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意眠沉默半晌,悄无声音往主营去。
刘大人弄出来的动静,已经惹了不少人注意。
她得赶快过去。
刚接近主营帐,里面人一声厉喝:“谁在外面?”
她毫不迟疑收回脚,掉头就跑。
里面的人实力不容小觑,否则不会那么快感知到她的到来。
原路往回,她跑进林子里,双手握和,放置嘴边。
一声鸟叫传出。
不过一会儿,刘大人摆脱追兵,与她汇合。
二人回到城内,别惊心总算放下心。
“有打听到什么吗?”
苏意眠回想别经年的疯状,有些不知道如何说。
但不想刘大人一番功夫作废,她答道:“别经年不在主营帐内,可见两方合作还是以前朝势力为上。至于他为什么甘愿让位,暂且还不知。不过主营帐内,有一人武力不低,我尚未靠近,便有所察觉。”
别惊心点头:“能全身而退便好。”
不算一无所获。
第三日,依旧风平浪静。
到晚上时,城内几处粮草仓被火烧。
几人都看出来,外面打算持久战。
待他们没了吃的,开门是迟早的事。
好在苏意眠早些时日把东宫一半地方用来储存粮食,九幽阁向来储备齐全。
敌人此计算是落空。
宫内叛徒也被别惊心趁此时机铲除,目前来看,他们并未落下风。
麟城建初,为防敌攻打,所选材质皆为上好,攻打不易。
第四日,别经年仅带了一人到城门下,说是要把阿塔拉的信件交给苏意眠。
但仅能由她下来拿。
“信你都看了,我也没拿的必要了,”苏意眠冷声道。
别经年摇晃手里的信:“那可不一定,毕竟,我还没拆。”
他把封口对着楼上。
信上是阿塔拉王特有的封口方式。
苏意眠和别扁舟对视一眼,两人几乎同步动作。
苏意眠要下去,别扁舟拉住她:“别去。”
她挣脱开,附在他耳旁:“昨日我与别惊心商量好,此次机会难得。”
别扁舟诧异不已:“可是……”
“放心,”她走得毫不犹豫。
城门打开一点,刚好够她出去。
“你还真敢一个人出来?”别经年眼里满是疯狂。
“如何不敢,”她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信。”
别经年夹着信,轻点她的手掌:“喏。”
片刻,他又抬起:“这么轻易就给了你?我没点好处?”
“你想要什么?”她眼神如刀锋般摄人心魂。
别经年身体一顿,气势弱了不少:“请你去我们那做做客?”
她手收回,转身要走:“我不做亏本买卖。”
别经年朝边上使了个眼色,信被他拋进城门,人被边上人掳走。
城内反应迅速,城门关闭,弓箭手朝他们放箭。
只是那人武力太强,抓着两个人,都能灵活避开。
苏意眠被成功送到别经年营帐内,关在一个精致打造的铁笼里。
她抓着门扯动:“你什么意思?”
别经年得偿所愿,把随从之人赶走,抓握着她正上方的铁架。
毫不遮掩眼里的疯狂:“你不从,我只能亲自抓你了。”
她手越捏越紧,眼里愤懑溢出:“你就是这么报恩的?”
他撒开手,无所谓道:“是啊!”
她猛捶门,背对着他坐着。
要不说他人性呢,里面还给她放了张床。
别经年也不着急,到自己桌前,涂涂画画起来。
期间他时不时看向她,大概确定她接受现状。
他抽张凳子,坐在铁门前。
她如他所料,选择面对他。
“你脑子里已经想了一万种出去的法子了吧?”他架起脚,手肘抵在上面,撑着头。
她微眯起眼:“我救你时……感觉不会错。”
否则她不会动手。
“确实,”他颇为认可,“可你也只能救我一次。”
“所以你就背叛自己的国家?”
“可不能这么说,”他站起来,围着她绕圈,“我们各取所需罢了。”
“呵,”她冷笑不已,“答应他们做傀儡皇帝吗?”
她一直在想,这两派人到底在做什么?
为什么让他出面?
前朝覆灭的难看,即便他们打进来,依旧会被百姓抵制。
她猜测,他们想用个傀儡皇帝,去生出有前朝血脉的继承人。
潜移默化收纳天炎朝,乃至所有国家。
他表情一瞬间扭曲:“那我做了这皇帝,你依旧是皇后不好吗?”
看来她猜的没错。
她耸耸肩:“你还是不了解我,也不了解你姐和你哥。”
他扭曲的表情变得狰狞:“哦?那你说说,他们都打算做什么?”
她越发觉得好笑,也不顾及自己所在的环境,出口讽刺:“你没那个竞争的实力,还没点底线。”
别经年眼睛发红,转身去拿钥匙,打开锁前,理智回笼。
他把锁重新扣上,整个人平静的似乎从没生气过:“想激怒我好逃跑?可惜你失算了。”
她点点头,算是回应。
两人不再说话,一人干脆欣赏起笼子,一人就在外面看着她。
半个时辰后,一侍卫前来通报。
他扫了她一眼,出了营帐。
人走远,苏意眠站起来,走到门边。
打量里面的布置。
精致有条理,看来他们打算在这久住。
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拿下头上的细钗,开始撬锁。
这技能还是玄山临时教她的,至于玄山为什么会?
她问了,玄山支支吾吾不回答,她就没有追问。
细钗进入锁孔,她转动手腕,感受里面的结构。
“咔哒——”
她收回细钗,无声笑着,重新摁上锁。
别经年出去一炷香时间,回到营帐。
此时苏意眠已经躺下,她适应的挺好。
别经年站在笼外瞧着她,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没谈妥吗?”苏意眠坐起来。
他对上她的双眼:“你没睡?也没什么谈没谈妥。”
他上下扫了她一眼,走出去。
随后进来一侍女,端着盆:“小姐,我来为你洗漱。”
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看着眼前的女孩:“那你有钥匙吗?”
女孩僵住,彳亍不已。
她也不想为难别人:“他不会开门的,你放那吧,我看着来。”
女孩又有一会儿,听她的话,把盆放在门前,走了出去。
她扯下细钗,开锁,端盆进来,洗漱好后,放了出去,才叫那女孩进来。
女孩再出去后,别经年才进来,显然也洗漱过。
他没多停留,回到自己床上,还拉上床帘。
她往后躺下,也不知该说他有礼还是无礼。
再一日清晨,苏意眠醒来时,营帐内早已无人。
她尝试喊了声,亦无人回应。
难不成他们进攻过来?
她迅速撬开锁,走到窗边,掀起窗帷一角。
空无一人。
她欲翻窗出去,远远听见脚步声,快速回到笼子锁上。
脚步声靠近营帐,随后掀开,进入。
她盯着那出,来者并非别经年,而是她掉入空山下,追捕她的那个领头。
他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走过来,打开锁,站到她面前。
她眯起双眼:“ 你要干嘛?”
他忽然动手捏住她的嘴,要往里灌药。
她反应极快,一拳轰向他的肚子。
他往后躲,她头往一边偏。
她依然站起,极为防备看着他。
他似乎不死心,上前抓她:“据我所知,你药术极好,武力也不差,来了这里,那帮我们试试药。”
她迅速往一边闪去,朝他后颈攻击。
他冷笑一声,转过身,往她脖子掐去。
她一脚踹出,同时躲开抓捕:“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们弄出来的动静不小,一时间打的不分上下,谁也奈何不了谁。
他直击她太阳穴时,不忘恐吓她:“今日一早,这边这位就领着兵马攻城。现在已经差不多打进去了,城里的人没见着你,心里可真乱的慌啊!”
她要是信他,太阳今晚从西边出来。
趁他说话间隙,她一脚横扫,他掀翻在地。
她摁着他的手,夺过药往他嘴里塞:“那你说我现在带你过去,威胁他们出城怎么样?”
地上的人奋力挣扎,外面的人匆忙跑回来。
别经年见铁门大开,里面原本答应不动她的人在笼子里,脸黑了个彻底。
见她完好无损,还能摁住他,才悄悄松口气。
苏意眠注意到他,松开脚下的人:“他打算给我喂药呢!”
别经年脸色更为难看:“主将既答应我,又何必出尔反尔?”
这位主将自觉理亏,吐出舌头死死抵住的药,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她朝他喊:“骗子可没有好下场哦!”
期间别经年关上门,站在外面:“你没事吧?”
她瞥了眼紧锁的门:“你放我走就不会有事。”
“不可能,”他厉声喝止,随即软下声音,“其实我也不想和他们合作,只是这样,我才有可能得到你。你和我走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以你的本事,他们再厉害,也找不到我们的。”
他双手抓着铁栏,眼里偏执又疯狂。
“合作谈崩,可别拿我当靶子,”她极其厌恶眼前人的虚伪,索性直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攻城?”
“呵,”他无所谓走开几步,“哪天你听见外面喧闹不止,而你这毫无动静,便是我们攻城之时。”
他说完,也不管她信不信,径直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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