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那信封突然出现在桌子上!
可她不是说……不离开了吗?
还说要和他一起去游玩。
难道她后悔了?
周言卿的心瞬间慌乱不已,他想要上前去问,又怕听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身子都在微微发抖,既不敢直接推开门进去,也不想转身走开。
直到房门突然被人打开,司言茉看到门口的人眼眶发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她眼神疑惑,“你这是怎么了?”
周言卿看着她手中的包裹,心中一痛,一把抓住那布带,颤抖着唇瓣问:“现在……就要走吗?”
原来他知道了。
司言茉笑笑,“当然不是现在,这都这么晚了……”
周言卿松了口气,却又听到她下一句,“明天再走。”
他彻底慌了,她真的要离开自己。
那他们这些天从萨克到回来的甜蜜算什么?
他一把将人抱入怀中,双臂收紧,累的司言茉喘不过气来,“你这是……干什么?”
高大的男人顿时变成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眼泪夺眶而出,砸在地上,“可不可以不走?”
他的声音近乎乞求,只要司言茉不走他愿意做任何事。
那人的回复却并不如愿,“当然不行,这都什么时候了?”
他的眼睛变得猩红,死死抓着她的手臂看着她。
周言卿的心中冒出一个想法:再囚禁她一次。这次说什么也不会放她跑了,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可……他真的不想这样,明明她都说喜欢自己了,明明这些天他们很开心的。
周言卿喜欢这种感觉,他想要他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像真正的夫妻一样,而不是只能带着恨意互相折磨下去。
他颤抖着声音,似乎是想给她,给他们最后一次机会,“阿茉,求你了,别走,你不说你喜欢大狗的吗?”
司言茉听到这话,再看看这人一副已经要崩溃的表情,终于意识到,他误会了!
虽然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可以知道的是和自己想的绝对不是一回事。
她抬手揉了揉那人的脸,笑道:“傻瓜,我们说的好像不是一回事。”
看到她冲自己笑,周言卿稍稍放心下来,有些愣怔的问道:“那你说的是什么?”
“不是说元宵宫宴,我们要早些去吗?檀牧禾那边……”
还没等她说完,周言卿瞬间反应过来。
这些天和他的阿茉在一起太开心,他都已经把这件事忘到脑后去了。
司言茉也是。
要不是今天从姐姐那里回来的路上遇到仲子贺,她估计等到宫宴当天才能想起这回事。
姐姐提早一个月生产,让他们这一个月无所事事,每日不是去看她可爱的小外甥,就是和周言卿各种约会,早前的计划都要抛到脑后了。
她这才在回来时急着要收拾行李,不然到时路上再耽误些时间,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原来你说这个。”周言卿劫后余生般吐出一口气,紧紧将她抱住,“还好,还好你说的是这个……”
说着说着,声音里又染上了哭腔。
这一次是因为喜悦。
司言茉也被他这副样子弄的懵懵的,不免好奇起来,“那你说的是什么?”
周言卿一愣,有些尴尬的轻咳几声,“没……没什么……”
他才不会承认,堂堂秦王是因为夫人要和他和离就哭鼻子呢。
次日,几人准备好便出发赶往南都,而周君松和司云韵按照计划,会比他们晚一点出发。
说要回去时,仲子贺非要跟着。她起先还以为这人是要回去过年,可看着他和檀牧禾之间诡异的和谐,终于发现不对。
趁着几人停车休息时,她抓住仲子贺,衣服的是严刑拷打的样子,“说吧,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老实交代!”
“是……你想的那样。”仲子贺略有些心虚的偷偷移开眼,不敢和她对视,“不过……牧禾还没同意,他说再等等,相信哥的魅力很快就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司言茉邦地敲了脑袋,“魅力个头啊!什么时候的事?”
“就你们在……萨克的时候。”
这时,她发现一旁早就跟过来的周言卿却好似并不惊讶。她意识到什么,“你不会早就知道吧?”
周言卿嘿嘿一笑,生怕自己也挨打似的向后撤了一步,“只比你早一个月。”
“好啊,你们一个个的居然都瞒着我!”司言茉被他们气得不行。
说好了,她和仲子贺才是青梅竹马,两人之间没有秘密的!现在好了,谁都知道,就自己不知道!
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全过程,“说吧,你怎么开始喜欢男人了?”
仲子贺只好老实交代。
当初知道司言茉打算帮檀牧禾平反,并把这人安排在自己这里的时候,仲子贺是有些觉着尴尬的。
当初自己也是秋禾的常客,也因为他的琴音对其倾心。
可如今自己的女神变成了个男人不说,还要天天和自己处在同一屋檐下,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仲子贺一开始是躲着这人的,檀牧禾却比他坦然的多,还送来些首饰做房费。
一来二去的,他也开始觉着这事儿毕竟也不是檀牧禾的错。当初是他都没跟人说过话,就喜欢人家,和人家有什么关系?
就算他男扮女装算是骗了人,也是为了活命。
这人毕竟现在在自己这,他也该把人照顾好。
于是,他开始尝试和檀牧禾说话。
他倒是打开话匣子了,那人回应的却不多,简直像块木头。这下都让他起了逆反心。
他仲子贺是谁?
还能因为别人不跟自己说话闷死?
他开始找各种话题,很快他就发现,和这人聊起琴的时候,对方总是神采奕奕的,话虽还是不多,却也算有来有回。
渐渐的,两人都发现彼此对琴的热爱,也算是难得的知己。
檀牧禾会把自己心研究的谱子弹给他听,他也会给予意见。
也不知是从哪一天开始,仲子贺看着那人弹琴的样子。明明身着男装,不施粉黛眉宇间的语气也消散,却还是让他有了当初对“秋禾”的感觉。
他竟萌生出一个想法:男人就男人了,他喜欢,才不在乎男女。
仲子贺没有司言茉的纠结,也没有周言卿的拧巴,他认定了就会去做,也会开口去说,得到的答复却是:“我们不合适。”
檀牧禾告诉他,就算他真的是个女人,他也是“罪臣之子”,他的父亲一天没有平反,他就一天见不得光,是个罪人。
和他在一起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欢仲子贺。
可仲子贺并不气馁,他最擅长的就是死缠烂打。从小到大,他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靠的就是不要脸。
他这次也不要脸,每天跟着檀牧禾跑,终于,他打开了那人尘封已久的心。
檀牧禾说:“你听过《春去来》吗?等你学会了弹这个,我就跟你回家。”
仲子贺欣喜若狂,纵使他知道《春去来》是四大名曲之一,出了名的难以弹奏,他还是愿意去学。
“我想和他在一起。”他笑着,带着些许傻气,看得司言茉那叫一个无语。
她拧起仲子贺的耳朵,恨铁不成钢道:“你是想把伯父伯母气死吗?你还真打算带个男人回去?”
她从小和仲子贺一起长大,自然也知道仲父仲母的脾气,两位老人家虽然在商场驰骋,见过不少事,可对家里还是传统的。
别看仲子贺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小时候没少上私塾,也没少挨板子,不然怎么可能又是经商,又是会赏琴的,还不都是那个时候锻炼出来的。
这二老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仲子贺能继承家业,娶个贤良淑德的姑娘回来,再给家里添个丁。
按仲子贺的命格,他前期经商,后来商户被打压,仲家被人针对导致破产,他重新振作入仕为官,也有了很好的成就,娶了一位貌美又淑贞的好姑娘。
一生有些坎坷,却也算幸运。
如今怎么就偏离轨道了呢?
“我不是说了,你是有命定的姻缘的!那姑娘好着呢!”司言茉气得不行。
仲子贺却觉得自己很有理,“谁说命定的就不能改了?那你当初还说你命定会死呢,现在不活的好好的?”
“仲子贺!”现在仲父仲母会不会被气死她不知道,再听这人说下去,她怕是要被气死了,“算了,我不管你了!”
她拉上周言卿就走。
仲子贺一看她真生气了,赶紧跟上去哄人,“哎呀,小茉儿,感情这种事是说不准的嘛,对吧。”
司言茉才不理他,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快步往前跑,将他甩到身后。
他伸手想要去拉,又被周言卿推开,回头瞪了他一眼。
这下他只能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马车内,跟着两人赶路。
往南都去的路是越走越暖和,到五枫关时,已经不用披狐裘了。
几人打算在这休息一晚,再继续赶路。
周言卿看着从知道仲子贺和檀牧禾的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司言茉,忍不住试探着发问:“怎么不开心?你不会……真喜欢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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