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你们了。”江渡起身想给他们倒酒，季溯已经先一步拿起酒瓶，乖巧地往杯子里添酒：“周明哥，莫宇哥，喝点这个吧？阿渡说这个牌子的威士忌很顺。”
他给莫宇递酒杯时，手指“不小心”碰了下对方的手背，像受惊似的缩回手，怯生生地说了句“对不起”。
莫宇接过酒杯，指尖的温度比杯壁更凉。“没事。”他淡淡应了句，仰头喝了口酒，目光落在江渡身上，“江总倒是清闲，还能陪‘小朋友’出来玩。”
季溯的脸色白了白，往江渡身后缩了缩。江渡皱了皱眉：“莫宇，别这么说。”
周明看出气氛不对，赶紧打圆场：“哎哎哎，好不容易聚一次，说这些干嘛？来，喝酒喝酒！”他举起杯子，朝莫宇递了个眼色。
莫宇没接茬，只是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杯壁上的水珠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在裤子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季溯却突然笑了，看向莫宇的眼神带着点天真：“莫宇哥，以前总听阿渡说你很厉害，在学校的时候就是学生会主席，现在公司也做得这么大，真厉害啊。”
这话听着是恭维，却像根针，轻轻刺在莫宇心上——江渡会跟季溯说他的事？说多少？是说他当年为了帮江渡抢篮球赛名额，跟人打架被记过，还是说他藏在抽屉里，没送出去的那封情书？
“一般。”莫宇扯了扯嘴角，“比不上某些人，能让江总时时刻刻记挂着。”
江渡的脸色沉了沉：“莫宇！”
“我开玩笑呢。”莫宇笑了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江总别这么紧张，吓到‘小朋友’就不好了。”
季溯适时地红了眼眶，拉了拉江渡的衣角：“阿渡，我是不是说错话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坐着。”江渡按住他的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他看向莫宇，“有什么话，别冲着他来。”
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周明端着酒杯的手悬在半空，进退两难。
莫宇看着江渡护着季溯的姿态，忽然觉得这杯酒格外难喝。他放下酒杯，站起身：“既然江总不欢迎，那我先走了。”
“莫宇！”周明想拦他，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
莫宇没再看任何人，转身拉开包厢门。走廊里的音乐涌进来，又被他关门的动作隔绝在外。
江渡看着紧闭的门，胸口像堵了块石头。季溯靠在他肩上，声音带着点委屈：“阿渡，是不是我不好……”
“不关你的事。”江渡打断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威士忌的烈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里莫名的烦躁。
他不知道，包厢门外，莫宇并没有走远。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见里面季溯低声说着什么，然后是江渡温声的安抚。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特助发来的消息，问他明天的会议资料要不要提前送过去。
莫宇回了个“不用”，转身走向电梯。走廊的霓虹灯在他身后明明灭灭，像一场盛大却刺眼的笑话。
莫宇走后，包厢里的沉默像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压得人喘不过气。周明干咳两声，端起酒杯对着季溯晃了晃：“说起来，你跟江渡是怎么认识的？以前从没听他提过。”
季溯立刻扬起笑脸，语气带着点腼腆：“是在一次画展上，我当时……”他语速放缓，刻意把相遇的过程说得温柔又巧合，时不时看向江渡，眼底的依赖藏都藏不住。江渡听着，偶尔补充两句，气氛渐渐缓和下来，周明也跟着插科打诨，刚才的僵滞淡了不少。
聊到兴头上时，季溯悄悄起身，对两人说去趟洗手间。江渡和周明正聊得起劲，没太在意，只挥了挥手让他快去快回。
出了包厢，季溯脸上的温顺瞬间褪去。他快步走到吧台旁，对侍应生低声交代：“等下里面问起，就说我有点不舒服，出去透透气。”说完没等回应，就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敲打。
消息发给莫宇，内容简洁却带着刻意设计的慌乱：【莫宇哥，江渡喝醉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周明哥临时有事走了，我一个人实在弄不动他，你能不能过来帮帮我？】
紧接着，他点开定位，精准发送到对话框里——那是离酒吧两条街外的一家酒店地址，是他早就订好的。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季溯站在走廊的阴影里，看着手机屏幕笑了。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像极了猎人设好陷阱后，静待猎物上钩的表情。
包厢里的江渡和周明还在聊着少年时的糗事，没人知道，一场精心策划的风暴，已经在门外悄然酝酿。
宝宝们留下来~[可怜][可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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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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