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未完成的协奏曲》（第三部分）
### 第六章未寄出的信
程煜决定搬离公寓几天，给纪明川处理家事的空间。整理行李时，他从书架底层翻出一个蒙尘的文件夹，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封信——全是五年前在欧洲时写给纪明川却从未寄出的。
最上面那封的日期引起了他的注意：纪明川毕业音乐会的第二天。
「亲爱的明川：
昨晚我坐在音乐厅最后一排，看你演奏我们的二重奏。你把结尾改成了我喜欢的样子，但钢琴部分弹得比我们练习时快了些——紧张时你总是这样。当那个女孩上台献花拥抱你时，我像个小偷一样逃走了...」
信纸在程煜手中微微颤动。他完全不记得写过这些文字，就像醉酒后的断片。继续翻阅，每一封信都记录着他偷偷关注纪明川的点点滴滴——通过共同朋友打探的消息，在社交平台看到的照片，甚至两次秘密回国的行程。
最后一封信的墨迹有被水晕开的痕迹：
「今天我路过一家琴行，听见有人弹《梦中的婚礼》，突然想起你说过要为我弹这首曲子。我冲进洗手间呕吐，因为意识到我们永远不会有这样的时刻...」
手机突然震动，是纪明川发来的照片：一盒巧克力与两杯红酒。"回来吧，我们需要谈谈。"
程煜带着那叠信回到公寓，发现纪明川已经做了晚餐，桌上还摆着一份泛黄的节目单——正是他毕业音乐会那天的。
"你那天真的在？"纪明川接过那些信，手指轻抚过熟悉的字迹，"我...我总觉得闻到过你的香水味。"
程煜指向节目单上被圈出的曲目："你弹了我的改编版。"
"我一直知道你会喜欢。"纪明川翻开最后一页，露出夹在里面的机票存根——音乐会后第三天，他飞去了程煜所在的柏林。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都有泪光。原来这五年，他们就像两列交错而过的火车，在黑暗中鸣笛却从未真正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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