同事当帮手,再到大厅组织人排队,见到王福明坐在铁椅上,他走过去,问:“怎么不打吗?你不是排前面?”

“他说我打过了。”王福明道。

“啊?”周存讶异,拉着王福明往外走,“那先别在这,我们出去。”

如据老吴所言,疫苗今年年初上市,王福明理应不会有机会打才对。

什么时候呢?

周存想着,带着王福明回248室。

格伯明显没想到有人会来,匆忙地折断燃起的香,直接将断掉尽燃的部分在掌心握熄,鬼鬼祟祟地在王福明和周存身上打量一眼。

自以为眼疾手快,实则尽收眼底。

“看什么?快去冲水洗手,真不嫌烫。”周存本不想拆穿格伯,可屋子的熏烟味和格伯狰狞的表情,实在不忍。

格伯没理他,还是从容地走向浴室。

今日预报有风雨,便没开窗户,才惹得这么大味。

周存走到窗边,拿起伸缩杆,打开窗户,让风进来,热气也进来了,制冷的温度陡然上升一截。

“他打火机藏哪了?“周存问王福明。

摸珠子时就感觉这香灰像是实打实的,今个抓到现行,又有刚做消防演练不久,D栋真出岔子,被责罚的还是他们这群护工。

“他没有。”

“没有?”周存想着今天离了谱了,“我倒是听说香料厂都开在殡仪馆旁边,方便捡尸油,点燃取香。没见过小拇指一擦真能起火的。”

柳树枝刚才给小秦道的二三故事还是被周存听见耳,换个说法出来了。

“你这太恶心了。”王福明嫌恶地拍拍周存,“老张开殡仪馆也不至于这样。”

“啊,哦,对,格伯家殡仪馆的。”周存感觉自己也被这周围人影响,想起父亲节赵兴迪发来的那张燃指照片,竟真有一瞬间恍惚,很快,他回转过来,再次问,“打火机呢?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不想说。”

周存哼笑一声:“你倒是诚实。”

他不便去翻格伯的抽屉,可摆在放明面上的香坛总能观摩。看起来和平常无异,只是多了三根高度不一的线香,螺旋的图案相交上升。

这香没着,底下的土还是黄泥,没有香灰,估摸着老头自主折断,聊以□□。

此番观察,他才发现线香中间有一条更深的金边勾线印记。

即便是勾画者功力匪浅,也能从深浅度上瞧出手工痕迹。

他弯头回转,多方来看,这正与上次预见到的人体肖像的签名一致。

周存认不出来这字。

等等……周存心下一惊,若是真如格伯所言,是为惩戒吊唁,香上文字若是人名必定是“鲸儿”。那人体肖像的作画者,自然也是格伯的儿子了。

到底什么契机,会如此作画。

周存一面想着,一面坐下。

王福明重新坐在自己凳上,桌上还摆着一版拼图,断断续续拼了近一个月,终于即将拼好。

这最后工程的莫大满足感是直线上升,周存又对付不来不讲理的老人,索性偷闲,拉了个板凳坐下,与王福明共同拼图。

“你挺厉害的,小瞧你了啊。”周存胳膊碰碰王福明的胳膊,“没飞机阵,半大老头拼千张纯色能这么快?”

“一般速度是多少?”

“呃……这把我考住了。”周存对这拼图知之甚少,忙得要死,哪需玩打发时间的文创游戏。

“所以没有比较值,你夸耀没包含真心。”王福明鉴定。

“我还不真心?什么才算真心?”

“呃……这把我考住了。”王福明学着周存的语气重复,状若思考,拿着一块拼图迟迟没有落下。

“这也要一个比较值吗?”周存笑着,放下一块填补的碎片,又瞧见放在床头的一块字典,“单词,你背了吗?这我有比较值。”

“还行,但我现在,记不住。”王福明拍拍自己的脑袋,笑得凄惨,“我努力记过了。”

“说几个来瞧瞧?”

“别人学英语还要报班找老师呢,你要我硬啃字典,这怎么行?”

周存心说自己也是来啃字典,想想又是有过领进门的老师,便问:“我记得是有英语角的呀,C区有个大学英语老师,老组织一块念十四行诗。”

以前李克老喜欢组织一块念诗,发音不标准,私下还要求着周存挨个校对。

“他们全程英语,我插不进去话。”王福明遗憾耸耸肩。

也是,院里老人个别知识高,抱团体反而严重,按王福明只能说出“dad”这相关的词汇量,还真是难容。

“下棋呢?最近咋没见你过去?”

“下棋好玩,他们下不过我,就不和我下了。”

“又不想唱歌,又不想朗诵,现在棋也不下了,那你想干嘛?”

“拼图呗,不然怎么拼得这么快?”

周存对比拼图咬合的手一顿,抬头去见专心致志的王福明。

作为养老院护工,周存一面同情者未有子女相陪的老人,一面想着因果报应才会闹得如此孤寂。曾几何时开始,他已然从旁边者变为当事人,身在其中,同样忽视着从前诟病的种种。

最初接回王福明时,他已然目睹过食堂争抢风扇,只当是报应活该,后来想着,融入也是时间问题,心也放宽并未多管。

瞧着在池边王福明赶鹅戏耍被围观的场景,又想着大战B051的骁勇战绩,看个晚会还要格伯同来,周存并没去再想王福明是否能够融入养老院。

站在所有所学所知的立场上来看,在养老院总比在外独居好。

这是周存一厢情愿的想法,还未真实询问过王福明的意图。尚有回旋的合同签字,也仅仅只是签字,并未征询。

“你,开心吗?我说的是,在这生活。”周存问。

“开心啊,怎么不开心?”王福明笑着,伸手默摸摸周存的脑袋,再道,“你出现了,我就更开心。”

周存低头,没说话。

王福明又问:“你呢?你在这开心吗?”

周存没想到王福明会如此问,摇摇头,又点点头,话又学着王福明的讲起来:“开心啊,怎么不开心?你出现了,我就更开心。”

“胡说!”王福明拍了一下周存的脑袋,不知轻重。

“哇,人打傻了,谁给你尽孝。”周存捂着脑袋,嬉皮笑脸,“真的,你来了,我开心的。”

“真的?”

“真的啊~”

“你现在开心吗?”

“开心啊,怎么不开心,不开心能和你一块拼图?”

“那我听说你要去外国?”

周存的笑僵住,这事捂不住,还是传到王福明的耳朵里。

“那是交流,出去了还得回来……”周存打马虎眼。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福明打断:“我知道,让我学外语,是想带我一块去。”

“那就是……”周存一时语塞。

“我会努力学的,每天尽量看。”王福明道。

周存只感觉羞愧,从前担心藏不住的真心让王福明察觉了去,此刻却怕对方揣测赝品的恶意。

他在做决定时,没将王福明考虑其中。更没想再回来。

王福明没继续询问,却让周存陷入又一场沉默。

周存不想继续这一话题,或者说他很难在出去或父亲之间做出决断。现在改变不了什么,那就到时候再说,就当逃避吧。他如是想着。

格伯还留在浴室里没出来,是铁了心要避开他了。

拼图在继续。

王福明放下盒子里最后一颗碎片,整面图上还有两个缺口。

“没了,缺了两块。”王福明道。

“放哪去了?”周存摸着其中一块的深蓝缝隙,翻开盒子探看一番,“你放哪去了?”

“不知道。”王福明看着另一块空缺,“是不是最开始就不齐?”

“怎么可能,是你丢了吧?拼图咬合好,也架不住老换位置。”周存否认后,嗔怪王福明的粗心。

“那你数了吗?在拼之前。”王福明问。

“没有……一般来说不会吧。”

“你开始就没检查,谁知道对不对?”王福明抬头,望着周存。

那双混沌的眼神,一闭一间,不知是否做着清醒梦。

周存错开,不与王福明对视。

对方问的拼图碎片,他难眠心虚地去想两人的开端,和他煞费苦心的隐瞒。

周存突然起身,打开王福明的衣柜,说起下午的事:“换身衣服,等会咱们出去,日全食你还没见过吧?”

“去哪?”

“都行,先出去。”周存翻找着王福明的衣服,“或者说,你想去哪?”

“我想去划船。”

“不行。”

“不是说我想去哪都行?”

“那太远了,我们回不来。”周存找到适当的理由推拒,“而且可能有暴雨,涨水的船是不可能的,湍急又猛,估计船商都停了。”

“为什么会暴雨?”

“我就知道。”

临到雨季时,他背上那处湿疹蠢蠢欲动,泛痒,可准。

“哦。”王福明闷闷应声,算是应承下来。

周存转头去看王福明,人趴在未完成的拼图上,拿着那块砂石在指尖里玩。

这是明面上的民主,不管是鱿鱼还是划船,从遇见到现在都是在他敷衍拖着,口里说着可以可以,却总能找到阻塞的理由。

就像刚才询问“是否开心”的话,潜在的目的包含一项为:减少他的罪恶感。

他要的只是对方的肯定答案,不管是否违心,

为自己,还是为他者?是自欺同样是欺人。盘根错节的情感中,已经剥离不清二者。

“去划船吧,”周存同样克服持久的抵触情绪,“在湍急之后。”

“真的吗?”

“这次是。”

周存应完,继续寻找王福明的衣服,扯出一套夏日装,道:“正好,今天出去买点夏天的衣服,都没衣服了你。”

“你呢?我也想给你买。”

“我不用。”周存说完,又道,“你哪来钱……”

话音还未落,周存想起那日在银行取回的背包,回来时他分文未动,放在王福明的衣柜里挂着。

如今空空荡荡。

“包呢?”

周存开始D栋同事值班,整理老人衣柜人员的名单。即便是整理,也不至于带走书包,除非打开看见了人民币。

监控密集,真相拿走,每次装几张票子进兜里就行,何必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带走背包。

“什么包?”王福明问。

周存看向浴室,声音压低了些:“上次去银行取得钱,全放包里了。”

“哪来的钱?”王福明又问。

“你的钱啊。”周存又道,“就一个藏青色包,布的,没花纹,小默闲余的。”

中考结束之后,小默也不需要念书,背包也没再来问周存要。

“小默的?”王福明抬头冥思状。

“算了,我去查监控。”周存说着,不想多留,关上柜子,“等会我打电话,你下来哈,停车场等你。”

交代完,周存正想离开248室的,开门时有人正举手在敲门。

来人竟是高竞。

“啊,老同学。”高竞笑。

“怎么?你怎么上来了?”周存警惕。

“不是找你爸。”高竞泰然自若,“你们前台没人代找老人,我就直接上来了。”

疫苗时间紧任务重,同事们都集中去组织排队了。

“找张格财干嘛?”周存问着,又退了两步,到浴室门口,敲敲门,“格伯,有人找你。”

“喜帖啊,小姨让我直接找格伯。”高竞说着,又道,“去书画室没见人,又跑过来了。”

浴室里的人没吭声。

周存与高竞僵持在门口。

看来这人一躲他,就要躲彻底了。

周存看一眼王福明,将人拉起来,一同错开高竞,往外走去。

“我还没换衣服呢。”王福明道。

“回来再换。”周存实在不放心高竞和王福明在一块。

两人一同去了监控室。

值班的同事还在,周存随口编了包不见的理由,便打开走廊的监控,溯回从前。

同事说:“那事吧,真不是我举报的,这阵子也没人来查监控看你。”

周存看着屏幕,倍速播放的画面,过往的人员众多。

他分心回应同事:“什么?”

同事挠挠头:“是不该,本来老吴是想保你的,正好院长一块来,包不住了。”

“B栋的值班本来就不关我的事。”周存今日遇见了高竞,只当是对方之前的起诉威胁真的提上日程了。

“哪是……你说什么?”同事反而成了问号,“是有人举报你在天台聚集饮酒,又睡老人房。那人也真是会赶时间,正好在打疫苗算准了院长会下来,顺便一查举报,没法,兄弟。”

酷暑即来,院方聘请施工队去维护楼顶上的隔热层,厨房里的南瓜子都改晾晒在食堂门口了。周存还想着上次消防检查弄干净了屋顶天台,不至于让这当作秘密基地的酒鬼被发现。

这下好,没及时撤离,不仅被发现,这口大锅还扣在了他头上——他还真喝过,实属难甩掉。

周存拖动鼠标的手一顿,斜眼去看靠在一旁打盹的王福明。

能有谁知道他这两项情况?王福明?

刚建立起的城邦,又再次因为信任而产生裂痕。

不是王福明。周存推翻这个猜测。

不可能是王福明,不能是王福明。

周存再次向自己强调。

他收回目光,继续放在电子屏幕上,却显然心不在焉,还是问同事:“怎么?院长很生气吗?”

“院长一般不管的,这次倒是生气。会怎么惩罚还没出来,估计就这两天的事,应该你管理员要找你谈话了。”同事凑到周存耳边说,“你可别说我泄露的哈。”

院长平日虽制度制定严苛,但实施起来弹性较大,一般交给管理员管理,很少过问员工事情。

这次举报能惊动院长反倒让周存意外。他在脑海中思索最近错处,倏地想到一个离谱又靠谱的可能性。

王福明欺负了院长的天鹅!

这一假设,反而让周存感觉猜中了正确答案。

“估计要罚钱了。”

“不要开除就好啦。”同事宽慰他。

“还不如开除呢。”这阵子跑医院勤快,还不如

屏幕上的画面仍然以倍速的形式跳跃的播着。

“你这哪天丢的?这么找可什么时候是头?”同事直言周存的效率低下。

“就是不清楚才来查监控。”

周存查完了每周五定期的整理时间,没找到有背包进出的情况,这下全然没了线索。

“到底什么东西啊?谁的,你还是你爸的?”

“邻居小孩的。”

周存随口一答,惊住片刻,起身来,去到一旁电脑,调出来访记录,找到小默的来访时间,又退到电子监控上来,精确到时间来查看。

即便是倍速播放,监控探头也拍清了小默的脸,以及背上藏青色的书包。

倒真是有一次小默前来,自己还在开会,小孩见了王福明就离开,两人也没打照面。

从监控室里出来,周存本想带着王福明去停车场,拗不过人一定要回去换衣服。于是把王福明先送到D栋门口,再自己折返到停车场,把车开到地下室门口,开始搬运收拾好的行李。

正收拾,门被敲了一下。

是方丽云:“在收拾吗?今天搬呀。”

周存点头,拿着纸箱走上台阶,听到喇叭声,偏头去看驶进来的银色奔驰车。

这车牌……

周存盯着那辆不速之客,后备箱盖子探出来一个脑袋,果然是前先生。

方丽云跟在后面,道:“你把车挪一下,我搬东西车停不过来。”

前先生却道:“不挪也行,我多走几步就行。”

方丽云也没反对,和周存再次道谢,忙去收拾了。

周存想问很多,想问假离婚,想问孩子抚养权,想问方丽云到底是否喜欢前先生,更想问的是这次离开是否还会回来。

还是——与前先生同居?

周存不想去想,自顾自加快速度搬离自己的行李。东西不多,之前也收拾得差不多,这次搬来搬去,几趟就结束,连李克的东西也一并带上了。

看着空屋子,周存正由于是否摘掉锦旗,听见屋外的聊天声,心烦也没想太多,踩在板凳上,把锦旗也取下来,随之掉落了一块零件。

周存蹲下去捡,才发现是一条弹簧。

黑笔遗失的弹簧,装在钉子上,以免锦旗的绳子不稳滑动。

早该找到的。

他再次将锦旗折好,没放后备箱,搁置在后座,和防潮盒靠在一块。

“电视怎么办?不搬吗?”方丽云问。

“李克捡的破烂,连着线,我理不清,搬不走。”周存说着,又想起,“请人下午来回收了吧,也不咋看了。”

“不问问李克吗?”方丽云问,“毕竟他的东西。”

“问了也白搭。”周存话虽这样说,还是下了台阶,再回里面,拍了张电视的照片发给李克。

弹簧也在掌心,同样拍了张照,发给李克。

“你今儿下午要值班吧?”周存问。

“昂,对,怎么?”

“那我把钥匙放窗台上,你帮处理一下行不,等会我估计不回来。”

“老吴刚说想找你呢。”

“不管他。”周存摆摆手,铁定是些心烦的警告,“那我让李克联系你。”

“行,小事。”方丽云点头算是答应。

周存坐上驾驶座,看一眼还在搬运的前先生,启动了车辆。

“这有点窄,要我挪一下吗?”前先生善解人意地开口。

又是挪窝让位。

“不用,我能过去。”

周存挂倒挡回转方向盘,一踩油门,几下便错开奔驰车,使出此地。

视线止不住去看后视镜的一男一女。

假离婚吗?

真可笑。

周存将停车在停车场,下车想去接王福明,撞见的却是高竞。

高竞整理搬运纸箱,估摸着是来取的喜帖,显然也发现了他。

周存本想佯装玩手机,微信蹦出来一条新消息。

【李克:你和丝丝相亲了】

没打符号的对话框,周存一时之间,辨不清李克的语气态度。

这时在面前的高竞,在问他:“你刚出去了?”

“搬东西。”周存答着,看着对话框里“正在输入中……”。

【李克:你真不是东西】

消息过来,与此同时,高竞再次开口:“我要说清楚,这事可不是我说的。”

这话成功让周存打字的手僵住,他面色冷峻,总算向高竞看去:“什么事?”

“你爸。”

1.银行取钱在第33章

2.香料厂和殡仪馆,为民间说法,不可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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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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