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万物复苏,高三的倒计时牌上的数字越来越小。苏晚每天都在关注着陈砚的消息,给他发鼓励的短信,他偶尔会回复,说自己一切都好,让她放心。
四月中旬的一天,苏晚正在上课,突然收到陈砚室友的短信:“陈砚出事了,在医院。”
苏晚的大脑一片空白,连忙请假,买了最早一班回老家的火车。一路上,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停地给陈砚的室友打电话,却一直没人接。
赶到医院时,陈砚刚从手术室出来,躺在病床上,右腿打着厚厚的石膏,脸色苍白得像纸。他的父母守在床边,眼睛红红的。
“阿姨,陈砚怎么了?”苏晚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训练的时候不小心摔了,韧带撕裂。”陈砚的妈妈抹着眼泪说,“医生说,至少要休养半年,今年的比赛肯定参加不了了。”
苏晚的心里像被狠狠揪了一下,看着病床上毫无生气的陈砚,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陈砚醒过来的时候,看到苏晚,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你怎么回来了?”
“我听说你出事了。”苏晚的声音哽咽着。
“小伤,没事。”他想抬手摸摸她的头,却发现自己没力气。
苏晚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很凉,她忍不住用自己的手捂住。“好好养伤,别想太多。”
“嗯。”他点点头,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失落。
苏晚在医院陪了他两天,给他讲成都的趣事,给他读小说,想让他开心一点。
可她能感觉到,陈砚变了,他变得沉默寡言,眼神里总是带着一丝阴郁。
第三天,苏晚要回学校了,陈砚的妈妈送她到医院门口。“小晚,谢谢你来看小砚,这孩子……心里不好受。”
“我知道,阿姨。”苏晚说,“等他好点了,我再来看他。”
回到成都后,苏晚每天都会给陈砚发信息,问他的恢复情况,给他讲学校的事,可他回复的越来越少,语气也越来越冷淡。
有一次,苏晚给他发了张自己画的画,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餐馆,想让他开心一点。他却很久才回复:“别再给我发这些了,我没时间看。”
苏晚的心猛地一沉,像被泼了盆冷水。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五月底,苏晚放暑假回了老家,第一时间就去了医院看陈砚。他恢复得还不错,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走路了,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很消沉。
“你还好吗?”苏晚小心翼翼地问。
“挺好的。”他的语气很冷淡,甚至没看她一眼。
“文化课复习得怎么样了?”
“不考了。”他说,“体育生这条路走不通了,考大学还有什么意义。”
“你可以走文化课啊,你的成绩不是挺好的吗?”苏晚急了。
“你不懂。”他猛地提高了声音,眼神里带着一丝烦躁,“我从小就练体育,除了打球,我什么都不会!现在腿伤了,我就是个废人!”
苏晚被他吼得愣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
“你别假惺惺的了,”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陌生的冷漠,“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很可笑?一个连球都打不了的体育生。”
“我没有!”苏晚的声音哽咽着。
“你走吧,我不想见你。”他转过头,不再看她。
苏晚站在原地,看着他冷漠的侧脸,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不明白,那个曾经温温柔柔的少年,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默默地离开了医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她知道,有什么东西,好像在他们之间破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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