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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26

清晨的微风带着露水的气息,我正站在小屋门口,手里握着一把冰凉的金属花剪,修剪着篱笆旁过于茂盛的蔷薇枝条。

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带来一种虚假的安宁。

突然,“砰”一声巨响,隔壁木屋那扇略显破旧的大门猛地被撞开,力道之大,让门板都震颤了一下。

一个身影踉跄着冲了出来,赤着脚,身上只穿着一条松垮的内裤和一件皱巴巴的男士白衬衫,扣子开了好几颗,露出大片苍白的皮肤。那人披散着一头深色的长发,几乎遮住了脸,身形异常纤瘦,那是文森特的妻子。

但紧接着,文森特高大的身影就从门里追了出来。

他脸上带着一种阴沉的怒意,几步就追上了前面那个奔跑的人,伸手狠狠抓住了对方纤细的手臂。

那人尖叫着挣扎,动作激烈,像一只被困住的鸟。慌乱中,他弯腰从地上摸起一块边缘尖锐的石头,回手就朝着文森特的脸砸去!

“啪!”一声闷响,石块结结实实地击中了文森特的颧骨。

我看到血立刻涌了出来,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可文森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眼神更加冰冷,他粗暴地将那人拦腰抱起,无视对方手脚并用的踢打,强硬地往屋子的方向拖。

“放开我!你放开我!救命——救命啊!!!”

凄厉的喊叫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绝望的破音,绝不是女人的声音。

我这才看清,那散乱长发下是一张男性化的脸,尽管因为恐惧和泪水而扭曲,但轮廓分明。一直以来,我以为他们是“夫妇”,这个先入为主的观念让我产生了误判。

心脏猛地一沉,某种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感觉涌了上来。

我放下手中的花剪,剪刀落在草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我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几步,想要看得更清楚,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森特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靠近。他抱着怀里激烈挣扎的人,放缓了语气,试图安抚:“地上很冷,光着脚会着凉的。听话,我们回屋里去,你想怎么揍我都可以,别在外面……”

那个被他称为“病人”的男人,透过凌乱的发丝看到了我,泫然欲泣的脸上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救命!救救我!他是个疯子!他要把我关起来!他要杀了我!”

文森特抬起头,沾着血污的脸转向我,眼神冷得像冰。他没有理会那人的呼救,也没有回应我的注视,只是更加用力地箍紧了怀里的人,猛地一脚踢开虚掩的木门,将那拼命挣扎的身体粗暴地扔进了屋里,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压抑的呜咽和重物落地的闷响。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眼前仿佛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冰冷的锁链,无法挣脱的束缚,绝望的黑暗……那是前两年,我自己也曾经历过的,被剥夺自由、如同囚徒般的日子。

文森特关上门,转过身,用没受伤的那半边脸对着我,扯出一个混合着血污和歉意的笑容:“啊,酷拉皮卡。谢谢你的钥匙,我的妻子好多了。”

他将一把黄铜钥匙递还给我。我机械地伸出手接过,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回过神。

钥匙上残留着一股奇异而刺鼻的味道,是硝石的火药味。

我将早上采摘下来的新鲜蓝水果仔细擦拭干净,冰凉的果皮触感细腻。

这些只在冬季结果的稀罕水果,市面上价格不菲,味道却格外清甜。我拣出一部分小心放进贝奇的书包夹层,又将剩下的装在一个干净朴素的纸袋里。

想到隔壁紧闭的木门和那刺鼻的气味,我端着纸袋走到贝奇面前。

“贝奇,”我放缓了声音,尽量显得自然:“能帮我个忙,把这份蓝水果送给隔壁的金先生吗?”

正整理着书本的贝奇停下动作,抬起头,小眉头微微蹙起,眼神带着探究上下打量我:“无事献殷勤?”

他凑近看了看纸袋里的水果,然后伸手直接将纸袋从我手里拿了过去,抱在自己胸前,小大人似的摇摇头:“用不着特意装好,还想用漂亮的篮子和布盖着?太刻意了。只是邻居而已,送东西随便点就好。”

他抱着纸袋,转身就往门口走去,小小的背影透着一股子笃定。

我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弯了弯,随即又很快抚平。这孩子……真是敏锐。

小小年纪,主意却这么正。

我将装着蓝水果的纸袋放到屋角阴凉处,那清甜的香气似乎稍稍驱散了些许弥漫在空气中的不安。

转身走到门廊下,那里停放着我用来运送货物的小推车。

金属车身沾满了这两天的尘土和些许干涸的泥点。我找来一块粗布,浸湿了冷水,仔细擦拭着车架的每一个角落。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湿布传来,带着冬日清晨的寒意。擦掉污渍后,我又找出油壶,将保养油小心地滴在车轴和连接处,推动了几下,确保转动顺畅。

天气预报说近几日可能会下雪,车子若是生了锈,到时候就麻烦了。

镇上拐卖孩童的案子仍旧悬而未决,阴影笼罩在每个有孩子的家庭心头。

我暂时打消了出门做生意的念头,选择留在家里陪伴贝奇。除了看顾他,我竟然也开始尝试学习织围巾。

从邻居太太那里讨来的旧毛线针握在手里,显得笨拙而不协调。再次长长的金色的头发垂落几缕,随着我低头研究的动作轻轻晃动。

手指远比操纵锁链时来得僵硬,针脚歪歪扭扭,松紧不一。

这本是妇人们打发时间的活计,对我而言,却像是在学习一门全新的、需要极致耐心和专注的手艺,一种能在平静生活中立足的技能。

下午,趁贝奇在屋内午睡,我来到后院狭小的空地上,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

我只是做了几个缓慢的伸展动作,控制着呼吸和力道,能感觉到体内沉睡的力量,渴望着一次彻底的爆发和舒展。

自从带着贝奇隐居于此,疏于系统锻炼的后果已经显现。

不久前,仅仅是几个略懂拳脚、身强力壮的普通人,就让我见了血。并非他们有多强,而是我在挥拳的瞬间犹豫了。

杀死窝金后,那沾染鲜血的触感,生命在指尖流逝的重量,如同烙印刻在灵魂深处,成了我的心病。

每一次需要动用武力时,那份记忆便会浮现,让我的动作变得束手束脚,仿佛有无形的枷锁捆住了我的本能。这大概会伴随我一生,永远无法真正遗忘。

库洛洛……他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销声匿迹。

我时刻留意着任何可能的消息渠道,警局的公告栏,镇民的闲聊,任何蛛丝马迹都可能牵扯出幻影旅团的动向。

神经时刻紧绷着,一点风吹草动都足以让我心惊肉跳。

每晚,我都会紧紧抱着熟睡的贝奇,感受着他温热的小小身体,汲取着那份真实的暖意。

这拥抱带着近乎绝望的力度,我害怕,害怕他会像我过去的族人一样,在我不知道的某个瞬间,突然从我生命里消失。

之前为了打探消息,我曾向镇上的治安官蓝顿先生语焉不详地透露过一些关于“猎人”世界的皮毛,比如追踪技巧和一些特殊的犯罪手法。

他似乎对此很感兴趣,时常会来找我,希望能从我这里得到些关于拐卖案的思路。

我感到有心无力,自己尚且深陷泥沼,被过去的阴影和眼前的威胁牢牢困住,却还要强打精神,和他分析那些模糊不清的线索和罪犯可能的动向。

真正让我精神濒临崩溃的,是隔壁那对“邻居”。

目睹了那天早晨那一幕,那些好不容易被我压抑下去的噩梦,如同挣脱了牢笼的野兽,再次汹涌而至。我完全理解那个被囚禁的年轻男人的恐惧,那种绝望,那种无助……

因为那样的黑暗,我也曾经历过。

夜深人静,当我沉入梦境,那些被遗忘的感触便会清晰地卷土重来——粗糙而带着灼人热度的手掌蛮横地捂住我的口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霸道的、令人窒息的吻落在唇上、脸上,充满了掠夺意味;然后是身体被强硬粗鲁地打开,每一次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和深入骨髓的屈辱……

我总是在一身冷汗中惊醒,心脏狂跳不止,急促地喘息。闭上眼,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依旧在黑暗中闪烁,挥之不去。

我想帮帮那个年轻人。我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指,指尖冰凉。

这念头如此强烈,不仅仅是因为同情。或许,我只是想帮帮那个曾经被困在黑暗中,无力反抗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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