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又送佛送到西,介绍了自己经常合作的吴国商贾给季恒认识。
于是在吴王作保之下,整个采买过程十分顺利。十日之后,季恒便从七名商贾手中,以与郑虹报价差不多的价格,买到了足够让齐国渡过难关的药材与粮食。
几日后,第一批货物便运到了广陵码头。
季恒站在河岸边,看着被脚夫们一麻袋一麻袋抗上船只的药材,总算感到稍稍松了一口气。
至于那一口气欠下的一千五百万钱……
齐国轻徭薄赋,即便耕地面积辽阔,可一年税收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数了。
这些钱又要支付官府开支、又要给朝廷交献费、又要维持齐王宫的花销,万一有什么自然灾害则还要赈灾。
往年在勤俭节约之下,才勉强能收支平衡,略有富余。
一想到这笔债,他们就是把裤腰带往死里勒,也要还上三四年,手头稍微松一点,可能就要还上七八年,季恒便感到十分茫然。
可看着载满了货物一艘艘从码头出发,驶向齐国的船队,他又觉得这钱花得再值当不过。
他可是以与疫情前差不多的价格买到了这么多物资,怎么不算值呢?
钱是王八蛋,没了就再赚!
他把采买之事收了个尾,留了左雨潇跟进后续货物,便拜别了吴王与郎叔叔,踏上了返程。
他们来时用马车拉了许多铜钱和礼品过来,如今钱花光了、礼品送了,便空了那么六七辆马车出来。
季恒不想空车走,便又随身拉了几车药材。
他总算能带回去点好消息,又出门太久,有点想家,便有些归心似箭。这一路上能赶则赶,能不休则不休,终于在十三日后抵达了齐楚边境。
骑马随行的郎卫有些心潮澎湃,说道:“公子,过了这座亭,便就是齐国了。”
季恒掀开了侧窗竹帘,感到惬意的晚风迎面吹来。
时间已近黄昏,明明眼前都是一样的官道,两侧都是一样的农田,可一踏入边境,却还是有种很不一样的感觉,一种回家了的感觉。
夕阳西下,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风中也带着太阳下山后的凉爽。
他远远瞧见河道边,有许多齐国民夫正在修补河堤,挥铁锹的挥铁锹、推车的推车。
有民夫直了会儿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到从前方官道上驶来的长长车队,定睛看了一会儿,忙说道:“这是公子回来了吗?”
季恒从吴国启程之前,早快马加鞭送了信回来,说即将有六万斤黄连、二十万斛大米及其他药材与物资陆续抵达齐国。若是货物先于他而到达,便叫各位大人们注意查收。
又说时局艰难,各位大人也辛苦了,叫大家再坚持一下,局势定能峰回路转!
这阵子瘟疫进一步扩散,公帑也好、粮仓也好、官员也好、顶在最前线的医匠与军人们也好,所有人、所有物资都已到达了极限,都在全面崩溃的边缘苦苦挣扎。
那日大家又在文德殿大吵了一架,正吵得不可开交,驿卒便把这封急递送了过来。
大家读完信,便在殿内抱头痛哭了一场,看到了希望,这才得以继续坚持下去。
公子即将送来药材的消息,又从文德殿传到了地方官府,从官府传到了各地百姓的耳中。
大难当头,大家都在密切关注着时局,这消息便口口相传,在民间传得飞快。
“公子?”听了这话,县令放下了铁锹,也直起了腰来,远远看了过去,认出那是齐王宫的马车,肯定道,“是公子回来了!”
于是民夫们纷纷欢呼道:“是公子回来了!”
“公子回来了!”
季恒听了声响,从马车侧窗探出了头来,竟见百姓手握铁锹,背对着夕阳,在河岸边站成了一排朝他们挥手,便问道:“……他们是在朝我们挥手吗?”
郎卫惬意地骑在马上,说道:“应该没错。”
季恒便有些惊讶,又有些新奇,先朝他们也挥了挥手,笑容洋溢,又问郎卫道:“他们好像在叫我公子,他们难道都认识我吗?”
郎卫心道,季太傅独子,六岁预言蝗灾的神童,这些事本就使季恒在齐国家喻户晓,如今又出使吴国,带回了能挽救齐国百姓的救命物资……
他说道:“这件事后,公子名讳在齐国更是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当天夜里,季恒在当地传舍下了榻,了解到附近有几个县乡疫情严重,十分缺药,便命人送了两车过去。
隔日一早,季恒便继续赶路,终于在两日后抵达了临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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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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