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时,莫宇刚走到公司门口。屏幕亮起,季溯的消息像根细针,猝不及防扎进眼里。
“江渡喝醉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他指尖悬在屏幕上,指腹蹭过那行字,磨得发热。周明刚说有事走了?江渡那点酒量,喝到需要人“帮忙弄”的地步?
莫宇嗤笑一声,眼底却掠过一丝犹豫。他太了解江渡了,那人醉酒后是会闹,却从不肯在外人面前失态,更别说喊他的名字——除非是真的醉狠了。
夜风卷着酒吧的喧嚣扑过来,吹得他衬衫领口发飘。他转身想走,脚步却像被钉住,脑海里反复蹦出季溯消息里的“弄不动”。江渡那家伙,醉了就爱耍赖,死沉死沉地往人身上靠……
“操。”莫宇低骂一声,攥紧手机转身走向停车场。
车子驶出地下车库时,导航已经锁定了季溯发的酒店地址。他看着屏幕上跳动的路线,眉头拧得更紧。那家酒店离酒吧不远,却偏得很,季溯为什么要把人带那儿去?
红灯亮起的间隙,他点开和江渡的对话框,上次聊天还停留在周六的聚餐邀约。手指在输入框敲了又删,最后只退出了界面。
车窗外的霓虹飞快后退,像被拉散的色块。莫宇想起十八岁那年,江渡喝多了,也是这样死抱着他的胳膊不肯撒手,嘴里胡言乱语,说什么“莫小宇你不准走”,温热的呼吸全喷在他颈窝。
那时他是怎么回应的?好像是红着脸骂他“滚蛋”,手却诚实地扶稳了对方摇晃的身子。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时,莫宇深吸了口气。他推开车门,冷着脸走进大堂,报出季溯给的房号时,前台看他的眼神带着点探究。
电梯上升的数字跳得很慢,莫宇盯着那串数字,心里莫名发慌。他掏出烟想点,想起酒店禁烟,又烦躁地塞回烟盒。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莫宇走到房门前,敲了两下:“季溯?江渡?”
没人应。
他皱了皱眉,刚想再敲,门突然开了道缝,季溯的脸探出来,脸色苍白,眼神慌乱:“莫宇哥,你可来了!阿渡他……他在里面吐得厉害。”
莫宇没多想,侧身挤了进去。房间里拉着厚重的窗帘,只开了盏床头灯,光线昏暗,隐约能闻到酒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陌生香水味。
“江渡呢?”他沉声问,视线快速扫过房
“在……在浴室。”季溯指了指浴室方向,声音发颤,“我刚想扶他出来,他就吐了我一身,我去换件衣服……”
莫宇没听他说完,径直走向浴室。正要推开的门,身后的季溯却突然动了。莫宇只觉得后颈一阵剧痛,像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眼前瞬间炸开一片金星。他踉跄着往前扑了两步,手肘撞在浴室门框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他想回头,可意识像被抽走的沙,顺着后颈的伤口簌簌往下掉。
季溯手里还攥着那只沉重的黄铜烟灰缸,缸壁沾着点暗色的痕迹。他看着莫宇缓缓软倒在地,眼睛里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才扔掉烟灰缸,喘着粗气后退两步。
浴室门被他顺势带拢,发出轻响。
…………
江渡坐在吧台前,手中夹着一支烟,烟雾缭绕,将他的脸庞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烟燃到了尽头,火星烫得他指尖一缩,他才
慢条斯理地将烟头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七八个烟蒂,都是他这半小时抽的。
“季溯呢?”他抬眼问吧台后的酒保,语气懒懒散散,尾音拖着点漫不经心的调子。
然而,他的目光却像带着钩子,扫过舞池里攒动的人影——没有看见那个总爱黏着他的清瘦身影。
服务员是个留着粉色短发的年轻男孩,熟练地倒着酒,闻言往卡座瞥了眼:“溯哥半小时前就走了,说是有点不舒服,让您.…..”话没说完,江渡的手机就在黑檀木吧台上震了震,屏幕亮起的光映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是季溯发来的消息,一个定
位,紧跟着一行字:【阿渡,我有点不舒
服,你过来接我好不好?】
地址是市中心的铂悦酒店,离“魅色”不过两条街的距离。江渡皱了皱眉,指腹摩挲着手机边缘的弧度。季溯今天出门前还缠着他撒娇,说新做的发型好不好看,怎么突然跑到酒店去了?
遭了遭了[吃瓜][吃瓜],莫宇简直太惨了[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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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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