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呢?”司言茉蹙眉,真想看看这人是不是醋坛子成精了。
“我不是说了,我和她只是兄妹之情,你怎么总能扯到那儿去?”
小狗委屈,环抱住她,“我这不是看你不开心,还以为你是吃醋了。”
司言茉真是好气又好笑,“我看是你吃醋了!”
她开除戳了一下他的脑门。
笑语过后,她又一次恢复愁容,往他怀里靠了靠,“我只是觉得他原本的命格还是很好的,只要避开仲家破产的事,会一生顺遂的。可他现在已经走偏了,我怕……”
“怕又出现和你姐姐一样的情况吗?”周言卿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是在担心身边的人会一个个因为她陷入危险。
他搓了搓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傻瓜,不会的,他只是喜欢的人不一样了,别的又不会改变。”
“但愿如此吧。”司言茉重重叹了口气。
见她还是不开心,周言卿岔开话题,“本来打算再带你来这里的时候,要带你看枫叶的,没想到来的这么晚,树叶都落了。”
“枫叶?好看吗?”她都是过去听仲子贺说过,和南都几乎常年绿叶不同,秦地秋日里树叶会变黄,枫树的树叶子会变红,别有一番风景。
她没看过。她对于外界的一切想象,都来自于别人口中的叙述。
如果不是嫁给周言卿,她甚至想象不到有一天自己还能看到雪。
男人点点头,“好看,尤其这里,到时候整座山上都会是火红的,就像……晚霞。”
晚霞吗?
秦地的晚霞总是像受伤的金乌流淌下的血,染红半边天。既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又好似带着几分忧伤。
她靠在周言卿的肩头,“那以后你再带我来,我们一起看。”
“那……”周言卿伸出小拇指,挑眉问道:“拉勾?”
司言茉终于被他逗笑,“这么幼稚?”
她这么说着,手也伸了过去,和对方拉勾盖章。
“谁变谁就是小狗?可你已经是小狗了,怎么办?”她逗他。
周言卿也不恼,把她抱得紧紧的,“那让我彻底变成小狗,以后都不能抱着你,亲你,简直是酷刑。”
“那秦地怎么办?”
“给夫人管好不好?”他凑到她耳边,诱哄道:“我就负责陪着夫人。”
“那我岂不是太亏了?”司言茉做出一副算计的表情,“只能把你卖掉了。”
“那可不行!”周言卿顺势拉起她的手,轻吻指尖,“没有我,夫人自己一个人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可你是小狗啊,小狗都不能保护我。”
“那我不要变成小狗了。”他开始耍赖,“还是做人吧,这样夫人就不会跑掉了。”
两人竟真的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不着天际的话,司言茉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许多。
“周言卿,你怎么总是对我这么好?”
周言卿没有很快做答,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走了?”
“嗯……”司言茉不肯直说自己的心意,傲娇道,“谁说我不走了?我只是说暂时不走,万一你惹我生气了,我还是会走的。”
“那我尽量不惹你生气。”他低声轻笑,“让你多爱爱我。”
被他直说出来,司言茉瞬间害羞,嘴硬地别过头去,“谁……谁说我爱你了?”
“你说的啊!”
“我什么时候?!”
周言卿忍不住笑,这人实在是太可爱了。
“刚才啊。”
她这下是又羞又懵,“我刚才哪说了?”
周言卿得逞地偷笑,“哦?你刚才不是说我爱你吗?”
“我哪有……”她说到一半反应过来,“人家说的是谁说我爱你了?”
“啊?”男人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你怎么又说你爱我?”
他假装无辜,“哎呀,我这耳朵怎么不太好啊?就能听到说爱我,别的一个字都听不见。”
司言茉就知道这家伙又在套路自己,狠狠的拍他,“周言卿,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她干脆不理他,扭过头去。
周言卿赶紧将人抱住,哄着:“夫人,我错了,我就想听你说爱我嘛!”
“你已经失去这个机会了。”她傲娇道。
“别啊,夫人!”
两人就这么吵吵闹闹,一路回到南都。
与曾经常住这里的司言茉和仲子贺不同,檀牧禾甚至没周言卿来这里的次数多。
他对于与南都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那时爹娘还在,他隐隐记得自己很喜欢去巷尾的一个老爷爷那里买蜜饯。
如今再回来,看着四周许多翻新过的房屋,很多和他那是时兴的样式都不同了。
他才知道什么叫物是人非。
仲子贺看出他的低落,握住他的手,“等给你爹娘平反之后,我们就把你们原来住的地方买下来,留在南都,怎么样?”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
能不能给爹娘平反,他根本不知道。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来。
他不敢对未来抱有希望。
这次赶路要快些,几人只用了半个月便回到了金乌城。
舟车劳顿,几人打算好好休息一晚再计划旁的。
仲子贺将檀牧禾安排在了贺春楼,至于周言卿和司言茉嘛……自然是要回娘家了。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走得正是周言卿当初接亲的那条路。
那时他哪里想到,自己会对那个小神棍爱到难以自拔。
他看着不断倒退的街景,双手不自觉的在腿上攥紧,额角都冒出细密的汗珠。
司言茉瞧出来,忍不住偷笑,“你这是……紧张了?”
“谁,谁说的?怎么可能?我堂堂秦王!”
他开口就是结巴,一点底气都没有,让耳边的笑变得更大声了。
司言茉不笑还好,这一笑他更慌了,绯红直接从耳根蔓延到脖颈,伸手去捂住她的嘴,“别,别笑了!”
他叫车夫停车,拉着司言茉就下来。
“哎!你这还要临阵脱逃啊?”司言茉赶紧拽住他,生怕这人跑了,“我爹娘又不吓人,你怕什么?”
她爹娘是不吓人,可当初他接亲的时候吓人的很啊!
那时他还摆着秦王的架子,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是人家的女婿。
现在一想,这岳丈、岳母对他哪里会有好印象?
司言茉本就刚开始喜欢他,这要是回家被岳丈他们劝离了,他哭都没地方哭。
周言卿算是彻底没了秦王的底气,“我……我没说要跑。”
他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小声喃喃,“我就是怕他们不喜欢我……”
这下司言茉更想笑了,却还是硬生生的忍住,生怕眼前人被自己气得不敢再来,只好拉住他的手安慰,“你想多了,我爹娘才不是那种人呢!”
“可是我……传闻不好,还……还冲撞过岳丈……”周言卿此刻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等待着长辈的批评。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
司言茉这下彻底明白了。
也是,当初他那板着个脸的样子,谁看了不害怕?
她当时也以为这人会找自己算账呢!
结果就是个可爱的小狗。
“那这样,我们既然都下来了,去给我爹娘买些东西,你好好赔礼道歉?”
周言卿想了一下,觉着不道理,点点头,牵着她的手往集市走,“岳丈和岳母都喜欢什么?”
暖和的日光下,两道身影融入人群。
女孩说:“父亲喜欢玉石,母亲嘛……喜欢水果,尤其是齐谷的,母亲是齐谷人。”
男人说:“那你呢,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的可多了,比如上次的花灯我就很喜欢。”
“那我以后多做给你看好不好?”
“好。”
铃铛叮叮当当的穿插在叫卖声中,男人和女人的身影也被日光拉得老长。
即使这样,他们的影子也不曾分开。
不多时,两人便买好了给司父司母的礼物,这次再坐上马车的时候,周言卿就显得有底气多了,却还是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你在嘟囔什么?”司言茉笑问。
“没……没什么。”
他总不见得告诉夫人,自己在祈祷岳丈岳母忘了他当初无理的行为吧?
两人一同行至司府,司谏文和赵舒云一早就收到司言茉的书信,早早等在外头,果然看到了两人的马车。
先前司言茉便在信中说了自己自己已经恢复正常的事,他们看到和周言卿一同下来和自己打招呼的女儿便并没有过多惊讶,更多的是欢喜。
可再欢喜也不能忘了自己如今已经是臣民的身份,两人并没有先开口和女儿叙旧,而是欠身行礼,“秦王,秦王妃。”
周言卿看准时机,赶紧献殷勤,拖住两人行礼的手臂,“岳丈、岳母不必多礼,都是一家人。”
他说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柔和,却换来司谏文更加惶恐的表情。
上次他见这位秦王,还是他接亲的时候,他那时候满心想着女儿嫁过去恐怕是要受苦了。
如今还能看到司言茉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他都要感谢帝古,哪里敢对这位秦王殿下怠慢?
周言卿看着岳丈疏远地将手臂抽离,心顿时碎成两半。
完蛋了!他就知道当初没给岳丈留下好印象!
小狗:完蛋了[害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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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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