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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裴家的早餐与鸵鸟的暂栖之地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裴家宽敞明亮的餐厅里,给光洁的大理石桌面镀上一层暖金色。空气里弥漫着烤面包的焦香和煎蛋的油润气息。

阮星临坐在铺着柔软坐垫的椅子上,浑身僵硬得像块木头。他身上穿着裴松谿那套明显大一号的睡衣,袖子挽了好几圈,领口松松垮垮地露出一点锁骨——那里已经看不到昨夜的痕迹,只剩下皮肤本身的白皙。他低着头,盯着面前骨瓷盘子里那颗煎得完美的溏心蛋,眼神有些发直,仿佛那不是食物,而是一个需要破解的谜题。

巨大的悲痛如同厚重的幕布,依旧沉沉地压在他的心头。但经过昨夜那场崩溃的宣泄和在裴松谿那近乎窒息的怀抱中昏沉的一夜,此刻,一种沉重的、近乎麻木的平静笼罩着他。悲伤没有消失,只是像休眠的火山,暂时被一层厚厚的灰烬掩盖。

裴松谿坐在他对面,已经换上了熨帖的校服,三分七短发一丝不苟。他慢条斯理地用刀叉切着培根,动作优雅得如同在高级餐厅用餐,镜片后的目光却时不时扫过对面那个低着头、浑身散发着“我不存在”气息的阮星临。

裴母林染端着一小锅热腾腾的燕麦粥走过来,放在餐桌中央。她保养得宜的脸上带着温柔的、恰到好处的关切,目光落在阮星临身上:“小临,昨晚睡得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这粥阿姨刚熬的,加了点蜂蜜,养胃,你多喝点。” 她拿起勺子,不由分说地就给阮星临盛了满满一大碗,推到他面前。

阮星临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无措,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声音干涩嘶哑:“……谢谢阿姨,我自己来就好。”

“哎,跟阿姨客气什么!”林染笑着,又夹了一个刚烤好的、散发着黄油香气的可颂放到阮星临盘子里,“多吃点,看你瘦的。以后住在这里,就跟自己家一样,千万别拘束!”

“住在这里”四个字,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阮星临死水般的心湖,激起一点微澜。他猛地抬头,看向林染,眼神里带着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地坐在主位看财经报纸的裴父裴逢珩放下了报纸。他气质儒雅沉稳,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目光平静地看向阮星临,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你母亲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松谿都告诉我们了。”

阮星临的心猛地一沉!裴松谿告诉他父母了?!一股被窥探**的羞耻感和无处可逃的窘迫感瞬间涌了上来,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桌布下的手,指节发白。

裴逢珩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僵硬,继续说道:“你现在一个人,不方便。松谿说得对,暂时住在这里是最稳妥的安排。家里房间多,也有人照顾。” 他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商业决策,没有刻意的同情,也没有过分的热情,反而让阮星临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点——至少,没有那种让人窒息的怜悯。

“是啊是啊!”林染立刻附和,语气轻快,试图冲淡凝重的气氛,“小临你就安心住下!就当多陪陪阿姨!松谿这孩子平时闷得很,家里多个年轻人热闹!你的房间阿姨都让人收拾好了,就在松谿隔壁,采光可好了!缺什么就跟阿姨说,千万别客气!”

阮星临听着裴母热情的安排和裴父沉稳的“通知”,再看看对面裴松谿那张平静无波、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脸,心里五味杂陈。他像一只被暴雨打湿、无处可去的流浪鸟,突然被强行捡进了一个金丝笼。笼子温暖舒适,主人看起来也“和善”,但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格格不入。

他想拒绝。他想说他可以回自己那个空荡荡的家。他想说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和收留。

可话到嘴边,看着林染殷切关怀的眼神,看着裴逢珩沉稳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目光,再想到自己那个冰冷、空寂、充满了妈妈最后气息、如今只剩他一个人的“家”……

巨大的孤独感和一种近乎本能的、对“庇护所”的微弱渴望,压倒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和倔强。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声音。最终,他只能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认命般的沉重,幅度极小地点了一下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嘶哑干涩:

“……嗯。谢谢叔叔阿姨……打扰了。”

说完,他立刻低下头,鸵鸟一样把自己缩了起来,仿佛刚才那个点头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拿起勺子,机械地搅动着碗里热气腾腾的燕麦粥,却一口也吃不下。

裴松谿看着他这副强装镇定、实则浑身写满“不自在”和“勉强”的样子,镜片后的眸光几不可察地闪了闪。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面前那碟没动过的、淋了枫糖浆的松饼,极其自然地推到了阮星临手边。

动作流畅,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分享”姿态。

阮星临搅粥的动作顿了一下,看着那碟金灿灿的松饼,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又是这样!这种无声的、理所当然的“照顾”和“安排”!

“咳,”裴逢珩清了清嗓子,打破了餐桌上的微妙气氛,“松谿,小临刚来,学校那边你多照应。还有家里,需要什么跟你妈说。” 他这话是对裴松谿说的,目光却扫过阮星临,带着一种长辈式的、点到为止的交代。

“知道了,爸。”裴松谿应了一声,语气平淡。

林染则笑得更温柔了:“对对对!松谿,你多照顾点小临!你们是同桌,正好一起上学放学!小临,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松谿!他别的本事没有,读书还行!”

阮星临:“……” 他握着勺子的手紧了紧。问裴松谿?他宁愿去问门口的石狮子!而且什么叫“读书还行”?年级第一叫“还行”?这凡尔赛听得他拳头都硬了!

一股熟悉的、属于“暴躁小狮子”的烦躁感,如同被压制的岩浆,在沉重的悲伤之下,开始不安分地冒头。他讨厌这种被当成“需要照顾的弱者”的感觉!尤其是在裴松谿面前!

他猛地抬起头,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近乎挑衅的语气,对着林染扯出一个假笑,声音依旧嘶哑,却恢复了几分平日里那种带刺的调调:“谢谢阿姨关心。学习上就不麻烦裴大会长了,他日理万机,学生会主席,管着全校呢,我这点小事哪敢劳烦他。”

这话一出,餐桌上的空气瞬间凝滞了一瞬。

林染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阮星临会这么“直率”。裴逢珩翻报纸的手也顿了一下,抬眼看了阮星临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裴松谿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眸光落在阮星临那张强装镇定、眼底却泄露出一丝烦躁和倔强的脸上。他非但没有生气,嘴角反而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带着玩味和……一丝满意?的弧度。

很好。

会炸毛了。

虽然还带着伤,但至少……那点熟悉的、鲜活的刺,又冒出来了。比昨天那副空洞的死寂顺眼多了。

他拿起手边的牛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平稳无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掌控力:“不麻烦。同桌之间,互相帮助,应该的。” 他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阮星临面前那碗被搅得乱七八糟的燕麦粥,“而且,看着你好好吃饭,也是‘帮助’的一部分。”

阮星临:“……” 他感觉一股邪火“噌”地窜上头顶!这绿茶精!又开始了!当着他爸妈的面还这么道貌岸然!什么叫“看着你好好吃饭”?这分明是监视!

他愤愤地瞪了裴松谿一眼,赌气似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滚烫的燕麦粥就往嘴里塞!

“唔!嘶——!” 烫!又急又烫!阮星临被烫得龇牙咧嘴,眼泪差点飙出来,狼狈地用手扇着风,形象全无。

“哎哟!慢点慢点!烫着了吧?”林染吓了一跳,赶紧把水杯推过去,“快喝口水!”

裴松谿看着他这副狼狈炸毛的样子,眼底的愉悦更深了。他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仿佛刚才那句“好好吃饭”的始作俑者不是他。

阮星临灌了几口水,才缓过劲来,脸颊因为刚才的窘迫和烫意微微泛红。他愤愤地放下水杯,感觉憋屈得要命!在裴松谿面前,他好像永远都占不到上风!这家伙总能四两拨千斤,把他气得跳脚,自己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他化悲愤为食欲(其实是赌气),拿起林染夹给他的那个可颂,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仿佛咬的是裴松谿的肉!腮帮子鼓鼓的,像只气呼呼的仓鼠。

林染看着阮星临终于开始吃东西(虽然表情凶狠),松了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裴逢珩也重新拿起了报纸,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

只有裴松谿,慢悠悠地切着盘子里最后一点培根,目光偶尔掠过对面那个恶狠狠啃面包、浑身散发着“老子很不爽”气息的少年,镜片后的眸光深沉,带着一种猎物暂时安顿下来、可以徐徐图之的平静。

一顿气氛微妙的早餐,在阮星临单方面的“咬牙切齿”和裴家三人“若无其事”的平静中结束了。

裴松谿放下刀叉,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站起身:“爸,妈,我们该去学校了。”

林染立刻点头:“对对对!别迟到了!小临,书包和校服都给你放在玄关的柜子上了,阿姨让人给你准备的新的!快去换吧!”

阮星临嘴里还塞着最后一口面包,含糊地“嗯”了一声,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餐桌,冲向玄关。他需要喘口气!跟裴松谿一家待在一起,压力太大了!

玄关处,果然整齐地摆放着一个崭新的、看起来很高级的书包,还有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明德高中校服。尺码看起来正合适。

阮星临看着那套崭新的校服,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新的?他原来的校服呢?大概还湿漉漉地躺在裴家客房的浴室地板上吧?连衣服都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认命般地拿起校服,走进旁边的客用卫生间去换。

当他换好崭新的、带着阳光皂香味道的校服走出来时,裴松谿已经背着书包,等在了玄关。他身姿挺拔,神情淡漠,仿佛一尊完美的雕塑。

司机早已将车开到门口。

阮星临低着头,不想看裴松谿,闷声不响地抓起那个新书包,就要往外走。

“等等。”裴松谿清冷的声音响起。

阮星临脚步一顿,没好气地回头:“干嘛?”

裴松谿没说话,只是走上前,极其自然地伸出手——不是拉他,而是将他校服衬衫最上面那颗因为匆忙而扣歪了的纽扣,解开,然后重新扣好。动作流畅自然,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整理”姿态。

指尖不经意间擦过阮星临的脖颈皮肤,带来一丝微凉的触感。

阮星临浑身一僵,像被电到一样猛地后退一步,脸上瞬间涨红,又羞又怒:“裴松谿!你……!” 他想骂人,但对上裴松谿那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小事的眼神时,又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裴松谿收回手,推了推眼镜,仿佛没看到他的炸毛,语气平淡:“领口歪了,影响风纪。走吧。” 说完,他率先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阮星临站在原地,气得胸口起伏!风纪?!去他妈的风纪!这绿茶精绝对是故意的!连扣子都要管!他悲愤地瞪着那扇关上的车门,再看看自己那颗被“整理”过的纽扣……

最终,在司机和林染“路上小心”的叮嘱声中,他只能憋着一肚子火,愤愤地拉开后座另一侧的车门,把自己摔了进去,用后脑勺对着旁边那个掌控一切的混蛋。

车子平稳地驶出裴家气派的大门。车厢内一片寂静。

阮星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属于高档社区的绿化景观,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崭新的、带着陌生香气的校服,还有旁边那个散发着柠檬薄荷气息、存在感极强的身影……

他悲哀地意识到,自己这只被暴雨打湿的鸵鸟,似乎真的……暂时栖息在了裴松谿打造的、这个名为“照顾”实则“掌控”的金丝笼里。而他那点刚刚冒头的、熟悉的炸毛,在裴松谿那四两拨千斤的“风纪”和“扣子”面前,显得那么无力又可笑。这憋屈的寄人篱下生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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