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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成的协奏曲》（第四部分）
### 第九章风暴与庇护
《音乐周报》的评论像一颗炸弹在古典乐圈引爆：「程煜与纪明川昨晚的演出与其说是音乐表演，不如说是场哗众取宠的行为艺术...当艺术沦为**的遮羞布，莫扎特恐怕要在坟墓中辗转反侧...」署名周裕德的文章占据了整个头版。
程煜把报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这个老顽固二十年前就说过古尔德'玷污了巴赫'！"
纪明川却盯着报纸角落的一则小声明："看这个。"
那是俞敏教授在茱莉亚学院官网发表的公开信：「真正的艺术从不说谎。程煜与纪明川的《伤痕交响曲》是我近十年来听过最真诚的作品...」
手机突然响起，陌生号码。程煜接起来，听到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程先生，我是俞敏。今天下午三点能来我下榻的酒店吗？关于你们和纪严的事。"
酒店套房弥漫着陈年普洱的香气。俞敏教授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只有那双布满老人斑的手暴露了岁月痕迹。他给两人各倒一杯茶，突然说："纪严的左手小指也有道疤，在同样的位置。"
程煜的茶杯差点打翻。纪明川皱眉："不可能，我从小..."
"那是他十五岁时被他父亲——也就是你祖父用指挥棒打的。"俞敏从钱包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两个少年并肩站在钢琴前，"1973年，我们参加柴赛前夕。"
照片中的纪严有着与纪明川如出一辙的眉眼，身旁的俞敏则笑得灿烂。两人手指交缠，姿势亲密得超越寻常友谊。
"我们相爱了七年。"俞敏的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直到他父亲发现，威胁要断他所有音乐之路。"老人卷起左袖，露出一道狰狞的疤痕，"这是我在莫斯科得知他结婚消息时留下的。"
纪明川脸色煞白："所以父亲对我..."
"他在重复自己经历的创伤。"俞敏叹息，"但你们做了我们当年没勇气做的事——把真相写进音乐里。"
他递给程煜一个牛皮纸袋："茱莉亚的客座教授聘书，我的推荐。当然，"老人眼中闪过狡黠的光，"如果你们更想去柏林的话..."
程煜震惊地抬头："您怎么知道柏林爱乐的邀请？"
"因为是我建议他们发出的。"俞敏微笑着抿了口茶，"音乐需要更多像你们这样勇敢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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