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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爆炸

半期考前一个星期,云城突然开始下雨。云上之城被冲的不知所措,一不小心漏完了暖热。

即使是三班的体育生,也不得不乖乖套上长袖。

秋风换走惊蛰,似乎连少年们也不似以往热烈。半期前的A班死气沉沉,夏轻安甚至有一种教室里大气压比外面大的错觉——所以他点踩的更准了。

今天他紧跟在白雪公主身后进的教室,坐下后拿出书,不再有多余的动做。身后的文武状元背书背的魂不附体,恍忽间,杜斌无意识抬起头,但视线却越过中间的桌面直接落到夏轻安身上。

千初又没来。

杜斌没来由出起神,心里有个一闪而过的念头,他觉得祖宗踩点,可能和千初有关。

秋天夜长,七点才刚刚破晓。刺眼的冷光落在少年肩头。夏轻安明明坐的比直,他却总觉得,祖宗要不堪重负了。

千初的假一请就是一个星期,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夏轻安那么长时间不见他,偶尔居然会生出一种错觉,好像小妖怪只是他浮世三千一场大梦,梦醒之后一切又姗姗回到正轨。

一晃到了半期。

听说千初来了,但明明考场都在同一层,夏轻安却从来没见过他。

今天是半期最后一天,夏轻安到考场的时候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陈佳。

这次是按上次月考分数排的考场,陈佳、夏轻安还有云浮羡都在第一考场,见夏轻安进来,陈佳随口和他搭了句话。

云浮羡紧随他俩话音落下进了门:“又这么早?祖宗对这次考试很看重嘛。”

夏轻安还没回话,云浮羡又自顾自和陈佳聊起天:“不过听思源说千初这几次考试都迟到,他之前就请了一个星期假,没出什么事吧?”

陈佳耸了耸肩:“不知道,不过我看夏轻安经常跑第二考场啊,”她说着看向第一桌的少年,“你知道吗?”

夏轻安一只手转着笔,闻言忽然盯着桌上的草稿纸出了神,云浮羡陌名其妙坐回坐位,屁股刚挨上椅子,就听见祖宗的笔“啪”地一声掉到地上。

夏轻安这才拉回魂,他俯身捡起笔,回了陈佳一句:“不知道,没见过他。”

而他们聊天里的主角此刻正在与路上狂奔,千初一个星期前在和江小他们开讨论会的时候发生了一些意外—— 因为江小一句话。

江小说的其实是于燃,千初属于意外受伤,但不得不承认,江小的确一针见血。

正如她所说,妖怪很迟顿,他们总是犯错,却不会道歉。他们敏感多疑,情绪变化奇怪,但遇到问题却只会采取最直接的方式。

就比如于燃生气,江小会抓耳挠腮一个星期去想为什么,而江小生气,于燃会搬到她家楼下,最后估计还需要江小先妥协,毕竟在那种比较正式的冷战中,妖怪们估计古妖语都能憋出两句,就是不会说人话。

可是江小会回头,夏轻安会吗?

或者他犯的错,比于燃严重呢?

如果有一天夏轻安不理他了,他该怎么办。

凌晨两点的所有情绪都被无限放大,于燃看着他傻站半天,看着看着,突然瞳孔地震——千初的鹿角露出来了!

他原身是夫诸,四支角,前两只有额头两边,像龙角,剩下两支从耳朵往上的位置以一种烟雾的状态拖出去近一米。

据说花千岭的神鹿自古惊天地泣鬼神,即使退化上干年都有林中艾人的天姿;哪怕是南海的大鹏也曾赞叹这群岭间的玉角。但于燃没那个心情吟诗,因为对于妖怪来说,放出原型特征意味着情绪失控。

江小看不见千初身上的原型特征,她只知道于燃很慌张地在千初肩上拍了一下,千初就倒回了椅子上。

随后于燃也咳了个天混地暗,他咳着咳着顺势靠到江小肩上,让江小赶紧打电话给千渡,就说千初出事了。

不怪于燃大张旗鼓,只是情况实在特殊——妖怪和人类一样,有一个类似判逆期的成长期,不一样的是别人判逆期容易自负,而他们容易自闭。

因为妖怪的成长期会滋生负面情绪促进心理成长,但按理来说,成长期是不会这么早出现的。毕竟这玩意本来就要建立在一定的情感觉悟上,很多妖怪在这个年纪活的风风火火的,哪儿来那么多煞笔情感。

于燃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过成长期,当然,南海的妖怪通常不拿来和其它妖怪做比较——那就看花千岭…

于燃想了大半天,突然有点儿想通了——花千岭光疯都疯了“一百零二”个。

啧,早知道花千岭那群小白脸那么麻烦,就不答应白莕年了。

想到这里,于燃又忍不住叹口气,他们家长老属实不可靠,这简直是诈骗式的交易。不过事已至止,也不能临时反悔了,于燃要死不活站起来,把千初搬回楼上,而江小这边也终于好不容易打通了千渡电话。

这个时候已经快凌晨四点了,千渡三点才刚躺下,四点被吵醒,十分钟以后就睡眼惺松地出现在于燃家客厅。

于燃简单跟她交代了一下情况,而后就领着她去千初房间。

江小则始终坐在沙发上,于燃让她先睡,她不肯,却也没有跟他们走的架势。

她就那样坐在那里,指尖冰凉,有些出神地望着并没打开的电视。她人瘦,看上去轻而单薄,一个人呆在那儿时,几乎传递出一种悲伤的情绪。

于燃只看一眼,都不忍心再远离一步。

千渡也看出他的心思,于是没有惊动,自己上楼了。

打开门时,千初已经醒了,他正坐在床上仰头望月,冷光倾泻而下,仿佛勾出一幅画。

千渡走过去,试探一般叫他:“千初?”

千初闻声回头,却没有应她,千渡也不在意,缓步踱到他跟前,伸出食指往他额间一点,把他头上的鹿角强行按了回去。

千初眼中挂上迷茫,漂亮的蓝瞳失明一般,什么都没映进去。

千渡见法术生效,赶忙问他:“你现在在想什么?”

在法术的催动下,千初几乎没有半分犹豫,脱口而出三个字——夏轻安。

千渡愣住了。

这个法术她用的次数不多,只听见过两次人名。

这次算一次,另一次,是她的名字。

那天她亲手手刃了自己的爱人,对方眼睛闭上的最后一刻,她问他“你现在在想什么?”

他说,千渡。

但她仍没因为这句话产生丝毫动容,果断抽出了被染红的刃——这件事是妖界算不上秘密的秘密。因为这件事,花千岭曾经一度陷入孤立,因为在这之前,甚至自那以后,都从未有哪只妖怪有意识地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类。

更何况那是她的爱人。

但是千渡做了,她拥有和八类一样的生长阶段,更好地溶入人类社会的同时,也丢掉了很多本质。

那个时候,除了花千岭本土的妖怪被蒙在鼓里,来来往往的飞禽走兽,都要骂她一句无情。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花千岭还需要发展。于是她一边放出消息,一边假意殉情,小妖们接受了这个“解释”。只有前去“营救”的长老们知道——那日壮观的百鸟朝凤,从来都不是殉情,而是千渡给他的葬礼。

甚至可能只是她给自己的慰藉。

但终归没再宣扬。

长老们的确觉得她绝情。但却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千渡可以护得花千岭一方净土。

所以傅长老才会选中傅小。

千初很久文前吐槽傅小会是第二个傅长老。事实上,长老们始终拿她当第二个千渡。

千渡想把自己拽回现实,可记忆潮水般涌来,让她几乎窒息。

这感觉太熟悉了,她好像又站到了他墓前——千渡给他立了两个墓,她平常祭拜的那个,不过是个空壳。那块真正葬着他灵魂的黄土,她只有在梦里,才曾有勇气踏入。

砰——

一声闷响唤回了千渡的意思,是千初径直倒了下去,额角磕到了床头柜。

千渡把千初扶回床上,她望着对方额角那块淤青,想起很久以前,妖怪老师劝她入世救人时说的话——

天地要衰亡,人类不应做陪葬。

可是人类又凭什么代替自然影响妖怪呢。

这对他们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场不公的判决。

她自始至终不甘于这场打输的“官司”。

人类凭什么用短短一百年的寿命掌握妖怪十万年的命运。

不过她也没有一腔热血要和人争天下,她只希望能最大程度避免花千岭的小妖不受太大影响。

她始终认为,只要不和人类纠缠不清,妖怪就可以快快乐乐过完十万年。

但她又总是想十全十美,她想要后辈们享受人类社会发展的结果,又不和人类有太多交集。

她想要小妖们十万年都有声有色,却不愿意他们有太多多余的感情。

她从来不强制,好像她是个很温柔的好张老。

但她总喜欢用心理暗示尝试改变小妖们的想法。

恨不得拿着刻刀把每只花千岭的妖怪都一笔一划雕成她心中的模样才好——因为在她眼里,这是保护。

所以

云城才有了夜都。

.

下楼的时候,江小和于燃还守在客厅,千渡的视线落在江小脸上。不知道为什么,于燃几乎从那目光中看出一丝扭曲和诡异,于是他不动声色站到江小面前,毫不客气地以警告回应对方若隐若现的恶意。

千渡见状微微一笑,眼中的情绪倏然散的一干二净。她把手插进风衣外套的大口袋里,莞尔道:“我明天要飞首尔,过几天再来看他,麻烦您一件事。”她望着于燃,语气不急不缓,说的是,“麻烦你给他请一个星期的假,带他去夜都住几天,我回来后会争取他的意见,如果他……”千渡顿了顿,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而后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脸上有些为难地样子,显然是在告诉他“你明白就好”,而后接着说,“我会立刻给他办转学。”

于燃闻言嗤笑出声,讽刺不言而喻。

千渡没理他,抬手开始画位移符。还差最后一笔时,于燃倏然出声。他问千渡:“你敢让他再看一眼夏轻安吗。”

这是一句锋芒毕露的质问,刺地千渡心头一顿。但她还是洋装镇定落下最后一笔,直到消失之前,她也不过回了于燃一个不失礼节的微笑。

——她当然不敢。

再见最后一面什么的,她自己都做不到心如止水。

于是自班级群里自于燃那一条请假的信息之后,关于千初,A班仿佛突然查无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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