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内,皇后坐在凤椅上,对着大嫂沉声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她任性胡为?”,皇后眼波流转,眉目间已经起了杀意:“叶裴联姻,已经出了叶观沁这个不要命的,可不能再出第二个了。”洛氏陡然一惊,颤抖道:“娘娘息怒,臣妇……臣妇定好好劝她。”
回到叶府,洛氏看着房里面色苍白、形容憔悴的女儿,心疼又无奈。叶栀静靠在窗边,望着院外的柳树,声音沙哑:“娘,我不嫁。我宁愿死,也不做这联姻的棋子。”
皇后为绝叶栀静的念想,当即下旨将婚期定在一个月后,还派了两名嬷嬷住进叶府,日夜看守,不许她踏出房门半步。裴家那边,裴宰辅已开始筹备婚事,连远在赣西白鹿洞书院的裴知晏都收到了家书,让他婚期前赶回临安。裴知景则趁着筹备的间隙,暗中打点凉州的人脉,他已打定主意,婚后便以巡查驻军为由离京,眼不见心不烦。
婚期前五日的叶府,连风都透着紧绷的意味。叶栀静院子的角门挂着两把铜锁,廊下每隔三步便站着一名面无表情的婆子,是皇后派来的看守。叶栀静的房门虽未上锁,却总有两个嬷嬷坐在外间的绣墩上,手里捏着针线,眼神却时刻盯着内室的动静。皇后要的,是叶栀静乖乖待嫁,半分差错也不许出。
叶栀静靠在窗边的妆台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镜沿。镜中的少女面色苍白,眼底带着连日绝食的憔悴。她刚将一块碎银悄悄塞进贴身荷包,便听见外间嬷嬷的声音传来:“姑娘,该喝补身的汤药。”这话让叶栀静心头一紧,皇后连安眠都提前考虑到,显然是怕她用极端手段拒婚。
掌灯时分,柳叶端着汤药进来,她将药碗放在桌上,俯身整理被褥,趁嬷嬷不注意,对叶栀静用口型无声道:“亥时。”
这汤药里,已被柳叶掺了少量安神散,是她昨日借着去药房为姑娘抓药的由头,找相熟的药铺掌柜要的。那掌柜是柳叶的远房亲戚,很痛快地给了药,还叮嘱只迷得三个时辰。
待外间嬷嬷喝了柳叶递去的也掺了安神散的粗茶,约莫亥时,外间传来轻微的鼾声。叶栀静立刻起身,柳叶已从床底拖出一个半旧的青布包袱,打开来是一套浆洗得发白的小厮衣裳:“这是厨房张叔儿子的,身量跟姑娘差不多,我昨日借口浆洗,从洗衣房偷拿出来的。”还有一顶黑色幞头,几两碎银,一小袋干粮,甚至连擦脸的烟灰都用油纸包着,是柳叶从灶膛里刮的,用来遮去她脸上的女儿家气色。
叶栀静快手快脚换上衣裳,柳叶帮她将长发紧紧束进幞头里,又用烟灰在她脸颊、额头抹了几道,衬得她眉眼间多了几分英气,少了几分柔媚。“姑娘,您再压低些声音说话,学小厮的腔调。”柳叶叮嘱着,又将一把小小的铜制解腕刀塞进她腰间,用来防备路上遇到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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