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茳的情绪没人注意到,也没得到安抚。
何老太受木母所邀,前去辅佐制药。
三方既然确定一同对敌,一致决定等阿塔拉表态。
对敌人知之甚少,现在的一切防备也仅基于苏意眠了解。
时间越久,她越不安。
阿塔拉迟迟不来信,合作事宜并不像她想的那么顺利。
御书房内,别惊心已经全权接过别扁舟的事务,此刻正看着奏折头疼。
“你说,我能不能把他们都关起来,”别惊心猛拍桌,“长篇大论结果内涵我越权?他们实在没事做,不能出去考察民情,反馈百姓真实意愿?”
苏意眠停下来回转的步伐,瞥了她一眼。
她讪讪坐下:“现在这个时机,我真没闲心看他们废话。”
苏意眠走到面前:“我知道,只是我很不踏实,我们太过被动了。”
“那要怎么办?武力的猛增,只有你弄出了应对的药物,其余的我们更是知之甚少。”
苏意眠拧着眉,自阿塔拉回来时,阿塔拉王的意思,不像说谎。
这会儿迟迟不见回信,是路途中出了问题,还是阿塔拉王言而无信?
她不好判断。
接触不算多,但能看出对别扁舟极好。
对待孩子也是悉心教导。
但身处高位,带领阿塔拉坐稳第一强国的宝座。
不会仅仅是她看到的那样。
她转了几圈,再次走到别惊心面前:“出事后不是要使臣全部回来,别经年呢?”
别惊心一听,跟着皱起眉:“按理说早该到了。”
不安充斥着整个御书房。
在看到刘大人与柳姨一同过来时,不好的感觉到达顶峰。
她将两人迎进来。
刘大人骤然单膝跪地:“还请娘娘下令允我出门迎战。”
她目光瞬间犀利无比:“发生什么事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不由得一愣。
刘大人顿觉背后一凉:“宫里也有他的人。”
“什么他的人?”苏意眠一头雾水,情况紧急,她有些咄咄逼人,“能一次性说完?”
别扁舟已经来到她身边,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
又给吓住的刘大人使眼色。
刘大人才快速道来:“别经年与那些武力突增的人围在城外,他们说,陛下并无天子之相,而先帝驾崩得不明不白,他们要一个说法。”
她笑了出来:“他们要说法?别经年我还能理解,前朝那些人要什么说法?”
刘大人垂着头:“关键城内人不知,他们有一部分已经听信,正吆喝着朝皇宫过来。”
她深呼吸,手抚着胸口。得亏他们未雨绸缪,调动一部分兵到麟城。
“你们先稳定百姓,守好城,在我们来前,千万别打开城门。”
刘大人领命离去,她看向花柳:“柳姨,您带来的消息是好是坏?”
“不好不坏。”
她眼神疑惑。
“制药的药材被挡在城门外,但木母用了另一味药代替。此药她研究几日,确认出来不会破坏药性。只是原本那味药的效果,才是制成的关键。”
她点点头。
“现在药制出了,那乌氏小姐说,药性顶多让那些人丧失武力一柱香时间。”
“那也够了,让她们带上要,我们城门汇合。”
人走后,她招来初雪与小椿。
小椿领命去东宫拿药,初雪领命保护好别惊心和别扁舟。
她还要去趟九幽阁。
初雪瞥了身旁两人一眼,都是想跟着去却不敢说。
她叫住苏意眠:“小姐,方才听刘大人说宫内有人被收买。还是让陛下和公主随同您一起去为好。”
苏意眠看向两人,点头同意。
“你去叫上留仁、玄山他们。”
一行人跟着苏意眠来到九幽阁,再出九幽阁,这里的人多了一半。
禾洛云挤开苏意眠身边的别扁舟:“你说怎么个事,那老八你之前不还说是个善良之人?善良到为祸苍生,不顾他人性命?”
“知人知面不知心。”
别惊心接上:“谁想的到?往前在宫里,虽说知道他野心不小,但也不知道他毫无底线啊!”
“阿塔拉的回信,应该就在别经年手里,”苏意眠定下结论。
城墙上,弓箭手蓄势待发,城墙下,重甲步兵严阵以待。
她们行至城楼上。
花柳、木母和木茳也已等候多时。她略含歉意走过去:“叫你们来,是想商议应对策略,哪知却坑害了你们。”
花柳拍拍她的肩膀:“你不说我也会来,你身处危险,我们何以袖手旁观?”
“多谢,”她看向木母,“未免牵连二位,我会派人送你们回国,直至安全。”
木母摆手,木茳也摇头。
“不用,乌拉人善毒,我还真想看看那药的效果。何况我们本身武力不低,你只管做你的,我们得以自保。”
“那便多谢了,”她走至正中央。
底下五里外,别经年站在前方。
看到她来,他稍微抬头,声如洪钟:“你救我一命,那不管是我的命还是我的人都归你。你千不该万不该,在复仇的时候忘记仇恨,转而投入情爱里。”
“与你何干?只怪我眼瞎,当初便不该救你,”她直直望着他,没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
这才对,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
他哼笑一声,指着别扁舟:“众所周知,父皇让他做太子,实为要他的命。你们趁其余皇子外出,让他继位,难道不该给我们个说法。”
“你联结前朝外敌便是毫无继位可能,那这个说法,我们又何须给你?”
“那便开战!”
战鼓轰然炸响,武力突增的人群,如闪电般,瞬息来到城门下。
弓箭手眼花缭乱,一瞬间迷茫不已。
刘大人走上前:“这些人不简单,我先去探探。”
说完,他翻墙而下,与这些人打斗起来。
她垂眸观察。
刘大人拿两人练练手,摸清楚后,一掌打死一人。
她嘴角微抽,这熟悉的方式,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一群人打完,刘大人极为轻松登上来。
别经年摆摆手,所有人退至三十里外。
她眯起双眼,吩咐冯越川:“让将士们退下休息,弓箭手每两个时辰轮换。”
今日一战还未起,便落下。
她不想士兵们时时刻刻紧绷,着了别经年的道。
“就这样?”禾洛云满头问号。
“是啊,我还以为多少还有出手的机会呢,”木茳在一旁嘀咕。
他们似乎都对这场没开始的战斗颇为遗憾,早早做了准备,此刻一场空,多少让他们不舒服。
苏意眠提醒:“别掉以轻心,他不按套路出牌。”
这下众人才重拾应对时的严肃。
“九幽阁距离此处不算远,我们分为两队,交换休息。”
众人点头,并无异议。
直至夜幕降临,别经年那边也没什么动静。
九幽阁西院苏意眠房里。
苏意眠趴在别扁舟身上,一手绕着他的发丝,一手撑着下巴,“我总觉得他会半夜偷袭。”
“那还睡吗?”他屈起手靠着,看着她。
她再三思索,摇摇头:“我出去看看。”
爬起来,手被拉住。
别扁舟坐直,正色道:“千万小心!”
她点头:“小椿、留仁就在外边,有事喊他们。”
“好。”
她走出去,三两下翻到屋顶,蜷在正脊与垂脊之间。
冷风吹过,她愈发心里发毛。
西院围墙上,黑影一闪而过,朝底下房里去。
她跳下,追进去。
眼见黑衣人手摸上别扁舟脖颈,她大喝一声:“哪里跑。”
黑衣人吓一跳,回头见是她,毫不犹豫跑向窗户。
小椿,留仁听见动静冲进来,见她手指方向,又跑过去。
她赶忙上前看别扁舟情况,还好只是被打晕,没被下什么毒。
她转身,背对着别扁舟坐下。
一刻钟后,小椿和留仁回来:“让他跑了。”
她点点头。
第二日换班时,她把昨晚一事相告,又说道,九幽阁已不安全,他们互相不应该隔太远。
众人颔首赞同,便在平日里士兵练武场上扎营驻守。
以确保每个人都安全,营帐扎成四个大棚,女子与男子分开住。
昨晚风波后,她便觉别经年今日不会开战,让大家该训练的训练,该休息的休息,像别经年没来前一样。
巡视一圈,她走回营帐。
别惊心正盯着行军图发呆。
“麟城外的消息传不进来了?”疑问但她语气肯定。
别惊心点头:“不知他做到什么地步,其他城池情况如何。”
“他既然在拖延,定是有阻碍,”她拍拍别惊心肩膀,“别担心,今晚我与刘大人去探探。”
别惊心抓住她的手:“好,你千万小心。”
又一晚上,苏意眠与刘大人穿着夜行衣,绕过麟城外的林子,靠近敌方营帐。
临近时,刘大人先行,弄出动静,吸引驻守士兵注意。
她趁机往里跑,左拐又拐往主营账去。
接近主营账,熟悉的声音窜进耳朵,她停了下来。
那人应该离她很近,大抵他也猜不到,她会在他外面。
她再次后悔,当初不该乱救人。
别经年还在自言自语:“凭什么你来麟城一眼认出他,却没认出我。”
他极轻的声音忽然狠戾:“我要你付出代价,永生永世都只能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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