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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疼痛

早晨,陈攸蘅拉开防盗门,一阵夹着桂花香的风扑了满脸,夏天的燥热终于退了,风里裹着些入秋的凉。

她抬手拢了拢领口,藏青色校服外套里套着件米白色针织开衫,这是林绣平提前为她织好的,袖口绣着朵歪歪扭扭的玉兰花,软乎乎地裹着肩头,刚好抵得住这阵秋凉。

巷口的梧桐树叶,不知何时已染上碎金似的黄,几片被风卷着落在脚边。

隔壁张阿姨家的橘猫“喵呜”窜过,尾巴尖的绒毛比夏天蓬松了一圈,看着就暖。

“阿蘅。”林绣平的声音从门缝里追出来,手里拿着瓶热牛奶,“今早凉,开衫扣紧点,别露着脖子。”

陈攸蘅乖乖扣好开衫的纽扣,接过牛奶放在口袋里:“我知道啦,外面这么冷,您快进屋去。”

林绣平不知什么时候眼眶红了,她用粗糙的手轻轻抹去眼泪,“阿蘅...如果还有人欺负你,你一定不能瞒着奶奶了,你知不知道奶奶昨天心疼的一晚上没睡着。”

陈攸蘅喉头一哽,伸手抱住林绣平佝偻的背:“奶奶,我没事,您别担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的。”

-

她转身往学校走,校服裤脚蹭过落叶,针织开衫的下摆随着脚步轻轻晃。

踏进校园,细碎的议论声像秋风吹动的落叶,簌簌地往陈攸蘅耳朵里钻。

“……就是她”

“我爸要是个当官的我也敢这么横。”

“这女的是不是和周砚冰勾搭上了,不然柳依会那么生气。”

这些窃窃私语像藤蔓,缠得她呼吸都有些发紧。陈攸蘅觉得没必要与她们理会,低着头想快步穿过人群,却在教学楼拐角,撞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周砚冰手搭栏杆上,他没穿校服,黑色的潮牌卫衣松垮地搭在身上,衬得肩线愈发利落。

他身旁站着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孩,微卷的短发,长相甜美,笑起来有个酒窝。

周砚冰微微低头,和女生说着些什么。女生听的很认真,时不时笑一笑。

陈攸蘅的脚步猛地顿住。

两个人像一幅猝不及防的画,撞得她心脏重重一缩。

她下意识地垂眼,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明明不是没见过他和别的女生说话,那股说不清的酸涩又悄悄漫上来。

正想装作没看见绕开,周砚冰忽然转了头,目光直直地落向她。

“她在你隔壁班,有什么不懂的你再问问她。”

那个有指代的“她”从周砚冰嘴里清晰地落出来时,陈攸蘅像被按了暂停键,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周砚冰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视线像带着温度,烫得她脖颈发紧。

刘姝点点头朝周砚冰露出笑容,略带些俏皮的说了句:“谢谢咯。”

刘姝的目光随即落在陈攸蘅身上,她小跑过去,带动周围空气都透着一股柑橘的清新香气,“你好,我叫刘姝。”

陈攸蘅看着那双眼弯成月牙的真诚眸子,正发着愣,刘姝已经凑到她身边,轻轻碰了碰她的手,眼底闪着崇拜的光:“你是陈攸蘅?我知道你!”

周砚冰的目光在陈攸蘅微怔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他没再说话,身体悄然松弛了些许,卫衣领口随着他极轻微的动作,露出一点颈侧的皮肤。

陈攸蘅被刘姝的热情撞得回神,对上周砚冰若有似无的视线时,又迅速垂下眼,继而向刘姝回了句:“你好。”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陈攸蘅从闲聊中得知,刘姝是刘谦溪的妹妹,以前一直在外地读书,是家里唯一的女娃。爷爷奶奶对她思念成疾,直言放心不下她一个人在外地,便给刘姝办了转学。

不远处,刘谦溪不知何时晃到周砚冰身边,撞了撞他的胳膊,一脸坏笑:“周砚冰啊,周砚冰,这么迫不及待把我妹推过去,是怕那小姑娘太孤单了?”

周砚冰眼皮都没掀一下,没承认也没否认,“上课去。”

快走到(5)班门口,刘姝停下步子,“你先进班吧,我还有些事。”

陈攸蘅点点头不再多言。

她推开班门,教室里的喧闹声瞬间停滞,几十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来。

陈攸蘅只微微一顿,便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步子平稳地走向自己座位,那些或探究或好奇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像一阵细微的风,仅仅是吹动了她的几根发丝。

“哟!这不是咱们班的‘正义先锋’吗?”后排有男生故意拖长语调,带着点起哄的意味。

陈攸蘅看向那一块,眼神平静无波。她从抽屉里拿出英语资料,翻开的动作流畅自然。

她将所有的注视与议论都隔绝在世界之外。

那几个原本等着看她反应的男生,反倒因为她的无动于衷,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

-

晚自习下课铃刚落,余贤就站在教室后门,朝陈攸蘅招了招手:“攸蘅,来一趟我办公室。”

陈攸蘅本趴在桌子上已经有了点小睡意,无奈只能跟着余贤走去办公室。

刚关上门,余贤就突然转身,脸上漾着明朗的笑,朝陈攸蘅用力比了一个大拇指。

陈攸蘅眼睑微垂,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讶异。

“老师,怎么了?”

余贤声音里满是不加掩饰的赞扬:“攸蘅,你昨天讲的那些话老师真的是打心底认可。班长之位,舍你其谁?”

陈攸蘅瞳孔微微放大,长睫轻轻颤了颤,方才还平稳的呼吸顿了半拍,“我...”

就在这时,对面旁边的办公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调侃:“呦,余哥这是挖到宝了?”

陈攸蘅循声望去,那个让她心绪起伏的身影正坐在那,手里握着一只红笔,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探究。

余贤朝周砚冰那个方向又绽出笑容,“砚冰啊,物理竞赛准备怎么样了?”

周砚冰唇边笑意又深了些,他懒懒地放下红笔,指尖在桌面轻扣两下,声音略沉:“稳拿。”

余贤点点头,似在等他说出这句话。

“那陈攸蘅的英语竞赛,你是不是也同样有信心呢?”

陈攸蘅震惊的表情不被控制的表露出来,温热的掌心沁出细密的汗意。她迫切的看向周砚冰,看向他此时的表情,动作。

周砚冰沉默了一瞬,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被陈攸蘅清楚捕捉到。

那个情绪到底包含着什么呢?

陈攸蘅直到后来回想起才明白。

“当然。”

当他再次抬眸看向陈攸蘅时,眼底一切情绪已被惯常的冷淡掩去。

-

傍晚的风卷着桂花香充斥着整个校园,梧桐树泛黄的叶影摇摇晃晃地投在地面上。陈攸蘅背着书包走出校门,远远的,便瞧见周砚冰。

他蹲在一颗枫树下,四根手指并在一起,轻轻挠着一只三花猫的下巴。

少见的,他把校服外套垮在了身上。

猫咪圆滚滚的肚皮露在外面,舒服地把脑袋往他掌心蹭,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呼噜声。

周砚冰察觉到身边有人走近,慢慢收回挠猫的手,站起身。

“走。”

冷不丁的一个“走”字,竟真让陈攸蘅没头没脑的跟上他。

“去哪?”

“把你卖了好吗?”

陈攸蘅一怔,“那你可得找个愿意出高价的买主。”

周砚冰笑了,那种淡然又带着几分纵容的笑,在陈攸蘅眼里生出了几分特别。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默契的保持着沉默。

陈攸蘅努力把自己的步子迈的最大,却发现还是不能与他并肩,最后索性当个“跟屁虫”。

周砚冰身形颀长,校服外套被夜风吹得微扬,走一半,他侧过头,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利落的线。

周砚冰:“你身体不舒服?”

突如其来的问候把陈攸蘅弄得摸不着头脑,出于礼貌还是顺着他的问题答:“没有。”

周砚冰:“那你怎么走那么慢?”

陈攸蘅:“......”

陈攸蘅跟着周砚冰拐过两条街,最后停在一栋亮着炫彩灯光的建筑前。

陈攸蘅抬眼望去,“星耀KTV”的招牌在黑夜里格外醒目,霓虹灯管勾勒出的轮廓不断变幻着颜色。

门口中央是一截用红地毯铺起的楼梯,很长,延伸到里面,让人不禁好奇上面是怎样一番景象。

陈攸蘅滞住步子,“我...”

周砚冰突然揽住陈攸蘅的肩膀往楼梯上带,指骨分明的手带着微凉的温度,贴在她肩头。

陈攸蘅:“你真要把我卖了?”

周砚冰低头,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笑,揽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带你去玩。”

话音落时,两人已走到楼梯顶端。面前包厢门被周砚冰推开的瞬间,震耳的音乐和喧嚣的笑闹扑面而来。

包厢里光线昏暗,头顶一颗大迪斯科球正缓缓旋转,将五颜六色的光斑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周砚冰从桌子摸起一个话筒,目光快速落在坐在中间的“主角”。

他拍了拍话筒,“嘭嘭”两声闷响混着电流的滋滋声传开,原本喧闹的音乐仿佛被按下了半静音键。

“今天,是我们周老板46岁的生日。让我们恭喜他,又成功多活一岁。”

他的嗓音透过话筒,带着电流的质感,平静得像一潭深水。陈攸蘅站在他身边,只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陈攸蘅看着他的侧颜,灯光在他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眼睛,在此刻被恨意彻底缠绕。

或许自己从未真正了解他。

周敬严握紧手中酒杯朝周砚冰的额头狠狠一砸,“哐当”一声,酒杯杯壁混着血液和酒精无声掉落在地毯上。

包厢里瞬间死寂,只有那颗迪斯科球还在不知好歹地旋转,五彩的光斑投在周砚冰不断渗血的额角上,映在在场每个人眼里。

陈攸蘅倒吸一口凉气,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她迅速在口袋里摸手机,大拇指连续按下5次电源键。

周砚冰额角的血液已经沿着他的下颌线滑进衣领,可他脸上半点痛色都没有,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你到底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心安理得的坐在这过生日?”

周砚冰一字一句咬着牙,每个字都像是淬了毒的钢针从他齿间狠狠穿过。

陈攸蘅握住他的手,那并不像是日常生活中的握,她稍稍用力收紧掌心,似是在给他传达些什么。

周砚冰眸色沉了沉,他没挣开,心底翻涌的恨意一下下啃噬着他的神经。

周敬严出狱后常年混迹酒局,原本硬朗的五官已经变肿胀,此刻在灯光照射下显得异常狰狞。

他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视线扫过周砚冰身边的陈攸蘅时,那眼神愣了一瞬,随后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猥琐,“砚冰啊,这小姑娘是你带来的?”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周砚冰的眼神迅速被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戾气笼罩,他一把将陈攸蘅拽到身后,额角的血珠溅落在他的睫毛上,他却连眼都没眨一下。

“周敬严。”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地狱爬回来,每一个字都带着碎骨般的狠戾。

“你还记得周娴是怎么死的吗?”

周敬严闭上眼睛,粗短的手指放在嘴边似是在回味什么,“那个我在路边捡到的小婊子?”他突然睁开眼,咧开嘴大笑,嘴边的胡茬随着他的笑上下抖动。

“早忘了。不过....在床上时感觉还不错,就是表情太死了,跟他妈个'死鱼'一样。”

周砚冰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他猛地上前,额角的血珠甩落在周敬严的脸上,他嘶吼着,拳头带着破风的狠劲砸向周敬严。

他就这样把心底最不愿意让别人看见的一面,暴露在一个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人面前。

陈攸蘅几乎是本能地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扯住他的胳膊。

周砚冰双目赤红,每一拳都带着要将周敬严撕碎的凶煞。他早已被多年积压的恨意彻底吞噬,周遭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虚影。

陈攸蘅刚抓住周砚冰的手臂,就被一股毫不留情的蛮力猛地甩开。她整个人踉跄着后退,惯性带着后背和后脑勺重重摔在墙上,眼前一黑。

见这场面,周围人没有一个再敢去拉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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