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阿白一脸茫然,直到视线都望向她,阿白挠挠头不太好意思。
“邪神大人知道的,我不懂这些,但是只要是邪神大人认可的那都是对的。”
谄媚的话语,明目张胆的信任,阿无嘴角勾起,原本压抑的气压此刻变得缓和些。
阿三见此很是嫌弃,他对着阿无笑道:“大人只要是你说的都是对的,我们都听你的。”
虽然看不上阿白的狗腿样,但防止阿无被阿白三言两语哄去,阿三也表着真心。
阿白看阿三这般模样,很是无语,待想到刚才他说的,阿白故作天真问:“邪神大人,足下的废书是什么意思?”
初次听时她便困惑,阿无见她不解,解释道:“六王座第一是学识之神,听说他还未成为王座神时在光越的名字便是足下,至于足下的废书,传言是他写的,有预言能力。”
提及足下时阿无明显感受到阿白脸色瞬白,他困惑:“你认识足下?”
察觉他不悦的神色,阿白连忙摇头,她笑道:“我怎么可能会认识学识之神,我还从来没出过泯灭呢。”
阿白这般说着见阿无神色温和,她继续问道:“邪神大人,若是足下的废书是真的,我们要去光越吗?”
她的话惹得阿三和阿四抬眸纷纷看向阿无,千年来阿无从未离开泯灭,无论是多么重要的事都未曾。
就连云上师尊的召唤他也未曾离开。
阿无并未回答,阿三却迫不及待道:
“大人才不会离开,你要去自己去。”
“我这不是为了解开念神对邪神大人的诅咒,你又不是邪神大人,你说的不算。”
“你……”阿三指着阿白得意的脸,气的想要上前骂她,阿无制止了他。
“够了,要吵便都滚回去。”见此两人立马安静,他看着阿四道:“你和阿三去把所有关于白兰花的信徒都调查一遍。”
“至于青衣少女,洗涤完后让她来见我。”
从始至终阿无都未回答阿白的问题,待阿三和阿四走后,阿白也跟着阿无回无望殿。
阿三阿四一走便是三日,阿白偶尔会离开妄宫,看着渐渐发白的兰花,她知道她的计划快要成功。
除了足下的废书。
她不曾想过足下会成为学识之神,阿白不经想若是预言,那足下是否也早就看见自己的结局。
这三日她一直呆在阿无身边,美名其曰陪伴,实则不过在讨好他。
她告诉阿无光越与泯灭的不同,她在阿无面前表露着对于光越无比的期许。
阿无从未打断过她的废话,但是也没有回应过她。
直至阿三和阿四回来。
看着他两个的神色,阿白便知道情况不妙。
阿四说如今泯灭已然有一半的兰花,念神的信徒越来越多,三金楼的洗涤成功后,出来的信徒还是会成为念神信徒。
兰花是从青衣少女那开始扩散的,但青衣少女始终没有完成洗涤,如今已然昏迷不醒。
无念之地云上师尊已然动怒令阿无快速解决。
显然情况非常不妙,阿白看着椅子上的阿无冷笑着,手中茶盏猛地摔下。
“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答案?”
阿三阿四立马跪下,“大人,请宽恕。”
“废物,还要我宽恕?如今竟等着云上师尊前来问候,兰花为何生,要我一一告知吗?”
“还不赶紧安排,让新的兰花生长?”
阿无整个神色布满阴霾,声音带着怒火,显然气的不轻。
阿白乖巧的站在一旁,此刻她可不想触霉头,可内心忍不住好奇阿无说的。
兰花如何生?
这是什么意思?
阿无的话音落下,阿三诧异的抬眸,还是阿四反应快连忙点头,“这就去办,但花的人选是?”
此刻饶是最是聪慧的阿四也为难。
她的话也拉回阿无的理智,阿无深呼吸后开口:“那些不听话的先处理掉,他们不是喜欢杀-戮吗?这次让他们看个够。”
阿三脸色瞬间煞白,他纠结着最终忍不住说:“大人若是这样,信徒都死去,泯灭就只剩下洗涤不掉的念神信徒了。”
这显然很是危险,可阿无顾不了这些,他尖锐的目光刺向阿三,“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教我。”
见状阿四连忙拉住还欲开口的阿三,她起身朝着阿无行礼,“大人,我们先去安排了。”
阿三就这样被阿四仓促拉走。
两个人走后,阿无目光看向阿白,他犹如猎人盯着猎物一般,阿无问:“你觉得这个办法如何?”
一脸茫然的阿白,只能附和道:“只要是邪神大人说的,就是对的。”
“哈哈哈……”阿无突然大笑起来,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阿白。
阿白只觉得如坐针毡,却还是扬起标准的笑意。
正当她不知该不该开口时,阿无走到门前,回眸看了阿白一眼。
“走吧,随我看看这场戏码。”
轻佻的口吻,阿白只好跟上,直到看见蓝海被血色掩埋,白兰花被血染红,无数倒在兰花台上的信徒时。
周遭皆是信徒的欢呼和打斗,血溅落在泯灭的各个角落,兰花殷红。
阿白这才明白阿无所说花为何生。
信徒血液不断流淌兰花台,随着他们的消逝,新的兰花浮现,他们的神魄滋养着兰花,血肉成为花的养料。
这一幕阿白想起自己,无尽的白兰花盛开,她被禁锢在神椅之上,血水流淌滴落,白色的世界被染红。
她脚步向后踉跄了下,脸上再难维持笑意,她震惊的看向阿无。
他嘴角扬起笑意与那些欢呼的信徒没有任何区别。
“为何?”
她声音低哑不及欢呼声,阿无却瞬间察觉,他回眸看着她惨白的脸。
她质问的语气和不解的目光惹得阿无不悦,“看来你和你说的也不相同。”
略显遗憾的话语,阿白怎会不懂,可是她接受不了,“为什么,你宁愿用这样的方法,都不愿意去找足下?”
“他们的命难道不重要吗?”
阿无轻笑:“世人皆知泯灭皆是恶徒,他们死了,还会有更多者被送进来,他们的命重要吗?”
“在被光越抛弃时,他们的命早就没了。”
阿无想到成为邪神时,云上师尊语气中的轻蔑。
“泯灭只是兰花的养料,记住,此事我只说一次,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阿无你比我更清楚。”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血兰花为何开在泯灭的原因。
他们都只是养料,短暂的栖息只是为了更好的滋养。
此刻阿无也做了他觉得正确的决定,看着死去的信徒,他知道将来会有更多的信徒出现。
至于念神的信徒,他不信千年万载赤红区域洗涤不尽那些信仰。
阿无有的是时间等,他看着阿白,说出了他的决定。
“阿白,邪神不会离开泯灭,曾经不会,未来也不会。”
“那所谓的诅咒,我有的是时间等。”
可阿白没有时间,她看着他的坚持,冰冷的眸光将她的渴-望打碎。
过往一一浮现,她的视线触及着血色,她心中抑制不住的难过。
在为信徒也是自己,无人期盼她的活,无人会明白她的渴-望。
泪顺着眼角落下,阿白就这样看着他,微张的唇却什么也没说。
她该如何去诉说,作为邪神的他又怎会理解。
她的身份,她的生在这世间都是不被允许的存在。
她如同阴沟的老鼠渴-望着幸福,她以为成为念神便会幸福,可她被信徒埋葬王座下。
无论是邪神的信徒还是念神,都是可以被抛弃的。
阿白嘲讽一笑,手心快速擦拭着泪,她抿着唇抑制着自我的情绪。
她的计划终究是落空。
阿无看着这样的她,有一刻他觉得自己错了。
他感受到了阿白的失望,看到她的悲伤,他不经想。
她为何难过?
阿白和阿四的对话他都知道,她说自己从来不是好人,因此她不会因为处理信徒难过。
那是为何?
阿无想不明白,他抑制不住的上前,抬手指尖触碰着她的眼角。
“为什么?”
“你的难过是为什么?”
他的话充满着对自己的担心,阿白却只想笑。
念神的能力是善,作为念神的她会被接触者眷顾怜悯。
这也是她不排斥阿无的接触原因,他只会在接触中对她越加宠溺,与他的情感不同。
曾经她认为这种能力是恩赐,后来她认为是诅咒,直到现在。
她竟说不出好坏,至少她得到了邪神的眷顾。
邪神阿无为她停留,他此刻因着她的泪动摇了。
“你会想知道吗?”
“作为邪神信徒,你会想要知道吗?”
“我作为你口中的一个废物,我想你不会想要知道的。”
她的话语带着埋怨,带着怒火,带着无助感。
饶是阿无再怎么不明白此刻也懂了,她的难过是什么。
终有一日她也会成为被处理的一员。
她的嘲讽不言而喻,那双杏眼中带着对他的埋怨。
阿无突然想到她坐在他身边,眼睛亮的好似天空的星星,她惟妙惟肖的诉说着光越的世界。
她语气中的欢快与期待,看着他眸子时洋溢幸福的模样。
时不时手足舞蹈的向他展示着书本上关于光越的舞姿。
那样夺目,明媚张扬的阿白,阿无突然接受不了她此刻泪眼婆娑,埋怨的样子,他有种预感她要走了。
这样的想象令阿无不悦,最终他突然双手握住阿白的臂膀,他盯着阿白的眼神询问着:
“非得去光越不可吗?足下的废书真的这么重要?”
“重要到哪怕前路生死不明都要前往?”
“重要,我想要帮你解决泯灭的麻烦,想要解决你的诅咒。”阿白大声道:
“想要和邪神大人一起看那些你未曾踏足过的领域,一千年呆在这里已经够了,邪神大人不想和我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直至最后阿白的话语中都是在为阿无考虑着。
阿无嗤笑,看向她的神色变得深邃。
千年来,阿无从未离开泯灭,因着师傅未曾离开,因着师傅的信徒选择离开。
最终阿无终究妥协:
“那我们便去光越,找到足下的废书,解决念神的诅咒。”
“一起看看外面的世界。”
看看是否如同此刻她看向自己的眸光般明亮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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