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影呢?”
清吧内,李艺第三杯龙舌兰下肚才开口说第一句话,还这么的出人意料,邢照觉得最近挺奇怪,人人都在他这问起明影……
“他毕业回家了。”邢照答得轻飘飘的。
“今天…我就是想去碰运气,你果真来了。”李艺喝酒上脸,说话并不连贯,邢照怕她醉得不省人事劝解道:“少喝点吧。”
李艺痴痴地笑着:“你还关心我啊……”
这种交流对邢照来说太没意义,“店里不让拍照,以后别去了,如果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直接打电话,我号码没变。”邢照的话官方得不带一丝感情。李艺自嘲:“什么初恋难忘,骗人的……”
邢照也嘲:“是啊,骗人的,所以不要再为我这种人伤心。”
李艺激动起来:“那你别给我打钱啊,你不做这些我早就忘了你了!”
分手之后邢照把身上绝大部分钱都给了李艺,除了他确实拿不出钱那段时间,发达后都补上了……
邢照在看不清自己感情的时候辜负了一个好女孩儿,即便没逾矩,他还是做了错事。
那句“所愿皆不得”一直警醒着他,邢照想,自己补偿多一点,这诅咒是不是就可以一点点消失。
邢照内疚:“这是我欠你的。”
李艺尖锐的声音穿透邢照的耳膜:“我不喜欢你了,你也就不欠我什么了。”
邢照不应声,李艺又得意的炫耀:“我不想再跟我男朋友解释为什么我前男友一直给我打钱,你影响到我们了。”
“抱歉。”邢照嘴上道歉,眼神变得迷茫,如果不能再补偿是不是就代表诅咒永远消失不了。那午夜梦回自己在心里许下与明影再见一面的的愿望是不是注定无法实现。
“邢照!”
“又走神儿了啊?”
“这一点你还是没变。”
邢照深深地看着李艺,想着乞求李艺收回那句话她会不会把自己当成神经病,“对不起啊,你可不可以……”
“邢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邢照的话被李艺打断,他听见李艺说,“那碗汤圆是明影给你点的!”
不用特意点明邢照便知晓:“为什么?”明影明明否认…不,明影真的否认过吗?为什么?他无措的问起李艺,除了她邢照也问不到别人了……
“他好像喜欢你……非友谊的那种!”李艺真的回答了他,邢照听了又像被千金石砸到胸口般,“李艺,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你没必要把他扯进来……”
“每个人的眼睛不一样,眼神也就不会相同,除非他们看着的是同一个爱人;他看着你的眼神很刺痛我。
我看得懂他,那种怕你知道他喜欢你,又怕你不知道他多喜欢你的哀切、挣扎,我们都有过;
所以我讨厌他……”
“你在开什么玩笑……”邢照精神涣散,想阻止李艺继续说,挣扎总是难熬,他不敢想象明影独自承受过,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都不敢想……
李艺讥笑:“信不信随你……”
邢照绝不说相信,换到看不到李艺眼睛的座位坐下,可是怎么换两人还是处在一处,说话声轻而易举便能听见。
“看在你给我好几百万的份上,我还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李艺戏谑地说,不顾邢照想不想听。
“其实那时,你们在相爱。”
避得开李艺的眼睛,避不开她特意附到自己耳边的声音,邢照虚放在扶手上的手微微发抖,他偏了偏脑袋与李艺拉开距离。
“我说的是真的!你忘了你把我介绍给他认识的时候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吗?”李艺帮他回忆着往事,邢照面色僵硬地打断:“你醉了。”
“哈哈哈……邢照你在害怕吗?”李艺指着邢照苍白的嘴唇拍手大笑。邢照两手交叉置于□□,头渐渐低了下去,他后悔答应李艺聊这一场了,只反复呢喃:“你喝醉了。”
“之前是我说话太过分了,那句话我收回,还有就是,祝你幸福!”
邢照沉浸在刚刚那场“恶作剧”中,待他反应过来李艺说的是什么后愕然抬头,像收到礼物般惊喜,嘴角居然挂起一抹释然的笑:“谢谢。”对邢照来说他真的很需要愿望,他想明影平安幸福……
从清吧出来,邢照看见李艺直奔一个男人的怀抱,那人看自己的眼神算不上友好,想来李艺提起过,他注意着李艺的表情,看起来很幸福……
邢照开着车在市区跑了一圈儿才回到住处,大概是风吹得还不够,瘫在沙发上的他还在为李艺说的那些话发热……
【回来!明天之内!】
以为是萧何回信,没想到是形鹰发来一张老头子的照片威胁自己,邢照的紧张、期待顷刻间褪去,疲惫的身体被时钟滴答滴答的响声催得昏昏欲睡。
“哒”,规律的响声被时针指向12时的提示音打破;邢照捏在手心的手机也在这时震动不停……
“喂?”
“照哥!”
邢照惺忪的眼在听到萧何声音的瞬间立刻清明:“怎么样?”
萧何揶揄:“你就不关心关心我!”
邢照敷衍了句:“辛苦你了。”
萧何这才说:“安市这边天气不错,比G市好,这边的人看起来比G市那边严肃……”邢照手抵着额头听萧何说些他完全不关心的话题,时钟滴滴答答绕得他心烦起来:“见着他了吗?”
萧何问:“谁呀?”
邢照脱口而出:“明影。”
萧何回:“没有。”邢照不信,再次问道:“真的没有?”
萧何还是回:“没有。”
两方沉寂,邢照在客厅来回踱步,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他家人呢?”邢照神色黯淡地问。
萧何如实道:“有一对中年夫妻说说笑笑地进去了。”
“还好……”邢照自言自语,放心下来。明影父母很爱他,如果明影真有事他们是笑不出来的。
“照哥,我说的话你听见了吗?”萧何刻意压低声音。邢照心思活泛,一时忘了萧何的存在:“什么?”
萧何说:“我说,我看到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人在这周围晃荡!”
邢照放下的心重新提上来,寒声道:“我知道了。”原来形鹰在这等着他啊!邢照盯着挂钟阴鸷地笑着。
邢照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拳头不受控制砸向灰白的墙,直到墙上显出血印才停下来……
邢照去浴室冲了个澡,白色的睡衣沾着血看起来有些刺眼,他“唰啦”一下把碍眼的衣服撕碎,想象着撕碎碍眼的形鹰一样。
“安市、明影……”邢照赤着上身坐在沙发上凝思;
“滴…滴……滴答滴答”,血滴在地板上的声音与钟声混杂,凝思的邢照被扰得心烦意乱。
撕烂的衣服被邢照重新捡回来,他咬着衣服一角扯出一块布条,简单粗暴地把流血的手包扎了一下。
滴血声停止,时钟被邢照抠了电池,周围终于安静,邢照厉色地盯着一处,一直到天亮……
【牵好你的狗。】邢照把消息发到形鹰私号上。
“萧何,你回来吧。”邢照通知萧何。萧何还迷糊着,邢照沉着地等他清醒,再次说道:“你可以回G市了。”
“我才来啊,市场部那边还没碰头,店的位置还没敲定……”萧何数落着。邢照今天对他特别有耐心,等他全部数完才解释:“我会过去……”
萧何惊诧:“你要来?”
邢照淡淡道:“嗯,我过去,所以你得回来守G市这边。”
萧何久久不语,邢照忽然认真:“萧何,这些年多谢有你。”那头大概还没反应过来,邢照匆忙挂断了电话。
他对着镜子单手将衬衣扣一颗一颗往上扣,扣到锁骨处时,邢照去了一趟卧室,再站到镜子面前时,脖子上多出一条玉观音,邢照走近镜子,吻着玉观音和声细语问:“奶奶,老头子是什么意思呢?”
临出门,邢照回头看了眼客卧,眼尾带着若有似无的笑,锁上大门,周身已然一副冷峻模样。
出租车将他拉到机场,邢照开车门时听见司机怡然自得地说:“这阴雨城难得好天气呀!”
“是啊……”邢照望着天小声附和,这种粉色云团他还是第一回在G市见到,“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也这般晴朗……”
飞机还有半小时就要落地,邢照的心被外面密密麻麻的乌云压着不太透得过气,站到候车广场,听着熟悉的口音,邢照清醒,他踩的已不是G市的土地……
“怎么突然下雨了……”
“就是嘛,上午还有太阳嘞……”行人蒙着脑袋抱怨,邢照的胳膊被人推了推,揽客的私家车司机搭话:“帅哥去哪?”
邢照说:“安市一高……”
“好嘞,您在这等着我马上把车开过来啊。”司机殷勤,邢照没拒绝。坐上车才觉后不适,因为司机时不时往后视镜张望,打量自己的目光太明显。
“你有事?”邢照眼露寒光沉声问。司机吞吞吐吐道:“没…没事。”
“既然没事就好好开你的车!”呵斥过司机,亲眼确认后视镜被拨正,邢照才摇下车窗看外面。
安市看起来并无大的变化,一年四季无非就是树叶绿了、黄了、枯了、落了……
对邢照来说,安市是敞着盖的围城,他在春天逃跑,又在春天回来,可是,离开或是回来,他的牵挂都只有那一个……
“到了……”司机畏畏缩缩提醒。邢照掏出三百块钱递给司机,司机眼神闪躲又伸出两根手指要价:“机场过来要五百。”
“呵。”邢照又从钱包拿了两百出来,只是这回就不是递到司机手上了,他直接扔到脚下,轻蔑地说:“你怎么还是这幅德行。”
邢照走远,司机一反刚才的怂样,眼斜嘴歪的样子凶狠极了,他捡起地上的两百块钱龇牙咧嘴的说:“真是邢照。”“他娘的还认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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