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淇叹了口气,关上门对着空荡无人的房间说道:“道友出来吧,刚才是我的不是,不该对你们出手,只不过是看那叶子实在稀奇,有意与它主人交谈两句罢了。”
白辞霜在椅子上显出形体,那青淇抬爪抓向他的脖子,一道黑影狠狠地抽了回去,青淇甩甩手,看着站在眼前的烛灰开口:“和二位开个玩笑。”
“青公子当真是开玩笑还是想从我手里拿到这个。”白辞霜手里拿着叶子站起来,展开的结界也随之收回。
青淇避而不答:“你们不担心那个被追捕的同伴?我看她逃不出去。”
“放心,影无踪是谁,她敢来就一定能全身而退。”
青淇思索良久:“从未听说影无踪有同伴?你们怕是悄悄跟着她进来的,她估计连自己被你们出卖都不知道。”
“不不不,”白辞霜摇头,“刚才出刀却不能使用灵力时恐怕就知道了,现在应该在心中骂我。”
此刻正在狼狈奔逃的影客风已经问候到白辞霜的第三十二片叶子了。
“又上当了,那白辞霜怕是在我出门的时候就跟着,在外边我一心找机会进房间,怎么就没想到有人也能跟踪我?”影客风趴在槛下,“那不要脸的花妖肯定是跟在我后面进屋,然后开了结界,所以我才没发现!什么送叶子都是假的,去偷会小情人才是真的!算了,逃出去后一辈子都不要见他了,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花妖白辞霜此刻面露微笑:“希望阿影能再来报复我。”
虽然对这几人的恩怨情仇很感兴趣,青淇还是暂时按下了好奇心:“道友到底来干什么?”
“没什么,听闻城主府多了一个美人,我特地来见一眼,不要告诉城主我来过,打开门上结界,这片叶子就给你了。”白辞霜对着他示意。
青淇一头雾水,但伤势发作头痛欲裂,干脆挥袖开了门,门口护卫闻到香气问道:“公子有事吗?”
“无事,你继续守着吧。”门又合上了。
他手里拿着叶子坐在床上,再三检查发现确实没有被动什么手脚,收了起来。不到片刻门外传来敲门声。
“淇兄你还好吗?
“进来吧。”
祝阙推开门:“刚才侍卫向我禀报说有人夜袭归鹤院,我已经派祝一追捕了,先来看看淇兄你是否安好。”
“结界一般人进不来,不用担心。”说完他叹了口气,“这些天辛苦你了。”
“当年我初来栖雀城时修为低微,鬼怪横行,力有不逮,多亏了淇兄救我一命。如今麒麟族内乱,你重伤不愈,到我这里养伤,我自然要竭尽全力。”
青淇摇了摇头:“鬼魔吃肉,人妖不分,我是与人族同盟,杀它们乃分内之事。至于救你,更是举手之劳,实在是不值得你做的这些。”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当年我和你结为兄弟时便说过见你如故,如今兄长有难,我必全力相助。”
眼见青淇又要再说,祝阙直接道:“不打扰兄长休息,我走了。”
“你......好吧。”
送走了祝阙,想到这些天他毫无办法,青淇拿出来叶子,心想:“刚才我的手碰到叶子时,不自觉得吸收了一部分,将碎的魂魄有种被修复的感觉。阿祝对我已经足够尽心尽力,一旦我控制不住自己便会发狂伤人,早晚都是死,反正状况也不会更差,不如赌他一赌。”
金绿色的叶子被他放进口中,精纯的力量欲要扎进麒麟的魂魄里,他面露痛苦,五感尽失,摔进床里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祝阙正站在白辞霜二人门前。
“师父,师弟,你们休息了吗?”祝阙敲着门问道,“刚才府里进了贼人,我担心那人对你们不利。”
烛灰穿着单衣打开门:“没有见到,师父睡了。”
“好,那就不打扰了。”祝阙看了眼露出床帷蜿蜒及地的白发,点头转身走了。
待烛灰关上门,白辞霜衣着完整地从床爬起来:“明明是做好事,我们俩怎么跟贼一样?”
“你这下见到那人,能确定吗?”
白辞霜点了点头:“差不多,我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烛灰低头:“什么?”
“我原先以为祝阙只是心思深沉,颇有城府,没想到还他还重情重义,多情风流!”白辞霜摇摇头,“一边对着你师兄献殷勤,一边肯为青公子放血割肉,为师自愧不如。”
“放血割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们猜对了,那青公子身上确实有我的气息,不过应该是从祝阙身上得来的。那人魂魄有伤,行将崩溃,除了我没有药能救得了。祝阙看起来病弱应该是投胎的时候魂魄碎过,靠辞霜花的一部分撑下来的,现在血肉里含有我气息,他们可能阴差阳错地发现祝阙的血肉有用,为了让青淇不死,祝阙只能每日割肉放血。”
“师父,为什么要救他?”
“他是青麒麟。”
“麒麟?”烛灰气压低了几度:“因为他身上有鳞片?”
“不是,我是看你师兄对祝阙并非漠不关心,万一祝阙是他爱人,放血放死了,我该怎么应对你师兄发疯。”白辞霜连连摆手。
狐疑地盯了他两眼,烛灰道:“祝阙真的是师兄的爱人吗?”
“很大可能,从整个周行国里找一个气息和我最相关的,除了你就是他。从地点来看,他以前生活的地方距金都不远。从时间上来看,祝阙出生的时间和那位南朝将军死的时间差不多,祝阙的可能性更大。但是,听闻当时那位将军的魂魄被国师刮尽了,我当时究竟是用什么救的他?”烛灰看着白辞霜独自陷入沉思,“花叶的功效没有那么强,我也不能结果......”
二人异口同声:“根!”
“我的根系确实可以固定修复碎成渣的魂魄,可是根系一旦缺失,很难补全,我原形根系是完好无损的。”白辞霜闭上眼又查看了原形一遍,“确实是完好无损。”
二人有些沉默,烛灰犹豫了片刻:“师父,会不会一开始就错了,祝阙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不可能!”白辞霜斩钉截铁地开口,“不是的话,我为什么要救他!”
“会不会他不是你救的,只是偶然吃过叶子罢了。我看你天天舍己为人,能拿到你的叶子也不奇怪。”
白辞霜有些讪讪:“也许吧,但我救他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反正他身上我的气息最重就他了!”
“也可能是他吃得多。”烛灰补了一句,“不过师父既然已经确定了,要告诉苻越吗?”
“先不了吧,不是说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吗?即使不记得了,他们一定能认出彼此。”白辞霜有些心虚,“再说万一祝阙不是,我们才真的罪大恶极,不如偶尔给你师兄点暗示,让他自己决定。”
烛灰对师父推脱责任的行为已然习以为常,甚至觉得师父所言有理,闻言只是淡定地点头,说声“好”之后便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白辞霜和烛灰用完早饭,向祝阙和苻越道,他们要去城中逛逛。苻越欲跟着同去,不料祝阙也跟了上来。
“我和师父师弟外出,你跟着干什么?”
在其他人面前这二位的表现又正常些,祝阙先一步走向白辞霜:“师父想去城中玩乐,有谁比我这个栖雀城主更熟悉城中布局呢?我带着师父师弟,一定让你们尽兴而归。”
烛灰和苻越盯着这个无事献殷勤的大尾巴狼,而祝阙好似浑然不觉,反而向白辞霜凑近了些。
白辞霜拖着烛灰离开:“二位自便。”
“昨夜府中喧哗,出了什么事?”苻越扫了祝阙几眼。
两个人差不多高,祝阙向前迈出一步,他苍白的唇上只挂着几丝血色,低声道:“陛下关心我?不如......”
“朕只是忧心爱卿死得早,西南无人可守罢了。”苻越打断他,正在这时,一旁的侍卫跑了过来,看着苻越和祝阙欲言又止。
苻越见此情况,挑眉道:“看来城主府确实有些秘密不能让我知道,爱卿我就先走了。”
祝阙抓住苻越的胳膊:“没什么秘密是符公子不能知道的,说。”
“青公子今早陷入昏迷,怎样都叫不醒。”
青公子?苻越把头转向祝阙。
“什么时候的事?”祝阙脸上悠然的表情一变。
侍卫面色慌张:“公子用早饭的时间有些晚,今早丫鬟唤公子用饭时他就已经昏迷了,恐怕是昨天晚上。”
“走!”祝阙面上着急,行色匆忙。
看到这里苻越倒是觉得有趣起来:“这青公子想必绝色倾城,祝大人如此着急,我倒是想去一睹芳泽。”
祝阙只撂下一句:“他只是我兄长,符公子想来自然可以来。”
然后,转身便走了。
苻越面露不快,盯着祝阙的背影,直到他被榆木门挡住快看不见时,才一闪身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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