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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他是被足尖贴到冰凉的墙面时冷醒的,被子薄,穿的长袖长裤也是夏天的款式。

张千艺抬手挡在了惺忪的眼皮上,窗帘遮光性一般,无孔不入充斥微亮的光线都在提醒他他睡过头了。

自然醒,很舒服,除了有些冷。

张千艺慢慢匀出口气后放下手,他记得旁边还睡着的林暮夏小心翼翼地坐起来,伸手挑起窗帘一角,得以看清窗外全貌。

云层绵厚敦实的扎堆成排长城遮住本该日头正盛的太阳,几缕阳光犹如长驱直入势不可挡的利剑刺破□□,勉勉强强为世界送上些许微光。

就这破天气,还看日出呢。

气温骤降,张千艺坐起来一会儿就觉得肩膀都发凉,他看向还在闭目熟睡的人。

林暮夏睡觉时两道长眉微蹙着,被子掩住他下巴到鼻梁中间,上半张脸单单看起来寂静而渺远。

张千艺小幅度地往前倾了点身,伸手想替他把被子拉下来 ,手却在刚刚触碰到被沿的刹那,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扣住腕骨。

张千艺从来不知道林暮夏力气这么大,他一点没收,腕骨在瞬间被挤压 ,疼得他倒吸口凉气,“轻一点……”

在听到他声音时,腕上被禁锢束缚的力气松懈开,但并没有完全放开他,手还保持着圈住的姿势,指腹在他表皮上前前后后转了转,像是在确认有没有受伤。

“不知道是你。”林暮夏说着,松开他手。

手一解放出来,张千艺飞快地收回来,“你这警惕性。”

“几点了?”林暮夏问着,头却又往被子枕头里栽下去,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张千艺左手搓着右手手腕,他没仔细听,手腕上本就被攥的围了一圈红,在被揉搓几下红痕愈发明显的刻在冷白的皮肤上。

等张千艺再抬眸时,林暮夏正自下而上地斜望过来。想起他刚刚问的话,张千艺说:“中午了,日出已经打水漂。”

林暮夏不太在意的样子 ,他点点头又埋下去。

张千艺等了他几分钟,发现他似乎又睡了过去就自己撩开被子堆在他身上后越过他下床,从衣柜里翻出条外套草草套上后去厨房。

他在柜子里东翻西找出个黑乎乎的烧水壶,打开水龙头先让水流了一会儿后放烧水壶去接,自己去另一侧找插座底盘。

热水咕噜噜冒气儿,窗边漫上层热雾。

张千艺把水倒进两个洗过的杯子里放凉,他没有立刻走,而是站在位置上撸起自己右手袖口,那圈痕迹还在,他伸手比了比尺寸后左手覆上去,发力、扣紧、几秒。

感觉不一样。

张千艺松开手,拉下袖子遮严实后走去卧室。

卧室门半开,林暮夏已经坐起来了,被子堆在腰间,他像还迷糊着,呆呆地没反应。

张千艺屈指敲在门上,林暮夏边看过来边掀被子下床。

“穿外套,今天降温了。”张千艺道。

林暮夏和他错身过,自己走到沙发上拿起昨天丢的外套穿上,在转回身,张千艺拿着个杯子怼到他面前。

“喝了,洗洗,出门。”

张千艺锁门,林暮夏往旁边角落走。

等他锁好门转身去找人时,林暮夏站在昨天那里没动,他低头在看地上那一团黑漆漆的玩意儿。

张千艺走过去,这猫此时此刻正仰头看林暮夏,不对,是盯。

昨天还不冷不热副懒得搭理的样今天就跟吃了**汤似的,怎么这样。

“这猫,干嘛呢?”

林暮夏动动腿,猫就从他腿边离开些,头再次缩下去。

“不知道。”

张千艺手放在口袋里,他侧头看,身边人脸上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看不出在想什么。

感受到视线,林暮夏疑惑地回视他。

“没事,那走吧。”说完,张千艺自己先往楼梯口走去。

林暮夏驻足两秒跟上去 ,在即将消失在转角口时他猝然回头,果不其然那猫正把双瞳露出来,金黄色的如同两颗明耀的晶石。

他面无表情,猫冲他小小声地喵了声。

林暮夏重新转身追上走在前头的张千艺。

他说不上来,这猫给他一种怪异感,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直觉,不是可怕,倒像是心里慌慌张张着惶然找不到底,便也落不到实处。

张千艺这次没选择他的小电动车,俩人在路边等车,上车后一路驶进市区,张千艺在颠簸中问他:“怎么一直看猫?”

“就看看。”

张千艺嗯了声,听着懒懒的,不怎么有力气。

在餐厅里解决了午饭,俩人就沿着出来餐厅外的小路街道慢慢走。到了午后,气温回升,张千艺解开大衣扣子,把袖口挽起来些。

这片区他之前也没有来过,看开发跟市中心比起来也不过是九牛一毛。快到十字路口时林暮夏忽然拉着了他衣袖,他指了指旁边的书城说:“我想去买两本书。”

这家书城是前两年刚建好的,面积比一般的要大但不高,总共三层楼有大量书籍藏书也有专门买辅导书的一层。

张千艺跟着林暮夏到二楼,看着他在琳琅满目的教辅书里拿出两本橙色封面高中数学,又在一楼的文具店买了支铅笔和沓草稿纸。

结完账,林暮夏拿着小票又继续往通往二楼的楼梯上走,走了三阶他回头看,就见张千艺站在楼梯旁没上来,他们一上一下,一俯一仰。

林暮夏先说:“我想上楼写两题试试好不好用,不行就不带回去了。”

张千艺扫了眼他怀里的书,“嗯,我去随便转转。”

“好。”林暮夏扭头没就走,他走的慢腾腾的看起来特别有闲情逸致跟游山玩水似的。

张千艺在原地站几秒后又说道:“我一会儿上去找你。”

林暮夏像是笑了,没回头还是说好。

书城二楼的靠窗位置,位置直直迎着午后刺眼明亮的阳光。

林暮夏坐在高脚凳上,他打开教辅翻到一面函数题页面后停下来,他拿起铅笔简单画了几笔后加重下笔力度。

算出答案后和参考答案对完后他把铅笔夹在那页。

窗外风景甚妙,正对着一条马路口,从远处朦胧的远山炊烟到马路中央红黄绿变化的指示牌,在是近至跟前的居民自建房旁一棵开的正盛的枫树。

金光灿灿的枫叶林间夹杂着张扬夺目的红 ,素来喜爱红枫的人就多于金叶,鲜红的,跳跃着却也浪漫的红枫海洋。

林暮夏眸子转动,他视线不对焦偶尔闪到哪里就看哪里,这次他的目光留在了一片摇摇欲坠的金枫紧紧依靠着枝桠上。

棕色的木枝刺穿枫叶中心,将它牢牢地钉死在局中,局不可破,它也绝不逢生。

林暮夏喉结滚动,手机响起,他以为还是张千艺,结果是焦淑韵。

焦淑韵:夏夏,你去学校了吗,现在是你的上课时间吧?希望妈妈没记错。

是他该上课的时间。

林暮夏只觉得越看胸口越闷,那一行字像无形高昂悬挂束缚在头顶的剑,不会落下却无时无刻咄咄逼人。

为什么最近查得这么严?

他百思不得其解。

把手机关机,背抵着靠椅,林暮夏把那本教辅关上后眼睛就长久地看着窗外。

看着看着他忽然犯困,林暮夏之前从来不会轻易的随随便便倒在街上,但他现在眼皮直跳,困意铺天盖地地席卷他所有的感官,五感仿佛逐渐被控制。

不应该困了,今天起得这么晚。

张千艺从一楼上来时打林暮夏电话没接通,他只好把二楼能坐人的地方挨个兜一圈看一遍。

在高脚凳片区看见他,林暮夏倚在椅子里,双腿交叠的搭在桌面下的横栏上,他脖子微微前倾些,张千艺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林暮夏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他周身散发着比往常更浓烈的生人勿近气息,唇线抿直,明明是温顺的长睫下垂硬生生被扬起的眼眸带出风流倜傥的韵气

“怎么了你?”张千艺垂下头在他耳边问道。

林暮夏没睁眼,他摇摇头。

很快,冰冰凉凉携带着清爽气味的粗糙皮面物贴在自己脸颊上,林暮夏终于转了转眼珠。

高脚凳的高度让他比张千艺矮些,往下瞥对自己脸的正是还呲呲冒水汽的橘子。

“送你一个秋天的橘子。”张千艺又把橘子往里戳两下。

林暮夏:“一个也卖?”

“怎么不行?给了一百块钱买了。”

张千艺拉了张椅子坐他旁边,瞟了桌面视线被林暮夏画下草稿纸上的树叶吸引。

普通中又有自己独特的棱角。

这树叶周围都是方方正正的矩形边缘线条,而内里才是这片叶子的真实模样,纹路简单潦草,铅笔描绘加重出从中心扩散开的叶脉,犹如张铺展开的,密不透风的天网。

他指腹在上边搓了搓,把那些根根分明的脉络揉成一片片灰白,指腹上蹭的黑乎乎的。

等全部擦黑了,张千艺看着才顺眼点。

怎么画这么沉闷的树叶?

林暮夏又闭上眼了。

张千艺趴在桌子上,盯着窗外一阵风倏然刮过金黄的枫树窸窸窣窣间枫叶便漫天飘扬在空中,如同下了场别样的大雪。

手肘压到橙色凸起的教辅,张千艺眼尾下压看过去,硌的他手肘疼。

反正也无所事事,张千艺瞥了眼毫无动静的林暮夏后做坏事的小孩儿般偷偷摸摸地用手拉住书的一角往自己方向扯。

张千艺顺手翻开林暮夏笔卡住的那一页。

让他看看高三数学题的难度好短暂的气死下自己。

铅笔前端磨得极尖锐,细针似的,扎起来密密的疼,跟没用过一样。

虚虚在上边描画几下,张千艺坐直些用林暮夏没用过的一页草稿纸计算。

数学这学科,既要基础扎实又要天赋傍身。

简直就像是既要又要还要的撒泼贵妇,这要又要还要之后还会到头来通知你一句“你太丑了,老娘看不上。”然后,拍拍屁股一骑绝尘。

要不怎么说提数学和物理是他最困难的两门科目。

张千艺慢吞吞地写完两个问,剩下最后一个文字长长有四行的文字废话,书面上的函数图像被画的乱七八糟,草稿上也惨不忍睹。

张千艺自己转了转笔,觉得确实想不出来去看答案,结果发现答案被林暮夏压在放在桌面的胳膊下压着。

他见识过这人的警惕性了。

手腕到现在还隐隐约约的疼着。

于是他只好用脚踢了踢他小腿说:“林暮夏,别睡了,天黑了。”

林暮夏好一会儿没喝水,嗓子有些干哑,他缓慢掀开眼皮,眼珠犹如适才苏醒的AI机器从正中央移到边缘睨他。

“干什么?”

张千艺和他对视几秒就别开视线,他先“呃……”了一分钟,然后干巴巴道:“我想对答案。”

林暮夏哦了声,手还是压着,没有起来的意思。

“……”你哦什么哦。

张千艺在此时对那些回信息只被回一个没感情敷衍的“哦”的人感同身受。

“麻烦你高抬贵手。”

林暮夏没抬,他伸手捞起他草稿纸,在一团浆糊中找到几个分散在天涯南北的被圈起来的答案说:“写对了。”

“哦。”

“……”

林暮夏放下稿纸,他从张千艺手指间拾过上下晃悠的铅笔,翻了一页新的白纸面,在上边开始画原来的函数图像。

他下笔很稳,像台钉线修衣的机器精准地画下一条条弯曲有度的碳灰线条。

“我给你讲。”

说实话,林暮夏讲题,图画的好,字迹漂亮,声音也好听。

可惜莫名奇妙的张千艺听得昏昏欲睡,很像他开学时在大礼堂听林暮夏背稿子的时候,他本来就是趴在桌上的姿势。

现在撑着脸侧的手颤颤巍巍的,眼皮半阖不开,所有声音如同过眼云烟般从自己耳朵里飘过。

在下巴往下坠的时候,忽然被一端圆润的笔尾挑抵着接住。

张千艺眼睫颤两下,没敢睁眼。

直到林暮夏似乎是带着愠色的声音传来,“我讲题很好睡觉么?”又好像不是。

张千艺轻咳声,把下巴往后挪了些脱离他抵住下巴的笔后看了看写的满满当当的纸页说:“没啊,我太困了不管谁讲都会睡的。”

林暮夏没说话,笔尖点着纸面。

张千艺摸不清他想法又有些心虚,只好犹豫片刻后问:“要不你再讲一次?”

林暮夏忽然笑了,嘴角到眉梢牵出弧度,像是被他说的话好笑到亦或是什么别的,张千艺管不着。

这是他至今为止为数不多的见到林暮夏真心实意的笑容。

这个人身上总是有很强的防备和高度警惕。近距离接触时释放镇压和侵略性的气息是他本人也难以避免的本能。

“你讲呗。”张千艺道,他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偶尔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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