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瘾,也称为性冲动控制障碍症或强迫性性行为,主要表现为强烈性、被迫性、连续性或周期性的性行为冲动,若得不到满足,则会焦躁不安、万分痛苦。
沈翊说他是考研时遗留的毛病,与考研同时发生的还有跟侯丰年的绯闻,以及为消除绯闻,被迫接受跟罗远洲之间伪装情侣的关系。
这三样事都有可能造成沈翊压力超载,但目前看来,考研早就结束,绯闻也已平息,沈翊这个毛病至今没有好转,只能是最后一个原因——跟罗远洲的关系尚未解决。
沈翊虽然是医生,牙医毕竟不能医心病,以他那样率性而为、随遇而安的性格,恐怕也没想过症结在哪吧。
周灏思考了一路,将车停好,下车朝酒吧走去。
说了晚上有约不是为了搪塞沈翊,是真的跟费繁约好了。
费繁最近跟老婆吵架,在酒吧腾了间包厢出来,把床塞进去,当办公室和卧室用,一天到晚窝在酒吧。
周灏穿过酒吧大堂,走进包厢,门一关,耳朵彻底安静了。
“艹!刚要打你电话!”一进门就听到费繁抱怨。
周灏关好门,转身看见费繁坐在桌前,桌上堆满咸水花生和啤酒,脸上两坨红晕,手边的啤酒瓶空了大半,两眼使劲聚焦在他身上,费半天劲也没成功。
喝得挺醉。
“大白天喝这么多?”周灏虞俊杰旁边坐下。
虞俊杰面色如常,悠闲地剥着花生,说:“他跟老婆闹离婚呢。”
周灏震惊:“这才结婚多久?就闹离婚了?”
“两年还不久吗?是到了相看两厌的时候了!”费繁醉醺醺地,从兜里掏出两张门票,拍在桌上,“她要不是看厌我了,能在这么重要的日子放我鸽子?”
“重要的日子?”周灏把桌上那两张票捡过来,“结婚周年纪念日啊?”
“不是,她生日。”费繁委屈地耷拉着脸,“我为了给她过生日,行程都安排好了,她想听的音乐会门票也买好了,可是她昨晚跟我说她要跟闺蜜去迪斯尼!今天一早人就走了,换做你们,你们不生气?”
“她……扔下你就这么走了?”虞俊杰看了周灏一眼,多少也觉得有些不应该。
“也不是扔下,她有问我要不要去,但我这不是生气嘛?就说不去,她还真丢下我走了!”
周灏忍俊不禁。
虞俊杰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我以为多大事呢!你这是放假了啊!多幸福啊!对不对,灏子?”
周灏:“我不知道,我又没有老婆。”
他拿起手机,给门票拍了张照,然后顺手将票塞进兜里。
费繁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从椅子上起来:“你你你你干嘛呢?”
周灏:“反正你老婆也走了,音乐会门票也用不上了,今晚我替你去看。”
费繁被他的厚脸皮给震惊得不行:“不是,你干脆直接说抢劫好了!”
周灏两眼弯弯:“兄弟间,什么劫不劫的。”
他点开沈翊的对框话,将照片发过去。
他叫沈翊他等消息,沈翊还真无时无刻守着手机等信息,立马有了动静。
周灏看着手机上“沈医生”三个字变成“对方正在输入”,又变成“沈医生”,再变成“对方正在输入”,最后一个“好”字才回复过来。
沈翊说“好”,没问缘由。
他猜的没错,沈翊今天来不是真的为了道歉,估计是早知道了他跟贺知秋没有关系,特地来试探有没有复合的机会。
这两张门票发过去,沈翊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
“看看他,订婚这么久了还那么腻歪,我看离结婚也不远了吧?”费繁捕捉到他的笑,酸溜溜地把话头引回他身上。
虞俊杰跟着点头:“是该结婚了,省得夜长梦多。”
“不过……”费繁忽然想起什么,酒醒了大半,打量起周灏来,“你到底在拍什么纪录片?我们这地方有什么大导演吗?”
虞俊杰也用怀疑的目光看向他,等他回答。
叶徵老家在哪,周灏确实不知道,要说“大导演”,其实也说不上“大”,毕竟纪录片的受众量摆在那儿,就算拍出花来,一个纪录片导演,又能有多大知名度?
“是沈翊的朋友。等拍出来了你们就知道了。”周灏给了句含糊话。
倒也不是敷衍他们,主要是不想费劲去解释,一来叶徵严格来说算不得沈翊的一手朋友,他们之间还夹着个金麒呢,总不能还要他去层层剥茧吧?
费繁还想追问下去,包厢门忽然开了,岳薇探进头来,神色慌张:“哥,村里来电话,叫你回去一趟。”
村里!
周灏从椅子上弹起来,匆匆撂下一句“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从门缝和岳薇之间滑了出去,费繁跟虞俊杰纳闷对视了一眼,问杵在门口的岳薇:“怎么啦?”
周灏还没走远,闻声停下来,也转头看她。
岳薇心神不宁地看了他们一眼,又转头对停在旁边等答案的周灏说:“村长打来电话,说你奶奶不在了。”
不在了、走了、去那边了,都是去世的意思。
周灏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一向健步如飞声若洪钟的老太太,怎么可能突然就没了,说不定是岳薇听错了,也可能是村长搞错了。
他不吭声,快步往外走,边拨打老太太的电话,得来的只有手机已关机的语音答复。
手机于老太太而言还不如墙头上的砖头管用,经常忘记充电,所以常常关机,周灏见怪不怪。
岳薇这时跟出来,递给他手机,手机上是一个通话记录。
“这个是村长的电话,他没你联系方式,给我打电话,叫我通知你。”她说。
周灏拿过她的手机,顺着那个号码拨了过去。
那头很久才接通,久到周灏以为对方不会接电话了。
“喂。”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岳薇啊,通知到周灏了吗?”
“我是周灏。”周灏感觉手心在冒汗,“我奶奶她怎么了?”
“哎哟!终于联系上你了。”村长像是松了一口气,又持着沉重的语气说:“赶紧回来吧,见你奶奶最后一面,她一直盼着你呢。”
最后一面,这不是没事吗?
周灏暗自松了口气,安慰自己没事的不用担心,把手机还给岳薇,“我回去一趟,你帮我跟他们说一声。”
“让他们跟你一起去吧!”岳薇冲他喊。
周灏从没见过她这么有主见,回头说:“不用。”
“我怕你又跟那个人打起来。”岳薇担忧地望着他。
周灏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稳了稳心神,尽可能冷静地说:“放心吧,不会再那么冲动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不止岳薇,奶奶也不希望他回去,每次他车子才到村口,就被村里人拦下来,然后派几个小孩去通知奶奶。
奶奶很少出来,都是托小孩回来传话,叫他赶紧走,别回村里。
所以出狱以来,他只过她一面。
两个钟头后,周灏抵达村口,一看时间,夜晚八点多。
跟往常不一样,这次没人拦他。
他把车停在村口篮球场,徒步往村里跑,大概百米左右的路程,他看见了那座记忆中的院子。
此时,院子外挂着白幡,吊唁的宾客进进出出,院内灯火通明、人声嘈杂。
这不对,人还活着,怎么白幡就已经挂起来了。
周灏心脏怦怦跳,头脑发蒙地往院里跑。
院子里架了锅炉,正在烧水,几个隔壁家的婶婶伯母坐在火炉旁,边烤火边低声说着些家常话,见他冲进来,对门的三婶烧火钳都没放下,蹦起来拦在他面前。
“周灏!你怎么才回来?”
三婶是平时最照顾奶奶的人,周灏听她语气略带遗憾,心底发凉。
“三婶,我奶呢?”他问。
眼前的妇女望了望旁边的女人们,又望向他,欲言又止。
他没功夫跟她耗,拨开她的手就要往屋里去,被一把拉住。
“周灏,你听我说,你爸在里面,你先别进去。”
“我不怕他。”周灏胳膊挣了挣,想挣开她的手。
“不是,你听我说,你奶奶走之前交代过,叫我们照看着,别让你跟你爸又打起来!”三婶几乎用尽了整个身体的重量拖住他。
周灏早有预感,可听到奶奶走了的消息,还是有些恍惚。
村长说的“最后一面”,这也能叫“最后一面”?
“三婶,我奶怎么走的?为什么这么突然?”他头脑异常地冷静。
三婶慌忙从旁人手中接过孝服,给他穿上,说:“中风。”
她话说一半,又改口:“这些事我回头再跟你讲,等会儿我叫你三叔他们带你进去,你听婶的,无论你爸说什么,你都别理,知道吧?”
有人进屋去喊三叔,穿孝服的空档,三叔带着两个青壮年,从屋里出来。
“他爸在干嘛?”三婶瞥了三叔一眼。
“在房间打牌呢,老娘死了,他还有心情打牌,这还是人吗?”三叔对周启松也是意见颇深。
周灏知道周启松什么德性,这些年就是为了打牌,输了不少钱,把家底也败光了,后来拆迁拆的是妈妈的房子,幸亏妈妈去世前把房子过户到他的名下,否则房子早被输掉了。
三婶将他腰上的麻绳系好,重重拍拍他的背:“去吧,你奶闭眼前一直念着你呢。”
周灏低下头,咽了咽唾沫,抬脚朝大门走去。
对不起,年底太忙了,作者跟猪圈里的猪一样害怕过年。没法日更,你们追得累的话可以等完结了再看,谢谢你们的支持,万分感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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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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