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同窗学士杨玄环手中的布条被一只手夺过,随后布条安置在林砚手中,那人说道:“兄长,你且收好。这不是什么好词,看了也只会徒生忧愁。不如先说说些眼下的,比如:这玩意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到了你手里?”
“说来话长,我去追那穿袍子的人,人没追到反而…”,林砚一五一十的说道。
“那人啊…林兄你走后半个时辰,那祭祀的占卜被中断了。”,杨玄环道。
“中断?没有原因吗?”
阿絮摇了摇头,补充道:“没有,兄长你注意到排队时那些背着剑的没有,他们是镖师,就不由分说的赶我们走。”
“倒也不是没有原因,我打听到了。”,杨玄环神神秘秘的停顿了一下,引得几人更加好奇,杨玄环很满意这个效果,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据说是,这位祭祀不是为了什么“惠民”才下来,而是为了私心。”
杨玄环也掏出一张红色小巧的布条,道:“这是从那群镖师身上拿到的。”
众人展开了布条,上面写着:玄穹压城春韭折,风撕血旗哭万枯。
怎么又是谜语诗词?又是这样
谜语人滚出大梁!
阿絮作势赶了赶他,语气有些嫌弃道:“去去去,一边去,这就是你说的私心?这不和没说一样吗?”
杨玄环又巴着回来,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说:“不不不,别急嘛,我还没说完,虽说是圣上批准,但这祭司“惠民”行动,总共进行七日,就被当今圣上叫停了,奇怪吧!据说是因为祭司利用职务之便洗脑百姓!”
几人七嘴八舌讨论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天色渐渐黑了众人才彼此告别各自回家。
真是奇怪,最近到底是怎么了频繁出现这种事情,郑法的死,大祭司洗脑,又是魔族席卷而来。
真是注定不太平的年份。
但京城依旧未受任何影响,一切如他记忆中那般,车水马龙。耳边传来担货郎的叫卖声,他买了根糖葫芦递给楚辞。
小孩嘛!就爱吃这种的!
二人之间相顾无言回到林院,而易昭早已在院门口等候着他。
“少爷。”,易昭道。
林砚让楚辞先自己去玩,自己和易叔叔聊聊天。
易昭摇了摇头,说:“不必,楚辞也留下,这里也有他的事。”
这才说:“易叔?我爹又让你跟我交代什么吗?”
林砚从小偷鸡摸狗无恶不作,但林父常年在门派内管辖以至于易昭成为了代理人员,有什么事都让易昭转告。林砚这人比较随性,什么时候回家取决于心情,因此没人能摸透他的行为。长期如此,如果事情十万火急时,易昭就直接在门口等着,立马转告。
“是有几件事。一是事关于楚辞入门一事,需要他本人亲自来走入门流程,包括…999道天梯,用来磨砺弟子的习性…”
“二是郑法一事。浑身没有任何伤口,面容也没有显露痛苦之色…疑似…自然死亡。至于第三件事,欺辱楚辞的人找到了,是这条街的痞子。打听到他是从西边来,认为他染病,居然还能进林院,就…”,易昭边说边进屋说道。
剩下那句不用想也猜得到是为什么。
林砚又道:“那痞子上哪得知的消息?不会是林家院内的人吧?”
易昭默然。
楚辞听的一愣一愣的,抬头看着林砚,道:“林哥哥想我去吗?”
林砚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但是这几句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摇摇头道:“虽然我想让你自己决定,私心想让你去,但999道天梯难度未免太大了,恐怕,不适合你这个年纪的。”
易昭道:“所以少爷是想?”
林砚缓缓道:“我思索了会,这件事先往后缓缓,先教他一些基础,到时候不至于上了山基础不牢丢爹的脸,易叔,你说对吧?”
易昭淡淡的道:“少爷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对此,楚辞本人倒是毫无怨言无所谓,只要他的林哥哥同意,他都会愿意去做的。
“好,林哥哥说我不去,那我便不去。”,楚辞很明媚的笑着,背着小背篓活像小太阳,闪闪发光。
哇,好耀眼的笑容!
好有干劲的样子,这就是年轻人的气息吗…
【喂,你自己很老吗林砚?^=_=^】
至于第二件事…
林砚没有立马回答此事,只是问:“你知道最近出名的“惠民”大祭司吗,有人说是出于私心洗脑,易叔,你觉得呢?”
“那少爷去了吗,有些时候任何不如亲眼所见。”
“去了,只是去的不巧,刚去就被圣上叫停了。没见着那人是什么样,却追个蒙面袍子,偶然得到了这个。”,林砚平淡的把那脏兮兮皱巴巴的布条递给易昭。
易昭展开布条,越看越面色凝重。
他本人很少会表现出自己的情绪,无论什么事情基本面目温顺慈祥,这次是第一次表现出这么明显的情绪波动。这副表情弄的一直心态平静的林砚不由得有点慌张。
“易叔…看的如何了?”,林砚不由得有些紧张,心理总觉得这布条的内容,和他有些关系。但易昭没有立马回答,林砚心理紧了紧,推了推楚辞,道:“你去玩吧,做饭什么的爱做什么都可以,晚些我再教你点基础功法。”
楚辞一向对林砚道话随出必应,乖巧的进了院。
“少爷,这恐怕……”,易昭面色凝重的告诉林砚。
高端的大厨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
楚辞仔仔细细的洗好再切好,热好锅放入葱姜蒜爆香,加入主菜翻炒,味道基本已经成型。但这不并不完全!楚辞又加入够茨调味,在原本以成型的基调上加上点缀。最后差不多了就收汁,炒出锅气,一份美味的菜肴就完成了。
给林砚准备的饭菜,只要他在都不愿让旁人来做,如果有他不会的菜会仔仔细细的去学。
反正只要是饭菜,基本道理都是相通的,只要林哥哥喜欢,我就去学,去做。
林砚此人不说话时,可谓是面如冠玉,眸子如沉潭寒星般,虽说他本人平时常常笑着,但静默时让人不寒而栗,让人望而却步。
但是楚辞知道,林砚在吃到好吃的东西时,眸子中的寒潭被点亮般,双眸荧荧,整个人不再给人一种寒气,而是浑身上下都冒出的幸福感,那种幸福的粉红泡泡都快堆满了房间。
二人一起吃饭时,楚辞总会忘却了周遭所有的一切,目光被引去后就再也挪不开,论谁也搬不动。为什么有人连吃饭都会好看成这样?
这时的林砚会浑身冒泡,激情干饭,而后对楚辞大大方方赞扬道:“哇塞你太棒了吧!有这手艺干脆跑去一家餐馆干后厨,保准闻名京城!以后绝对吃穿不愁啊!留在这儿反而大材小用了!”
楚辞听到这儿有些不愿,这不是他所想之事,总会拒绝。
看到自己的劳动成果被尊重,没有人会不发自内心的满足,楚辞恰好是如此。特别是如果有人会无条件支持自己的一切,说出那种“我会守在你身边护着你”的话,那么这种成就感会大大增加。
毕竟自己做了让恩人开心的事情,这就很好了,其余的种种都不是他所求的。
想到这儿,楚辞炒菜的手劲也大了起来,面上表情微红,似是被那油烟烤红的,库库一顿炒。
那火焰冒得比那人还高些,险些烧到眉毛,但他似乎没什么感觉。
一般路过的林家厨师:?
我难道失业了吗,不要哇!
楚辞估好时间,高高兴兴的准备好菜肴再精心摆盘一番,便在那儿等,等有人推开门来,等有人打破这般静寂,等那人推开房门露出那抹惊喜的神色,那么他所做的事情都是值得的。
看着天色都有些泛红,最初从天端一侧开始,在任何人都没反应过来时,悄悄摸索到另一侧来,等到整片天完全红透,却又被半边黑幕笼罩,林砚依旧没回屋。
菜已经凉了。
楚辞有些坐不住,起身推开那乌黑的屋门,想让月色把这儿照亮些。
这儿还是太暗了。
暗的让人没法看清前方的路。
于是,迎面遇上一堵墙。
楚辞就这样直挺挺的撞了上去,但没以往那么疼,正奇怪着,抬起头,看到了那张最期待的脸。
那张脸却不是印象里那般模样,那眸子中的寒潭更加乌黑,深不见底,失去了以往的色彩。
“林哥哥?”,楚辞拖了拖他。
那人似乎是被抽了骨般的失去了力气,又或是失了魂,但还是拖着身体一步步往屋内走去。
楚辞紧跟着他。
林砚并不像以往那般,惊喜的看到了桌上的菜肴,而是直挺挺的往床上倒去,把房间内所有的都视若死物。
他也只能静静的坐在他的床边,守着,约莫一俩个时辰后,床榻上才传出声音来。
这声音有气无力的。
“好累…抱歉回来晚了,实在是有要事…”,便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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