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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春日宴

不久后就该到二月惊蛰了,为祈祷来年鄢国的繁荣昌盛,皇帝特地选在惊蛰时分举办春日宴,邀请贵族大臣参加宴会。

作为江王唯一的嫡子,燕惜时自然要好好捯饬一番,以彰显贵族的威严和对宴会的看重,至少是不能落人口风的。当然也不能太过庄重,要是抢了不该抢的人的风头,少不了又是一番刁难。

莺春起个大早,去王府绣坊拿定制好的常服,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还可以改改。

新衣服啊~新衣服,真开心啊~真开心。

莺春步履轻快,一路飘似的来到绣坊。

绣坊门大开,李德不经意一瞥,恰巧看见正在赶来的莺春,忙堆起假笑。客套寒暄道:“莺姑娘怎得来了,世子衣服这不刚做好,正叠着呢,叠好就准备送过去。也是赶巧了,不若莺姑娘辛苦些一起拿回去罢。”

莺春心里呵呵,心想我要不来,你怕不是要先去送燕边泽那里,才能想起我们家世子来。

主子在府中地位尴尬,虽然占个嫡长子的名头,但母族式微,又不得王爷喜欢。自然比不上得了圣心,在府外还有实职的燕边泽。

府里多是惯会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小人,虽不敢明面上克扣世子的衣食住行,但在这种小事上总是捡着燕边泽那边优先,简直没大没小,坏了规矩。

“你们几个把衣服拿好,仔细些,别弄皱弄歪了。”莺春看见衣服已经叠好放在柜台边上,吩咐带来的侍女去拿。

她自己也拿着不少世子配饰,正打算往外走,就看见柜台另一侧放着个精致木纹的方盒。这盒子实在精巧,里面放的东西必然不是凡品。盖子没来得及关上,莺春往里面定眼一瞧。莺春常年负责世子的衣饰穿着,眼神颇尖。一眼就看破那玉乃是昆仑玉,温润通透,乃是上上佳品哇,十分罕见珍惜。就连世子也只有一小块被打磨成发簪,这玉佩竟足有半个巴掌大。

莺春放下手里物件,欲上前拿起木盒。说不定世子会喜欢这块玉呢,这玉这么珍贵佩在主子身上刚刚好,也不埋没了这块宝玉呀。

可一旁绣娘却连忙收起木盒,牢牢藏在身后,冲莺春讪笑试图糊弄过去。

李德也插空挡住了她的视线,扭头呵斥绣娘:“你不长眼的东西,王府养你是吃白饭的?笨手笨脚的,这东西还没雕琢好你就乱放,弄丢了你能担的了责?到时候恐怕我们整个绣坊都要因为你罚去命了,还不快仔细收好。”

“世子应该要等急了,莺姑娘快回去罢。咱们做下人的哪能到处闲着。”暗讽莺春呆在绣坊是在躲闲偷懒。

不过莺春岂是这么能轻易糊弄的?想她自小兢兢业业跟随王妃学习,逐渐接手处理世子府的大小事务至今,从来就没有敢在她面前打瞌蒙混的。

莺春放下手中物什,挑眉笑道:“不打紧,不打紧!你管不了他们喊我呀,我管得了。”

“你看看你们这些个投机取巧的,现在李德年纪还不算太老就管不住你们了,一个个都皮软,实在该打。现在奴才们就这样了,以后你年纪更大了,他们肯定是直接僭越到你头上作威作福了。”

李德在手下人面前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刺了几句,面皮有些挂不住,假笑都微微淡了几分。

莺春刺完也没打算放过着玉佩,世子以后戴不戴是一回事,至少也要送过去让世子收着。看这下人含糊其辞、眼神闪烁的样子八成就是送给燕边泽的。这么贵重的玉佩他们世子都没有,庶出的就先有了,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她上前几步抵到绣娘面前,从绣娘手里轻轻夺过木盒。

绣娘不敢使力,额角冒着冷汗,嗫嚅开口道:“莺……莺姑娘,这是燕少爷的玉佩。刚你们拿的玉佩也是顶好的,这样不入眼的小件还是还给奴罢。”

“哼,真当我不识货?非要我将话挑明了说,到时候就等着世子处理你们这些不长眼的罢。”

李德咬牙,平常物件就算了,没必要惹得世子眼前人的不痛快,可这块玉不一样。原先料子送来王府的时候,燕少爷偶然见了一眼很是喜欢。点名了这料子要是做好直接送他府里,李德擅自做主答应了下来;这要是燕少爷迟迟等不到,问责下来他们同样担不住。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心里都门清,明面上这世子是整个府中除王爷外最大的,但说到底在府中生存还不都是要看王爷想法。王府最后归谁管还说不定呢。

这要是闹到王爷跟前,王爷巴不准还会偏心燕少爷呢。

要不赌一把?

说不准以后就成了燕少爷眼前的红人,以后好处少不了。

说做就做,李全想仗着身高优势趁机夺回木盒,莺春一眼看破,轻巧躲过。站在门前嘲笑的挥挥手,马不停蹄的溜回世子府。

哼。老东西,硬抢,门都没有!窗也没有!老鼠洞更没有!

世子虽然成年了但还没分府,就住在王府南侧的宅院里,去哪都挺方便,不过片刻莺春就雄赳赳的回到府里,像个斗胜的小鸟挺起胸膛,大步蹦跶。

世子习惯卯时起床片刻,读约莫一个时辰的书,然后再继续睡下。直到巳时才真的起床洗漱,莺春回来时还不到燕惜时的起床时间,脚步轻盈的将衣饰放在正厅,守在卧室门前等燕惜时醒来。

燕惜时对待府内下人不苛刻,允许他们无聊时做些打发时间的事,莺春坐在门前掏出绣囊,用自己新学的绣样打算绣个猛鸟啄食。

不由想起夫人在时世子哪里受过这般委屈,全府上下谁不捧着惯着。

哼,一群见风使舵的玩意。

***

屋内突然响起丁零当啷的响动声,应是世子醒了。莺春没立即进去,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试探的敲了敲门,得到应允后才推门而入。

燕惜时不太喜欢人贴身伺候,况且莺春正值妙龄多少有些不方便。

莺春伺候完洗漱,将屋内整理一番,吩咐下人可以布餐了。在准备餐食的间隙,莺春说了早上的事,将为宴会准备的几套服饰摆在燕惜时面前,让他挑选两套顺眼的,一套拿着备用。

燕惜时仔细对比,选了一套淡绿色锦缎圆领袍服,上面绣着不太明显的云纹。

“这套会不会素净了点?”莺春细声提出想法。

“有点,不过这次宴会还是低调点好。”

莺春知道世子的意思,轻叹口气不说话了。

世子虽每日勤学苦读,却依旧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尤其是在燕边泽的对比下,更显残酷无情。平日没少听见外人拿他们兄弟两人做对比,渐渐的就不怎么乐意去人多的地方了,更不想惹人注意。

燕少爷确实文采斐然、光风霁月。还得了皇帝赏识,被破格钦点为礼部侍郎;反观世子比燕少爷大不少,也没个一官半职。

莺春有些为少爷鸣不平,埋怨王爷也不给少爷想想办法,好待给少爷打点一番谋个职位也好啊。世子才是嫡长子,怎么放着嫡子不管,偏心庶出呢!

吃过饭后,燕惜时有封要送至将军府的信,于是吩咐莺春亲自去送。将军府是燕惜时的母家,可惜现在人丁凋零,就剩年迈的外公外婆主持家事。

燕惜时闲时经常去将军府小住几日,陪老人家解闷。近日听说老人家养的狸奴生病了,找了好些大夫才看好。好后一直有些蔫蔫的,老人家十分担心,好几晚没睡好。

燕惜时有些担心,特写信问候。

莺春接到信就出发,不过两处距离有些远,一来一回也要好长时间。索性就让莺春先在那小住几日,看顾点老人。

“他们年级都大了,晚上有心事容易睡不着,你煮些养神助眠的茶叮嘱他们喝点。你平日细心,交给你我也安心点。”燕惜时看着莺春绣的荷包道。

莺春一口应下,收拾些细软就出发了。她前脚刚走,后脚燕惜时就被父王喊到书房内。

这一遭终究是躲不过的,燕惜时一进门就看见主位上父王沉郁的脸,连忙跪下,“父王,找儿臣有何事?”

“我找你何事你不知道?”江王燕晷在翻看一旁的书册,时不时翻一页。

自然是知道的,为你的好二儿来找场子么。

可是这事他能明说吗?显然不能。燕惜时只能继续装傻,“父王,儿臣真的不知自己做错什么了,还请父王明示。”燕惜时语气疑惑,真挚诚恳。

“从小父王就教导过你,要礼让、谦仁;可看看你,现在竟如此心胸狭隘,将父王的谆谆教诲视为耳旁风,鄙吝不堪。去你母亲祠堂罚跪一晚,悔过自新罢。”

“遵命,父王。”

我就应该把世子之位让出来,以示“谦让”才对吧,呵。燕惜时心里暗暗怼道。

燕惜时站起身,准备收拾去母亲祠堂前罚跪,就被燕晷叫回命令道:“离春日宴还有半月,我已向皇上秉明,这段日子你就跟在太子身后学□□仁慈暂批你为太子詹事,学习事务管理。”

……

太子燕誉业想招揽他庶弟多时,都被这位正义凛然的庶弟拒绝。此番多半为折磨他为燕边泽出气,好拉拢他。

他父王明显知道其中弯弯绕绕,还执意送自己去,真是没憋好心。

燕惜时连应声都没,转身出门。

——

第二日,膝盖上的瘀血还没来得及处理就被打包扔到马车里,一路上马不停蹄来到太子府。

当今皇帝有三子一女,还有一个在母亲腹中,刚两月。

当今太子是皇后所出,名正言顺早早定下太子之位。剩下两个皇子还未封王,将来谁都有可能继位。而燕边泽深得皇帝青眼,拉拢他成为自己一党,将来继位的可能性就会大些。燕边泽在朝中没人为难也是因为皇子党羽的庇佑,一时间三方人互相争强,也是十分炙手可热。

与之相对的就是燕惜时的处境了,处处受大压。将军府为他四处奔波以谋个官职,都被这些个人搅黄,却也无可奈何。

莺春嫡尊庶卑的观念甚深,敢和燕边泽叫嚣,觉得自家世子始终是压燕边泽一头。可燕惜春却知道,自己世子之位虚到一戳即碎,燕边泽想要也就一句话的事。

果然,刚到太子府就被刁难,连衣服都没换就被赶到太子跟前继续跪着。太子府的掌事太监在台上宣读冗长的太子府条例。

期间如果太监口误读错了字,就要重来一遍;而太子又总是假装口渴,让太监给他倒茶,结果回来又要继续重来。

足拖了一个时辰才解气,终于肯让燕惜时起来。

虽然清楚这是刁难,可燕惜时也没办法没能力逃过,这亲生父亲不管他,将军府已经岌岌可危,要真是因为他倒了,燕惜时才是真的该死;他脸上表情不变,恭恭敬敬、老老实实,心里早已咒骂到太子的祖祖辈辈了。

膝盖破皮处已经淅淅沥沥渗着血,怕太子又因为这来找事,燕惜时不着痕迹将黏在破皮处的布料扯开,免得洇到外袍,“污”了太子圣眼。

痛!!好险差点没绷住痛呼出声。

太监特有的尖细音调在耳旁响起,燕惜时低头佯装仔细听。

“跟咱家走吧,换上官服,好好跟在太子身边学习。”

学习什么?刁难?这不是你们皇室血脉里带的技能吗?外人可学不会。燕惜时抿嘴心中暗刺。

他最后被带到一处单独隔出的狭窄小间内,旁边就是宫人的大通铺。

太监大手一拋,太子詹事的衣袍就被随意扔在床上,太监站在帘外等燕惜时换完。

呵,真该让燕晷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鄙吝。

太子詹事的常服是绯色的盘补服,胸前和后背缀有补子。燕惜时模样不算丑,皮肤白皙,眼角微微下垂,棱角圆润。是一个没有攻击性的长相,给人平淡的感觉。

这袍服和燕惜时气质尤其不搭,太过艳丽,穿在身上格外突兀。燕惜时都没敢看铜镜,眼一闭直接出门了。

……太监看了一眼,也觉得很辣眼睛,连撇过眼去,也不刁难了,赶紧领着路把他扔到太子跟前。

太子看了他一眼,愣了片刻,转手继续处理手中公务。

不愧是太子,这都能面不改色、处变不惊,这太子有点东西,燕惜时心底佩服。

——

“这本诗集你拿回去背诵,三天后我亲自检查,背不出一天不准吃饭。”太子随手从小案抽出一本诗集,足有一指宽。

燕惜时心怀希冀,想着万一自己之前背过呢。他不信邪的又仔细翻了一遍……又一遍!再一遍!!

“别翻了,吵死了。这诗集是一周前府内文客们才创作出来,前天才整理撰写出来的独世一本。早些背完,还能赶得及喝口冷汤哦。”太子嗤笑,继续处理边疆的军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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