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回异能体之后,少年鹤见非常遵守诺言地去信给了魔术协会。
幸运的是,那位公元前便在活动的最古魔术师这会儿正好在时钟塔逗留,拜托他的话随时可以回到自己的时间线上。
但出乎意料的,没人打算就此离开。
魏尔伦念着‘自己’,他对马拉美仍然充满敌意,不知道是不是和牧神在过去同归于尽的想法还没消停,总之目前没有离开的意思。
于是兰波也跟着留下了。
中原中也对费奥多尔颇有微词,直觉这人不怀好意,多加思量之下,决定和他哥一起暂时留下。
太宰治倒是无所谓,他只是无辜被牵连的,去哪都一样,于是也留下了。
至于费奥多尔。
还没人能看清楚他把所有人拖到过去,又光明正大地加入他们是什么意思,有鹤见作保,对他也没办法。
算是白找了一躺宝石翁。
不过少年鹤见也不在意,就当给旧相识写封慰问信了,他还美滋滋地收到了几颗刻有魔术的宝石礼物呢。
决意留下之后,太宰治瞅了一会儿魏尔伦,又盯了一会儿马拉美,最后奇怪地瞧了一眼中原中也,眼神好像在看什么珍惜物种。
中原中也不耐:“你看我干什么?”
太宰治扭头:“没什么,想到好笑的事情。”
中原中也:“?”
太宰治说:“我在想,这一趟如果成功改变未来让牧神没死,你的亲戚岂不是就要多上好几个,波德莱尔、马拉美、魏尔伦……按辈分来算,怎么说也算是个三世同堂?”
中原中也:“??”
太宰治感慨:“那森先生的算计一定会落空吧,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了,一踢就是三四个超越者,啧啧啧,真惨。”
中原中也:“???”
这条青花鱼在自言自语什么鬼东西??
太宰治没继续说了。
在这个时代闲着也是闲着,他干脆也加入了马拉美的计划,凑到鹤见稚久身边,偶尔帮衬着分析点什么。
于是。
四舍五入等于所有人都加入了马拉美的革命计划。
也从这一刻开始,**组织「革命五月」以斯特芳·马拉美为首开始聚拢人群。
也有无数人慕名而来,将斯特芳·马拉美如同以前一样拥上高台,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为了政府,而是为了人民。
起初,他们振臂高呼。
混乱的时局,战争的野心,经济下行物质消费等,每一条口号都击中人心,鲜红的旗帜下聚集了很多人。
如曾经兰波所说的那样,学生、工人、一些政府官员……纷纷投效。
各种报刊如同雪花一般散落到法国各地。
影响力在增大。
拥有强劲武力的**组织也逐渐扩大了规模,迅速成为了法国情报部门的首个监察对象。
第一场罢工运动成功的时候,马拉美为自己取了一个称号作为代号。
「牧神」。
又称潘神,是历史学家普鲁塔克笔下希腊神话中唯一一个死亡的神祗。
提前知道答案的感觉很不好,魏尔伦看着马拉美选定这个代号的当天,没有像以往那样表露憎恶。
他莫名明白了牧神这个名字背后的含义。
但魏尔伦仍旧没有改变自己的看法。
即使是他亲眼看着马拉美写下了那句还异能者以异能。
他在等。
被夺回的异能体还在沉睡。
他在等牧神启用「黑之十二号」那天。
这一天来得很快。
那天大部分人都有事离开,据点里就剩下零星几人。恰好在这个时候,鹤见稚久被人喊去了爱丽舍宫会见戴高乐将军,让人踟蹰最强战力走掉了,早已追查到这个据点的特工们便一扑而上。
紧急情况下,马拉美启用了那个异能体。
等到众人赶回来的时候,他们看见的就只剩下被毁去大半的房屋、满地狼藉尸体、马拉美和一个金发少年。
魏尔伦睁大了眼睛。
他看见了自己,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你是谁?”
金发少年神智清醒,面容稚嫩,他披散着一头与魏尔伦发色一模一样的金发,站在那里,戒备地看着魏尔伦等人,往马拉美的方向靠了靠,“斯特芳,他们是谁?”
他们的关系很好。
黑之十二号和马拉美之间的关系很好。
而魏尔伦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一段。
他对过往的记忆零碎到几乎没有,好像那些记忆太痛苦了一般,在被特殊战力局收编之后就再也没记起过曾经的事情。
支撑着他继续走下去的全都变成了仇恨。
可现在魏尔伦却发现,这些「历史真相」里,‘他’和牧神的关系是极好的,不是被利用,也没有被蒙蔽。
马拉美真心实意地爱护他的造物。
魏尔伦陷入了迷茫。
接下来发生的事则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牧神没有驱使黑之十二号。拥有自主意识的金发少年从来都是主动帮马拉美做事,牧神和金发少年的相处里,常常都是在教他学习知识,如同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鼓励金发少年去做每一件事。
“黑之十二号?这是特殊战力局给他取的代称,我还没想好给他的名字。”马拉美回答魏尔伦。
“而且到了最后他未必会记得我给他的名字。”
马拉美微笑着回答:“洗去烙印的过程太痛苦了,不如从最开始就不要徒增这份苦难。”
说着,他看向向这个好不容易才放下某种芥蒂和他搭两句话的金发青年。马拉美问魏尔伦:“对了,我只记得你是稚久信任的人,还没问过你的名字。”
“你叫什么?”
魏尔伦逃避似的转身离开了。
现在他的大脑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捋清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后来那样。
时间仍在流逝。
来自未来的人们看着过去的事情在自己眼前一幕幕上演。
他们或许有能力阻止。
但他们会阻止吗?
这个问题,魏尔伦无法回答。
事情虽然因为唤醒了黑之十二号解决了,但「革命五月」的据点还是转移了出去,去到了一个才是真正符合**组织该有的据点。
是个地窖,很隐蔽,知道这里的人也大多是核心成员。
对此,嚣张惯了的鹤见:“唏,也行吧。”
从此被迫乖巧了下来。
然后隔天中原中也就看见他拿着个相机四处溜达,拍来拍去的,主要战力硬生生被演绎出了间谍的错觉,偷感严重。
中原中也嘴角直抽:“你在干什么?”
鹤见抱着他那个古老到用胶片的宝贝相机说:“留恋一下留恋一下,算是又经历过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情。”
太宰治也凑过来:“我听说你每完成一个委托都要给人留影?这次选中的是谁,马拉美?”
“委托?喔喔,你说斯特芳先生的革命计划吗,用委托来形容也不是不行。不过留影不是啦,这是我的个人爱好,是给历史的记录。”鹤见老老实实回答道。
“不是委托的报酬?”
鹤见奇怪道:“当然不是,这就是我的个人爱好。”
费奥多尔在远处看着这一幕。
系统在他身边,大气不敢喘一个。现在它是既不敢离开,也不敢出声摇人,孤立无援,每天都感觉费奥多尔下一秒就要把它宰了。
特别是现在!
系统现在已经知道了,费奥多尔和鹤见稚久之间关系超好,那它向鹤见稚久隐瞒任务真相的事要是被翻出来岂不是——
吾命休矣!
费奥多尔慢悠悠地评价:“你很会把任务内容转换成合适的形式。”
系统抖了一下。
费奥多尔看着它抖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系统真正的任务是什么,不过费奥多尔却没有说穿的意思,而是说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们对鹤见稚久的评定等级是什么,和我一样,也是当成最高级危险人物蓄意接近?”
已经在费奥多尔面前连底裤都兜不住的系统颓靡:【对啊,潜藏数值最高的危险红名,比你这种人都要危险。——这个情报你不是早就从我这里套出来了吗还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问问。确认一下。”
系统傻乎乎地信了。
完全没发现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此时正被少年鹤见带着走近。
中原中也注意到了那个光球,比奇怪的球更吸引他注意的还是光球说的话。
危险人物,稚久?
中原中也不解地蹙了蹙眉。
太宰治倒是看向了费奥多尔。
他见过这个光球,费奥多尔一直有意把这个东西暴露出来。
看来这个光球和魔人不是一伙的。
而魔人正想借此向他们传达着什么消息呢。
但太宰治没主动提起。
费奥多尔也没直接揭穿的意思。
时间过得很快。
春末,革命五月的计划进入了下一个节点。
鹤见的效果在这个阶段降低了很多。
特殊战力局显然是对**组织「革命五月」有了一定了解,确认到鹤见稚久的存在之后,特意从派往盟军队伍里的异能者队伍里抽出了和他关系好的安托万·德·圣埃克苏佩里,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少年的行动。
同时,特殊战力局对「革命五月」的攻势也展开了。
这其中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小事。
一个试图跟踪兰波的特殊战力局情报员被中原中也发现了,橘发少年气势汹汹地去逮人,然后一脸疑惑地回来。
他回来,找上了兰波。
中原中也开口第一句就是:“大叔,我看见了一个和你一样的人。”
兰波想了想:“这个时候我是在进行对「革命五月」的调查没错,怎么了?”
中原中也则换了个问题:“你叫阿尔蒂尔·兰波对吧?”
兰波沉默了一下,他看一眼一旁正在协助太宰治解密文件的魏尔伦,突然就明白中原中也遇到的是什么问题了。
没等到兰波的回答,中原中也秉承着有事就问的良好品德,继续说道:“为什么我遇到的那个和你一样的人叫魏尔伦?”
答案当然是兰波将自己的真名赠予了没有名字的黑之十二号。
在黑之十二号被特殊战力局收编之后兰波就成为了黑之十二号的指导者,他将自己的真名赠予了这个没有名字的异能武器,从此魏尔伦有了名字,而他自己则改名阿尔蒂尔·兰波。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听完,纷纷叹了口气。
尤其是中原中也,他真的是充满了疑惑:“那你们俩是怎么走到差点阴阳两隔的地步的?”
这个的答案就得是当初窃取荒霸吐时的矛盾了。
但中原中也更不明白了,这种关系,坐下来好好谈谈不就什么事都可以解决了吗!
真的是好拧巴的大人。
这件小插曲带来的结果是作为弟弟的中原中也按着他哥强行让这对亲友坐下来谈了谈,谈得很好,尤其是在鹤见稚久这个武力值max的家伙被拉来坐镇的情况下。
而除了这件小插曲之外的事就没这么松快了。
特殊战力局对「革命五月」的攻势是一回事,但「革命五月」内部的矛盾又是另一回事。
人们的抗议和不满来自于战争、来自于日益萧条的经济、来自文化教育的冲突,纷纭的理念最容易被一件事解决。
上位者的服软与让步。
五月二十五日。
凯旋门前的空旷场地上人头攒动。
这是太阳还没升起的时候,视野里的建筑犹如被蒙上了暗色青蓝的雾纱,人群拥挤熙攘,但却不复以往热烈。
他们将要进行一场抗议。
昨天,总统发布了电视演讲,承诺了改革计划,同意了投票裁决。
而当日夜,就传出了工会要和政府谈判复工协议的风声。
魏尔伦记得这一幕。
他站在马拉美身边,看着这个选择了这条路的青年,又看向了那个年幼的‘自己’,看着他们站在人群中,自己则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魏尔伦记得牧神的一切理念,就是从这里开始,急转直下。
二十七日。
复工协议达成,新议案开始起草。
群众动摇。
「革命五月」疏散了一批工人,同时也有一批人跟着离开。
五月三十日。
总统进一步宣布解散议会,重新举行全国选举。
风浪渐熄。
马拉美似乎早就明白会有这个结果,他一点也不惊讶。
“我的目的达到了。”
在魏尔伦追问他的时候,马拉美这样回答:“新起草的议案,革命五月的理念在其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能成功到这个地步,我设想的也仅仅是能牵动一部分人做出让步而已,这份功劳还得多亏你帮忙。”
魏尔伦不禁发问:“那你就这样……”
就这样结束了?
这段时间魏尔伦不知道动手拦截过多少次政府对革命五月的围追堵截,他们的革命得罪的既得利益者太多,多到魏尔伦甚至出手救过一次马拉美。即使有鹤见稚久这样不符合常理的家伙在,这场革命也没有轻松到哪里去。
如果就在这里结束,岂不是前面遭受的苦难都算白受了?
“就这样什么?”
马拉美看着魏尔伦,他从来没问过眼前这个人的长相,也再也没问过这个人的名字,只偶尔,目光会停留在他脸侧的编发上:“在想什么,想我能赢吗?”
魏尔伦没回答。
“赢了又能怎么样,赢了就是从法兰西第五共和国变成第六共和国,然后又是一个轮回。”马拉美望着落下的太阳,苍白还没从他脸上褪去,此时染上夕阳,更加脆弱。
他们坐在地窖附近的房屋屋顶上,远方乌云飘来。
今夜要下雨了,这段时间都要下雨了吧。
这会儿大家都因为各种事情在外面,这个作为据点的地窖只剩马拉美和魏尔伦。
“那你当初就是在逃避了。”魏尔伦沉声说道,这一回却不是某种嘲讽,而只是单纯的叙述。
马拉美却笑了起来,“对啊,我在犹豫,我又不是什么完美的人。更不是历史上那样会一往无前的革命者,我只是一个从小被养尊处优的贵族后裔,享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资源,被赋予了无上的荣光与成就。”
“所以我也是会害怕的。”
“害怕失败、害怕绝望、害怕一切都只是我的一腔热血,害怕结局都会如我所明白的那样是越不过的高山。”
魏尔伦注视着马拉美冷翠的瞳孔,依稀记得,这是自己曾经最厌恶的创造者。
明明落井下石的机会就在这里,魏尔伦却没说什么刺伤人的话。
“但你还是成功了。”
“是的,所以我很开心,我走了自己曾经想走的路,并得到了相对应的成功,我很开心。”
“那之后呢?你要逃到哪里去?”
“逃不掉,特殊战力局不会放我踏出国境线一步。”
他们一问一答地说着,马拉美回答了魏尔伦的每一句话。
魏尔伦问:“你会死?”
马拉美回答:“有可能。”
“那黑之十二号呢,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我已经写信给了老师,按我对政府的了解,他们应该会让老师的另一个学生负责他,算是某种牵制,不过同时也能让老师多照看着,也不会太苛待。”
魏尔伦攥紧了手掌,不理解地追问:“喂,我说,既然你知道你会是这个结局吧?那你为什么要选一个必死的事去做?”
马拉美今天似乎很有时间,逐一回答了魏尔伦的所有问题:“最开始的想法,大概是想让异能者不再成为武器被驱使。”
“我研究自我矛盾异能体的时候原本是抱着让他替异能者上战场的心思,但后来我发现,他和普通异能者是一样的。”
“有思想,有血肉,人类该有的东西他都有。”
马拉美说:“他不输人类什么。”
魏尔伦心中一颤,抿紧了嘴唇。
“但是政府不这么觉得,他们需要武器去打赢战争,于是否决了我关闭项目的提议。”
“我走出前半生最熟悉的研究室,到外面去寻找渠道反抗这种**,又接触到了其他的不公平。”
“然后就认识到了很多事情。”马拉美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带过:“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魏尔伦不置可否,他还记得最开始看见马拉美的模样。
冷翠的眼眸透不进光。
那双眼睛看见的远比马拉美一笔带过的要多。
但马拉美没有细讲的意思,他只继续往下说:“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我改变不了这些,明明我比绝大多数人都有力量,为什么我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尝试过一段时间,然后发现人力很难撼动大山,说真的,这一度让我认为世界不可撼动。”
“但是后来我又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很幸运,我做到了其中一部分。”
魏尔伦问:“所以你的选择是因为鹤见稚久之前的那个什么毁灭世界?”
马拉美摇了摇头:“不全是。”
魏尔伦再问:“那是为什么?”
马拉美说:“我喜欢一朵花,不一定非要见到花开。”
就像是革命五月对新议案的影响不一定就要是革命的成功,毕竟他们的初衷仍是生民万命。
可魏尔伦认为这种无法得到结果的过程都是徒劳,他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马拉美只是笑了笑,温和地看着他,没有说什么。
‘嘀嗒’。
是雨滴敲打屋顶瓦砾的声音。
太阳已经夕下了。
乌云盖顶,雨也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今天晚上会是个雨夜。
马拉美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封牛皮纸包好的信,第一次以请求的语气对魏尔伦说:“对了,我让稚久去帮我送信去了,我想起这里还有一封忘记给他,你能不能帮我追上去一趟?”
魏尔伦接过了信封,翻过来看了两眼,他问:“这是什么?”
“给另一个人的,现在不适合给他看,让稚久帮我转交给老师,再让老师帮我转交给那个人吧。”
马拉美看着魏尔伦的眼睛,这样说。
魏尔伦以为是又是什么计划机密,这段时间他经常看见马拉美策划各种事情,于是没怎么问,点了头:“行。”
他利索地起身,飞身下了屋顶。
魏尔伦离开「革命五月」的据点范围,往特殊战力局的方向去,反正鹤见稚久总会在那个方向,他去等人就行。
离开的路上,魏尔伦身为情报员的敏锐观察到了几个从「革命五月」据点方向离开的人。
他瞥了一眼那几个人的着装。
身份藏得很好,但还是有特工的痕迹,应该是来调查牧神的情报部门。
魏尔伦并不担心。
牧神怎么说都是超越者级别,更何况他身边还有黑之十二号,几个特工对他造成不了伤害。
顶着雨,魏尔伦继续往前走。
那几个特工也匆匆地与他走同一条路,都是要去特殊战力局。
魏尔伦却忽然看见了一个东西。
大约是那个特工太着急,不小心,盖着的布让东西露出来一个角。
但也足够魏尔伦认出来那是什么。
能配合黑之十二号命令式金属粉使用的机器。看特工手上沾着的金属粉末,似乎已经用过一次了,只是不知道具体命令内容是什么。
“……我喜欢一朵花,不一定非要见到花开。”
魏尔伦轻声低吟这句话,猛地一个抬头,回头看向了「革命五月」据点的方向。
是一片深蓝的雨幕。
安静无人,只有雨水淅淅沥沥在下的声音,冷空气钻入鼻腔,一切如旧。
魏尔伦松了口气,转头就要继续往前走。
忽然间,爆炸声骤起。
魏尔伦猛回头。
金色亚空间展开。
鎏金色的光辉突破雨幕、
仿佛「历史」滚轮依旧会沿着应有的轨道前行一般,牧神将在与特殊战力局的情报员进行一场对战后,死于他的造物。
没收住尾,就干脆多写点了(爬来爬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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