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纪元1年,人类生存环境遭到严重破坏,空气开始携带大量病毒。——末世纪开始
末纪元117年,部分携带有抗体人类开始纳菲计划。
末纪元203年,纳菲计划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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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号000_74,是否有异常?”对讲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人声。
姜祀看着城外的荒诞,手指按下对讲键:“报告,未发现异常生物。”
“很好。收队。”对讲机传来的声音比之前要放松许多。
姜祀关闭对讲机,望向那个迷雾中唯一的亮光。
最终还是转身走开。
大街上身穿军装的两人此时正架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行走。
男人拼命挣扎,泪水鼻涕混合在一起,满脸的横肉扭曲在一起着实不太好看。
“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们了这次就放了我吧!对了,酒,我家里有酒,如果你们放了我我把我藏起来的酒给你们,全部!”男人张着大嘴口水四溢。
架着男人的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有点犹豫。
看出来他们的犹豫,男人眼里迸发出一丝希望,紧接着继续诱惑开口:“真的!就在我的保险箱里只要你们放了我我立马把酒拿给你们,有两瓶!对其中一瓶我还没有喝过!”
在这个时候,酒,太稀有了全区找不出五瓶,这男人却有两瓶。
其实一个军官抬脚猛地踹向男人,不屑地嘲笑了几下:“你当我们傻吗?全区不到五瓶的酒,你这有两瓶?”
“有的!我当时,我当时在统清的时候偷了两瓶……”男人说着不好意思低下头。
两人对视一笑,刚想开口,话语却被打断。
“157,158。”声音传入耳中,令两人毛骨悚然,凉意从脊椎顺直钻入脑袋,下意识站得笔直。
“守护者职责第67条。”
两人站得笔直,双手紧紧贴着裤子,头微微抬起。
军帽下是一颗颗汗珠。
“执行驱逐或刑罚时,坚持不收赂,不带个人情感,不接受任何请求,不放过任何一个破坏典则的人。”
听着两人高昂的声音,男人缓缓抬眼观察来人。
下一秒猛地低下头,冷汗瞬间出现。
军靴动了起来,清脆的脚步声,两人喉咙滚了滚。
姜祀站在两人五米处,微微低头:“很好。”
对视一眼,两人有些庆幸。
“那么接下来请去纳菲楼领取你们的失职单。”平淡的声音诉说着最恶毒的事。
话音刚落两人猛地瘫倒在地。
一切不过三分钟,却断送了两人的未来。
“完了,全完了,呃呜……”其中一人男人霎时流下眼泪,两手捂住面孔不成音调地哭泣起来。
转身,姜祀的军靴朝向正在悄悄挪动的男人。
下一秒男人被拽着胳膊猛地拎起。
“不要啊,我不要出去,求你了!放过我吧!”男人满脸惊慌,嗓音嘶哑又难听。
砰地一声男人被丢在门外十几米远,姜祀拍了拍衣袖,居高临下地盯着男人。
“你做那些事的时候就应该清楚你的结局。”
“今天怎么晚点了,罕见啊。”门被打开,男人长相儒雅,带着一副眼镜,眼下是乌青的黑眼圈,说话有气无力的。
“你还有力气开玩笑?”姜祀冷冰冰反击道。
小插曲一过,空气便满是严肃郑重。
“行了,坐吧,一直站着干什么?”墨飞拉开椅子,将水放在对面的空座上,揉了揉太阳穴。
“我是‘手’。”姜祀说。
墨飞失声笑了笑:“你也是算半个脑袋,不是吗?”
姜祀抿了抿唇,没动身。
“聊一聊调研的事吧,坐吧。这是命令。”墨飞叹了口气,又捏了捏太阳穴。
空座被拉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尊一丝不苟的雕像。
“开始吧。”墨飞说。
“末世纪369年,四月二十五号,下午三点四十八分零……”
墨飞抬手示意:“说重点吧,跳过那些细节,详细报告我会在工作室阅读的。”
“题外话你所有的报告写的都很好。”说罢朝姜祀坦然一笑
姜祀看了看墨飞青黑的下眼睑接着低下头翻开记录册的后几页。
“空气污染指数达到八级,详细指标为8.64级。异常生物种类增多,数量增多。免疫人受感染增加百分之0.83,并且目前在3号未知异常传染病增多,死亡人数增多,所剩人数估计为八万五千七百二十一人……”
七千多万,五百多万,二十多万,到最后的八万八万。人数的骤减仅仅发生在这短短三年里。
说着姜祀声音渐渐弱下来,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墨飞抬头,对上姜祀如深渊般的眼眸。
姜祀和墨飞就这么对视了几秒,直直地盯着墨飞,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白天时间减少1.23小时,太阳呈现度减少百分之2.3。”
“我大概计算出白天时间正以每天减少百分之0.23的程度减少。当然不排除程度增加的可能,这只是我的个人推算。”
姜祀就这样看着墨飞的脸渐渐惨白起来。
“第一百九十八次调研报告结束。花时二十三天,出勤人员为姜祀以及其附属三位队员。其中一人遭到异常生物袭击存货未知,一人受到空气污染已死亡。最后总人员为两人。随时等待第一百九十九次调研。”
“报告结束。”
“报告给我吧,你随意。”墨飞原本仰着的头恢复正常,脸上不再挂有之前僵硬的笑。
姜祀把报告递了过去,起身站着没动。
墨飞有些疑惑:“怎……”
“请好好休息。”姜祀说。
墨飞失声笑了笑,挥了挥手。
工作室里墨飞揉了揉青黑的眼睛,带上眼镜低头整理起资料来。
“157?158?啧啧啧,你看看居然还真有这么正直的人存在啊---”刚说完谢德脚一蹬,滑轮椅滚动起来,他滑倒墨飞身旁,手自然搭上墨飞的肩膀。
下一秒一份报告出现在墨飞眼前,墨飞皱了皱眉头,摘下眼镜,有些不耐烦:“干你的活去。”
“让我们看看这个正直的孩子是谁?”谢德松开勾着墨飞脖子的手。
“让我瞧瞧……”谢德说。
“检举人,姜祀?”谢德的表情一时有些好笑。
看到姜祀的名字的时候,谢德又是懊悔又是不好意思的。
“原来是这小子,我就说嘛。他一直都是一位特别规矩又正直的孩子。”说着谢德红着脸傻傻一笑。
墨飞撇开挂在脖子上的手臂,眼神往谢德桌上瞟了瞟,接着收回目光,低下头继续整理资料,扶了扶眼镜:“你说得挺对的。”
“什么?那孩子吗?”谢德问。
“你敢在他面前这么叫他吗?”墨飞莫名其妙反问道。
谢德自讨没趣,脚一蹬,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下一秒——
“检举管理者027?!”
“又是那正直的孩子……你看看我们……”话说这谢德往下瞧检举人。
“小…小陀螺?什么鬼?姜祀代号改了?”谢德一脸茫然。
“你说得‘正直的孩子’又出现了一个。”墨飞说。
“这世界上还真有这种人啊?”谢德感叹到。
“有,而且还是两个。”
出了纳菲楼,姜祀便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不知该何去从。
习惯了军人般的生活方式,每天按时的起床,按时收取任务,接下来按照任务再去一步步执行,接着报告,最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一觉,第二天醒来继续重复这样的生活。
他从来不知道如果没这些守则和任务他该何去何从。
他适应了这规矩的生活,突如其来的余间他却头一回犯了难。
莫名想起谁说的一句话:“你交个朋友去吧。”
这是谁说的?他不记得了,只知道这应该是个他不愿意想起来的人。什么时候说的?是在他像现在一样没事干的时候吧。
姜祀迈开步子一步一步踏实的踩在地上。
朋友,不过是利益的纠纷,没有谁愿意真心地去付出,而不求回报。当你是有利于我时那我们是朋友,一旦利益纠纷起来,这摇摇欲坠的关系立刻就会崩塌。
这种关系有什么价值吗?
姜祀不想去思考了,这个问题本身就并没有价值,他不需要朋友,他只需要守护好这个唯一的栖息之地便足够了,其他的不用再去考虑了。
最终他还是决定来一趟资源点,虽然他暂时并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但因为无法随意打发的时间,所以他决定久违地去一次。
还记得最后一次去资源点是第一百五十六次调研,那时他也是刚结束报告,刚好家里缺了牙膏所以去了一趟。
这次也拿一支牙膏好了,以便不时之需。
算不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却还是显得种类丰富。
不过是换个包装而已。姜祀低着头看着架子上的牙膏。
“哎店长,你们最近知不知道一个叫小……什么……”货架另一边传来声响。
“是不是小陀螺?”店长不屑一顾地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内。不过姜祀没心思听这些,他随意从货架上拿了一支牙膏,还没看清楚就大步朝点数器方向走去。
“小陀螺!这家伙可不一般啊!没人知道他是谁,反倒这个小陀螺举报了好多次几个大人物,现在那些人都气得牙痒痒啊!可惜也不知道是谁。”店长一边大声说着,同时低下头拿起粉色特殊包装的牙膏,抬眼瞧了眼姜祀。
“哟,有品位。”店长调笑道。
“五个点数。”店长瞧姜祀没反应便无趣地说道。
货架另一边出现个男人,男人嘴里含糊不清,叼了个牙签,骂骂咧咧地说道:“这狗东西害得我们无危地都要变成危地了!”
无危地,顾名思义没有危险地区域,但这仅限于外界因素,这里同时也是鱼龙混杂之地。
抬手将手腕正对收点器面前,等待系统的认证与结算。
男人瞧见已经有人占据了位置,便依靠在柜台上将口中的牙签吐了出去,故作神秘地开口“哎,我到听说最近有传闻描述过那个陀螺。”
店长原本已经闭上的眼微微睁开一只,下一秒猛地站直:“哦,你是不是要说,他大概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身上穿着是与我们不同的披风,那张脸更是叹为观止?”
男人玩味地笑了笑:“你说得不错,不过小道消息,说他有一对不寻常的眼睛……”
“滴。”点数器发出清脆地响声。
“喂,好了就赶紧走愣着干嘛?没长脑子吗?”骂骂咧咧地声音唤回了姜祀的神,他面无表情转身离去,离去前只听见最后一句话“他的眼睛特别漂亮,似比那以前黑夜里的星星一样耀眼,大概就是比女人的眼睛还漂亮吧。”
比女人还漂亮的眼睛。
姜祀皱了皱眉,只觉得这样的话是恶劣的,为什么要将他和女性做对比呢?
他们都是一个个体,不该这样去比较他们。
他不再去想,反正一辈子都搭不上关系的人。
下一次听闻应该就是在大统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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