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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诬陷

白釉眼中划过疑虑:“你要帮我?为什么?”

“不是帮你。那间院子的主人是沈志中和杜沅康的后台,如今他弃车保帅,想抽身而去。若要定他的罪,需要你出面作证。”

白釉不可遏制地深吸一口气,本就消瘦的脖颈露出了骨骼的形状,她又想起方才那个梦,可是梦中的场景也开始消散。

她垂眸喃喃:“若不是他们,我阿爹阿娘还在,哥哥通过科举入朝为官,前途无量。我在家附近择一良善的郎君,不必大富大贵,日子清平安定,或许已有自己的孩子。可是所有的一切都被毁了......”

白釉抬起湿润的双眼哽咽道:“若你能说到做到,我可以出面作证。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幽暗的天牢内,穿着囚衣披头散发的两人垂首坐在草垫上,像霜打的茄子,一点看不出往日的气度。

铁栏外传来锁链窸窸窣窣的摩擦声,杜沅康浑身一抽,悄悄背过身去,面朝潮湿的墙壁,将身体缩成一团。

狱卒停在铁栏外,将门打开,喝道:“沈治中,出来!”

沈治中浑浊的双眼透过稀落的白发,望向他,扯了扯嘴角:“做什么?”

狱卒不耐烦道:“死到临头了还那么多话,叫你出来就出来!”

一听“死到临头”四个字,背过身去的杜沅康又一颤,将头埋得更低。

沈治中缓缓起身,挺起胸膛正色道:“圣上的诏书一日没下来,我就一日还是清白身,想当年我可是五品官员,你区区一个小狱卒怎么能这么与我说话?叫你们领头的来,叫刑部的匡斯夷来!”

狱卒冷哼一声:“沈大人,你还在做黄粱美梦呢?诏书这几日就会下来,板上钉钉的事,你就省省吧。匡大人我可请不来,你要是有命走出去,日后自己去请。现在有人要见你,走!”

狱卒将沈治中推搡出去,余光扫了一眼躲在角落的杜沅康,转头重重关上了铁门。

脚步声渐渐远去,大牢内安静下来,封闭仄逼的空间,微弱的气流吹拂着地上的尘埃,让杜沅康忍不住发颤。

铁栏外出现一个黑影,他取下斗篷轻声道:“杜大人,别来无恙。”

杜沅康撇过头瞄了他一眼,浑浊的眼中划过惊恐:“你你你是......你来做什么?”

“杜大人,我来是想告诉你,大理寺已核查完毕,你与沈大人的罪名最迟后日便会昭告天下。你不想知道是如何判处吗?”

杜沅康本就不好看的脸色越显苍白:“如何?”

“流放崖州,永不回京。”

杜沅康像是突然被抽去了筋骨,浑身瘫软在地,脸上似笑似哭,嘤嘤呀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他恍然抬头望向铁栏外的人,跪着向前爬了几步,抓住铁栏仓皇道:“大人,大人,救救我,救救我,我一家老小都在济州,我不想去崖州!”说着,脏兮兮的手穿过围栏欲抓住他的衣角,被他轻轻向后半步躲开了。

“去崖州有什么不好?总好过宁古塔北寒之地。”

杜沅康吓得六神无主:“不,大人你不知道,他们,他们不会放过我的。他们一定会杀了我,我根本到不了崖州!”

“杜大人,王爷有办法让你留下。”

杜沅康顿时大喜过望,眼中的霾一扫而光:“真的?王爷想要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要能留我一命,我什么都能干。”

黑影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张薄纸:“只要你写下你替你背后的人做的所有罪状,王爷会保你不受流放之苦。”

杜沅康愕然瞪大眼睛,沾上污迹的唇角颤了颤:“如果我写了,王爷转头杀了我怎么办?”

黑影道:“王爷说到做到,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杜沅康知道自己此时是为砧板上的鱼,背后的那位大人已放弃他和沈治中,想要保命只能牢牢抓住临安王放下的饵。

他在官场浸淫多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人危在旦夕时已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跟着沈治中,帮那位大人做了那么多肮脏事,到头来一丝辩解的余地都没有,他不甘心。

“好,我写。”杜沅康接过纸的手微微发颤,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咬破手指在纸上写下这些年他知道的脏事。

一张洁净的纸很快被触目惊心的红字铺满,杜沅康的手落在最后一笔上,手腕抖动越来越剧烈,突然双目圆瞪,胸口隆起,噗地突出一口污血。

血四下飞溅,模糊了刚写好的血书,在栅栏和地面上留下斑驳污迹。

黑影速速将纸从他手中抽回,匆匆扫过一眼,只见纸上大部分字迹已不可辩。骇然抬头一看,杜沅康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口鼻流血,双目失焦。

黑影暗道不好,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他立即藏进牢房内的暗室。

被关押在刑部大牢的杜沅康突然暴毙,被带走审问的沈治中逃过一劫,经仵作初步检查,是吃的食物里下了毒。

临安王百里珩的属下善文被人从牢房内捕获。

善文被官兵从刑部大牢押送至大理寺,善武远远站在街角,攥拳紧紧盯着他一言不发。

百里珩轻拍了一下他的肩:“不会有事的。”

善武咬牙别过头:“可是王爷,明明不是我们做的。”

百里珩幽幽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他们怎么可能让我顺风顺水地拿到证据,善文只是一个替罪羊,他们真正想对付的人是本王。”

善武眼中泛起担忧:“那该如何是好?”

百里珩不疾不徐道:“擂台搭好了,接下来就等好戏开唱。”

早朝中,宁帝当着一众朝臣的面发了很大的火。

杜沅康的罪名尚未公开,如若百里珩身为王爷徇私枉法,私自派人潜入大牢,强行逼供不成,谋害官吏,这可是大罪。朝中老臣对百里珩颇有微词,几方争论不休,差点将朝堂炸成了菜场。又有人趁乱上奏,称济州知州名下财产迟迟未能清算,是百里珩以权谋私、据为己有。

日色西移,闻宣殿内,坐在高堂之上的宁帝面沉如水,拧眉沉郁地望着负手而立百里珩,带着怒气“啪”地一声将镇纸重重摔在案桌上,厉声道:“你说说你都干了什么!”

跟在他身侧侍奉的高公公垂下头退到一旁,将殿内完全留给了二人。

百里珩未急着作答,唇角一弯,勾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

宁帝怒意更甚,指着他骂道:“朕不是说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为何还要插手,你将朕的话当成什么了?

“杜沅康是朝廷五品官员,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也得按律法执行。他死了,最后一个出现在牢里的是你的人,你还笑得出来?”

百里珩这才出声道:“皇兄息怒。皇兄应当知道,这件事不是我所为。”

宁帝道:“朕知道,朕知道有什么用?被关进刑部的人未经批准不得进入大牢,你让你的侍卫去大牢里做什么?”

百里珩顿了一下:“臣弟看了沈杜两人的供词,有些地方还有疑惑,臣只是派人再去核实。”

“刑部那么多人没问出来,你派的人就能问出来?如今有人看见你的人从牢里出来,证据确凿的事,我若袒护你,那我在一众朝臣面前威严何在?”

“怎么就证据确凿了?”百里珩问道:“有人看见善文进了大牢,可他进去时两手空空,出来时亦是未拿一物。杜沅康是食物中毒,难道不是谁去送饭谁的嫌疑更大?”

宁帝语气减缓:“刑部尚书说昨日狱中膳食一应流程无半分疏失,所呈饭食俱以银针验过,另遣人试尝,皆无异常。残羹余沥也移送太医院详验,米浆菜屑之中,未验出毒物的痕迹。”

百里珩依旧漫不经心:“皇兄信他不信我?”

宁帝才消减的怒气又升了上来:“这是公事!刑部尚书匡斯夷已入朝三十载,朕之所以信他用他,是因为朕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冷面如铁,一丝不苟,寻常连见朕都不曾刻意讨好,你说他会为了什么,替别人做事?”

百里珩眼神渐冷:“是吗?皇兄宁可信任匡尚书,也不信任臣这个血亲弟弟,是因为皇兄不知臣弟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吗?臣弟六岁离家,十八岁一回朝便带兵出征,说来我久居在外,与皇兄也过是有血缘的生人罢了。”

宁帝如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彻底将方才的怒火浇灭,他手上握紧了拳,忽而又松开:“皇弟,朕不是这个意思。杜沅康死在大牢的事迟早会传开,朕是担心你才刚回盛京,这样的风声对你不好。朕知道杜沅康与你无冤无仇,让你去查叶家的案子还是朕的意思,但沈治中与杜沅康身后之人,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连根拔起的。这件事将你卷进去,是朕事先没考虑周全。”

宁帝的目光越过他,望向绮窗外的一方碧空,一只青雀扑腾着落在檐上一角。

“皇弟,你还记得当年你住在西北角的偏殿时,有一年春天,我带着纸鸢去看你吗?”

那是百里珩四岁那年,天寒地冻的三岁生辰已过去一年,离被送往太苍山修行尚且还有两年。

草长莺飞二月天,初春的后花园处处是盎然新意,偏殿却只有一棵常年凋敝之色的歪脖子老树。

年幼的百里珩就坐在门前石阶上借着天光读书,书是百里奕带来的,图文并茂,图画传神。百里奕偶尔来看他会教他识字,不过杯水车薪,大多时候他都只能就着图画,半知半解。

日头偏移,一本书翻过来覆过去读了几遭,他渐渐有些乏味,托着腮望着高墙之外的云海发呆。

云外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大鸟,羽翼斑斓,迎风招展,悬在半空。

百里珩从未见过这玩意儿,不由睁大双眼。

大鸟尾翼隐隐约约有一银线相牵。

墙外传来呼声:“阿珩弟弟?阿珩弟弟!”

百里珩跑到墙边翘首以望:“奕哥哥!我在这儿!”

“侍者从宫外搜罗来了一些玩意儿,我看正是放纸鸢的时节,带来给你看看!”

百里珩退后几步,仰首望着四面围墙上一方青空,优哉游哉的纸鸢随风飘浮,他眼中浮现一缕艳羡。

自那以后,百里奕时常带着纸鸢来探望他,隔着围墙说说话。

却有一日,百里奕带着纸鸢在墙外等了许久也不见百里珩出现。

一问派去的女侍,才知道百里珩夜里着了凉,高烧不退已两日,宫里不让请太医,这样下去怕是要将人烧坏了。

百里奕万不得已去求母后。

这一年来他与百里珩私下隔墙交谈的事被皇后知道,皇后大发雷霆,在百里奕叩首恳求之下,才答应请太医给百里珩诊治,事后遏令百里奕不准与他再有往来。

后来仍放心不下,更是在先皇身边吹风,将百里珩送去了距离盛京数千里外的太苍山,不允许他私自回京。

“朕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个弟弟,你才刚从边疆回来,没过上几天舒坦日子,是朕做的不够啊。”宁帝收回目光,望向百里珩温声道。

百里珩垂下眼眸:“皇兄这话就见外了,臣弟哪能不为您着想。”

宁帝叹了口气:“在杜沅康的事查明之前,你先避避风头,好好休息几日罢。此间事了,朕一定好好奖赏你。朕知道你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不过朕除了江山,也只有这些俗物了。”

百里珩顿了顿,恭敬道:“皇兄的恩赐于我而言自是重如泰山,臣弟不会辜负皇兄的一番苦心。”

宁帝似有些乏了,侧卧在龙椅上,垂眸漫不经心地扬了扬手。

见百里珩仍留在原地,他抬眼看来,“还有事?”

百里珩:“皇兄,您还记得父皇御赐的金腰牌吗?”

宁帝道:“金腰牌一共三枚,一枚给了你,一枚给了邹爱卿,还有一枚给了守在南境的燕侯。怎么了?”

百里珩疑惑:“臣弟的金腰牌,是母妃在生下我后,于弥留之际向父皇求来的。父皇赐予燕侯,是酬他戍守边关之功。可赐给邹大人,却是所为何故?”

宁帝道:“邹爱卿年轻的时候与父皇交好,微服私访时曾遭刺客伏击,他替父皇挡了一箭,虽然伤养好了,但落下了顽疾。也许是父皇心有愧疚吧。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臣弟一直将金腰牌带在身边,先前在边疆时战乱差点遗失,想来是父皇的遗物拼了命才找回来,所以想知道金腰牌的由来。”

宁帝对他的说辞不置可否:“金腰牌乃御赐之物,若是遗失是对父皇的大不敬,还好你找回来了。”

百里珩颔首。

宁帝拂手道:“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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